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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孩子们-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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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她稍微停顿一下,然后继续说:“倒不如说,我今天是来这里演奏的啦。”
    “哦,在舞台那边,对吧?”我指着十点钟方向说道。
    “我们学校有个管乐队,今天要在这里表演。”
    “那你还跑来这里,没关系吗?”
    “我猜我爸爸可能会来看我演出,所以我在找他。”
    “希望他真的来了。”我不加思索地回应。但是她笑着说:“刚好相反!每次只要我们乐队有演出,他就说他会来看。有够丢脸的,你不觉得他太夸张吗?”
    在这世上,我无法推测的烦恼肯定多到不像话。“可是,今天不是假日耶。”
    “我爸爸是个人计程车司机,他的上班时间自由得很。”说完之后她故意伸个懒腰,站起来对我说:“好啦,我也该告辞了。”又对贝丝说:“拜啦,打扰喽。”
    此时我迟疑了一下,不晓得是否该叫住她。但我还是开口了。“不好意思,能麻烦你把那个包包放回长椅上吗?”
    要是包包被你偷走,我想必会被优子狠狠骂一顿。


    6

    她“咦”了一声,停下脚步,并微微惊讶地问。“你看得见吗?”
    “刚刚你起身时,在长椅上的手帕跟着飘了起来,碰到……,应该说是飞到我的膝盖上。总之,我猜那应该是优子事先铺在包包下面的那条手帕。”
    她不发一语,大概是在确认手帕掉在什么地方吧。
    “优子是跟我一起来这里的女孩子。她刚好去买饮料。而刚刚她离开时我听到铃铛声,是挂在她钱包上的铃铛。由于我听得很清楚,可见她从包包里拿出了钱包带走。换言之,包包应该还放在长椅上。但当你站起来的时候,手帕飞了起来,我猜会不会是你拿走了包包……。我有说错吗?”我尽可能以不会令她不悦的口气说明。
    她一开始接近我时脱口说出的“可爱”,并非指贝丝,而是这个包包。她大概很喜欢这个孤伶伶地放在长椅上的包包,并希望能够设法把它带回家去吧。遗憾的是,在得知我是个瞎子之后更促使她决定这么做。
    “说真的,那个包包并不是我的,就算你拿走它也不会造成我的困扰。不过,我记得那个……好像是限量发售的。”
    “对不起……”她沮丧地回应我。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认错,我反而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回答:“没……没关系啦。”我已想象得到优子怒气腾腾地说“哪来的没关系”的神情了。
    “真的很对不起。”她慌张地低头致歉,我感觉到空气振动,烫发液的气味跟着飘散开来。
    “你只要把包包放回原位就好了。”我指着我的左边。
    “你好像什么都看得见呢。”她的声调恢复正常,好像已忘记刚刚被我拆穿的尴尬。“请问坏事是不是都瞒不过你呢?”我不晓得这是否代表她有所反省,但她改用敬语与我说话。
    “我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我相信一定有其他人看到。”
    “其他人?”
    “天神啊……”说出这个字汇让我觉得丢脸,便立刻又说:“例如限量发售品的天神啊。”
    “你是指GUGGI的神明吗?”
    “没错没错。”我话刚说完,随即感觉到她动了起来。她弯下腰,把东西放回长椅上时发出了声音。看样子她是把包包放回原位了。
    “谢谢你。”我微笑着。她贴近我的脸,很兴奋地说:“大哥哥,你好帅气喔!既温柔又沉稳,而且还很聪明。”
    “不过,我看不见就是了。”虽然没有自卑的意思,但我还是耸了耸肩。她毫不迟疑地更贴近我的脸说:“这就是你更特别的地方啊。”我无从判断这究竟只是句如字面意义的发言,还是另有深意。
    接着她“唉”地叹了口气,似乎注视着我身后某处。“我发现我爸爸了。”
    “开个人计程车的爸爸?”
    “嗯,他还真的来了。我都事先对他说过,叫他别来了,他怎么还是……”她大概是打从心底不高兴。“我去赶他离开。”这话听起来简直就像是要拿石头丢乌鸦一样。
    我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才好。既不能鼓励她这么做,也无法帮她父亲说话。
    “拜啦。”她飞也似地跑走了。
    我用右脚碰了一下贝丝,看样子它好像一直在睡觉。竟然连看守的工作都做不来。
    我伸出左手,摸到了包包,确实是优子的包包。我将它拉到腰边,这样子就不会被优子臭骂一顿了。
    在我没注意的时候,舞台上的演奏结束了。周遭响起称不上热情也不算是礼貌性的掌声。再加上附近的长椅传来人们起身的声音,让我觉得有点吵。


    7

    我怎么会没察觉到阵内走近呢?
    这真的让我非常讶异。我自认对熟人的脚步声与气息相当敏感。虽然我感觉到有人朝我走来,不过听起来并非阵内的脚步声,所以我没特别注意。大概是我在发呆吧。
    “你来啦?”我身旁传来有人粗鲁地坐下的沉重声响,使我突然回过神来。
    “阵内?”
    “没错,正是我阵内。”他毫不客气地念出自己的姓。“还真巧呢,在这里遇见你。”他好像放了个东西在长椅上。
    “我听说你在这里打工,所以来找你。原本还以为你会在舞台上演奏呢。”
    “哪来的演奏啊!真是够了,早知道我就不接这份打工了。‘轻松工作赚不了钱’这句话说得真对。”
    “你以前以为是骗人的吗?”
    “是啊。”阵内既直率又傻愣愣地回答我。“实在是累死我了。”
    “你今天负责卖果汁及食物吗?”他刚刚好像有说他是销售员。
    “应该算是吧。”阵内粗鲁地回答我。他连话都懒得说,散发出一股疲惫感,还蛮稀奇的。
    “你今天不太像平常的你耶。”
    “是啊,今天我的确不像我自己。”
    “你说的话真是令人难以捉摸。”
    此时阵内一语不发,大概是在看我吧。
    “怎么啦?”我话才出口,阵内便笑了起来,以铭感五内的语气对我说:“原来这世上也有你解不开的谜啊?”
    “我觉得这世上的一切都是谜。”
    “骗人!”阵内大声地说:“你几乎知道所有的事。虽然说你的眼睛看不见,其实你什么都看得很清楚!”他的嗓门原本就很响亮,所以虽然他不是用吼的,音量还是大到能传得很远。
    这句应该是没有恶意的话好像连蛮远的人都听到了。周遭的声音宛如被覆盖上一层空气薄膜似地逐渐变小,附近长椅上的人都停止了谈话,我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该不会有很多人看着我们吧?”
    “还好啦,是有几个人看着我们没错。真是没礼貌。”
    “一定是觉得我这个瞎子很稀奇吧。”
    “你别傻了。”阵内淡淡地说:“他们是在看我啦。”
    我听见前面及右边传来类似翻报纸、以及平静的波浪缓缓冲洗着岸边砂砾的微弱声响。虽然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应该是我们附近的人在窃窃私语。
    阵内很不高兴地说:“怎么突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吵死人了。”
    “他们大概是在讨论我吧。”这是我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阵内以告诫的口气对我说:“你这就叫自我意识过剩啦!永濑,你是个稀松平常的普通人,世人所注目的是那些更为特别的人啦。”
    “你所谓的特别是指?”我边笑边问他。
    “例如……,不是有一种人面鱼吗?”
    “我好像曾听电视新闻报导过。”即使听到有人面鱼这种生物,我也不会感到惊讶。
    “不是还有下半身是动物、上半身是人的玩意吗?”
    “那个……叫半人马对吧?”优子曾经提过。
    “我问你,那玩意应该算一个人,还是算一匹马?”
    “不知道。”阵内这个奇妙的比喻让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却又觉得很有趣。“不过,你又不是半人马。”
    “不,我很接近了喔。”阵内这个人了不起的地方就在他能以很认真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我是很特别的存在,所以旁边这些凑热闹的人全注视着我。”
    “好吧,你说是就是喽。”我两手一摊,摆出投降的姿势。“你很特别,大家都是因为在意你这个人,所以才会窃窃私语。”跟这种任性大王在一起,还是乖乖配合比较轻松。
    “本来就是嘛!”
    过了一阵子,周遭的私语声消失了。舞台那边再度传来乐器声,大概是下一个出场的国中生乐队在准备。
    “优子也跟我一起来了,不过她怎么迟迟未回呢?”我集中精神聆听,这种感觉就像是为了听取远方的声音而在耳上加一个集音器。
    这种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好像是站在河川当中,让我回想起国小露营时,站在流经谷底的河川之中的感觉。
    流水不断从我身旁流过,有时觉得好暖和,偶尔又觉得冰冷。周遭的声音也是,人声、音乐、杂音及噪音都不断地从我身旁穿越,其中有一大半是风声、车声或是远方隐约传来的对话声。当这些声音从我身边经过时,我从中挑出我所需要的声音,就像用手捞起在河里游来游去的鱼儿、掉在河床上的小石子、飘在水面上的树枝或是水生昆虫一样。有些声音得聚精会神才挑得出来,但有些声音轻易地就能过滤出来。
    行经闹区时,我会觉得像是站在发出隆隆声响的浊流中;走在深夜宁静的人行道上则有如立于潺潺细流之中。
    总之,我是这样掌握住声音的。所以当我发现有些声音我撷取不到时,我总会不自觉地伸出手,企图抓住声音。要是优子没告诉我,我还真不晓得一般人并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过了不久,我为了改变耳朵听的方向而转了转头。可是依然听不到优子的脚步声。
    “我刚刚遇见她啦。”阵内很干净地说着,让我整个人突然放松了下来。
    “原来你们打过照面啦?”
    “是在商店那边见到的。今天人还真不少,连买东西都得排队。大家看到商店前面排了那么多人,可能会以为这间店卖的饮料很特别,其实只是因为工读生的手脚太慢了。”
    “真的吗?”
    “一些排队排很久的客人向工读生抱怨:‘为什么只是买个果汁居然花了这么多时间?’于是工读生又得花时间安抚客人,就这样不断恶性循环。”
    “优子也在排队人潮当中?”难怪她迟迟未归。
    “是啊,很不幸地,她刚好在恶性循环的核心地带呢。我还刻意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跟她打招呼,只是她并未察觉到就是了。”
    “但优子应该不可能对你视而不见……”说着说着,我也察觉到脚边的贝丝好像跟平常见到阵内的反应不太一样。
    贝丝非常喜欢阵内,很黏他。它虽然对一般人都很友善,不过仍保留了些许坚毅。基本上它不太会对我以外的人撒娇,但是阵内出现时,它就会欣喜若狂,尾巴摆动的激烈程度就跟失控乱喷的水管没两样。
    优子总是会歪着头说:怎么会这样咧?
    不过我倒是大概知道原因何在。
    虽然阵内是人,但他更像狗。说夸张一点,阵内连对第一次看到的狗都会打招呼,还会问它:“精神好吗?”简直就像是见到久违的老友似的。
    虽然狗儿的反应我只能用想象的,不过听到阵内这样问候,狗儿应该不会不高兴吧。
    可是贝丝今天却没有黏着阵内不放,这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虽不至于呜呜低鸣,但贝丝绷紧了原本放松的身体,连尾巴也不摇了。
    不安感袭上我心头,我转头看着左边,心想:你真的是阵内吗?虽然声音一模一样,但样子却怪怪的。或许贝丝早已识破他的真面目了。


    8

    有脚步声朝我们靠近。那声音有如在潺潺溪水中优雅地游动的小鱼。是踩着小碎步的鞋声,速度虽快,但声音却很轻,可见对方的体重很轻,大概是读国小的小孩子吧。就声音的节奏来判断,应该只有一个人。其后跟着两人份的缓慢鞋声,应该是这孩子的父母亲。
    “糟……”我听到坐我身边的阵内开口说话。
    “怎么了?”
    “被抓包了。”阵内移动身子,拿起一旁的东西摆在膝盖上。那东西扬起了灰尘,好像还蛮大的。
    小孩走近后“啊”了一声,在我的正前方停下脚步。“是狗!”大声地叫着。
    “才不是狗咧!”阵内苦笑着回答,让我觉得很好笑。“贝丝本来就是狗,没错啊。”
    “它在这里做什么?”这个孩子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混进了鲜奶,听起来相当甜美。是小女孩啊。
    “它在睡觉。”我以教导的语气回答她,并伸出右手摸摸贝丝。我感觉到贝丝的眼皮是闭着的。
    “哦……”女孩子的回应声朝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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