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道之羽翼(下)-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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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那家伙!我可没忘了当年野外生存训练的时候他是怎么罚我的!」雷御堂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耍赖地不停啄吻着被压在身下的人的唇,「现在想起来,那时候那么好的机会什么便宜也没占到,真是亏大了!」坏心地探舌舔过他的唇缘,他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的「行动迟缓」。
「别以为你什么也没做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起十年前那个会脸红的毛头小子,看看眼前胆大包天的男人,沈昭不由得微微一笑。那时候,自已好像也和他一样冲动。
◎
一九九七年七月
「放下我。」沈昭作势用胳膊勒住雷御堂的脖子威胁道。
「No way。」雷御堂哼了一声回答,你勒我也没用,先看看你的脚吧,肿得像酱猪蹄!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该听你的!「你的脚才像猪蹄!我看你是馋疚了!」沈昭火大地回敬。虽然他的确是摔下山涧的时候扭到了脚,又逞强没有告诉他,勉强跟着大家走了两个小时,才会像现在这样鞋都穿不回去,可受了点伤就要被人背着走,还是非常丢脸。
「没错,我是快馋疯了!那些罐头食品我早吃腻了,这次训练结束,回去之后你请客,我要去吃烤|乳猪!」雷御堂毫不在乎,大大咧咧地承认对肚子里缺少油水的不满。
「我凭什么要请你啊?」沈昭皱起眉问。
「因为我本着大无畏的精神,冒着生命危险下去救你上来,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报答我。」雷御堂挑了挑眉,装出一副严肃的口吻说。
「我还没开口,你竟敢主动提起来,我也就不客气了!」沈昭听了,脸一沉,皮笑肉不笑地再次从后面勾住雷御堂的颈子,慢慢收紧小臂,「你不听教官的命令偷跑出来不说,那么滑的陡坡还那么莽莽撞撞地往下跑,下次再这样就勒死你这家伙!」
「喂喂喂,说归说,用不着真勒吧?你那胳膊多用点劲儿可是会勒死人地!我知道了——」才怪!雷御堂夸张地怪叫,唇边悄悄露出一个坏笑,「老兄,手下留情吧,你很重啊!」这句话倒是真的。就算他的肩膀够宽,肌肉够有力,可背着一个大男人走泥路,说一点也不辛苦可就真是逞强了。
「那你还不放我下来自己走?我可不想这么没面子地回营地。」沈昭还是不想放弃,继续努力试图说服雷御堂。
「哟,看不出来啊,你还这么爱面子那!」雷御堂半扭过脖子,婚皮笑脸地一呲牙,随即眉眼一竖,「威胁」道:「大丈夫不拘小节,你要是再罗里罗嗦,我就把你的脚剁下来烤热了解馋!没有猪蹄,猫脚也可以勉强凑合了!」
「这和拘不拘小节有什么关系啊?而且你为什么非说我是猫?」沈昭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竞什么地方长得像那种琢磨不透的生物。
「你——明明又别扭又爱逞强,平常还要装成一副云淡风轻、不愠不火的样子,不是猫是什么?我家的猫,看起来很温顺,总是把爪子藏在软绵绵的肉垫里,每次和我打架都凶得要死,有一次它一爪子拍在我脸上,差点害我毁容!其实现在还有疤,只不过很浅,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雷御堂腾不出手,只好鼓了鼓左边的腮帮子示意。
「你明明是人,没事跑去和猫打架,不是自找的吗?」沈昭忍不住大笑起来,边说边拨开黏在雷御堂颊边的湿发,果然在靠近下颁的地方看到一条细长的疤痕。
真是没见过这家伙这样的人,心思机敏狡诈,好像绕了十八个夸,战略战术课的成绩从来没有人能超过他,可是某些行为却幼稚得像个孩子,实在不可思议。
「那臭小子脾气坏的离谱,要是过一阵子不和它打一架它就要爬到我头上去了!不过那个是我小时候被它抓的了,现在它可别想!」雷御堂得意洋洋地笑道,掩饰突如其来地别扭感。脸上被沈昭轻轻碰过地地方有点痒痒地,暗中咬住腮,好一会才觉得缓过劲来。
就这样,两人一路上东拉西扯,跟着丁御骋的F组走走歇歇,终于在晚上八点半左右赶上了教官们带领的大队人马,回到了营地。
不过回营归回营,等待着他们的可不是热烈欢迎。除了硬邦邦的冷汤冷饭,还有欧阳爆发的怒火。尤其是雷御堂,不听命令、丢下队长的责任擅自离队,又不顾前辈学长的意见、卤莽冒险,数「罪」并罚,被劈头盖脸骂了个狗血淋头。
加上他火暴倔强的脾气,在教官训话的过程中数次顶嘴,最后被处以野外生存训练营中最严酷的极刑处罚——
剥掉上衣,蒙起双眼,绑在十字形木架上,整夜思过。
始终站在旁边的沈昭听了教官的最后决定,没有多说一句求情的话,只是低声开口道:「我也有错,而且他是为了救我才犯了那些错误,我申请和他一起受罚。」
「什么?你这是对我的处罚不满吗?我命令你马上下去休息,处罚结束之前不准和雷御堂说话!」正在气头上的欧阳冲着沈昭吼道。
「不。」沈昭只回答了一个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欧阳气结,插着腰瞪起双眼。
「我不会听从教官的命令,如果您认为我犯了规,就一起罚我吧。」
沈昭不慌不忙的回答。那气定神闲的语气无异于火上浇油,气得欧阳七窍生烟,恼羞成怒地吼道:「好吧,既然你非要主动受罚不可,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也算给所有的人一个警告!下次要是再有谁敢不听命令,都要和他们一样被罚!」
「笨蛋,不就是站一夜吗?老子还怕他不成?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虽然被蒙起了双眼,雷御堂还是扭过脖子,转向沈昭的方向。
「你不怕我怕什么?我的训练成绩可不比你差!」沈昭也转过头去,隔着一层眼罩,仿佛看到身边的雷御堂横眉立目、凶神恶煞的脸。
「笑什么?你还敢笑?看我下去怎么教训你这家伙!」雷御堂咬牙切齿地叫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笑?」沈昭奇怪地问。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他也就不再掩饰了,直接笑了出来。
「我当然知道,你说话的语气都变了!你一边笑一边说话就是这个调,别以为没『哈哈哈』的笑我就听不出来!」雷御堂皱起鼻子哼道。
「是吗?我自己怎么没注意?我觉得我己经装得够严肃了。」沈昭边说,边努力动了动被绑得紧紧的身体,「我现在是真觉得自己像烤|乳猪了,被绑成这个样。」
「你现在知道已经晚了!这次非要让你请我吃饭不可!」
「请就请,我还怕你不成?」
「不准学我说话,你这家伙!」
「怎么,你可以说我就不可以说?太霸道了吧?」
「我就是霸道,你想怎么样?」
◎
二00五年八月
我就是霸道,你想怎么样?
的确,他就是霸道,可也就是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一直到今天都是这个样子天上天下,惟我独尊!
沈昭翻着手里的旅游杂志,唇角才向上勾起,背后己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其实……那时候你和我一起受罚,我就确定我喜欢你、不能没有你了,这个你早知道了。不过你好像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雷御堂一把从身后揽住沈昭的腰,低头埋进他半敞的睡衣领口撒娇。
「我不说你也知道。那时侯你就说,我笑着说话的语气你蒙着眼睛也能听出来,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我在想什么?」沈昭低低笑起来。
「我是有感觉,要不也不敢憋那么久不说,毕业典礼才结束就和你告白了。我是说,我想知道更具体一点的……什么时候,是什么事还是哪一句话、哪次我表现得很帅让你动心的!」雷御堂边说,边故意把忘记刮胡子的下巴凑过去扎人。
「又不是为了那些原因才喜欢你,你非要我说,我自己也说不清。有时间胡闹,还是早点决定周末定哪班飞机吧。」沈昭把杂志放在一边,顺手把台灯的灯光调暗。
「早上十点的吧,一个半小时左右就可以到那边,欧阳不是说要去接我们吗?」雷御堂把凌乱的发丝拨到脑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嗅着怀里那人身上混了夏日海风沐浴精的味道,忍不住低下头吻上他温润的唇。
清甜诱人的感觉,水远像当初的初吻一般——
让他眷恋不己。
你和他不常联络也没有被此要求从开始到最终这份情感没变过没有谁能够取代这种甜美的相投
习惯对你说感动需冬时你在我左右两颗心活得自由不担忧时空
有暖风在心中何必畏惧过寒冬不必说什么是拥有你给的我懂
有暖风梦里头呵护纯真的执着爱不休让期望的子从来不落空
谢谢你陪着我有时候我的脆弱只在你面前解脱而你总是帮助我支出觉淀和迷惑象镜子那般清楚照出真实的自我
最好最坏的结果你都愿张开双手完全会的接受不完美的我
有暖风在心中何必畏俱过寒冬不必说什么是拥有你给的我懂
有暖风梦里头呵护纯真的执着爱不休让期望的子从来不落空
谢谢你陪着我
有暖风在心中何必畏惧过寒冬不必说什么是拥有你给的我懂
有暖风梦里头呵护纯真的执着爱不休让期望约手从来不落空。
「周传雄的『暖风』,难得你会喜欢这种温柔婉转到骨子里的东西啊。」雷御堂坐在吧台边,随意玩弄着沈昭的手指,冲正在调酒的清瘦男子调侃道。
「应该说难得这个专写恶毒情歌的人会写这么能表达我的心声的东西,其实我可是个温情派的好人啊!是不是,孟德?」男子勾起唇角,茸出一个狡猜的微笑,突然袭击似的拉住身边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在他颊边印下一吻。
「要不是昭说难得有空,你请了我们这么多次一定要来看看你们,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自己送到你面前的,欧阳。」雷御堂眯起眼睛,手里暗暗用力,死也不让被搞烦了的沈昭把手指头收回去。
「雷御堂,你这家伙还是一点礼貌也没有!教官教官!如果没有教官我哪有现在的你?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你老爹一点也不尊重,臭小子!」欧阳边说,边把削剩的柠檬贴在鼻子下面充当胡须,眼神不经意的扫过沈昭被夏日的阳光晒成橙蜜色的肩头,盯住深深镌刻在坚实的肌理上的那两个龙飞凤舞一般的大字,笑道:
「到底是藤木雅人的手艺,就是不一样啊!」
「好啦,你就是想我感谢你嘛!要不是你那个时候介绍美国的整形医生给我们,做了皮肤修复手术,现在一定会留下很大的疤。Yamito的手艺再好也没办法补救。当然啦,最该感谢的还是你在关键时刻找到了所有的证据,让内政部的特派员和颜警司能及时赶到现场,救了我们一命!谢谢啦,在下感激不尽。教官老爹!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也一定会二话不说,两肋插刀的!」雷御堂望着沈昭左肩后光滑的肌肤说。
「这句话听起来还勉强算顺耳!不过说起来,沈昭,我倒是真想不到你也会做这种事……那时一定让这家移抓狂了很久吧?」
「欧阳教官,这个形容……实在是……相当精辟准确——」沈昭缓缓抚过肩膀后侧那两个字,抑制住想大笑的冲动回答。尤其是那句「抓狂」。那个时候,真的怀疑自己会被他杀死。
「就算我抓狂吧,那是他对我的信任,就像我对他的保证。你好奇我也不在乎多给你看几次啦!」雷御堂却不在乎,得意地笑着站起来,然后突然俯下头去,闪电般地在沈昭唇上抢了一个吻,在山猫发飙之前,邪恶地低声说:
「帮个忙吧,你知道,这个白粉刺青一定要体温上升才会在皮肤上浮出来。这里空调开得这么大,只有你能让它出现啊!」
「雷御堂,你这么想挨拳头吗?」沈昭恼火地一眼瞪过去,咬牙切齿地举起拳头问。
「被你的猫爪子揍会死人的,还是算了吧!」看到沈昭脸上控制不住的浮起了一层淡红,雷御堂大笑着直起腰,转过身,让半敞的白绸衬衫从肩膀上滑下,展露出整个宽阔结实的背部。
「你这家伙!不是我说,搞不好你去当匪首真比做警察更合适啊!」欧阳吹了声口哨,忍不住摸着下巴又一次赞叹道——
妖艳的蓝莲花张扬地怒放着,伸展着它的枝叶办蕊,簇拥着中央有双一双漆黑锐利眸子、身披华丽金色皮毛的矫健野兽:一旁的花丛中一枚和沈昭肩上笔体相同的狂草大字霸道得让人不敢直视——昭。
「这只是山猫吗?看起来不像老虎或者狮子。」孟德为了看清那图案,难得摘下了墨镜。
「没错,就是山猫,虽然猫科动物不少,但你们不觉得只有山猫最符合他的本质吗?」雷御堂边回答,边拉回衬衫,重新坐回沈昭身边,伸长手有拥住他的肩。
「雷御堂同学,我本来以为毕业以后过了这么多年,还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你应该已经成熟了不少才对。」欧阳摇摇头。
这种绝对直白、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表现啊……真不知道究竟谁才是野兽!
「你是什么意思?『不良教官』!」雷御堂扬起他那两道明明形状修长优美、却蛮横地比普通人挑得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