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子图记 作者:川豆子(晋江12-07-26完结)-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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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清止眼神透过烟暮雨,看着孟子安,意味深长的笑道:“孟子安,趁还没人发现赶紧回去吧,若是被人看到,夜闯程府,可有损你孟家声誉。雨儿我带走了,我们后会有期。”
语毕,他伸手揽过烟暮雨腰际,身形一跃,二人隐在层层屋檐后,只余一地清冷的月光。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迎接少爷出场~~~~
☆、第十八章 约定
夜深人静,空余风吹叶动声,孟子安松开捏紧的拳头,缓缓推开孟府的大门,紧皱的眉头依旧不曾舒展。
他一直心存怀疑,却不曾料到,竟然恰好如他所想。很早便听说遗尧宫宫主寒宏文的女儿,早年嫁入程府,只是程府将此事隐藏甚深,外界也只是听到些许风声。他多希望烟暮雨只是寒清止一时兴起,收养的孤女,多希望烟暮雨和程府毫无瓜葛。今日看来,烟暮雨只怕就是寒若衣的遗孤。
程府深居简出的二小姐,在自己未上紫山拜师之前,曾有过一面之缘,竟不知那一面之后,已是沧海桑田。
孟子安苦笑摇头,如此复杂身世,又在寒清止身旁,烟姑娘她如今怕是难以抽身了。他立于园中,满园桃花乱目,絮絮扬扬,落在他发间。忆起幼时跟着大哥带着三弟,在这树下追逐打闹的情景,那时好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他仰首望着浩瀚夜空,夜风拂过面颊,心中也冷静下来。
朝廷看着他孟家,武林也盯着他孟家,自己尚且无法抽身,哪还有心思去忧虑旁人呢?
路过荷塘,依稀瞧见曲径小圆中,坐着两个人影。孟子安疑惑,便走近一瞧,竟然是公孙子扬和岳初夏,不过二人姿态甚是奇怪。
二人歪头斜脑的凑在一起,一股浓烈的酒气飘散在空中,公孙子扬单手支额,口中含糊道:“你……你这是什么酒!爷爷……爷爷我……千杯不醉,怎么……脑子晕乎!”
岳初夏在月光下双颊酡红,她眼神迷离,伏在公孙子扬腿上,细声道:“公孙大哥……你吹牛!你……酒量……根本不好!”
公孙子扬想要摆手,重心不稳,险些磕在石桌上,他道:“哪里……哪里,小柔……小柔都说我……酒量很好!”
“小柔是谁?”岳初夏的声音清醒了两分。
“小柔……小柔是谁?我也不知道!哈哈!”公孙子扬仰天大笑。
岳初夏拉拉他的衣袖,轻声道:“公孙大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凶我?”
“……”
孟子安在一旁看得颇为无奈,只得抬手扶起岳初夏,公孙子扬垂眸看见是他,嬉笑道:“子安!怎么……怎么是你?来……喝酒!咦?小雨儿呢?”
孟子安抬手架起他,又招呼了个丫环,一没留神,踉跄了一步。公孙子扬一嘴酒气吐到他脸上,他微蹙眉头,忍下怒气,扯了扯被公孙子扬压皱的衣领,扶着他朝房内走去。
烟暮雨微觉脸上酥酥/痒痒,伸手摸了两下,这才睁开眼睛。正巧看到那张凝视着她的脸,一时不及反应,愣了片刻。寒清止斜靠着床头,垂眸含笑,那酥/痒感原是他披散的长发,扫在烟暮雨脸颊的缘故。
烟暮雨朝床内缩了几寸,昨夜被寒清止带走后,奇怪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时发觉他还是昨夜的那般装束,难道他一夜都守在这里?
她轻轻咬着下唇,心中竟泛起一丝紧张,她环顾四周,如此熟悉的摆设,问道:“少……少爷,这是哪里?”
寒清止伸手替她挽过一缕发丝,笑道:“我在言阳的别院,可喜欢?”
这屋内的布置如此熟悉,那一桌一椅都像极了青阳的宅子,正中那张雕花木桌上放着的青花瓷茶具,一笔一划细细勾勒,屋外洒进和煦阳光,映着茶盏晶莹剔透。
寒清止起身,走向桌前坐下,缓缓斟了一杯茶,端起茶盏,看着她悠然道:“我喜欢旧的东西。这些年,你过得可还好?”
烟暮雨双手抱着被褥,坐起身来,看着他道:“这些年日子过得平淡,倒无所谓好与坏,只是你……”
她话语未完,又凝眉思索,寒清止瞧她这副神情,轻笑一声,便道:“你定是有很多话想问我?恰巧我今日心情不错,你问什么,我便答什么,可好?”
烟暮雨抬头,神情认真的问道:“少爷你……可是我舅舅?”
寒清止右手正在把玩着茶盖,闻言,手中一松,茶盖掉到桌上,叮咛咣当晃悠了好几圈才停下,他哑然失笑:“我不是。”
烟暮雨急忙又问:“那寒宏文?”
“是我师父。”
这下烟暮雨终于大松一口气,她也不知自己如何这般紧张,倒是一点没有期许的心态。
寒清止眼中泛着一丝笑意,啜了口茶,缓缓道:“不过辈分上,我倒是高你一辈。”
烟暮雨对此并不在意,此时脸上闪过些许失落,她声音轻细的问道:“你一开始便知道我的身份?”
寒清止点头:“我知道。”
烟暮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怒气,她手指捏紧,语气别扭道:“那你救我也都是计划之中?”
寒清止放下茶盏,起身望着门外散落的桃花瓣,转而回眸看她,平淡道:“当年去言阳,本就为寻你,救你一命,也只是举手之劳。”
烟暮雨疑道:“寻我?”
寒清止又道:“你确实有关键的作用。”
烟暮雨心中一痛,难道他一直以来都是在利用自己,自己还这么天真,她单手撑着额头,长发垂下来,看不清容貌,她苦笑道:“我有什么作用?一介女子,弃孤而已,少爷你未免太看得起雨儿了。”
寒清止倒似丝毫不掩饰自己意图,他扬起嘴角,明明是那诱惑的神情,却为何看来如此虚幻,他挑眉道:“千里之堤,也可溃于蚁穴。”
烟暮雨不解,眼神中似有雾气萦绕,她微微赌气道:“反正我这一命也是你救的!你要我做什么,说便是,我也自当知恩图报。”
寒清止微眯着眼,这丫头向来隐忍,今日对着他竟开始有脾气了,他面上神色一愣,又笑道:“如今还不需你做什么。雨儿,你也别恼,我养你这么多年,哪里舍得让你去做什么。如今带你回来,便是想跟你做个约定。”
“什么约定?”
寒清止随口道:“我替你报仇,你替我做一件事。”
烟暮雨闻言猛地抬头看他:“报仇?你竟然知道!”
寒清止眸中含笑,温言道:“我当然知道。不过,苦丹门,现在动不得。”
烟暮雨眸色一沉,心下思忖,自己势单力薄,要想报仇并非易事。她抬头看着寒清止,他身后有着遗尧宫,烟暮雨一咬牙便道:“一言为定!你想要我做什么?”
“回到程府。”
这个回答烟暮雨倒是未曾料到,当时追着寒清止的身影,却正好碰到困境中的程安容,这么说来,他是故意让她遇见那出画面,他到底在算计什么?
烟暮雨又问:“为何?”
寒清止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戾,随即又沉入那深邃的眸中,他道:“程府欠我一样东西,我自是要取回来。不过现在我倒是不急,我好奇的是程府的背后隐藏的是谁,如此丢卒保车的做法,倒是颇为有趣。”
烟暮雨似懂非懂,问道:“依你的意思,程府如今的境况,皆是因为有人刻意为之?”
“不错,还是我的雨儿聪明。”
烟暮雨又思索犹豫道:“我以为这些都是你做的,若是另有其人,那少爷当年为何要在武林大会上,以与天下为敌的姿态出现?”
寒清止“咦”了一声,饶有趣味的看着她道:“雨儿倒是对少爷我期望甚高。这武林之中过于平静,平静到连朝廷都想来分一瓢羹。这帮迂腐之人却还蒙在鼓里,你当孟子安为何要去夺这武林盟主?我若不出来扰这一池死水,难道还等朝廷武林两派合一之时,再出来自不量力么?朝廷这下自然是让江湖众人来做出头鸟,等除了我,再坐收渔翁之利。”
烟暮雨心中略微明朗,她泛起笑意道:“少爷如此这般信任雨儿,就不怕雨儿出卖你么?”
寒清止柔情似水般望着她,笑颜逐开:“你不会。”
烟暮雨闻言脸色闪过一抹红晕,她咬着下唇,别过脸去,恨恨道:“我自然是打不过你。”
说完她又似想起什么,茫然道:“少爷你,果真会红尘醉?”
一株兰花静静的盛开在花盆里,立于墙边,寒清止纤细的手指缓缓滑过叶瓣,他轻声道:“红尘醉?我不会。”
烟暮雨面露疑色,探究的盯着他。
寒清止嘴角不着痕迹的一扬,吐出两字:“略懂。”
烟暮雨又煞有架势的打量了他一遍,琢磨道:“少爷……你,当真是男子不假?”
寒清止手下一重,不留意掐断一节叶片,他冷笑一声,扶额道:“普天之下,敢质疑我性别之人,雨儿你是第一人,胆子倒不小!”说到后面,语气骤然冰冷。
“收拾收拾,等会跟我出去!”语毕,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费陌得知少爷寻到雨儿,心中欣喜,正想来看看她,却见他二人气氛微妙,只得呆呆候在门外。他正埋头捉摸着,便看到寒清止一脸愠怒之色走出来。
“少……”还未出口,一道冰冷的目光射过来,他咯噔一下又咽了回去。
待寒清止走远,费陌这才摸索着进了屋,看到烟暮雨还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被子,便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烟暮雨瞧见费陌,脸上的愁云立马消失,喜道:“陌哥哥!”说完便要下床扑过来。
费陌急忙转身,吞吐道:“雨……雨儿,你先把衣服穿好,都是大姑娘了,怎……怎么还是这般大意。”
烟暮雨愣住,心想明明是你们一个二个进我房间,怎么变成我的不是了?
刚刚他们的对话,费陌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又叹口气道:“其实,雨儿你也别怪少爷。少爷他……也是在意你的。”
“在意我?”烟暮雨自嘲般轻声问。
费陌背对着她负手而立,缓缓道:“你可知当年你失踪,少爷四处寻你不见,便传话下去:凡遇百毒谷人,杀无赦!”
作者有话要说:豆:少爷啊,不是我说您,那天隔壁荼也怀疑您不举呢!
少爷:神马!大胆!她就不怕我遁过去推倒她家小李子!?
豆(掩面偷笑):哟,您还知道“神马”呢!话说您能打得过她家庄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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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标题亚历山大)
烟暮雨还是有点闷闷不乐,少爷刚刚竟然头也不回的走了,想着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委屈。
她微微侧头,瞧见床榻旁的椅上,整齐的放着一套衣裙。她拿起一看,鹅黄的襦裙,搭着月白的外衫,摸上去柔软无比,煞是精致。上身又暗自吃惊,竟然如此合身,腰部包裹的很是服帖,烟暮雨眼中不自觉的露出笑意。
“啪啪!”两声,像是扇柄敲打在门框上,烟暮雨回过神抬眼,瞧见寒清止一身豆青色素衣,手执一把玉柄折扇,优雅的靠在门口,温和含笑的看着她。
烟暮雨愣了片刻,从未见过少爷这般素雅装束,合着他邪魅的容貌都清朗起来,如此看去,倒是个翩翩公子模样。
寒清止一开折扇,掩唇轻笑道:“还傻愣着干嘛?怎么,不认识了?这身装扮很是适合你。”
烟暮雨低头撇开目光,问道:“少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寒清止故作神秘道:“看戏。”
烟暮雨虽不明所以,但心中一喜,急忙跟了过来。
不到半个时辰,烟暮雨就从之前的欣喜转变成了当下的苦闷,她单手托腮靠在窗边,眼神呆滞的望着楼下人来人往,叹气道:“少爷,不是要去看戏么?怎么来这茶楼了,连戏台子的影子都没有。”
寒清止闲适的靠在椅上,手中折扇一开一合,他闭着双眼道:“我们要看的戏不是那戏台子上唱的,而是这俗世中的戏。”
费陌此时正端着茶盏,闻言,不禁咽了下口水,手指微微晃了几下。
寒清止缓缓睁开眼,单手伏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