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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踏歌行-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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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道:“好,等惜朝喝完了参汤,我就过来找你吧。”

然而铁手出去以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这个小院落,他想要证明什么样的,在树下站了一会儿,房里传来顾惜朝清亮的笑声,夹着戚少商说话的声音,隔得远了,听不清戚少商在什么,只听得见顾惜朝的笑。三年来,铁手从未听见顾惜朝这样笑过,这笑声单纯而且快乐,像拂过万顷碧波的春风。却也像针一样的刺在他的心头,又被一双看不见的手要慢慢的捻动。那痛就慢慢得变得钝了。晚晴不在了,如果当初不是他的优柔寡断,他不会失去她,他不想历史再重演,然而所有的事情也不按他的设想去发展,尽管他的设想很美丽,很幸福。

那个比铁手更了解顾惜朝早已经不在人世,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他到底错在了哪里?或者他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做对过?是他错过了留顾惜朝在身边的机会?还是说对于顾惜朝,所有的机会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35


戚少商隔着窗缝看见铁手站在院子里,心情有些复杂,这个人是他的朋友,对于朋友戚少商可以两肋插刀。但是这一回,他恐怕要有负于这个朋友了。任何一件事,迁涉到了顾惜朝,戚少商就不在是以前的戚少商了。他回过头来对正喝汤的顾惜朝道:“他对你真的很好。“ 

“是吗?”顾惜朝答得波澜不惊。他本就聪明绝顶,除了会因为戚少商才做些糊涂事,任何事都别想瞒得了他。铁手对他的好,他也铭记在心,但是记得好跟顺他的心意是两回事。

细白瓷的汤勺在碗里碰出清脆的声响。戚少商觉得自己的心就如同这汤勺,被顾惜朝拔弄着,完身不由自己。“我不如他。” 

顾惜朝一愣,手里的汤勺滑里汤碗里。静静地卧在碗底。这句话曾经也是他说过的,因为晚晴,他对黄金麟说过的,他不如他——他顾惜朝不如铁手。没想到,今日今时,因为他顾惜朝,这个一向自信满满从不相信失败的戚少商也会说出这一句话来。 

见顾惜朝愣神,戚少商生怕他又生出别的心思来,忙抱住他,低声道:“我的确不如铁手,但是,无论如何,我也不决不会放手。” 

顾惜朝挣脱戚少商的拥抱,不意外地看到了戚少商的失落。枉自他总是说狮子再怎么受打击也还是狮子。

顾惜朝垂下眼帘,嘴角闪过一丝微笑,蓦然间抬起双眼,落在戚少商的脸上,戏谑地道:“堂堂九现神龙,居然也这么不自信了,你不是常说狮子再怎么受打击也还是狮子吗?托你摆出狮子样让我看看啊。”

戚少商笑道:“再怎么凶猛的狮子遇到了你,也能被你折腾得半死。你呀,以前就是想法子骗我,现在就是想尽一办法折磨我。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顾惜朝被他的话逗得直笑,好看的眉毛扬了起来,清亮的眼睛微眯,得意与天真浑然一体,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笑声未绝,见戚少商又伸过手来。顾惜朝连忙闪身躲过,说道:“别闹,铁手多半还在外面呢。”

戚少商泄气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他在外面。这回他陪钦差一起过来,还真的吓人一跳。不过也好,这回谋杀钦差的案子你是犯不下来了。”

“不管是谁来,有你戚大侠死拦着,我的神哭小斧怕是都很难出手了。”想到铁手送他的那只小斧,顾惜朝又转开了心思,什么时候用那只小斧头来气气这位以仁义自居的大侠。谁让这个人的喜怒哀乐都这么鲜明、坦荡,从来都不隐藏。

“朝廷派人来土城,铁手偏就跟来了,我就知道没那么巧,多半是他主动跟神侯说的。”诸葛神侯自然是想救赫连家,但是铁手的动机,戚少商也能猜出一二来。

铁手此次来土城,的确是在诸葛正我面前主动请缨的,目的当然也是为了顾惜朝。原以来分开以后,自己对慢慢地打消对顾惜朝的荒唐念头,然而相思如酒,越藏越烈。这一次,本来打算抛开一切顾虑,对顾惜朝一吐衷肠的。谁知,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戚少商,这个跟顾惜朝之间原来是血海深仇的人,铁手也知道戚少商心胸袒荡,称得上光明磊落四个字,虚情假意耍手段骗顾惜朝再找机会报仇的事,他是不会做的的。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戚少商与顾惜朝以这种姿态走在一起,也许是不放心,也许是不甘。 

顾惜朝不是晚晴,铁手再怎么负晚晴,在晚晴的心里铁手依然有一席之地,但是顾惜朝是那种感情毫无屏障的人,不爱就是不爱,爱了就绝对不会给自己留后路。这是铁手很难接受的。他照顾了他三年,并不是只想听他叫自己一声大哥。 

当然,铁手再怎么心烦意乱,也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保住顾惜朝的周全。 

赫连将军也是知道铁手与戚少商还有顾惜朝三个人是朋友。这次铁手来土城,也算是神侯府在帮他,但是所有的事情还得自己去解决。赫连将军与铁手深谈之后,铁手很快返回与钦差见面。说顾惜朝本是改名换姓躲藏在军营里,现在已闻风而逃。还请钦差大人加派人手,四处抓捕。那钦差也是听说顾惜朝的恶名的,跑了就跑了吧,他自然是没胆子去追捕的。钦差代天子发令,令赫连将军即刻回京面圣请罪。铁手代监军之职留在边关,并负责就地寻访顾惜朝。 

顾惜朝并不是很赞同赫连将军回京,昏君无道,朝中抗辽,和辽的,抗金的,和金的,各派纷争不下,赫连将军手握重兵,本就在风口浪尖,若是在边关,他们还会顾忌一二,只身进京,却随时会遭池鱼之秧。 

赫连将军道:“让我回京面圣已是全靠铁二爷周旋的结果了。顾先生现在是我赫连军营的总军师,日后抗辽大业还得全靠顾先生全力筹划。至于红泪,是我赫连家的儿媳,我自当保你二人周全。” 

“大宋自开国以来,就有女子上战场的先例,皇上这会做,分明就是欲加之罪,而我顾惜朝恶名远扬也不是一两天了,朝廷怎么待我,我根本就不在乎,倒是老将军,这里离京城路途遥远,如是有变故,只怕。。。。。。”说着,顾惜朝摇了摇头,凶多吉少的意思已不言而喻。

“不管是什么罪名,老夫会想说办法澄清事实。顾先生文武兼备,是大宋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又为大宋立下了汗马功劳。于情于理,我还会在皇上面前还顾先生一个公道。” 

“与虎谋皮而已。” 顾惜朝言简意赅。公道自在人心,当日有数万将士,齐声高呼“先生保重!”这份公道已是铭心刻骨,相比之朝廷所能给的公道算什么,所谓公侯万代、封妻荫子,都比不上那一句“先生保重!”以及戚少商温暖的笑容。

戚少商也在一旁劝道:“赫连将军,你重兵在握,留在这里,就算抗旨不遵,朝廷绝对不对赫连家轻举妄动。” 

“大宋正值多事之秋,我如是抗旨不遵,恐怕会谣言四起、军心浮动。给辽国以可趁之机。” 赫连将军淡然一笑,又对顾惜朝说道:“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我也略有耳闻。你出身卑微,才华横逸,行事虽偏激,但也算情有可愿。此次边关之行,你屡建奇功,三军将士,无不为你震慑。老夫年迈,已无力征战沙场。论将帅之长,老夫生平所见,无一人能超过你。如能替你在皇上面前争得一官半职,名正言顺地保家卫国,倒真的是边关之福。”

被赫连将军如些称赞,顾惜朝得意是得意,但是并没有放弃说服赫连将军留在土城:“老将军谬赞了。以前我倒还想过封侯觅相,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对我已经不在重要了。而且,征战沙场,凭得不是个人之力。老将军德高望重,是三军典范。此去京城困难重重,老将军三思而行。” 

“此行虽险,但若能为大宋的子民保住一个古往今来世间少有的奇才,也算是值了。你虽不在乎官职,但朝廷却不会任你留在边关。我在这边关数十年了,早已明白,大宋长治久安,所能依靠的只有民心和军心。放眼天下,辽国对我大宋一直是虎视眈眈。而且金国已经崛起,迟早也会是大宋的心腹大患。战争连连,苦的是百万将士,千万百姓。先生火烧鬼谷关。为我大宋重新夺回天然屏障。已是功不可没。我只希望先生有生之年,能正大光明地留在边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子受委曲。那时,辽也好,金也好,都不可能踏入我中原半步。” 

顾惜朝不以为意地说道:“皇上对老将军的薄情寡义已到了恩将仇报的地步,老将军却还不忘他赵姓的江山安危和百姓疾苦。这又是何苦呢。” 

“一个人可以不忠君,但是绝对不可以不爱国。”赫连将军眼里闪现出熠熠的光芒,案上的蜡烛映在他的眼里,也一下一下的跳动着。这一点光虽然微弱,却也震动了满屋的人。

顾惜朝略微一征,嘴角微抿,闪过一个复杂的微笑。忠君爱国这四个字对他来说,遥远得如同儿时的梦。小的时候,他还知道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然而月老牵的红线让他走进傅宗书的身边。狼子野心的傅宗书没给他忠君爱国的机会,反而一步一步逼着他把皇帝踩到脚底下。宁负天下人,不可负晚晴。最终他谁都负了。然而被他整得最惨的戚少商给了他机会。让他一步一步地傲然立于人前,正大光明享受飞翔的快乐。既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想到过再回头来再想忠君爱国。他现在忠的是肝胆相照的朋友。爱的是情深义重的戚少商。国与君真的早已远去了。 



36


三天之后,赫连春水息红泪顾惜朝戚少商等人送走了赫连将军。然后安排好土城的留守人员之后,返回鬼谷关,铁手一起同行。 

此时冰雪封山,辽军也不敢冒然进攻。但现在赫连将军回京,辽人很快也会得到消息,等到春暖花开,说不定辽军就会大举进犯。顾惜朝等人日夜操劳,加紧练兵,不敢松懈。而赫连春水终日挂念父亲安危,虽有死士暗中保护,但是如真的朝廷降罪,依赫连将军的性情,多半只会据理而争,而不会拼死反抗。每每念及此处,赫连春水更觉心如刀割。幸而有息红泪,戚少商等人时时加以安慰。铁手武功虽高,但对于练兵一套,并不是很在行。所以要校场练兵的常常是戚少商,而他多半呆在大帐里,以监军之名陪着顾惜朝处理军务。 

本来自顾惜朝受伤以后,戚少商就一直和他同住一个帐蓬,以方便照顾。虽然不是同榻而眠,但是夜里在对方平稳的呼吸声中入睡,心里的踏实跟欢悦不言而喻。而现在铁手时不时跟在顾惜朝身边,戚少商也没理由赖在顾惜朝的帐蓬里不走。两人虽日日见面,却连单独说几句话的工夫都没有。戚少商心里别扭,唯有盼着铁手早日回京。

一个多月之后,顾惜朝他们终于等到了赫连将军的消息。赫连将军公然在朝堂之上袒护逆贼顾惜朝,但圣上仁慈为怀,念在赫连将军曾屡建功勋,被责令留在京里反省,而赫连春水被督促挥师北上,拿下幽都赎罪,铁手继续留在军中行使监军职权,直至赫连春水攻下幽都。 

“怎么会这样的?”赫连春水收下明黄|色的上等丝绸制成的圣旨,错愕得难以自信。 这样所谓的皇恩浩荡,分明就是置百万将士,大宋安危于不置。

以现在大宋的国力,凭着鬼谷关的天险与辽对峙才是上策。与辽接攘的还有日渐崛起的金国。金国曾不止一次派使者进汴京商量过与大宋联合抗辽的事。金国欲扩展疆土,除了攻辽,别无良策。而风雨飘摇大宋就该以逸待劳坐山观虎斗,以坐收渔人之利,而不是自不量力卷进去这场是非,还傻傻地跑去给别人当先锋。 

戚少商也想不明白,明明是辽国借皇帝的手想除了顾惜朝,削赫连家的兵权,怎么一转眼又变成了,赫连出兵攻辽了。“皇上昏了头了吧,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

“皇上什么主意也没有。全是童贯在把持朝政。奸相当道,不知道又受了金国使者的什么重礼,卖了我们大宋数万将士给金国去开道。”铁手递给戚少商一封信,是诸葛正我写来的。皇上以前想削赫连兵权倒也是真的,而现在想重用赫连也是真的。朝中几大势力盘根错节。最终还是主和金的童贯占了上风,与其困龙在渊,不如让赫连家去攻辽,又讨好了金国,又宽宏仁义的名声。反正赫连将军还软禁在京城,赫连春水也翻不了天。 

“我们冒险北上,便宜的只是金贼,这么浅显的道理,皇上为什么不懂。” 赫连春水气得翻来覆去的把长枪从左手换到右手,右手又换到左手。 

“他只懂工笔花鸟。美人歌舞。”顾惜朝冷笑着道:“不知道除了这些,他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息红泪看着戚少商,摇头苦笑。早知道这皇帝昏庸到了如此地步,何苦坏了顾惜朝的逼宫大计,不如当初让他弄得天下缟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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