魔鬼钻石-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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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手电筒的光打到了墙边。
那儿有一张大床,床上有一张白色的毛毯。罗宾熄掉了手电筒,当手电筒的光移到了枕头上时,周围刹时又一团漆黑。
罗宾看到了一个人的脑袋!
罗宾屏住呼吸,在黑暗里站着。他注视着床,床上的人纹丝不动,只有均匀平和的呼吸声传过来。罗宾鼓起勇气又扭亮了手电筒,认真一看,原来此刻这人正睡着,他是一个高鼻梁、秃脑门的老头儿,他那棕红色的眉毛又长又粗,眼睑搭拉着,双目紧锁,他大概正是尤那毕尔城堡的主人吧?他的地位与当年的公爵是一般无二的吧。
“公爵先生,起来一下吧!”
罗宾用手晃了晃老人的肩头,但对方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他又用力摇了摇,还是没有反应。于是,罗宾撩起了老人的眼皮,不禁蹙紧了眉头,因为这个老头儿的瞳孔都已经张开了。
“他被药迷倒了。这究竟是谁在搞鬼?”
高级的熊皮地毯铺在房间的地面上,屋里的摆设也极尽奢华。靠墙的地方放着精雕细刻的柜子,床边的金制的时钟,此刻正滴答滴答地走着。在钟的另一边,有个俄国皮革做成的公文夹放在那里。
他将这个公文夹打开了,看见里面装着许多文件、信件及名片一类的东西。罗宾伸手抽出一张名片。
“尤那毕尔·法兰斯……”
罗宾自言自语道,看看那个睡梦中的老人,不禁有些挠头。
“叫做尤那毕尔的人,应当是极其可亲可敬的,但他看上去却是那么固执!也许是岁月无情,这个被称作尤那毕尔的人才变得又老又顽固不化的吧?”
罗宾拉开柜子,看见里面有一把短管的连发左轮手枪。
“咦,太奇怪了!狩猎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德国皇帝还未向法国正式下战书,那这把手枪究竟干什么用呢?
罗宾将手枪放回原处,又走到门口听听外面的动静,在肯定了没有人之后快速地穿过走廊,紧接着打开了隔壁的房间门。他用手电筒向地下一照,不禁“啊”地大叫失声,身子直往后退。
手电筒的光圈里卧着一只凶猛的牛头犬,它的身子趴着,鼻头伏在两只前爪上,样子十分凶猛,但它却闭着双眼。
“怎么?还在睡!”
冷静了一下以后,罗宾在狗的前面蹲下身去,边摸狗的头边悄悄说。
但这恶狗毫无反应。于是,他用手指翻开了狗的眼睑,狗的瞳孔也张开了。
这条狗真是忠诚无比,虽然被迷昏了,却依旧保留着守卫主人的姿势。
狗的主人在哪儿呢?罗宾用手电筒打量了一下室内,一张白嫩美丽的面孔映入了眼帘。那是一个迷人的金发少女,罗宾一下子就被她给迷住了。
“她也许就是原来那个城堡主人的千金吧?布罗诺说她有17岁年纪,但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她实在太动人了,好像天使一般可爱、纯真无邪、叫人疼爱!”
当罗宾正凝神盯着少女时,她忽然眨了眨有着浓密长睫毛的大眼睛,看了看罗宾,马上又合上了。
那个漂亮的少女身上散发出一股清新雅致的香水味道。罗宾愣了愣神儿,上前走了一步。他心想:
“这少女也中了迷药了!”
他拉开毛毯为少女盖在身上,而后悄悄地离开了。
“在我和布罗诺进入城堡之前,也许有人已经来过城堡了。所以,警铃才会有响动,城堡主人、少女及那个牛头犬才会被迷倒。这一定是那帮人玩的花招。他们是从哪里进来的呢?他们要干什么?
罗宾在走廊上边走边想道。星光从窗外透进来,在走廊上投下了微弱的亮光。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高大的木门,松木制的,门上有精致的雕刻,朴实而坚厚。罗宾用万能钥匙打开门上的锁头,将厚实的大门缓缓推开了。门里漆黑一片,他用手电筒打量了一下,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不,也许把这间厅堂比做画廊或工艺美术展厅会更恰当一些,墙上挂满了各种古代名画,在铺了蓝色地毯的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石像和雕刻的工艺品。
这就是名噪一时的尤那毕尔城堡的工艺陈列厅。
罗宾虽然身为怪盗,但却是个美术迷,他被眼前这些工艺美术品深深地吸引住了,竟忘乎所以。他忘记了自己也许会被那些潜伏在城堡里的强盗、或管家,也许是司机,一枪打死!他全然忘却了自己身处险境。
他借着手电筒的光,仔细欣赏着每一幅画和工艺品,不时地啧啧称奇。
突然,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从院子里传了过来。
“p阿!”
陶醉在美术品中的罗宾马上警觉起来。
这是布罗诺的暗号,一定有人在石墙周围出没。
罗宾迅速地关上了手电,来到窗户边,向院子里张望。
星光映射着庭院,他注意到了三条黑影在城堡的左右方出现了,并且穿过庭院,绕过布罗诺躲藏的老井旁,向玄关方向冲去。
三条身影中,有一个人在最前面,其他两个人抬着一件白乎乎的东西,看那样子,那东西十分沉重,好像人形。
这时,罗宾十分激动。他想不到就在欣赏名画和工艺品的过程中,那些强盗竟然抢走了人,并且从那种情况来看,那个人也许已遭毒手或昏了过去。
罗宾的脑海中刹时闪现出城堡主人的形像——被迷倒了的老人。
“被掠走的那个人是那个老人,还是那个美少女呢?”
罗宾迅速地折回走廊,冲进了城堡主人的卧室。
尤那毕尔·法兰斯仍然静静地沉在梦乡之中。
“难道是那个少女吗?”
罗宾顿时局促不安起来。他本来是一位意志刚强的铁汉子,但对那位纯真无邪的美少女,他却萌发了兄妹一般的关怀之情。
他推开了少女卧房的门,少女也甜甜地睡着。罗宾长长地吐了口气。
“他们究竟掠走了谁呢?”
罗宾从楼梯来到院子里来的时候,那三条黑影已经不见了。夜幕沉沉地覆盖着院子,星光像洁白的水波一样的空濛。
罗宾侧耳倾听,似乎有细微的说话声传了过来,正是从城堡边凸出的地方。于是,他转身向那边走了过去,只见距这里一公尺左右的石壁旁边,有一扇小小的门。
原来这儿有后门,门大敞着,而且还在不停地晃动,那三个人可能是从这儿出去的。小门出去是一片藻木林。林中一条小道延伸向前方,直到延展成一块斜坡,一直通到塞纳河的旁边。
“他们也许要用小艇运走那个白色布袋子吧!”
藻木林到这里就消失了,出去之后就会被那三个人看到,于是罗宾小心翼翼地弓身前行,一直来到了森林的边上。这儿是一个悬崖,下面就是塞纳河。一下子找不到那三个身影的罗宾心想,那三个人去哪儿了呢?这时悬崖下面传来了桨声,伴随着链条声一直响着。
罗宾抓住树丛往崖下打量,只见一只小船从河岸上被推进了水里。
“啊,刚才的响声。就是解开小船缆绳的声音。”
三个人背对着罗宾站在小船上,其中一个人正在用力划桨。那白色袋子罩着的东西也搁在船上。此时,小船顺着涓涓的水流,往下游驶去。
船桨激起的浪花,在夜色中闪闪发光。小般驶过留下的水痕,好像一条银白的飘带。这儿的水势较缓,好像水凝住了一般。
划着桨的是一个膀阔腰圆的健壮汉子。有一个人守在白色布袋的旁边,另一个人却蹲在船头,这人的背部弓着,身材和一般人大不相同。
小船循着河岸,顺着水流慢慢地前行。罗宾在悬崖上坎坷窄小的山道上飞奔,追踪着小船。此时,下游岸边出现了三株柳树,繁密的枝叶严严实实地盖住了水面。小船行到这儿,忽然消失不见了,罗宾迅速地奔到柳树旁,一直盯着下面,但小船却没有出来。
“怪了……他们在什么地方靠的岸呢?啊!出现了。”
小船又从柳树下冒出来了,但船上已是空空如也,那三个人和白布袋子都失踪了,只留下了一只空船。空荡荡的小船随波飘流,并不驶向前方,也许是下了锚或被绳子系在了崖下面。
“那三个男子去了哪里呢?这么险恶陡峭的悬崖下,根本是无法靠岸的。”
这三棵柳树虽然根扎在悬崖上,但距离水面还很远,他们也不可能在船上攀住柳树爬上去,更不用说悬崖高达100公尺有余,像一整块又平又滑的巨岩,根本无从攀登。
“那些人到底上哪儿去了呢?装在白布袋子里的一定是尸体,它会将如何处理呢?
“他们是不是把它丢进河里去了呢?但是我却没听到水花的声音。他们不可能把尸体弄到河岸上,那么崖下也许有一个宽敞的岩石组成的藏身之所,或是供渔人通过的狭窄的小通道。”
罗宾这么想着,如果小径存在的话,我必须进去看一看。但他想到也许会遭到三个人的暗算,所以不得不小心行事,如果稍有差池,随时都有生命之虞。罗宾虽然勇敢如虎豹,但却敏锐过人,再细小的动静都能察觉出来,他是个胆大而又谨慎的人。
他在悬崖上一块突兀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背对着河水,两眼盯着树林,内心揣度着。
“那只小船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用一只手扶着岩石,扭身过去看河水,但只有那只空无一人的小船在水波中晃动着。也许船太破旧了,船里面存了许多水。船的缆绳映在星光中,闪着白灿灿的亮光。
罗宾边看边出神儿,突然,他惊醒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个人低低的呜咽声。他望望四周,寂寂无人,难道是风吹的声音?不,现在不刮风。那么,会是夜莺在歌唱吗?他的目光细细地掠过每一棵树,想搜寻那悲鸣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千真万确是人的喊声,而且痛苦万分,并且还是从他脚下发出来的。一向冷静胆大的罗宾突然间也被这叫声震呆了,他面无人色,心口狂跳不止、他尽可能冷静地观察着地面,确定这叫声真的是从地底下传出来的,而且是有人在忍受酷刑拷打时发出的悲鸣!
罗宾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我,我,不知……知道。不,不知……
耳闻这时断时续的悲呜,罗宾忍不住用手捂住了耳朵。在长长的岁月里,经历过千奇百怪疑案的罗宾却是第一次听到如此痛苦而凄惨的呜咽。
“原……原谅……原……谅……我……救……救……救命啊……!”
这声音远远地传过来,仿佛地狱里冤魂野鬼的哭叫;一会儿又像打长途电话的人的喊叫;一会儿又仿佛近在咫尺,既像在梦里又像在现实中。
“救命……救……饶我………”
这凄苦的悲鸣,使罗宾握紧了双手,额头上直冒冷汗,他耐着性子听着。
“快说,不然……
有人恐吓道。
“不要……不!”
这是绵软苍白的抗拒。
“什么?不说出来?格雷哥华,继续干!让他更难受!”
这声吼叫之后,立即传来了好像被上著人用长予,刺穿胸膛或腰腹一样的野兽的痛苦嚎叫。
一定是有人正在地面下受拷打,被拷打的人毫无疑问应当是那个袋子套着的、从城堡里掠来的人,而拷打他的,一定是从城堡里逃遁出来的三个强盗。
悲痛的喊叫接连不断地从地底下发出来,并且,不断有“啊!”“呀!”之类的嘶叫,拉扯着罗宾的耳朵。罗宾快速站起身来,从荆棘丛中穿过去,并用手电筒照着亮。
走到一块极为阴暗的岩石边时,他突然地发现了一个极类似古井一样的洞。罗宾用手电筒往下一照。
“啊?是通风口,原来下面有秘密隧道,可以从城里直达塞纳河。当被人围攻时,人们就可以从这儿到达塞纳河口,而后坐船逃出去。那三个强盗就是抬着那个白布口袋进到这里面去了。”
忽然一阵阴风从洞口飘出来,遇到凉风而颤抖不已的罗宾,纳罕不已,因为,风里混着皮焦肉糊的味道。
罗宾脸色突变,他明白了悲鸣的缘故——那个被绑架的人此刻正在忍受着残忍的火刑。也许是他的双手被烙铁炙烤着,也许是他的双脚正被火烧着。
“他们真是惨无人道,跟魔鬼一样。被掳来的这个人究竟是谁呀?他受这么重的刑,却仍然守口如瓶。他可能会被烤死,也许明天一早,他那烙痕斑斑的尸身就会从水里漂浮上来而被人找到呢!
罗宾想到这儿,又听到地底下传出强盗们的斥骂声。
“快点说!只要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