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阳光-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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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意只是冷淡地打量了他一下:“哦?杨羚怀孕了?你动作倒真快。这样吧,我再加5万,算是给你孩子的见面礼。就这么多了。”他准备写支票。
黎云安做着最后的努力:“解总,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向您道歉,不知道您会不会原谅我?我想继续留在公司。”他被羞辱烧红了眼睛,可是却不得不逼着自己低头。
解意冷冷地看着他:“现在你这么说,你觉得我还敢相信你吗?”想着他对自己的出卖与算计,他觉得怒火中烧。
黎云安忍无可忍,重新再忍:“解总,我是真心的。我可以改,以后一切都听您的。”
解意向后一靠,居高临下地看着对面那个显得猥琐不堪的男人。“我从来不缺只供使唤的马仔。”他冷硬地说。“我要的是一个可以替我谋划又对我忠心耿耿的人。你已经没用了。”
至此,黎云安感觉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加倍的羞辱了。他决绝地说:“好,既然这样,我要我应得的利益。这个工程总造价一共8000万,保守估计你可以净赚1500万,除掉回扣,你至少还会嫌1000万。1000万的5%是50万。你开张50万的支票,我马上就走。”
解意闻言仰头打个哈哈,感到十分好笑:“这种梦我也曾经做过,但只是在年少无知的时候。像你这样三十几岁的人了还会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特别是在海南这种充满现实没有梦想的地方,真是异数。内装修的工程我还没签合同,你就要拿利润。你走遍天下去打听打听,有没有这个理?”
黎云安变得十分执拗,直冲脑门的忿怒使他说话变得恶毒:“凭我的策划,你没有理由拿不到其余的工程。这几个月来,你一直睡在林思东的床上……”
一记有力的耳光扇到他脸上,一缕鲜血慢慢从他嘴角流下。解意狂怒:“我为什么会在他的床上,你最清楚。是你把我出卖给他的,你还敢在我面前提起。现在,你立刻滚出我的公司,永远不准再踏进公司一步。”
黎云安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脸痛到麻木。他霍地站起来,重重一拍桌子:“姓解的,你真以为你是个企业家?你其实是个男妓!”
解意定定地靠着椅背,出奇地冷静:“说得好。那你又是什么呢?你不过是男妓脚下的一只狗。”
“就算我是条狗,你还不是一样被我骑在身上过。你这个人尽可夫的男娼!”黎云安气急败坏,真是豁出去了。
“你说的是趁我酒醉强暴我的那一次吗?哼,我那不过是被狗咬了一口而已。”解意冷笑。“你以为你说我是娼妓,你就可以升格做嫖客了?别做梦了。狗就是狗,永远不会变成|人。不管你曾经怎么样,我依然是你的主人,你不过是我的奴才。我让你碰,你才碰得到,不让你碰,你永远只能伸长了舌头涎着脸站在一边看。”
黎云安没想到这个年轻的男人竟然刀枪不入,气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这个无耻的东西!”他呐呐地骂着。
“你有耻得很。我看你巴不得变成女人,好立刻去勾引天下的男人。可惜你如此丑陋,只怕男人见了你,立刻躲开八丈远。”解意痛痛快快地渲泻着心里的怒气。
黎云安一时间无辞以对。良久,他拿出一叠照片:“别以为你跟定了林思东,我将这个交给他,依他的脾气,你猜他会怎么样?”
解意拿起照片,冷冷地看了一眼,又扔回他面前。这些照片全是拍的他与马可、他与程远之间的事情。解意怒火满腔,直想杀了这个小人。“他会先杀了你,再杀了马可和程远。”他淡淡地道。他相信林思东的判断力。他对他的情感他应该能够感觉得到。他有生以来都没有动过情,现在却为他敞开了心扉,他应该会珍惜这种极之难得的情感,不会随便相信一个小人的挑拨。
黎云安一脸奸笑:“你这么有信心?好,我们就搏一搏。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用50万买回所有照片和底片。”他比解意更了解林思东。一旦这照片交给了林思东,解意就不会有机会了。
解意沉声一字一顿地道:“我限你1分钟内滚出我的办公室,10分钟内收拾好你自己私人的东西,滚出我的公司,从此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不然的话,我向你保证,这世界上就不会再有你黎云安。”
这话他倒真信,这个人的狠劲一年多来真是见识多了。他不敢轻试,起身就走。
解意打电话给公司的人事部经理:“你现在立刻到黎云安的办公室,监督他收拾好自己私人的物品。凡属公司的一草一木都不许他带走,尤其是公司的文件,片纸只字都不准他带走。如果让他拿走一件公司的东西,你也跟他一起走吧。”
人事部经理被电话里浓浓的火药味惊得一怔,赶忙喏喏连声,放下电话直奔黎云安的办公室。
解意气得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一个水杯飞出室外,摔得粉碎。其他办公室的员工闻声,都赶紧埋头工作,不敢吭声。
解意的气终于平了一点。不想再呆在凌乱的房间里,他摔上门,开车呼啸着直奔黄金海岸俱乐部。
第三十二章
郦婷正在办公室里发呆,见他来了,大喜:“你这个大忙人今天想起来看我?走,我陪你去喝一杯。”
等坐上吧台,拿起那杯黑色俄罗斯,他又放下了:“算了,给我来杯果汁。”
郦婷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了?不喜欢这酒?那换一杯好了。”
“不。”他摇摇头。“我戒了。至少暂时戒了。”
“怎么回事?”郦婷关心地问。
解意失笑:“什么怎么回事?我不喝酒了,应该是好事。你干吗很奇怪的样子?”
“突然改邪归正,必有古怪。快讲。”
解意笑一笑,接过吧台的男孩递过来的鲜榨椰子汁,喝了一大口,舒畅地长出口气:“真香。”
郦婷皱皱眉,推一推他:“快讲啊,不然赶你出去。”
解意沉吟一会儿,淡淡地说:“我觉得累,所以不再喝酒。”
郦婷一惊,将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大大慨叹起来:“真是天地变色,必有妖孽。你这样硬铮铮的强人居然也会觉得累。”她连连摇头。
解意忍俊不禁,轻轻踢她一脚:“我是什么强人了?别乱讲。”
郦婷叹口气:“你现在是好了。我最惨。”
“怎么了?”
“程远那个王八蛋,居然如此不给我面子。你知道吗?最近他挺鬼祟的。我昨天就跟着他,亲眼见他接了一个妖精一起到海甸岛。你都不相信,他们在海里就干起来了。我操。回来收拾东西我就走了。”郦婷恨恨不已。
“这种男人是这样的,你知道就好了。”解意耸耸肩。“哎,最近跟小张联系没有?”
郦婷沮丧地摇头:“不好意思联系,怕他不会谅解的。”
“你不试怎么知道?”解意说着拉着她回办公室,给小张打电话。
张唯勤却一直不接电话。解意又用自己的手机给他打,这次他接了。
“小张,”解意温和地笑着。“最近好吗?”
张唯勤慢吞吞地,仿佛心里仍然不痛快的样子。“一般。”他说。
“这一段在干什么呢?”
“在大阳集团做国际合作部副经理。”
“那不错啊。”
“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个英文翻译罢了。每天的工作枯燥死了。”
“小张,你觉得我怎么样?”
张唯勤微微有些诧异:“解总当然是很出色的人。”
“你当我是朋友吗?”
“只怕不敢高攀呢。”
“你这小子,怎么突然变得对答如流了?”解意笑骂。“一句话,是不是当我是朋友?如果不是,现在就搁电话吧。”
张唯勤微一犹豫,道:“只要解总愿意,我当然求之不得。”
“好,这可是你说的。怎样?给我个面子?”
“好说,到底是什么事呢?”
“不要跟郦郦计较,回来吧。”
“这件事,只怕解总搞错了。”张唯勤困难地道。“郦总早已有人了,她那里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你错了,小张。”解意冷静地劝解。“人总有脆弱的时候。郦郦尤其是个感情动物。试想像程远那样的男人是很能给女人错觉的。可是郦郦不久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早就不在一起了。只不过郦郦怕你不肯再回来,又觉得对不起你,不敢跟你联系。其实你是个男人,如果你真对郦郦有感情,应该可以完全不计较的。经过这段波折,郦郦才会认识到你是最好的。这对你们感情的发展有着突破性的作用。你觉得呢?”
张唯勤沉默了,显然在想着他的这番话。解意将电话递给郦婷:“看你自己的了。”
郦婷接过电话,轻轻叫了声:“唯唯……”声音立刻哽咽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解意走出办公室,到前面吧台去,边跟少爷小姐聊天,边继续喝椰子汁。由张唯勤与郦婷这对欢喜冤家,他想起了林思东,嘴角不由浮现一缕微笑。
郦婷拿着手机喜气洋洋地走出来。解意笑问:“搞定了?”
“没有,他答应考虑考虑。”郦婷说着将电话还给他。“林思东打过来的。”
解意接过电话,林思东朗朗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小解,我下星期回海口。”
“是吗?”他边说着话边走出门去。“那好啊。”
“我刚才打电话到公司,董事们都看了你昨天交去的设计稿和文案,大部分都比较满意,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修改,但都不是大问题。他们已经决定用你的设计了。”林思东的声音满是快乐。
“太好了。我还以为要费很大的劲呢。”
“怎么会?有哥哥我在这里。你不是说过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吗?有我和你里应外合,当然是手到擒来。”
“不要脸。”解意低低地笑道。
“要脸干什么?我只要你。”林思东嘿嘿地笑着。“我下星期来跟你签合同。他们把协议传真过来,我看过了。没有什么对你不利的地方。你不用改了,就签了吧。”
“好。”解意顺从地答应。
“另外,安徽那边的朋友告诉我已经查到孙明的底细了,这小子是个经济诈骗犯,内地有通缉令抓他。我让这个朋友先放一放,你考虑一下,如果要暂时用他,不妨保他一下,如果不用他了,就把这功劳送给我朋友吧。我已经让他直接给你发传真了,你一会儿到公司去看看。”
“好,谢谢你。”解意有些诧异,但也并不着急。“我会斟酌着办。”
“我下星期签好合同后,就回去了。大概要过了正月十五再回来。你在家好好等我,啊?”林思东仔细地交待着,有种当他是一家人的亲密。
“好。”解意也异常地温顺。
“听显强说你最近越来越瘦,别太累了,注意身体。”他叮嘱着,如此一个伟男子,这样的温柔,叫人心折。
“好的。”解意极顺从。
“说爱我。”他命令道。
解意腻着不肯说:“这么肉麻,我不讲。”
“讲啊。”他固执地命令。
解意拖了半天,终于似耳语一般悄声说:“我爱你。”
“乖。”林思东满意地柔声说。“那就这样?我们下星期见?”
“好的,下星期见。”解意挂掉电话,仰头看着湛蓝的亮丽的天空,开心地闭上眼睛。
天已黑尽时,解意独自回到办公室。看着刚从安徽合肥发过来的传真,他的脸色十分阴沉。
他与林思东的朋友也详细谈过了,孙明的真名叫沈太福,是离芜湖约100公里的一个小城镇的居民。他在天津与一个朋友合伙做外贸生意,结果收了人家的200多万货款却给不出货来,便跑掉了。现在天津市公安局已经发出了通缉令,没想到他隐姓埋名跑到了海南来,不但不老老实实,还来这一套。
根据合同,他们现在已经该收到敏新公司的进场通知书了,可是一直杳无音讯不说,孙明干脆不见了踪影。
解意倒是不怕,因为这种事以前也曾经发生过,像孙明这么愚蠢的人,更加好对付。
解意打了两个电话,叫蒋涟带上工程部的两个孔武有力的下属过来公司,将安徽传真过来的通缉令给他们看了。蒋涟气得脸通红,立刻就要冲到敏新公司去。
解意阻止了他:“先去找袁文谊和张海。”
3个大小伙子气势汹汹地冲上袁文谊租的公寓时,他正和张海相对而坐。房间里烟雾弥漫,两人都愁眉苦脸一筹莫展的样子。
解意拦住自己的下属,斯文地叩门。
袁文谊打开门,一见他,便怔住了。
解意淡淡地笑问:“怎么?不让进?”
“不不。”袁文谊顿觉背上有了汗意,赶紧让他们进来。
张海也是惊诧莫名,但还是起身热情地让坐,又张罗着到厨房去找开水泡茶。
蒋涟一把揪住袁文谊:“老袁,这么久不见,一见面就摆我一道,你真够朋友。”
袁文谊连忙赔笑:“蒋工,有话好说嘛,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
张海端了两杯茶出来放到他们面前,也是微微躬身,紧张地笑道:“对呀对呀,我们还不明白你们这是为什么呢。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