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脸-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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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艳彤呆了会才进来，只留了句：“我先去公司了。”便匆匆地离开。
范成业没来得及跟她说点什么，见她急着离开，也就不阻拦。
看看病床上的颜妍，再想想林艳彤的话，他陷入了困局里，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林艳彤的话倒不是没有道理，只是，他还是没办法相信，那么大一个活人就忽然不见了。对了！他忽然想到，无论一个人的外貌改变成另外一个怎样的人，声音都是不会变的！这一觉悟，让范成业几乎要从凳子上跃起。他现在，急于要听颜妍的声音，他必须要仔细地听听看，这是不是颜妍的声音！他再笨，也不会连林琳和颜妍的声音也分辨不出来！
可是，此时的颜妍正躺在床上昏睡着，什么感应都没有。范成业焦急的很，他真想摇醒她！就在他死命地盯着颜妍时，他忽然想到，老太太半年多前曾骨折过！当时医生说她年纪大了，要用钢钉固定段时间，如果自己没记错，那知道她失踪，应该还没拆下来的！这点让他稍微分散了下注意力，赶紧叫了护士交代了几句，就往公安局跑去。
因为在路上打了个电话，所以当范成业急匆匆地跑进来时差点就撞上了要出来接他的老刘。
“这，急成这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老刘笑呵呵。
“不是，还有件重要的事没办，但想想这边情况也急，就先跑您这来了。”范成业顿住脚，喘平了气。
“不急，慢慢说，来。”老刘带着范成业到了自己办公室，给他倒了杯水。
“你们验的尸体里，有没有发现，钢钉？”范成业大口地喝掉杯子里的水。
“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刘警觉。
“如果有，那就说明，那的确是颜家老太太了，她半年前骨折过，医生说她年纪大了，不好恢复，所以才加的钢钉。”范成业继续说道。
“是左腿还是右腿？”老刘眯起眼。
“左腿！我记得很清楚，老太太有几天是坐轮椅的，我扶她的时候，我未婚妻都特别嘱咐我小心左腿，肯定是！”范成业回忆了下，说道。
“光凭这一点，还是不能证明那就是颜老太太，你既然是颜家未来的孙女婿，那对老太太的衣物应该也有些了解的吧？不如，跟我去认认？”老刘提议道。
“也行，我就认认吧。”范成业略略迟疑了下，毕竟让他去看一具腐烂不成样子的尸体，他还是有排斥心理的。但想到也许能很快解开这些迷团，他还是答应了下来，自私点说，他也不想自己被认为是嫌疑犯，主动点的公民，估计警方也不会乱怀疑的吧？被自己这个念头惹的怪好笑，范成业苦笑着摇摇头。
“别太紧张，也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想想也是个好好的人啊，现在就是没了生命而已，没什么好怕的。”老刘以为他紧张，安慰道。
“呵，是啊，不过，想到可能是颜老太太，心里还是有点。”范成业跟老刘并排走着。
“范先生好象对老太太并没有多大的感情啊？”老刘随意地问。
“是啊，不瞒您说，老太太个性很孤僻，不怎么和外人交流，虽然我是颜家未来的孙女婿，但毕竟还是个外人，不过，老太太对我还是挺不错的，只是，没什么具体的交流，所以也谈不上深厚的感情。”范成业解释道。
“难怪了，富贵人家的女婿也不好当啊。”老刘似感慨。
“呵，您说笑了。”范成业见他感慨，倒是好笑。
“来，这边。”老刘在拐弯处指引他。第三十三章 残忍的死因
范成业跟在老刘身后，走的很忐忑，他想早点认完去医院看看颜妍，他现在极度希望能早点听到颜妍说话的声音，但又害怕听到，他害怕，听到的声音不是颜妍的！
“一会，你认完了，记得跟我过去做个笔录。”老刘把他带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门口。
“行。”范成业应允。
老刘推开那扇院子的大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好似无人的痕迹，让人有点恐惧。
“进吧，法医们都在里面那屋办公，呵，让你见笑了，我们这的经费不足，只能让他们在这办公啊。”老刘摇头叹息。
“呵，看来需要人赞助笔资金。”范成业摆了投资者的心态，进而又想到自己是来认尸的。
“走吧。”老刘在前面开路，范成业也停止了观察院子的环境，径直走了进去。
在一间大屋里见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法医，有几个前几天曾在颜家见过。见了范成业都知道他是为案子而来，对他点头示意。
“走吧，进去看看。”有个年约三十来岁的法医听老刘介绍后，站起身来，带他们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那是专门用来检验尸体的房间，里面除了仪器只有一张解剖床，上面盖着一块白布，范成业一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恶臭，忙将法医刚给他的口罩又重新整了整。
“诶，贾恒，给他看看衣物就可以了，反正尸体烂成这样也没办法认。”老刘建议道。
“也行，你们等着。”被称呼为贾恒的法医应了声，就顾自去掀起了白布，从中取出几件衣物，摆在一旁：“来看看吧。”
范成业跟着老刘一起过去，他仔细地辨认了那几件衣物，的确是曾看老太太穿过，他记得那还是自己送老太太回家那天她穿着的衣服，为了确认，又仔细地看了一眼，然后对老刘点了点头。
“那先出去吧？”老刘对贾恒点了点头，三个人一起出了门。
“确认了？”出了门，到隔壁的办公室，老刘问范成业。
“恩，记得很清楚，老太太失踪前穿的就是这件衣服，那天还是我送她回的家，第二天人就不见了。”范成业十分肯定。
“噢，你们一直在外面找她？”老刘问。
“是啊，难不成还在家里找啊？家里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啊。”范成业奇怪。
“范先生，你知道颜老太太是怎么死的么？”贾恒在一旁插话。
“怎么死的？”范成业顺着他的意思问。
“你们没找对方向，颜家老太太从来没失踪过！她一直被人绑在那个地下室！她是活活被饿死的！”贾恒重重道。
范成业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声一片，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当他们找成热锅上的蚂蚁时，老太太其实就在家中！她一直在书房的地下室里！然后他们吃着喝着的时候，老太太正在垂死挣扎！
“是谁，谁这么残忍？”范成业愤怒着悲伤，无论怎样，也不能把一个年迈的老太太活活饿死啊！
“现场我们早就采集过痕迹了，除了你家保姆的脚印和指纹，没有其他人的！”贾恒看着范成业，平静道。
“这不可能，小张是老太太失踪后才来的！”范成业摇头。
“那老太太失踪那段时间的前后，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人出入你们家呢？”老刘谨慎地问道。
“没有，因为当时我未婚妻出了车祸，家里本来的保姆在之前就请假回家去了，老太太就是一个人住的，也就一个礼拜左右的时间，后来她就忽然失踪了。等到我未婚妻出院，原先那保姆我们也不想要了，就去劳务市场找的小张，应该不可能是她，你们不是说那天是她发现的尸体吗？那可能是她进去的时候落下的。”范成业分析道。
“呵，范先生看来还是懂这些方面的知识的，不错，我们发现的脚印，很新鲜，不像是两三个月前的，因为如果是两三个月前的，那肯定会覆盖了灰尘，可我们发现的，却是很清晰的。我们怀疑，这个绑着老太太到地下室的人，事后就抹掉了所有的痕迹。”贾恒感叹。
“范先生，你们的情况除了自己几个人之外，还有谁比较了解呢？我是说，谁对颜家的环境会很清楚？”老刘在一旁问。
“没有，除了我们几个人，颜家基本上来往的人就没有，宅子也就是我未婚妻和老太太住的，哦，当然，之前还有个保姆，书房里有这么个地下室，我们也是刚知道的，之前也根本没听谁提起过。”范成业靠在一旁的墙上。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仇人，或是有什么纠纷的对头？”老刘强调。
“没有，颜家虽然企业做的大，但基本上都是遵循颜老爷子的训导，以和气为首要条件，生意场上是难得的老好人，生活上也很少跟人来往，哪有什么仇家啊。”范成业挠挠脑袋，使劲地想也想不出到底有什么人恨颜老太太到这种程度。
“最近颜家发生的事好象不少。”老刘提醒。
“应该没什么牵连吧？”范成业被一提醒，仔细地想着。
“很难说，范先生，现在这起案子可是凶杀，我们必须得着手调查了，希望你跟我们合作，把相关的情况都跟我们说下。”老刘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犀利的目光看着他。据他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范成业倒是不像凶手，但他身上应该多少也有沾染点什么，至于是什么，就需要他们去彻查了。
“那当然，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范成业听说已经确认是凶杀，心里起伏的很厉害，颜妍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已经开始被他忽略了。
“那，您跟我到办公室一趟？”老刘问。
“行。您安排吧。”范成业点头，跟着老刘出了这个小院子，往办公室那边走去。
出乎范成业的意料，老刘并不是带他到之前的办公室，而是去了一个大办公室，那里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偶尔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被人带进带去，见他看自己还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范成业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不是，把我当嫌疑犯了吧？”
“呵，说笑了，程序问题，在案子没破前，谁都有嫌疑啊。”老刘没否认。
范成业只好跟着他坐到一个隔离开的小房间里，里面有一位女警正在敲敲打打着什么，见他们进来，起身该他们倒了水，然后拿了本子在一旁坐着。范成业记得这是那天来过颜家的女警，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对自己不满。
“好了，小何，做记录吧，我们有些情况要跟范先生了解一下。”老刘坐了下来。
“知道了。”小何低头看自己的本子，全然不当其他人的存在。
“那，范先生，我们开始吧？”老刘问。
“行。您问吧。”范成业很实在。
“你能把有关的人员给我列出来吗？”老刘问。
“恩，我，我未婚妻，保姆小张，还有我们公司的助理林艳彤，基本上就这几个人了。”范成业老实答。
“可是，据我们了解，颜小姐好象还有个姐姐？”老刘好奇。
“是，是今年年初刚认回来，是跟我未婚妻同母不同父的，因为父母双亡了，我未婚妻在颜老太太的支持下才去找的，找着后就搬回来了，跟他们一起住的，后来发生了点事，他们出了车祸，这个你们以后知道的，新闻有放。车祸后我未婚妻还在，可她姐姐林琳却失踪了。因为并没有把握她到底是自己走掉还是其他原因，所以我们也没报案，而且，找也不知道从什么方向找，她什么东西都没留下，也没有失踪的动机。”范成业坦白。
“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才出的车祸？”老刘找重点。
“这个，跟案子有关吗？”范成业问。他实在不想说起这样的事。
“是的，多少有关，如果你的陈述里有不清楚的地方可能会妨碍我们对案子的调查。”老刘沉着道。
“那，好吧，其实，是跟我有关。”范成业用双手捂住脸。
老刘不知为什么忽然心里一沉。第三十四章 虚假的声音
范成业把自己跟林琳之间发生的那些过节说了一遍，期间老刘一直不说话。等到他说完，才问：“这么说，这个林琳其实对颜家有很大的仇恨？”
“这个，应该不是，如果真的有那么大的仇恨，她就不会说出自己的目的了，而且，之后她就有了离开的打算。”范成业回忆道。
“是她跟你说自己要离开的？”老刘问。
“不是跟我说，是在公司里说的，当着很多员工的面。”范成业纠正。
“范先生，你不觉得，这有点不通情理吗？你想想，她消失了那么多年，之前你未婚妻的父母这样地找她都没找着，她却在你未婚妻找她时自己找上门来了，先撇开她的身份真假不谈，她既然来认了亲，后来又惹出这样的过节，为的就是报复，报复当年母亲抛下她另嫁颜家，她有这样的仇恨，怎么可能忽然之间就变卦了？”老刘反问。
这个问题让范成业难住了，他曾为林琳对自己的暧昧困惑过，直到她说出自己的理由，当下就全释然了，哪有去深究这到底是不是真的目的？
“再者，如果她要离开，为什么不马上离开呢，而是先透露了自己要离开的消息？”老刘再问，“如果她真是愧疚想离开，按常理，应该是悄悄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