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柔情-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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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拉利才21岁,离开大学才六个月,但是,他目前正显示出发扬奥斯卡暴躁性情的迹象。
“对不起,我来迟了,”阿曼达兴高采烈地说,“没办法。”
他嗡嗡地发出低沉的不信任的抱怨声,睁开一只眼盯着她。“两个小时,阿曼达,那是你答应的,要我拍照嘛,两个小时确切地说是要下午三点二十二分到,在三点二十七分勇士队的第三个守垒员跑了一个全垒,我错过了。”
“如果你错过了,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在暗房里听收音机。”
“这么说你没有错过,是吗?”她从他耳边一阵风似地过去,把包里的东西倒在她的桌上,抓住一粒滚出来的软豆,扔进嘴里,拉利又高又瘦的身子站了起来,紧紧地跟在她后面,有点象职业篮球队员似的咬住她不放。
“只听到了,不是一回事,阿曼达,你得实际上看到,经历过。最好你自己去向奥斯卡解释,这个星期我为什么加了四个小时的班。”
“不要提加班时间了,如果我赶在警察前面破了这个案子,奥斯卡会给我们津贴的,我们会赢得全国新闻承认,我们的朋友会充满了敬畏和惊奇。”唐奈利,她第一次有点懊悔地想到,会气炸了肺。
拉利鼻孔又发出不以为然的一声哼。“如果你不介意,我会坚持要加班费的,这是正当的事。”
“你听了我今天在亚特兰大的发现后,再对我说那些事情,好吗?”
尽管他自己这样说,拉利的耳朵还是很感兴趣地竖起来了,但是他控制着用一种厌倦的语调问:“什么?”
“拿给我那些样片,我们再谈论。”
“先告诉我。”
“我宁愿指给你看。”
拉利看上去要权衡一下争论这一点是否值得;但最后他还是让步了。他腾出一块空间,把黑白样片铺在桌子上。“我们找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东西,是人,给我那个放大镜。”
阿曼达盯着那小小的35毫米的相片,一张张地看,每套样片有36张照片,当她看到第12套样片时,她的眼睛已疲惫不堪,看得模模糊糊。她也越来越沮丧。她把最后一张照片扔到一边,然后把散成一片的样片拢成一堆,又开始从头看起。
“该死,他肯定是在这儿。打开头顶上的灯,拉利,这儿比半夜还要黑。”
拉利轻轻敲了一下开关,4个25瓦的灯泡给样片投下一片昏暗的光晕。奥斯卡对用电近乎于吝啬。
“谁肯定在那儿?”拉利问,走过来,探过她的肩头盯着那些样片。
“琼·克劳德,梅尔?”
“他到底是谁?”
“假设我的预感对的话,他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凶手。”
她再一次眯着眼,透过放大镜研究每一张照片。她尽力不去注意拉利正在她的耳畔呼呼出气。突然她的心跳加速,一阵激动掠过她的全身,这和拉利的靠近一点也没关系。
“有了!”她得意洋洋地说。
“你找到他了?”
“和真的一样大,不知道第一遍时怎么会没看见那个大鼻子。”
“让我看看。”拉利眯着眼睛看那张小照片。“嗯,没错,我现在想起他了。我和这个家伙说过话,他问我有关拍照片的事。”
“他说什么啦?”她一把抓住拉利的胳膊。
他大叫起来。“嘿,当心!”
她没管它。“对不起,他问你什么啦?”
“他想知道我是否拍了一大群人的照片或者只拍了烹饪表演的照片。我觉得厨师死在台中间的时候,询问拍人群照片有点特别。”
阿曼达愈发激动,拉利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难道你不明白吗?”她大声喊叫起来。“他就害怕这个。”
“害怕什么?他似乎并不害怕,只是有一点紧张,我想他正是那种有点神经质的法国人。”
“他恰恰是神经紧张。假如你刚刚干掉在报纸摄影方面的竞争对手,你也会神经紧张的。”
“好吧,那么我们可以设想就是琼·克劳德这小子,那么又怎样呢?我们没有抓到他正在给杏仁精动手脚,我看了好几遍重映的老片子《佩里·梅森》。我想仅此在法庭上还不够有效。”
“也许没有效,但是照片证明他有机会动手脚。”
“很好,根据那个标准,你和我也有机会。动机呢?这小子有杀害莫里斯厨师的动机吗?”
阿曼达皱着眉头,“对此我现在还不是十分有把握。也许出于某种职业性竞争。萨拉说过嫉妒一类的事。也许那就是她的意思。我要出点力在这间办公室弄一个象样的书库。奥斯卡最后一次把剪报归档是珍珠港纪念日那天。”
“又白日做梦,你也许还希望有电脑和《纽约时报》或者《华盛顿邮报》的图书馆联网,除此以外,你打算干什么?”
她拿起皮包。“我打算回亚特兰大去。”
“现在吗?”
“看在上帝的份上,现在才8点钟。我大约一小时到那儿。而且,不象这个地方,真正的报纸不会在六点就关门。有人能让我查《美国宪法》的文件,他还在工作。”
“难道你就不能打个电话吗?”
“我不想给他们暗示我在干什么?”
“好了,如果你去,我要和你一起去。”
“别闹了,拉利,继续回家看你的棒球比赛吧。”
“用完我,就把我甩掉了,是这样吗?不大好,阿曼达。而且,我知道你讨厌天黑以后在这些乡村公路上开车。你告诉过我它让你毛骨悚然。”
这实际上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但是阿曼达遗憾地拒绝了。“那并不意味着我得有一个保镖。”
“那么让我假装成一个好奇的大学生,非要到知道了正在发生什么事,才能打个盹。”
阿曼达只好让步和拉利争论的每一分钟都在耗费她宝贵的时间。她想唐奈利不会用花那么长的时间来说服别人进行调查,当他真要那么做,他也要疯了不可。考虑到她难得进行一次独立调查,他的怒气可能会大大减少的。
“让我们走吧。”她说。
“我紧紧跟在你后面吧。”拉利说,这时他们正往外走,步入渐渐黑下来的街道。
“多有骑士风度。”
当阿曼达终于勉强承认,他们俩在做徒劳无功的搜索时,已快深夜了。她和拉利被灰尘覆盖的旧文件包围着。她打了个喷嚏,厌恶地扔下最后一叠剪报。
“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小撮激情澎湃的人物专访和一些书评外什么也没有。这儿没一样鬼事暗示琼·克劳德有杀害莫里斯厨师的动机。如果有敌对关系,他们也没公开表露,我甚至不能断言他们曾见过面。”
“但是你的直觉仍在对你说是他干的。”拉利说。
“是的,但是为什么呢?你猜是我们死去的厨师曾经偷了琼·克劳德的食谱吗?”
“那看起来不像一个可以去杀那家伙的理由。”
“也许它是他最喜欢的食谱。”
“阿曼达!”’
“我知道了。”她说,揉着发涩的眼睛。“我无能为力了。我又疲劳又沮丧。我曾是那么有把握,我们会找到什么。这是我想出的唯一理论性的东西。”
“快来吧,我给你买杯饮料,送你回家。”
“不要饮料,我只想回家,上床睡觉,我欠你的那顿饭只得等等。”
“没问题。我知道你信誉不错。发薪水那天我会驻扎在你家台阶上的。”
拉利扶她坐上车,一直等她安全坐稳,才把车开动。阿曼达驱车回家,脑子装满了她最初的想法会演变成什么样子。她一到家,就给自己倒了一坏冰茶;加了一片薄荷叶,然后端到前门廊。坐在她最喜欢的摇椅上,任夜籁围来,尽管她尽力想把思想集中在调查上,但是不断涌进脑海的却是唐奈利的脸,她长叹一声,闭上眼睛。
“走开,唐奈利,”她喃喃自语。像她可能期望的那样,他一点也不注意她。他的形象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满眼失望的表情,当他发现她在干什么时会这样的。
不知为什么,让唐奈利对她有好印象,正变得越来越重要。对一个发誓不要艳遇,特别是不要会让她在乔治亚多呆一秒钟的艳遇的女人来说,这是一个令人心烦意乱的转折。
“好了,好了,我会告诉你我发现什么了。”她说。接着又补充道:“其实我真的没发现什么。”
第二天她给琼·克劳德的出版商打了一个电话。那人说她得通过他的代理人找到他。她要了一个地址是在派克大街。那意味着她所需要认识的就是阿伦·莱维茨。他不是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就是有一大帮很成功的客户。咨询助理提供了电话号码。
她不得不通过三个秘书才和他通上电话。她刚打了声招呼,他就让她拿着电话等了四分钟,她报上姓名后,他又让她等了十分钟。当他至少安下一半心来听她讲三分钟的话,她就用一种完全虚张声势的方式,来获得她想要的情况,她告诉他,作为一个自由撰稿人,非常想给一家全国性杂志写一篇特稿。她故意含糊其辞,不说是哪家杂志,但是莱维茨先生也许恰好已从她的暗示中猜出就是《公报》。
“琼·克劳德在迈阿密。”他马上给予合作地说。他正在作一次横贯全国的旅行,促销他自己新出的烹饪书。尽管阿伦·莱维茨主动热情地报告了琼·克劳德在每个城市的受欢迎情况,但她认为她在他的言谈中察觉到一股潜在的虚假的公关鼓动性的热情。
“这次旅行中,梅尔先生到过亚特兰大吗?”
“当然。他被邀请参加那个巧克力情人节的烹饪表演,我面前正好有一堆剪报呢,根据报界的报道,他的奶油冻在多次演出中产生轰动。”
阿曼达已看过那些相同的剪报了,她觉得他的分析有点夸大其辞。尤其不客气的评论文章说这个食谱“构思平平”。她猜想一个精明的代理人会自动把最后两个词从他的宣传资料中除掉。琼·克劳德富有灵感的奶油冻会变得世界闻名。
“比赛结束后他留下了吗?”
“也许仅仅那一个晚上,但是我不再相信了。夏洛特,拿给我琼·克劳德的计划表。行动快点,宝贝。我不想让这位女士等着。好,这儿有了。按计划他次日要到萨凡纳,再后一天到查尔斯顿。自这次旅行从迈阿密开始以来,这是他唯一的一次中间休息。我期望他周末才到那儿。你想去那儿的话,宝贝儿,我可以安排。”
“谢谢,但是我还得回来找你谈这事。你有没有碰巧知道,他打算去的城市是否和莫里斯厨师的完全一样?”
一句捂住嘴发出的诅咒。越来越长时间的沉默,是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你还在那儿吗?莱维茨先生?”
“是的。”
“你听见这个问题了吗?。”
“我听见了”。他谨慎的说。“但是我得弄明白你为什么会问这个?我原以为你对琼·克劳德感兴趣。”
“哦,没错。我只是想,如果这两个人作相同的巡游,也许他们会是朋友。”
“不大可能!”又停了一会,他说,“也许你没有听说,莫里斯厨师死了。我不是很了解,报纸上只有一小块内容。”
“是的,我听说了。”她说。接着她迅速地补充道,“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会回来找你继续这个采访的。”五分钟后她接通了琼·克劳德的电话,她十分恭敬地、过分热情地大谈了一番报界对他在亚特兰大成功的报道,而后询问他在萨凡纳和查尔斯顿的表现。
“最后一分钟萨凡纳之行被取消了。”他难过地说,“如此可爱的城市,我很遗憾错过它。”
阿曼达脉跳加速。“谁取消了?”
“我,流行性感冒,太可怕了,Vraiment,terrible;l(法语真的太可怕了)。”他说。是两句法语,她想知道他是不是一紧张就说法语。
“梅尔先生。”
“请叫我琼·克劳德,silsvousplait(法语:请)”
“琼·克劳德,你熟悉一位美国厨师,莫里斯厨师吗?”
这一次没有沉默,也没有试图把反应藏起来,她听到一声生气的嘘声,然后一长串法语。她在大学学的那点法语,没能让她跟上这个速度,也应付不了这丰富得多的词汇,“对不起,我听不懂,你能进得更慢些吗?或者讲英语?”
“他是,你怎么说,lefraud,冒牌货,他什么都不是。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那么,你确实知道他了?”
“当然绝对地,从一开始,我教给他每一样东西。”他暂停一下,接上一口气,“不,我不会讨论了,他不值得我说,我现在必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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