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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寝台特急-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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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没有这种感觉。她似乎是在看远处的街道。”
  “街道?”
  “是呀,她望着远处街道上的霓虹灯,有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看霓虹灯?”
  “嗯。这女人脸上露出了寂寞的表情,让人想起‘红颜薄命’这个词。”
  吉敷突然觉得气氛变得凝重起来。“除此之外,有没有注意到这女人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这个嘛,她经常站在车门口的平台上。”
  “你是说她站在走廊过道上吗?”
  “不,不是走廊过道,是两节车厢连接的地方。”
  “她站着做什么呢?”
  “不知道。我曾经跟她打过招呼,结果反而影响了她的心情,她轻声说希望能够那样静静地站着。我们倒有点替她担心了。”夫妇俩齐声回答。吉敷不由地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陷入沉思。
  “啊,刑警先生。”小出夫人说道,“九条小姐怎么啦?”
  吉敷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抬头问道:“你们在列车上见到她,的确是十八日的事吗?”
  夫妇一起点头。
  “是十八日的哪一班列车呢?”
  “隼号。”
  “发车的时间?”
  “十六点四十五分从东京站出发……”
  “你是什么时候见到九条小姐的呢?”
  “这个嘛……她一直站在车厢连接处,我们每去一次厕所都会见到她。直到晚上九点左右,她还在那里。我上前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拿点晕车药给她。她摇摇头说没有不舒服,又说马上就要回房间睡觉,但说完后还是站在原地。”
  吉敷又叹了口气。“此后就没有再见到她了吗?”
  “是的,因为我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十九日呢?”
  “第二天早上我从远处看到她在餐车,心想要不要上前跟她聊几句,可是看到只有她一个人,我就没有过去。”
  “我倒是跟她说了几句话,但回到一号车厢后,她的举止有点畏缩,好像在躲避什么人似的。”小出夫人说道。
  “她在终点站西鹿儿岛下车吗?”
  “不,她在熊本站下车。”这一次是由小出老人回答的,“于是我举起相机,从窗口拍下她在月台上行走的背影。看,就是这张,还没有放大。”老人给吉敷看另一卷底片。吉敷看到很小的千鹤子的背影。
  “唉,我毕竟老了,不大能准确拍摄远方景物了。”
  “这是熊本站的月台吗?”
  “是的。”
  “到熊本站时是几点钟?”
  “你要知道正确的时间,就得看列车时刻表了。大概是十一点左右到熊本站吧,正好是午饭前。”
  吉敷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午饭前在九州熊本,就算立刻掉头返回东京,也要十九日晚上才能到。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
  吉敷再度陷入沉思。小出担心地问吉敷怎么了。吉敷说没什么。
  “噢,你们两位经常一起外出旅行吗?”吉敷暂时把话题岔开。
  “不,夫妇一起外出旅行的情况不多。”老人答道。
  “不是不多,而是完全没有。”夫人作出更正。
  “这倒是。不过十八日那天是老太婆的生日,儿子媳妇特地买了车票,由我陪老太婆参加这次蓝色列车之旅。”老人说道。
  吉敷心想:“如此看来,搭车日期是十八日绝对错不了。”巧的是,吉敷的生日也是十八日。
  “九条小姐她怎么啦?”夫人再度询问。她好像也感觉到事有蹊跷o
  “嗯,九条千鹤子小姐死了。”听吉敷这么一说,两人双眼圆睁,瞠目结舌。
  “什么时候的事?”过了好一阵,老人才问道。可是,对于这个问题吉敷难以回答,因为连吉敷自己都还没搞清楚九条千鹤子确切的死亡时间。
  “果然如此啊。”老人叹息道。
  夫人也有同感。“总觉得她是红颜薄命。”
  吉敷从这些话中似乎听到某些言外之意。
  “真可怜。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不,她是被谋杀的。”
  两人再次睁大双眼,“凶手是谁?是什么人干的?”
  “我们正在调查中。”听吉敷这么说,两人终于明白了吉敷上门拜访的目的。吉敷这时想起《相机A》杂志的编辑说过的“你见了他就明白啦”这句话——两位的确是亲切厚道的老人。
  “真可怜啊,我在列车上还要了那女孩的地址,正准备把照片和杂志寄给她呢。”
  “你们还交换了名片吧,”吉敷说道,“我也拜访过神田的长冈先生了。”
  听到长冈这个名字,老人想了一下,然后说:“啊,是那时候在列车上遇到的先生,他给了我名片,可是我的名片正好用完了,没法给他,真遗憾。”
  室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起来,调查工作只能到此为止了。

  3
  从小出老人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吉敷在行德站前的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到银马车夜总会,叫出志保后,问她记不记得千鹤子曾说过要搭十八日的蓝色列车之类的话。
  志保说没有印象。吉敷再请她叫行子听电话,问了行子同样的问题。行子听了马上回答说千鹤子亲口对她说过会搭十八日下午四点四十五分发车的隼号去九州,千鹤子还欣喜若狂地说给其他同事听。吉敷听了之后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像是怪谈,又像是事实,不,应该说是隆冬怪谈吧。九条千鹤子很早就是蓝色列车迷,这次终于买到单人寝台车票,满心欢喜地准备搭车旅行。可是,就在出发前一刻,她出乎意料地被人杀死,但她的精神不死,灵魂离开身体后,还是按原计划去了东京车站,并搭乘隼号列车!
  第二天,吉敷一大早就去樱田门警视厅,跑到法医科,坐在船田的办公桌旁,等着船田上班。三十分钟后,船田看到吉敷等在自己的办公桌旁,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笑着说:“啊,竹史君,你工作起来真是干劲儿十足。又是为了成城那个被杀的女人吧?”
  吉敷点点头,但此时他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看你双眼通红,昨晚没睡好吧?”船田关心地问道。
  “我无论如何解释不了九条千鹤子那个女人的死亡时间。可不可能把死亡推定时间再往后推一点?”
  “推到什么时候?”
  “十九日晚上。”
  “天呀!那可不行。”船田立刻回答。
  吉敷一面把额头上的头发往上拨,一边问:“为什么?”
  “理由很多呀。之前我说过,首先从水母皮的角度来看,就足以否定你的假设。”
  “水母皮?”
  “嗯,我想你应该知道,长时间浸泡在水中的尸体,手脚皮肤会发白膨胀,稍微用力就能把手脚指甲剥离。假设如你所说那尸体是在十九日晚上才浸入浴缸,那么到二十日下午五点我们抵达现场之前,尸体浸在水中的时间大概只有二十小时左右,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皮肤不可能开始膨胀。我有足够的自信,那女人的尸体在水里浸泡了至少三十个小时。”
  “三十个小时?”
  “嗯,我对三十个小时这个数字有十足的信心。不到三十个小时,尸体就不会呈现出那样的状态。你应该知道,我处理过很多浸泡在水中的尸体及溺死者的尸体。”
  “你是指死后浸泡在水中的时间?”
  “对,是死后。”
  “不包括活着的时间?”
  “是的,不包括。”
  “如果二十个小时的话……”吉敷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纸开始计算。
  “假设我们到达现场的时间是二十日下午五点,在这之前三十个小时,也就是十九日上午十一点……”
  吉敷眼前浮现出了小出老人的样子。千鹤子在熊本下车的时间应该是十一点左右吧——吉敷立即查阅列车时刻表——没错,隼号列车到达熊本站的正确时间是十一点零八分。
  “三十小时是非常保守的估计,我想,实际情况恐怕还要多于这个时间。总之,三十个小时是所渭的临界线。”
  吉敷用左手拉扯着头发,陷入短暂的沉思。船田说明了推断死亡时间的各种条件。这里面,最重要的条件是“腐败变色”问题。死后二十四小时至三十六小时的尸体,下腹部会开始呈现水藻绿色,然后遍及全身。千鹤子的尸体已经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他绝对不同意这具尸体距离死亡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船田接着继续解释,但吉敷无心再听。因为光是水母皮的问题就已经够他费神的了。
  九条千鹤子的尸体浸泡在浴缸里至少三十个小时。尸体是二十日下午五点被发现的,那么,尸体至少从十九日上午十一…点起就已经浸泡在浴缸里了。想到这里,吉敷突然想到自己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尸体的发现。要知道首先发现尸体的不是警方。而是向警方报案的人。能找到这个人的话,一定能找到更详细的资料。
  吉敷再度回到成城,跑到绿色家园公寓。他一面仰望现场,一面绕公寓走了一圈。公寓周围井无高层建筑物。吉敷找到公寓管理员,向他借了三0四室的钥匙,打开玄关大门。堆积的报纸已经不见了,无主房屋特有的气味开始飘荡。他进入浴室。浴缸内没有水,瓷砖上已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浴室的小窗关着。不用说,窗户用的是毛玻璃,从外面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吉敷站在浴缸边,抓住窗框上方的把手,用力往下一拉,窗户往内侧打开,外面的冷空气马上涌进浴室里。
  空气流通情况很好,这扇小窗户正是用来散逸室内水蒸汽的。而且,即使打开窗户,外面也不容易看到浴室里的情形。那么,报案者是怎么知道浴室里发生的事的呢?
  在吉敷眼前,靠在浴缸里死去的九条千鹤子的身影再度出现——她的腰部前移,形成很深的坐姿。下巴微微上抬,后脑靠在浴缸边缘。吉敷在千鹤子那可怜的脸部,用想象把脸皮叠上去。然后。他仰头看着小窗的“V”字形窗缝。冬天的冷空气偶尔会从这里猛烈地吹进来,发出呼呼的声响。在这声音的前方,一栋大厦像海中岛屿般浮现眼前。那是……
  那大厦跟绿色家园公寓之间有段距离,估计至少在五十米以上。吉敷还能看到那栋大厦阳台上的人,不过看不清是男是女。不用说,那栋大厦的人也能看到这里。透过浴室小窗的“V”字形窗缝,或许能看到浴室里的人吧。可是,这浴室里的人是死人呀,已经不会动了。对方即使站在某个能窥视浴室的位置,恐怕也要花几个小时细心观察才能发现问题。再说,用肉眼很难辨认,那么对方很可能是用望远镜了。
  吉敷下楼,把房门钥匙还给管理员后立刻打电话给船田。他要证实自己的记忆。船田在电话那头斩钉截铁地说:“当时浴室的窗户是开着的。”

  4
  安田常男焦虑不安。他提心吊胆地举起双筒望远镜望向对面那阳台上残雪未消的房间,只见窗帘全部拉开,房间里满是穿着制服的人,正忙碌地检查着。其中一人打开窗户,走出阳台踏在积雪上环视四周。刑警的眺望让安田差点心跳停止。当安田想到警方早晚会发现自己的存在时,便对自己打了那通匿名电话的行为深感后悔。安田所住的公寓,不仅是阳台,从厨房水槽上方的窗户,也能看到对面那个女人的房间。不过要从“V”字形窗缝看到那个女性死者的脸,就非得在阳台不可了。
  所以,安田不得不忍着严寒,在大雪覆盖的阳台上长时间观察。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得了感冒,只能对着稿纸不停地擦鼻涕,弄得鼻头又红又肿。胡乱吃了点感冒药后,胃又痛了起来,接下来又是腹泻,让他整整瘦了一圈。一个月过去了,那个女人的房间里再也见不到人影,看来,可以恢复原本的宁静了。正当安田觉得可以松一口气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大概是有人上门来推销或订报之类的吧,安田自认为对付推销员还算是有一套的,所以连猫眼也不看,就把房门打开。但站在门口的不是常见的西装笔挺的推销员,而是个潇洒的男子。他可能超过三十岁了,但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安田心想,这可能是个另类推销员吧。
  “你要推销什么?”安田用不耐烦的语调冷不防地问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感冒,到现在还微微发烧,再加上连续腹泻,安田觉得有点虚脱。显然,安田不准备在大门口跟推销员长时间对峙。
  可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用早已习惯成自然的动作从大衣内袋中掏出证件举在安田眼前。证件封面烫印着三个金色大字——警视厅。安田呆呆地看着这三个字。
  “是你打匿名电话报警的吧?”刑警对着这素未谋面的男人很有把握地说。
  安田因为这句话的冲击而再次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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