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胶囊之谜-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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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我告诉艾略特在那故事里有一教训,但你们有些人一直看不见那教训。那教训不是:小心追求医生的女人。那教训是:小心随意毒杀无辜者以显示自己不可能是毒杀者的人。随意毒杀无辜者是克丽丝 汀娜·埃德蒙兹所做的事;随意地毒杀无辜者是乔治·哈丁所做的事。
“哈丁的虚荣心比得上帕尔默或普里查德,他认为他能对玛乔莉·威尔斯为所欲为。 他有理由这样想。为你付数月旅费的女人可被描述纵容或溺爱;如果他有企图,那就是成为富有女人的合法丈夫。
“马库斯·切斯尼是个非常有钱的人,而威尔斯小姐是她的继承人。但要到切斯尼死亡,哈丁才能获得钱。他知道此事实,而我了解切斯尼也明白表示过。哈丁真的想发展他的电镀事业,据我所知,那会是个非常好的事业。他认为自己是拥有大事业的伟人,因此马库斯·切斯尼必须被消灭。
“我怀疑,他自遇见玛乔莉以来一直图谋不轨,因此在索德伯里克罗斯‘移植’一毒杀者。他伪装到特里太太店里走一趟,了解布置和巧克力盒的位置,几天后再走一趟去换盒子。他之所以使用番木鳖硷,是因为番木鳖硷是化学家不处理的少数毒物之一。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买到,但警察调查不出它的由来不是奇怪的事,他们从未听说过乔治·哈丁 。”
“谢谢。”克罗少校说。
“我们不知道消灭切斯尼的原始计划是什么样,但他获得机会,在切斯尼的鼓励和合作下毒杀切斯尼。此外,切斯尼了解巧克力盒的诡计,因此哈丁必须赶紧下手。相反地, 切斯尼从未怀疑哈丁是嫌犯。但他不可调查太多,否则他会发现太多。现在,有件事使哈丁相当忧虑。如果他要毒杀切斯尼,他必须用能立刻致人于死地的毒,那意味着氰化物; 而他正研究氰化钾,他会立即遭到怀疑。
“他想到一个聪明的办法。哈丁未从实验室取毒。他在这里制造。这屋里,尤其是一 楼,充满苦扁桃味。氰酸无论在何处都会发出气味,但此气味在贝勒加宅第不会被注意到 ,除非有人从开着的瓶子里嗅闻。因此他制造氰酸,又故意留下一些氰酸在浴室柜橱里。 他这样做,是为了告诉你拥有基本化学知识的人都能制造氰酸,而有人正试着让他落入嫌疑中。他很会编故事。”
“他确实很会。”克罗少校说。
“我不认为他一开始试图构陷玛乔莉,那会是愚蠢而危险的。他要玛乔莉的钱,但他不要玛乔莉被逮捕。他只试图藉放置药盒在埃米特的口袋来构陷埃米特。结果是玛乔莉遭到怀疑,而哈丁知道如何利用此点,因为他察觉到玛乔莉日渐冷淡。
“这几个星期来,她的热情明显减少。她不再以眩惑的眼神望着她的情人,她可能已了解他的为人;她经常大声叱骂他,她甚至考虑自杀。哈丁不禁怀疑玛乔莉热情不再。他现在不能失去她,否则他白白冒险。他愈快将她诱入婚姻,对他愈好。
“他以恩威并施的方式进行。他用偷自切斯尼医生的皮下注射器杀害威尔伯·埃米特 ,翌日他将皮下注射器放在珠宝盒的底部。玛乔莉吓坏了;哈丁见机不可失地让她依附他 ,以免别人找她麻烦。此计奏效。她亲自告诉我们她结婚是为了避免被逮捕。我相信哈丁对她指出许多事,譬如警察可能发现她造访过伦敦的实验室,取得毒物;如果她被逮捕, 而他们是夫妇,他不必在证人席作不利于玛乔莉的证言。先生们,当你们停下思考这样精 妙的手法——”
菲尔博士带着罪恶感不忍说下去,克罗少校对他发嘘声,然后他们一起愤怒、尴尬地盯着炉火——因为玛乔莉进来了。
艾略特想像不到她能看来如此苍白、她的眼睛能散发如此光彩。但她的手很稳定。
“没事,”玛乔莉说,“请继续说。你瞧,我在门口听了五分钟了。我要听。”
“喔!”克罗少校从椅子上跳起来,急得团团转,“你要开窗吗?或来支香烟?或喝杯白兰地什么的?”
“拿个枕头来。”切斯尼医生催促。
“亲爱的,我想如果你躺下来!”英格拉姆教授说。
她对他们微笑:“我很好,”她说,“我不像你们想的那样脆弱。菲尔博士说得很对,他确实那样做 ,他甚至取走我房间里的化学书,用它们来攻击我。知道吗,我之所以购买化学书,是为了了解他的工作;但他说警察发现这些书时会怎么想?此外,他——他知道艾略特巡官知道的,我试图在伦敦买氰化钾——”
“什么?”克罗少校咆哮。
“你不知道吗?”她瞪着他,“但巡官说——至少,他暗示——”——此时巡官的脸火热,大家都看得见。
“我明白了,”克罗少校礼貌地说,“就让它过去吧。”
“他甚至说他们可能怀疑我和马库斯舅父被杀有关。他说他知道马库斯舅父写了一封信给菲尔博士,信上说注意我的行为……”
“确实是,”菲尔博士说,“‘我给你一个暗示:严密注意我的甥女玛乔莉。’那是我在知道谁有罪之前,不把信给波斯崔克督察长看的原因。你的舅父试图欺骗我,就像他试图说Nemo医生是威尔伯·埃米特来欺骗你一样。但对波斯崔克而言——”
“请等一等,”玛乔莉握紧拳头,“你不必认为你告诉我事实会使我昏倒。当我今天下午看见乔治,我指的是当他认为他被射杀时,我感到相当恶心。但我想知道:他被射杀是意外吗?”
“我希望它不是,”切斯尼医生从喉咙深处迸出声音,“上帝,我希望它不是!我希望我那时已杀死他。但那是个意外,我向你发誓我不知道枪里有子弹。”
“但菲尔博士说——”
“对不起,”菲尔博士不自在地说,“我要说,在这案子里,我不曾以言语、行为或暗示误导你们,但我那时必须误导你们。有太多耳朵在附近。我指的是尖锐的帕梅拉和更 尖锐的莉娜。莉娜喜爱哈丁可能引导她说出我说的话;而且,如果哈丁听见我说那不是意 外,他会认为他是安全的。”
“谢谢上帝,”玛乔莉说,“我以为可能是你。”
“我?”切斯尼医生追问。
“我指的是凶手。自然,起先我以为可能是英格拉姆教授——”
英格拉姆教授温和的眼睛睁大:“这有点令人吃惊,你夸奖了,但——”
“啊,那是因为你从心理学角度谈论完美谋杀。然后,当我到你家,在那里停留整个下午,问你我是否该嫁给乔治,你为我作心理分析,说我不爱他,他不适合我——啊,我不知该怎么想,但你是对的,你是对的,你是对的。”
菲尔博士眨眼:“替她作心理分析?”他追问,“那她应嫁哪种人?”
玛乔莉脸红:“我不想,”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想再见到男人。”
“我们这群人除外,我希望,”英格拉姆教授好整以暇地说,“我们不能让你得神经病,不是吗。我认为在一秩序井然的社会里,神经病能藉用在历劫归来飞行员身上的原则来治疗。为了治疗受创的神经,飞行员被立刻送往另一架飞机。你该嫁哪种人?我在考虑后认为,那个人的抑制相当于——”
“啊,你说的是废话。”克罗少校说,“她喜欢的人是警察。现在,我告诉你们,等这件事弄妥当,我跟这案子再也没有关联。那是一定的,但我现在要说的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