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香谷 作者:曹若冰-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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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姑娘道:“贱妾说的可对?”
文玉旬含糊其词的道:“区区好象也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
秀秀姑娘笑道:“相公还想掩饰么?”
文玉旬摇头道:“区区并无掩饰必要!姑娘若是知道实情,不妨请继续说下去!”
秀秀姑娘点了点头,道:“当时那人以亲生之子换走了相公,自忖自己儿子必死无疑,谁料苍天不绝忠义后,临到事发之际,他的孩子已被别人换走了,这被人换走的孩子就是相公适才所说的掌毙少林武当掌门的宇文洵,实则他并不是宇文洵!”
文玉旬剑眉一挑,道:“那么他是谁?”
秀秀姑娘道:“他复姓司徒双名重华!”
文玉旬心头大震,暗想她怎么对这件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念头飞驰之中,不由问道:“秀秀姑娘,区区还有一事请教!”
秀秀姑娘道:“相公请别客气,有什么话尽管请说!”
文玉旬道:“宇文大侠爱子既然被人换走,那么他的下落呢?”
秀秀姑娘笑道:“相公,这还用问贱妾么?”
文玉旬道:“若不请教姑娘,区区怎知全盘事实!”
秀秀姑娘美目深注,接道:“真要贱妾再说下去?”
文玉旬道:“姑娘尽管请说,区区对这位兄弟情如手足,若能让他们知道实情也好!”
秀秀姑娘摇头道:“那相公为何自己又不对他们说呢?”
文玉旬道:“区区实在没有姑娘知道的多!”
秀秀姑娘道:“相公太客气了!”
目光从上官琼和欧阳坚两人脸上扫过,只见两人满脸迷悯之色的望着自己,似是希望自己把未尽的话赶快说出。
秀秀姑娘笑了笑道:“既是相公希望借贱妾之口道出身世,贱妾就权且代劳吧!
她的一张嘴好利害,顿了一顿,又道:“后来宇文大侠之子便由司徒重华之父携着至当代一位奇人那里跪求收留门下,那位奇人原本不肯再收徒弟,却者感于两人意态诚恳,再者感于宇文大侠一家惨遭杀戳,免有失人道,终于把宇文大侠后人收为关门弟子,这位关门弟子么,自然就是相公你了!”
文玉旬听到这里,半晌没有说话。
他为什么没有说话?自然有他的原因!
但是,站在一旁的上官琼和欧阳坚听到这里,两人既惊且骇,眼睛都睁着大大的望着文玉旬。
上官琼寒声道:“文大哥,你真是那宇文珣么?”
文玉旬点点头道:“不错,我正是宇文珣!”
顿了一顿,又道:“不过,你们最好还是把我视为文玉旬,因为现在江湖上已有一个宇文珣,我第一不愿意淆乱江湖视听,第二也不愿破坏我自己原定计划!”
上官琼道:“关于称呼方面,我们遵命就是!”
欧阳坚年纪虽小,此时也知文玉旬别有苦衷,接口道:“文大哥放心,我不会说给别人听!
文玉旬道:“谢谢你们!”
上官琼道:“不用啦,文大哥,你还有什么计划呢?”
文玉旬道:“上官兄弟,这个计划不久就会实现,现在不用多问!”
上官琼对文玉旬百依百顺,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文玉旬顿了一顿,转脸对秀秀道:“姑娘对区区知道的这么清楚,好生使区区惊讶!”
秀秀姑娘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知道的事还多呢?”
文玉旬星目异采一闪,道:“都是关于区区的么?”
秀秀姑娘摇头道“并不,其实关于震天宫方面我也知道不少!”
文玉旬道:“姑娘真成为包打听了!”
秀秀姑娘笑道:“别这样挖苦我,若不是宫武扬今夜说出你大半来由,我未必就知道你是宇文珣?”
文玉旬道:“姑娘太客气,其实你在岳阳楼就看出我是谁了,要不,你会再唱第二只曲子么?”
秀秀姑娘粉脸一红,道:“相公的眼光好利害,这样说来,震天宫之事都不用我多嚼舌头啦!”
文玉旬摇摇头道:在下还想请教姑娘两件事!”
秀秀姑娘道:“那两件事?”
文玉旬道:“第一件,那震天宫主是谁?”
秀秀姑娘笑道:“宫武扬不是说过他叫解云腾么?”
文玉旬星目一闪,道:“姑娘认为他说的是真话?”
秀秀姑娘反问道:“相公认为他说的是假话?”
文玉旬道:“当然是假话!”
秀秀姑娘沉吟了一会,道:“那么相公你认为震天宫主是谁?”
文玉旬道:“姑娘不是包打听么?为何反而问区区?”
秀秀姑娘冷笑道:“文相公,经你这一说,分明是明知故问!”
文玉旬道:“区区怎知是明知故问?”
秀秀姑娘道:“因为你早已知道震天宫主是谁?还来问我,不是明知故问?”
文玉旬道:“咱们交换一个条件如何?”
秀秀姑娘道:“什么条件?”
文玉旬道:“我们各把震天宫主姓名用枯枝写于地上,然后掉换一个位置瞧瞧,看看彼此写的可对?”
秀秀姑娘道:“这个办法不错!”
文玉旬道:“那么咱俩动手写吧!”
于是两人弯下腰去,各用枯枝在地下飞快的写好了名字,秀秀姑娘目光一抬“可以换位了!”
文玉旬点了点头,两人身形一闪,很快的换了个位置,两人目光同时朝地下一看,都不由一征!
文玉旬转脸道:“把名字擦掉!”
秀秀姑娘道:“你也擦掉!”
文玉旬和秀秀姑娘这种离奇举动只看的上官暖和欧阳坚大为不解,欧阳坚还小,倒还也罢,上官琼对文玉旬一向有着异样心情,此刻见文玉旬对秀秀如此,心中对大起醋意。
他暗哼一声,心想震天宫主的名字有什么了不起,也使得这么的惊小怪么?
文玉旬星目一闪道:“姑娘知道的真不少啊!”
秀秀姑娘笑道:“文相公你也知道不少啊!”
敢情两人在地下所写的名字都是一样,至于他俩写的是一个名字还是两个字?那就非局外人所知了。
文玉旬道:“姑娘已知道区区身世,区区现在要请教姑娘一事!”
秀秀姑娘道:“说吧,什么事?”
文玉旬道:“关于“碧玉剑”之事!”
秀秀姑娘道:“你是要问它的来历?”
文玉旬冷冷的道:“不错!”
秀秀姑娘道:“关于这把剑的来历,就是你不问我,我也要对你说!”
文玉旬晒然道:“那就请姑娘说出来好了!”
秀秀姑娘道:“我这把剑是从一个人手上得到的!”
文玉旬剑眉一挑,道:“请问这人是谁?”
秀秀姑娘道:“采篱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文玉旬脸色大变的道:“你……”
秀秀姑娘笑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敢情秀秀姑娘刚才所说的两句,还是代表一个人!
文玉旬寒声道:“区区虽不认识,却听家师说过,不过……”
秀秀姑娘冷笑道:“你一定奇怪这把“碧玉剑”为什么会在她手上对不?”
文玉旬点了头道:“区区正有此疑!”
秀秀姑娘道:“你说出就明白了,‘灵飞堡’发生血案那天,她便好打从那裹路过,那时‘灵飞堡’的血案已近尾声了!”
文玉旬奇怪的道:“那么剑怎会在她老人家手上呢?”
在当今之世,够得上资格被文玉旬等称为老人家了既少而又少,但文玉旬竟对那位不见面的“她”称了一句老人家,焉能不使人感到奇怪?
秀秀姑娘笑了道:“她当然是得自另一个人手上!”
文玉旬道:“请问这人又是谁?”
秀秀姑娘道:“她没有对我说,我也没有问她!”
文玉旬一听,不由大感失望。
他想了一想,说道:“那么此剑为何又会落入姑娘之手?”
秀秀姑娘笑道:“是她送给我的!”
文玉旬道:“请问姑娘和她老人家是什么关系?”
秀秀姑娘美目一闪,道:“她正是我的师父!”
文玉旬脸色一变,道:“这样看来,姑娘还是区区的师妹了?”
奇怪,秀秀姑娘怎会是文玉旬的师妹呢?
秀秀姑娘冷冷的道:“我俩先别忙拉师兄妹关系!”
文玉旬苦笑道:“师妹怎能这样说呢?”
秀秀姑娘道:“难道你不明白!”
文玉旬道:“区区当然明白,只是区区想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何必远去提他?”
秀秀姑娘摇头道:“那不成!”
文玉旬含笑说道:“师妹是要践挪六十年前之约么?”
秀秀姑娘道:“文相公,我说过了,咱们先别拉师兄妹关系,关于这点,请你尊重我的意见!”
文玉旬摇摇笑道:“师妹既要坚持,区区只好尊重师妹意见!”
他最后还是叫了两句师妹,足见宏量之大。
秀秀姑娘顿了一顿,又道:“至于说到践约之事,我问你,时间到了么?”
文玉旬道:“大概还差七八个月时间!”
秀秀姑娘道:“那就是了,所以我们也不急在一时,我这次不惜化身歌女四处找你,主要也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文玉旬道:“什么事?”
秀秀姑娘道:“八个月之后的约期之日,咱们在原地相见!”
“原地”在何处?只有他俩知道,上官琼和欧阳坚却听的莫明其妙。
文玉旬道:“姑娘……”
…
曹若冰《空香谷》第十五章
秀秀姑娘不待文玉旬把话说完,冷声打断话头道:“不要再说下去,你还有什么别的话要对我说的!”
文玉旬颓然道:“姑娘对震天宫的事既知道的这么清楚,相信必有对策,区区说的可对?”
秀秀姑娘点点头道:“你说对了,我如今已在筹组一个飞凤帮以资对抗!”
文玉旬征然道:“姑娘组织了一个飞凤帮?”
秀秀姑娘道:“不错!”
“天龙”与“飞凤”正是一件事物的两面称呼,当下笑了一笑,道,“区区该为姑娘恭贺!”
秀秀姑娘摇头道:“用不着客气,你大可去清理你的门户,我实行我自己计划,总有一天,飞凤帮要领袖武林天下!”
文玉旬想不到秀秀会说出最后那句话,暗忖震天宫之事尚末了结,这里又有麻烦,江湖今后多事了!
他心里这样想,嘴里却不愿说出,因为在他心目中,飞凤帮的崛起,至少还有一段时间,眼下之急应说先解决震天宫之事,至于飞凤帮之事,只要假以时日,总不难和平解决!
一念及此当下对秀秀道:“姑娘,区区有一事相请,不知能答应不?”
秀秀姑娘笑道:“什么事情?”
文玉旬指着闻泰山说:“此人虽是震天宫的一名堂主,但其心性不恶,如今身中剧毒,望请从杜兄身上拿解药救醒他!”
秀秀姑娘道:“这事很容易!”
杜望东经过一阵休养,内伤已好了许多,闻言睁开眼睛,拋了一粒药丸过来道:“给他服下去,不躺半个时辰,他便会醒来!”
文玉旬说了句“谢谢”,把那拉药丸从闻泰山嘴里灌了下去,秀秀姑娘道:“文相公,你没别的事了么?”
文玉旬摇头道:“没有了!”
秀秀姑娘道:“我倒有一事要提醒你,请别忘了八月之约,至于这把碧玉剑,我现在暂借一用,到时自会还给你!”
文玉旬一身傲骨,从不示弱于人,惟独对秀秀姑娘,他不得不退让,也不能不退让。
文玉旬点点头道:“姑娘不必客气,宝剑尽管请用!”
上官琼听的大起反感,不由冷笑一声。
秀秀姑娘朝他一望,笑了一笑,也不作理会,转脸对杜望东道:“哥哥,咱们走吧!”
杜望东伤势虽末痊愈,但他却巴不得离开此地,闻言站起身来,和秀秀姑娘相偕而去!
两人走了之后,文玉旬征征的出神,上官琼冷笑道:“你为什么不跟他们去?”
文玉旬猛醒过来,道:“兄弟,你这话是怎么说?”
上官琼抬起脸孔道:“看样子,你好象看中秀秀了是么?”
文玉旬苦笑道:“兄弟,这就是你的见解么?”
上官琼冷冷的道:“并不止我,恐怕欧阳坚弟也看的很清楚!”
欧阳坚原本对文玉旬十分佩服,这次却道:“文大哥,你好象对秀秀不错呢?”
文玉旬叱道:“不许你乱说!”
欧阳坚奴奴小嘴道:“本来嘛,你和她就很亲热!”
这“亲热”两字实在叫人难以解释,在文玉旬来说,他这叫个难题,但在上官琼和欧阳坚来说,他却受到误解。
文玉旬苦笑道:“年纪轻轻的,你知道什么叫做亲热?”
欧阳坚扮了个怪脸道:“你们跳来换去,而且谈的很投机,这不是亲热是什么?”
文玉旬本想分辨,但他却无从说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