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石传奇-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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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可能性高的多。”
网维耸耸鼻子,皱起眉头。“有点奇怪。”
“你又有什么古怪想法?”
网维白了张刑一眼,静默了一会儿后,说:“我想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但是没有证据。”
“你知道凶手?”典超和其他几位同志都震惊得很。
网维张了下嘴,没说什么,又闭上了。
办公室的门推开了,卢法医摇摇摆摆走进来。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了根烟,腋下有一叠厚厚的文件。卢法医把烟灰在茶几上弹了一下,坐到一位小个刑警让出的宽椅子上。“尸体解剖也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网维捡过那叠厚厚的文件,是有关汤志励和卫建安的尸检报告。他慢慢地一页页掀起,仔细翻看,不时还闭上眼睛思索。
张刑叹了口气和他的手下分析、研究、商量……可多多少少总觉得没什么头绪。
“卫建安不是被击中的眉心?”网维忽然抬起头问。
“没有。事实上子弹从他的右边眉骨的上方射入,在穿透脑颅之后,再穿出。之前认为是平行贯入,其实并不完全平行。整个弹道略略向下偏了五度左右。”
“这说明凶手比卫建安略高。等一下。我记得汤志励的身高才一米七二,而卫建安是一米七六。”网维随手又翻开报告,他找到想要检查的两个数据,证明自己的记忆力没有错误。“为什么汤志励是被贯穿眉宇,弹道轨迹呈水平直线呢?”
“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张刑又点了一支烟。“凶手在枪杀汤志励时是用枪顶着他的脑门开的,而杀卫建安时没有这样做。卫建安的额头上没有火药灼伤的痕迹,我们确定谋杀发生时,枪口离他起码有三米远。也就是说,根据现场勘查发现,凶手是站在房门口开的枪。这些,卢法医在提供初步的验尸结果时已经提出了,你也在场啊。”
“没错,但是那时候我并没有看过汤志励的尸检报告,只听你说了一下案情。具体情况一点都不知道啊。”
“真会推脱。”张刑撇撇嘴,给自己点上第七根烟。
网维稍微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他问那些警察说:“为什么凶手在杀死汤志励的时候是贴着对方脑袋,而杀卫建安时却没有那么做呢?”
“这个有什么理由吗?”典超问。
“当然有理由,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网维在办公室里踱起步子,“凶手杀死卫建安一定是故意的,绝不会是临时起意。”
“这一点我同意,凶手是为了灭口。”
“那就是了。凶手为了杀卫建安跑到门口,站在一个离卫建安一定距离的位置开了枪。可是如果这样做,他必须打开房门,才能站得舒适。这样一来,他谋杀时不是被发现的可能性更高了吗?如果枪声引起注意,这对他是非常不利的。凶手为什么宁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站在门口开枪?谁能回答出来,我晚上请他吃饭。”
张刑咬着香烟的嘴巴抿得紧紧的,眉头也皱起来。他开始顺着网维的思路思考,“莫非是凶手害怕死者的血溅到自己身上?”
“没错。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凶手害怕血溅到自己身上,他远离卫建安开枪的原因一定是基于在谋杀汤志励时得到的经验教训。”网维又看了一眼张刑放在办公桌上的开枪标准照,说,“现在我知道到哪里去找那个决定性的证据了。”
张刑催促着他,要求说所有的推理结果,这个时候秘书叶冷秋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老大。”张刑蹙了蹙眉。“有一封给你的举报信。”
“什么内容?”
“信上说张克是杀死卫建安的凶手。”
张局长的面孔拂然变色,他立刻从秘书手里接过信。仔细看了一下已经拆开的信封,从里面倒出折叠成星星状的信纸。
“好极了。十五星在向你致意呢。”网维走过来,用手指捏住信封的上边两角,翻来倒去的看。
“字是故意用左手写的,扭扭歪歪,装得好像小学生一样,还故意写几个错别字。”张刑没有在信纸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仅仅是一句话:告诉尔,我又在作天完上八点左右看到张克从魏见安家里出来。他还把一把手枪赛到衣斗里。(告诉你,我有在昨天晚上八点左右看到张克从卫建安家里出来。他还把一把手枪塞到了衣兜里。)
“有意思,有意思。”网维笑起来,“你们说十五星这个时候给我们寄封信是什么意思?”
“为了除掉障碍吧。他把一个窥视玉玺的强盗丢给警方,自己可就轻松了不少。”
“可是,这会不会是十五星耍的把戏呢?说不定人就是十五星杀的,找个替罪羊。”叶冷秋警官很热心地发表自己的见解。
张刑点了点头,接着又猛然摇了摇,“不会,十五星从不杀人。”他见女秘书露出不信的神情,赶忙解释:“我不是说十五星永远不杀人,他们毕竟是罪犯。但是我知道在这个案子中十五星不是杀人凶手。”
“没错,这在逻辑上很容易证明。”网维也说,“从子弹比对我们可以知道,杀死卫建安的和之前杀死汤志励的是一把枪。所以我们也可以得出结论,杀死两人的为同一个凶手。”
叶冷秋警官点点头。
“汤志励是为了什么被杀呢?为了一面铜镜。凶手为了追查那面铜镜诱出汤志励,在知道了消息后杀死他。那么汤志励的那面铜镜哪里去了?从其他情报以及李娜的口供可以知道,这面镜子是被她高价买来,用作她操作整个谋杀时的一个道具。而这整出谋杀的诡计虽然由李娜执行,幕后策划的却是十五星。九藜山庄的地形也告诉我们,那里原本就是十五星在国内的一个据点。这样一来,我们就知道十五星完全了解那面铜镜的下落,同时有各种机会可以得到那面铜镜。作为给李娜策划谋杀计划的幕后人物,他们完全可以要求报酬之一就是那面铜镜。所以我们能知道杀死汤志励的人不会是十五星,是另有其人。既然如此,根据三段论,我们很容易得出结果:杀死汤志励的凶手和杀死卫建安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十五星不是杀死汤志励的凶手,所以十五星也不是杀死卫建安的凶手。”
这推理还真漂亮得一点瑕疵也没有。网维接着又说,“这封信是昨天下午五点之前寄出的,地点在察院场口,这意味着什么?”
“这能意味着什么?”
“这说明十五星在这之前没有时间寄信。也就是说他当时和罗修、田珺他们在一起。直到四点半,他们两人接到我的电话赶回家。十五星才发了那封信。”
张刑疑惑地瞅着网维,突然间勃然大怒,“你这骗子。十五星既然指称张克是凶手,我先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至少能够证明张克不是十五星。而除他之外,其他人昨天都跟着田珺和罗修两个在玩寻宝游戏,十五星当然和他们在一起。”
“哈,原来被你看穿这一点了。”网维嬉皮笑脸起来,“别那么生气嘛,我只是想知道张克昨天一天在哪里?”
“我也想知道。”张刑说,“不但想知道昨天,还想知道现在。”
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网维的手机响了,罗修在电话那头,笨嘴笨舌地埋怨说:“网维,上一条谜语我们可能解错了。”
“解错了,什么意思?”
“我们没有找到下一条谜语。”
“等一下,你说你们没有找到下一条谜语。不可能啊,你们在哪?”
“工艺美院。”
“美院,你们在那干什么?”网维忽然笑了,“对了,年画社早就转让给美院了。桃花坞只是个品牌。”
“没错,所以我们怀疑搞错了。”
“不会啊。”网维不相信道,“一定是你们两个笨蛋没用,我来了看看。”
“哼。我们六个人都没看出个所以然,你来就能搞定?你以为你是大罗神仙。”罗修在手机那头生闷气。
“你说你们有六个人在?”
“是啊。我、田珺、许凯蒂、林薇、蔡炯,还有张克。”
“怎么张克也和你们在一起?”网维冲着身旁的张刑使了个眼色,几个人都警觉起来。
“是啊,他说帮朋友买婚纱什么的。你到底来不来?”
“就过来,你们几个都在门口等着我。”
第八章
罗修七号的寻宝游戏在九点时候展开,一如前一天一样,早早便前往姜汉文家,去迎接他的伙伴一起吃早餐。不想在楼道口被一个好似居委会主任的大妈给拦住盘诘起来。
那大妈用怀疑的眼光把他浑身上下打量一番,又用审问犯人一样的口气对他说:“你是什么人?”
“我找人。”罗修想要上楼,奈何那大妈颇有战略意识地在他面前抢占了要地。
“你找什么人啊?”
“我找。”他觉得很不耐烦,刚想要硬闯,楼上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怹找我。”一副时尚打扮的田珺从上面下来,带着一丝矜持对那大妈说话。
“你是……”大妈想来是知道她是谁,就把话说到一半,硬生生中断了下来。
田小姐疾步走到罗修的身边,挽起他的手,还把身子紧紧贴近,做出一副亲热的模样。
大妈唉了一声,嘴巴里叨咕起什么现在的年轻人。
两个人迅速地走向外面,一旦消失在那老太太的视线之外,姑娘又急忙撇开他,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罗修的情感就像七月里的天,风云突变。一时间风雨彩虹都给经历了一遍。
“刚才那阿姨……”他没话找话。
“自认的居民物业委员会主任。昨天晚上就来敲我门,跟我说了好一阵事情。什么安全了,小偷了的向我抱怨。”
“她家遭偷了?”
“哪有,还不是因为昨天我们家那事过来。说现在住的地方环境糟糕,治安不好,所以物业和他们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要在各个楼道口安装电子防盗门。又对我说,装防盗门是对我们家最好。什么我们家在五楼,家里又一直没人,最容易被小偷光顾了。”
“那就装啊。”
“是啊,我也这么对怹说。可是怹说上次找我爷爷,被爷爷一口拒绝了。还说我爷爷告诫怹不要管我们家的事。所以怹就又来找我,借着昨天我家里被小偷光顾,对我说那事。恨不得我能立刻给怹钱。”
“你给她了?”
“哪能啊。我哪知道怹说的是不是真的。再说了,边上几家楼道也没装啊。”
“这倒也是。看来你不好惹。”罗修暗笑。
“什么呀。我没时间和怹敷衍罢了。不过怹说这几天楼道附近总有人在转悠,倒是真的。我昨天晚上今天早上都看到角落里有黑影。”
“是网维他派来保护你和传国玉玺的便衣吧?”
“便衣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吧?不是应该偷偷埋伏?”
“这可难说,如果他仅仅出于保护的目的,当然是站在显眼的位置,让不良之辈看到了好。如果他想要抓两个,说不定会躲起来。再说,跟踪保护这种事,也分明梢暗梢啊。”
“你还真懂。”
“当然了,我可是写这个的。”
两人闲聊着,走进一家面积颇大的老字号连锁点心店,点了馄饨和汤面。还没出锅,店门外又扑进来三匹恶狼。正是许凯蒂那一伙儿。
生煎馒头小笼包;芝麻汤圆青团子。好一顿丰盛的早餐。
许凯蒂的嘴巴被溅出的汤汁给烫到,她疼得跳了起来。林薇咯咯地笑,轻轻的咬开糯糯的芝麻汤圆皮。
“这面不够汤宽,面条也不筋道。这吃面嘛,就要吃头汤面。”蔡炯很地道地发表专业意见。
田珺掩口傻笑。
他们又就昨天的电视发表刻薄的评论,一会儿调侃某个主持人庸俗的装扮;一会儿又用最恶毒的心思揣测某一事件当事人的心态。
一直到了十点钟,蔡炯开着从朋友那借来的小车,载着他们出发。
“去哪里?我可不怎么认识路,你们要给我带路啊。”
“嗯。去工艺美院。”罗修担任起领航员的职责。
当他们来到美院门口的时候,诧异地碰到了张克。
张先生一脸笑容地向他们解释说,自己是受人之托,来帮某位年内结婚的朋友买婚纱,可是找不到,迷路了。
没有人相信他的鬼话,也没有人去拆穿他的把戏。
罗修和田珺已经达成默契,与其让他们在后面跟着,不如让他们在身边跟着。他们知道,在没有找到密码,真正把传国玉玺捧在手里之前,他们都会很好掩饰自己的。
他们就这么聊聊天,一群人一起进了工艺美院里面。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正是张克这个博士的出现,才让他们很顺利进入了木刻年画社。
年画社的一位杨老师,戴着厚底瓶眼镜出来接待他们。
“你们是北京来的?”
“嗯,我听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