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之灯-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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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山迪尼先生说,“这家伙有头脑,不是吗?”
“所以,”奎因先生笑道,“如果‘危险’赢了障碍赛,你就会损失白花花的一百万元,不对吗?”
“但是别人想干掉的是我的老朋友约翰,”山迪尼先生温文地指出,“到别的地方去散播你的谣言吧,怪诞先生。”
约翰·史考特疑惑地先看看山迪尼再看看奎因先生,他的嘴部肌肉紧绷而抽动。
在这个时候一位警官把汉克·郝勒迪先生带进来,他的眼镜斜挂在鼻子上,衣领由喉结处撕裂。
约翰·史考特扑向他,但埃勒里及时抓住他的手臂免除了一场屠杀。
“凶手!无赖!屠马手!”老约翰嘶吼,“你对我的女儿怎么了?”
郝勒迪先生庄严地说:“史考特先生,我同情你。”
老人的嘴张得大大的。郝勒迪先生有尊严地交叠瘦削的双臂,瞪着带他进来的警官说:“没有必要粗暴地对付我。我已经准备来面对——呃——噪音。不过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他身上没有手枪,队长。”他身旁的警察说道。
“你怎么处理手枪了?”队长问道。没有回答,“你承不承认你带枪是为了史考特先生而且试图杀他?”——没有回答——“史考特小姐在哪里?”
“你瞧,”郝勒迪先生面无表情地说,“没有用吧。”
“汉克,”奎因先生低声道,“你很了不起。你不知道凯萨琳在哪里,对吗?”
汉克突然面露惊惶之色:“喔,我说,奎因先生,不要逼我说话,拜托!”
“不过你以为她会与你在此会合,不是吗?”
汉克脸色苍白。警察说道:“他是个疯子。他甚至没有试图逃走,没有反击。”
“汉克,亲爱的!爸爸!”凯萨琳·史考特叫着,然后蓬头垢面地奔进办公室扑到汉克单薄的胸膛前。
“凯萨琳!”宝拉尖叫,奔向那女孩并拥抱她。一眨眼间宝拉、凯萨琳和汉克三个人哭得有如协奏曲,而老约翰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只有奎因先生带着微笑。
随后史考特小姐跑向她父亲,抓紧他,老约翰的肩膀稍微抬高了一点,只不过疑惑的表情仍然存在,她则把头深深埋进父亲宽阔的胸膛里。
就在这不可思议的场景之中,赛场兽医冲进来说道:“好消息,史考特先生,我把子弹取出来了。虽然伤口很深,我向你保证等到康复后‘危险’会跟以前一样。”然后他又冲出去了。
奎因先生的笑容更深了,他说道:“很好,很好,错误构成的美丽喜剧。”
“喜剧!”老约翰由他女儿的金发上方咆哮着,“你说一个阴谋杀我的事是个喜剧?”然后他狠狠地瞪着汉克·郝勒迪先生,他正向警察借了手帕来擦眼睛。
“我亲爱的史考特先生,”奎因先生回答,“没有人图谋杀你,枪不是对你发射,打从一开始枪击的目标就设定在‘危险’,而且只有‘危险’。”
“这是怎么回事?”宝拉叫道。
“不,不,惠特尼,”奎因先生说着,笑容更深了,“我跟你保证,那个门有警察严密把守。”
骑师叱骂着:“哼,他疯了,等一下他一定会说是我射了那匹马。我怎么可能在马背上又同时在五十英尺外的看台上?有一百万的人看见是这个疯子发射那些子弹的!”
“这个问题,”奎因先生躬身说道,“我会很乐意解答。各位先生、小姐,照规定‘危险’必须要承载一百二十磅才能参加圣塔安妮塔障碍赛,也就是说当它的骑师,带着马具,在比赛前走上体重机时,骑师和马具的重量总和必须达到一百二十磅,不然惠特尼·威廉斯先生不可能获准登上他的马。”
“那跟这个有什么关系?”队长问道,用冷酷、无情的目光看着惠特尼·威廉斯先生。
“大有关系。因为威廉斯先生几分钟前才告诉我们他的体重是一百零七磅,因此‘危险’遭到枪击时所配挂的马鞍一定有一些铅块,铅块加上马鞍的重量总和就刚好是障碍赛的重量标准一百二十磅减去威廉斯先生的体重一百零七磅,这有问题吗?”
“当然,每个人都知道。”
“是啊,是啊,最本质的,借用福尔摩斯先生的不朽用语。然而,”奎因先生继续说着,走过去并用脚尖戳着惠特尼·威廉斯带到办公室来的马鞍,“当我检查这副马鞍时,鞍袋里面并没有铅块,而且威廉斯先生向我保证自从他由‘危险’的背上卸下来后没有人接触过这副马鞍。可是那不可能,因为若没有铅块,威廉斯先生和马鞍的重量将不足一百二十磅。所以我知道,”奎因先生说道,“威廉斯过磅时用的是另外一副马鞍,‘危险’中枪时佩挂的是另一副马鞍,威廉斯从受伤的马身上卸下的是另外一副马鞍。他把第二副藏在某个地方,应我们要求拿到这里来的是第二副马鞍——在地上的这一副——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在适当的位置上准备了弹孔。他这么做的原因,很明显的是因为第一副马鞍里有他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的东西。那除了一个暗袋中装着的手枪之外还会有什么呢?在郝勒迪先生发射作为信号的第一枪后,在一片混乱中,他只需要在控制受惊的马匹的同时弯下腰,手伸入暗袋内,趁着郝勒迪先生在五十英尺远的地方发射另外三枪外,可镇静地把子弹射进‘危险’的体内。郝勒迪先生,你们晓得,不能仰赖他由这么远的地方射中‘危险’,因为郝勒迪先生对武器很陌生,他或许不小心会射中威廉斯先生,如果他打得到东西的话。因此我相信郝勒迪先生是使用空包弹然后把手枪抛掉。”
那骑师的声音刺耳而惊惶:“你疯了!特别的马鞍。有谁听说过——”
奎因先生仍然保持微笑,他走到门边,打开门,说道:“啊,你找到了,我看看,给我,在‘危险’的马房里?手法真粗陋,真是粗陋。”
奎因先生拿着个马鞍回来,惠特尼咒骂几句后静下来。奎因先生、警察队长和约翰·史考特检查马鞍,果不其然,在翼片上缝了一个暗袋,就在铁环的上方,里面是一把手枪。穿透暗袋的弹孔有火药燃烧后的焦黑小斑点。
“可是,”队长嘀咕,“郝勒迪扮演什么角色?我不认为他是个傻瓜。”
“很少人会,”奎因先生说道,“因为郝勒迪先生是相当特别的一个人——以他独特的谦卑形式。”
“呃?”
“为什么,他是惠特尼的共犯——你不是吗,汉克?”
汉克咽了口口水说道:“是的,但我不是有意。我是——”
“你确定汉克不会——”凯萨琳开始哭泣。
“你们看,”奎因先生轻快地说,“惠特尼需要一个人,来掩护自己,让自己成为最不引人怀疑会杀‘危险’的人。约翰·史考特和汉克间的冲突给了他一个现成的工具。如果他可以让汉克做出假装射击的动作,有了汉克明显对抗史考特先生的动机,没有人会怀疑他在这件事里也有份。
“但是要汉克依照他自己的意思行事,他必须要让汉克就范。郝勒迪先生的弱点是什么?当然了,他心爱的凯萨琳·史考特,所以昨天晚上,惠特尼的父亲,韦德·威廉斯——他不就是你好几年前从美国场地里找来的骑师,史考特先生,后来成为马鞍师傅的吗?我猜想他绑架了凯萨琳·史考特,然后与汉克联络,告诉他今天该怎么做,如果他希望他的爱人活命的话。汉克拿了他们给的枪,仔细倾听,同意去做他们要他做的事,并答应事后他不会泄露一个字,即使他必须为此做牢。因为如果他说出去,你知道,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在无可替代的凯萨琳身上。”
郝勒迪先生强自抑制,他的喉结剧烈地颤动。
“这一段时间里这个混球,”约翰·史考特怒道,瞪视着畏畏缩缩的骑师,“和他狡猾的父亲,他们在后面嘲笑一个勇敢的人,因为他们已经报复了我,毁灭了我!”老约翰蹒跚地走向郝勒迪先生,“我今天真丢脸,汉克·郝勒迪,因为那是我所听过的最勇敢的事,纵使我已经失去赢得障碍赛奖金的机会,不是因为你的错,我已经彻底破产了,这是我的手。”
郝勒迪先生茫然地握着,同时另外一只手在衣袋里摸索:“还有,”他说道,“到底是谁赢得了障碍赛,请问?我一直很忙,你知道——”
“‘高岗’。”有个人说。
“真的?那么我要去兑奖了。”郝勒迪先生微笑着说道。
“两百元!”宝拉盯着票根瞠目结舌,“五十比一,他在‘高岗’身上下了两百元赌注!”
“是的,我母亲留给我的一点预备金,”郝勒迪先生说道,他似乎很不好意思,“我很抱歉,史考特先生。我很气愤你——呃——你踢我的屁股,所以我没有赌‘危险’,而‘高岗’的名字又这么优美。”
“喔,汉克。”凯萨琳啜泣并搂着他。
“那现在,史考特先生,”汉克有尊严地说着,“我可不可以娶凯萨琳并帮助你重回赛马的行业?”
“快乐地过日子!”老约翰大声说着,用力地拥抱着他未来的女婿。
“快乐的日子。”奎因先生喃喃地说着,抓着芭莉小姐一起走向最近的吧台。
“好呀,‘危险’!”
探案七 心灵胜于物质
宝拉·芭莉抵达纽约时发现刑事组的理查德·奎因警官极为伤心。她了解他的感受,因为她特地由好莱坞飞来,要来报道重量级拳王迈克·布朗和挑战者吉姆·考伊之间的比赛,两人今晚在体育馆要打十五个回合以争夺拳王头衔。
“你这可怜虫,”宝拉说道,“那么你呢,大师?你是不是也很失望,买不到比赛的票?”她询问埃勒里·奎因先生。
“我是个扫把星,”埃勒里消沉地说,“如果我去了,一定会有一些悲惨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为什么要去?”
“我还以为目击悲惨事件的发生是人们去看拳赛的目的。”
“喔,我不是指像击倒那么温和的事,是一些更可怕的事。”
“他是担心有人会把别人干掉。”奎因警官说道。
“哼,难道这不是经常发生吗?”埃勒里问道。
“不要理他,宝拉,”奎因警官不耐烦地说,“听着,你是个新闻记者,你能不能帮我弄到一张票?”
“你也可以帮我弄一张。”奎因先生哼着说。
所以芭莉小姐笑着打电话给菲尔·麦奎,著名的运动编辑,并说服了麦奎先生晚上开着他那辆小型敞篷车来接他们,然后一起到上城体育馆去看拳赛。
“你对这场比赛有何看法,麦奎?”奎因警官充满敬意地问道。
“对这件麻烦事,”麦奎说道,“麦奎不想表示任何意见。”
“我看拳王应该可以收拾考伊这小子。”
麦奎耸耸肩:“菲尔对拳王没好话的,”
宝拉大笑:“菲尔和迈克·布朗从迈克得到头衔后就势成水火。”
“无关私人,你知道,”菲尔·麦奎说道,“只是,还记得其特·贝利斯吗?那个古巴男孩。那是在奥立·史坦要把迈克·布朗弄进重量级时,那场比赛是串通好了的,迈克知道,其特知道,大家全都知道是串通好了的,其特·贝利斯应该在第六回合时躺下。呃,迈克一如往常一样出场,重击其特把他打得半死,只是为了好玩。其特在医院里待了一个月,出院的时候只剩半条命了。”麦奎邪恶地笑笑,轻柔地对着要过马路的老人按喇叭。然后,他重新启动,并说道,“我想我就是不喜欢这个拳王。”
“说到串通……”奎因先生开口。
“我们说过吗?”麦奎无辜地问道。
“如果这场拳赛是干净的,”奎因先生沮丧地预言,“考伊会宰了拳王,他会好好地痛打他一顿,这大个头家伙渴望夺下拳王头衔。”
“喔,那当然。”
“可恶,”奎因警官笑着问,“那到底今天晚上谁会赢?”
麦奎回敬他微笑:“呃,你知道盘口的,三比一押拳王。”
当他们开进体育馆对街的停车场时,麦奎嘀咕着:“说魔鬼魔鬼到。”他把小型敞篷车倒进一辆十二汽缸鲜红豪华轿车旁边。
“这又是什么意思?”宝拉·芭莉问道。
“旁边那辆红色的车,”麦奎笑道,“是拳王的。或者该说,是属于他的经纪人奥立·史坦的。奥立提供给迈克用,迈克自己的车已经卖掉了。”
“我还以为拳王很有钱。”奎因先生说道。
“不再有钱了,都花在诉讼上。好几十件判决缠在他身上。”
“今晚之后他应该就有钱了,”奎因警官羡慕地说,“为自己赢得超过五十万元奖金呢!”
“他一毛钱也拿不到,”麦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