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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恶月之子-第27节

小说: 恶月之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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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起来就像手环上的小装饰品一样袖珍,虽然那其实是一块不小的饼干。罗斯福故意装出很宝贵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饼干放在那张椅子正前方的桌面上。从运动夹克的口袋里,罗斯福又取出第二块狗饼干。他把饼子举到烛光旁边,像是在欣赏稀世珍宝似的慢慢转动饼干,然后将它放在第一块饼干旁边。 
  欧森满脸垂涎地嚎吟了一声,但是依然不愿意就范。它害羞地低着头,从眉头底下抬起眼睛望着饼干的主人。这是欧森唯一不太愿意正眼凝视的对象。 
  罗斯福从夹克口袋拿出第三块饼干。他将饼干拿在他那又大又宽而且不知撞断过几次的鼻子下方,陶醉地大口吸气,假装品味饼干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欧森也抬起头,试着捕捉空气中的饼干香味。 
  罗斯福露出狡猾的微笑,朝欧森眨眨眼,然后一口把狗饼干丢进自己的嘴巴里。他卡毗卡毗地大快朵颐,畅快地灌下一口香浓的咖啡,心满意足地大呼一口气。 
  这令我感到相当诧异。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做过。“那尝起来味道如何?” 
  “味道不错。吃起来跟燕麦饼差不多。要不要尝一个?” 
  “不用了,先生。不用了,谢谢。”我连忙婉拒,心满意足地轻啜我的咖啡。 
  欧森的耳朵竖起来;看来罗斯福已经完全掌握它的注意力。假如连眼前这位身材虎背熊腰、说话轻声细语的黑皮肤彪形大汉都这么享受这块饼干,想必狗辈更无法招架它的魅力。 
  从垂挂在椅背上的运动夹克里,罗斯福又取出另一块狗饼干。 
  二话不说地又将饼干拿在鼻子下方,纵情地大口吸气,连在场的我都唯恐有缺氧之虞。他陶醉地闭上眼睛,愉悦之情洋溢在脸上,激动得近乎晕厥,露出一副随时要把饼干大口吞下的模样。 
  欧森的焦虑全写在脸上,它赶忙从地上跳起来,跃上在我对面,也就是罗斯福为它准备的椅子上。它用后半身坐着,使劲把脖子向前伸,直到它的鼻子和罗斯福的鼻子只有两英寸的距离。然后他们共同嗅着这块濒临绝迹的狗饼干。 
  罗斯福并没有把这块饼干送进自己的嘴巴里,相反的,他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桌上,和原先已经摆在欧森座位前方的另外两块饼干并排。“狗狗真乖。”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罗斯福具有与动物沟通的能力,但是我觉得他无疑是个一流的动物心理学家。 
  欧森忍不住猛嗅排在桌上的饼干。 
  “啊,啊,啊。”罗斯福用警告的语气说。 
  狗狗连忙抬起头来看着他。 
  “没有得到我的准许前不准偷吃。‘”罗斯福说:“否则从今以后就 
  再也没有饼干给你吃了。“ 
  欧森发出一丝状似哀求的呻吟。 
  “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话,狗狗。”罗斯福用坚定的语气低声地说。“如果你不想跟我说话,我也无法勉强你。但是我至少可以要求你在我船上表现出应有的礼节。你不能像个野狗似的,随随便便进来我这里把饼干粮吞虎咽吃掉。” 
  欧森注视着罗斯福的眼睛,试着窥探他对这项不准偷吃的规定到底有多认真。罗斯福眼睛一眨也不眨。在确信这不是空穴来风的规定之后,欧森低着头注视着眼前的三块饼干。它那垂涎欲滴的表情,让我几乎忍不住想尝一尝那玩意到底是什么味道。 
  “好乖。”罗斯福说。他随即从餐桌上拿起一只遥控器,按下一个按钮,虽然他的手指粗得很难不一次同时压到三个按钮。在欧森背后,一道电动门向上卷进看不见的地方,隐藏式的橱柜里放着两堆叠得密密麻麻的电子仪器,两极真空管不时发出亮光。 
  欧森意兴阑珊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又将注意力的焦点集中在那三块想吃又不能吃的饼干上。 
  橱柜里的大型监视器荧幕紧接着开启。荧幕分割成四个题示区,从荧幕上可以模模糊糊地看见被浓雾笼罩的玛莉娜港区,和诺斯楚莫号四周围的动静。 
  “这是什么玩意?”我忍不住问道。 
  “保全系统。”罗斯福放下遥控器。“移动物体侦测仪和红外线感应器能立即捕捉任何接近物体的讯息,向我们发出警告。紧接着,在对方尚未抵达之前,望远镜会自动将焦点集中在人侵的物体上并且将影像放大,让我们知道我们要对付的对象是谁。” 
  “我们要对付的对象是谁?” 
  他优雅地轻啜了两口咖啡,然后开口说:“你可能已经知道得太多了。” 
  “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除了我自己之外,什么人都不是。”他回答。“只是老罗斯福。 
  佛斯特。假如你怀疑我是这件事的背后主谋之一,那你就大错特错。“ 
  “什么背后主谋?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看着四个监视幕说:“运气好的话,他们可能还没察觉我知道他们的事。” 
  “他们是谁?是卫文堡的那些人吗?” 
  他回头看着我。“‘他们’指的已经不再只是卫文堡的人了,现在连一般老百姓都牵涉在内。我不确定人数,或许几百人,或许五百人,但是应该不会超过这个数字,至少现在还没有。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还在蔓延当中,有愈来愈多的人卷入……而且早已经蔓延到月光湾以外的地区。” 
  我听了很懊恼。“你是不是故意不把话说清楚?” 
  “尽我所能,是的。”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拿起咖啡壶,一语不发地在杯子里注入热腾腾的咖啡。他显然想用对付欧森的那套方法对付我,要我像欧森等吃饼干那样慢慢等他一口一口吐出事情的片段。 
  狗狗舔着三块饼干四周的桌面,但是它的舌头始终不敢沾到饼干。 
  罗斯福一回到座位上,我就问道:“假如你和那帮人不是一伙的,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事情?” 
  “我知道的并不多。” 
  “显然比我多。” 
  “我只知道动物们告诉我的事。” 
  “什么动物?” 
  “噢,当然不是你的狗喽。” 
  欧森从饼干上抬起头。 
  “它是个谜。”罗斯福说。 
  虽然我一直不自觉,但是自从日落以来,我就像从诡异的魔镜前走过一样。 
  我决定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的方式玩这场游戏,于是我说:“依你这么说……除了我这只神秘的狗之外,其他的动物都和你说了什么呢?” 
  “你最好不要知道全部的真相。你只需要知道你最好忘了你在医院停车场和殡仪馆目睹的一切。” 
  我整个人坐直,仿佛被自己紧绷的头皮拉直一般。“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不是。孩子,放轻松点,你在我这里很安全。我们认识多久了? 
  从你第一次跟你的狗到我这里至今已经两年多了。我相信你知道你可以信任我。“ 
  事实上,我心中对罗斯福仍有那么一点信任,虽然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有自信。 
  “假如你不试着忘却你所见到的一切,”他接着说:“假如你试图和城外的政府上级通报,你将会威胁到许多人的生命安全。” 
  我愈听胸口愈紧绷,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刚才明明说我可以信任你,现在你却反过来威胁我。” 
  他露出受伤的神情。“孩子啊,我真的是你的朋友,我不会威胁你,我只是想告诉你——” 
  “我知道,还不就是你那些动物朋友跟你说的话。” 
  “不惜任何代价要把这件事压下去的是卫文堡的人,不是我。不论如何,反正你个人暂时不会有任何危险,就算你跑去外头向政府机关报告,他们也不会加害于你,至少一开始不会。他们不敢碰你。不是你。你是受到尊敬的对象。” 
  这是他到目前为止说过最奇怪的话。我百思不解地眨着眼确认我没听错:“受到尊敬?” 
  “没错。他们都很敬畏你。” 
  我发现欧森正聚精会神地望着我,仿佛连它的饼干都忘得一干二净。 
  罗斯福所说的话不仅令人百思不解,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他们为什么要尊敬我?”我质问。 
  “因为你的身份。” 
  我的脑筋像盘旋的海鸥般天旅地转。“我有什么身份?” 
  罗斯福眉头深锁,像在深思似地用手拉着脸。“真该死,我也不知道。我只是重述我听到的话。” 
  动物跟你讲的话。哼,你以为你是杜立朵医生(Dr。Dolittle )吗? 
  巴比讲过的一些骂人的话一字一句爬人我脑海。 
  “重点是,”他说:“卫文堡的人不会杀你,除非你逼得他们别无选择。” 
  “你今天晚上见到萨莎的时候,你跟她说这是一件攸关生死的事。” 
  罗斯福面色严肃地点点头。“的确是。对她和其他一些人来说的确是。据我所知,这些混帐东西将会杀害你所爱的人来达成控制作的行动的目的,直到你打消进一步追究这件事的念头,忘记你所见到的事,继续过你的生活为止。” 
  “我所爱的人?” 
  “萨莎。巴比。甚至欧森都难以幸免。” 
  “他们会为了要我闭嘴而杀害我的朋友?” 
  “直到你闭嘴为止,一个接着一个,他们会一个接一个杀,直到你为了挽救剩余的人而闭嘴为止。” 
  为了把父母亲的死因查个水落石出,我甘愿冒个人生命的危险,但是我木能拿朋友的性命做睹注。 
  “他们简直是禽兽不如。竟然不择手段滥杀无辜——” 
  “这就是你对付的对象。” 
  我气得脑压直线上升,仿佛要崩裂似的:“我对付的对象到底是 
  谁?光知道是卫文堡的人还不够,我必须多知道一些细节。“ 
  罗斯福轻啜着咖啡,默不作答。或许他真是我的朋友,或许要是我照着他的话去做,真的可以救萨莎和巴比一命,但是我仍然忍不住想给他一拳。我可能真的会这么做,假如我有机会不被打断手的话,我甚至想毫不留情地连续给他几拳。 
  欧森将一只前脚放在桌上,目的不是为了将饼干拨到地上然后趁机吞掉,而是在侧身往我身后张望时籍以保持身体的平衡。大厅里有个东西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当我转身循着欧森的目光向后张望时,我见到一只猫坐在沙发的扶手上,背后衬着奖杯展示柜发出的微弱光线。它的毛色看起来及发的。它的脸被阴影蒙盖,两只眼睛发出泛着金色斑点的绿光。 
  它有可能是我今晚稍早在寇克殡仪馆后山遇到的那只猫。 
  那只猫如同法老王坟墓里的埃及雕像般正襟危坐,似乎打算一辈子坐在沙发扶手上一动也不动。 
  虽然它只是一只小动物,我还是不习惯背向着它。我换坐到罗斯福对面的椅子上,从那里,我可以将我右手边的整个大厅和尽头的沙发尽收眼底。 
  “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猫的?”我好奇地问。 
  “那不是我的猫。”罗斯福说。“它只是来这里玩玩罢了。” 
  “我觉得我今天傍晚好像见过这只猫。” 
  “是的,没错。” 
  “就是它告诉你的,哼?”我带着巴比惯用的轻蔑语气说。 
  “蒙哥杰利跟我谈过,是的。‘罗斯福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你说谁?” 
  罗斯福用手指着沙发上的猫。“蒙哥杰利。”他一字一字说给我听。 
  这个名字相当罕见但是听起来分外熟悉。受到父亲的遗传和多年来的熏陶,我只要一下子就能想出这个名字的出处和来源。“这是(老博森的猫场现形记)(Old Possum‘s Book of Pratical Cats )里其中一只猫的名字,是缇。思。艾略特河(T。S。Eliot )的诗集。” 
  “这些猫大部份都很喜欢艾略特书里的名字。” 
  “这些猫?” 
  “像蒙哥杰利一样的新品种猫。” 
  “新品种猫?”我很吃力地试着理解他的意思。 
  罗斯福回避这个名词的定义,只是淡淡地说:“它们比较喜欢那些名字。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也无法告诉你它们怎么取这些 
  名字。我还认识一只名叫荣唐泰格的猫。另外一只叫荣裴泰泽。还有寇里寇巴和葛罗泰格。“ 
  “比较喜欢?听你的语气好像它们替自己取名字似的。” 
  “大致可以这么说。”罗斯福回答。 
  我忍不佳摇头。“太扯了。” 
  “虽然我已经从事动物为通工作长达多年,”罗斯福说:“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 
  “巴比。海洛威说你的脑袋瓜八成在年轻的时候被撞坏了。” 
  罗斯福笑着回答:“这么想的人不只他一个。不过,你们要搞清楚,我是足球队员,不是拳击手。所以你觉得呢?克里斯?你也觉得我的脑袋瓜有一半装着浆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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