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龙啸九天(上)-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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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窗看去,只见坐在书房中央的正是元府最令人自豪的前丞相元明颜,一扫这几日睡卧的病态,他精神抖擞,两手激颤,像是为了什么而激动,身旁的儿子元承琮也露出一丝笑容,对着前方不断地说着话,看来这房里除了这爷俩还有第三者存在!
「二皇子,您终于来了,真想不到老臣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您一面啊!」老泪纵横的元明颜说着,在二皇子带来的侍卫一阵治疗下,一直无法发音的他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嗓音。
老天有眼啊!他终于看到碧龙朝的一线光明了!
「元丞相,这次我冒险前来就是想明白现今朝庭情形,皇兄他……」依旧一派温和,二皇子璨冀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旁边分别坐着元明颜与一身穿蓝衣、眉目俊朗的公子,样子煞是陌生。
「皇上啊!一言难尽,虽然老臣已无力过问朝事,但也有耳语传来,这些个天,皇上与镇国公大肆更换先皇精心挑选的人才,不断让庸俗无能的人挑任重大官职,管理国库、军机等重事一并落在小人手里,老臣是看着心痛啊!」
「放心吧,元丞相,我想皇兄还不至愚昧到败送我家皇朝的!」虽是安慰,由璨冀口中说来,真诚无比,淡淡的自信笑容让人信服于他话下。
「二皇子,这皇朝本该是你的啊!」呜咽一声,想到先皇的无端病逝,二皇子流落民间不知所向的传言,元丞相又岂会不知这是当今皇上有着重大的嫌疑,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原以为大皇子登基后会有所转变,结果……
「放心,元丞相,如果皇兄有些什么地方做错了,我这做皇弟的绝不会袖手旁观!」
「那二皇子你不打算……」
「打算什么?这次我回来只是探探故人,外面的天地还有许多我没有探访到的地方,我还要一一去查看呢!」
璨冀笑得开怀,似乎并没有臆想到元丞相话里的暗示,他一拍身旁坐着的青年:「唐澜,好生帮元丞相治治身子,可别逊了你这神医徒弟之名啊!」
「这个当然!区区调理身子,又怎么难得到我!」唐澜自信十足地点头,讨来笔墨龙风飞舞地写下药方。
「按照这个方子,服用几回,包管丞相福体安康啊!」
接过方子,元明颜双手颤着,『神医』,这唐澜是『神医』之徒,这碧龙朝有救啊!
低头看了一下药方,老眼频频洒泪,这方子不正是当年『月监国』为自己所开的方子吗?
「听说元家出了一位奇才,大有与我好友宇文凌烈一较长短之势,元家当真是人才备出不穷啊!」璨冀站起来拍拍元丞相的肩,「这国家,就要先靠丞相帮忙镇住了!」
「臣明白,臣一定守着龙朝根基!只是提到宇文公子,老臣这才想起,宇文公子与平王似乎……」
「他们,过得比我还惬意,不用担心他们!时候也不早了,有了这药方,我相信丞相也能睡个安稳,我们就不便再打扰了!」璨冀一手打断元明颜的话,唐澜静心听了一会,向他摇摇头,他才低声附在元胆颜耳边说下去。
「朝中丞相虽已没了职位,但影响力还在,一些外围的东西就要劳烦丞相帮忙了!凌烈今晚也跟平王去探防一些故人,往后,这皇朝还要靠着你们呢!」
「臣明白!我会安排好人手,把宫中的消息偷偷带出来的!只是臣不知道二皇子踪迹……」
「有什么消息放到城郊的城隍庙里,自然有人帮转达给我们的!」
抬起头,璨冀拍拍这一代老臣的肩,他还要再担一阵子重担啊!
「臣要向二皇子忏悔,当初平王他……」
「我知道,你是不想看到国家大乱,所以拒绝平王的意见,平王心里也懂这是你的一番好意,所以让人特地护送我亲自来见你,把话好好地说个明白!这事别放在心上了,好好养病吧!」
璨冀戴上竹笠,与唐澜大步出门,元承琮追上想相送,却见唐澜一手抱起璨冀,两人飞过高墙,转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父亲!二皇子他……」
「当初真不该以为大皇子也能管理好皇朝而拒绝平王的提议,想来平王说得好,他让不少有志之士都低头掩埋锋芒,即使皇上有意想找出支持二皇子的大臣也没那么容易,二皇子也能保存些实力!只有你的爹我自认没人敢动,一味强出头,哎,结果苦了你们!也苦了尚罄!」
「没什么好苦的,尚罄年纪还小,大把功名等着他,一时的失意又何妨!」扶着老父慢慢步入房中,元承琮这才想起,今日好像没怎么看过元尚罄出现啊!
◇◆◇
「凌烈!你看前面似乎有条人影正向元府而去!而且身法似乎异常快捷,我们是不是要去探一下!看是不是镇国公等人派来的暗桩!」
由一条深巷奔出,毕毫不知那老丞相惦念的隽霖手握着宝剑,正想与宇文凌烈一道回寄宿的客栈,可没走上几步,就被一条黑影夺去注意,在这夜半时分,实在让人怀疑。
「我上去看看,你还是先回客栈看看璨冀有没有安全回去!这里有我就行了,我怕……」
一身黑衣的宇文凌烈握了握手中血剑,在一轮明月下,血剑显得有些淡绿,更显诡异。
「明白,我先回客栈看看,自己小心!」隽霖也不多说,宇文凌烈的实力他向来放心,两人就此别过,宇文凌烈追着黑影而去,隽霖直奔客栈方向,毕竟这里是敌人的据点,他们要多加小心为上。
急追着前方的黑影,宇文凌烈在几个起伏后已经紧紧盯住那还在乱转的身影,见他略略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查看左右有没人影,然后就飞身进入位于这城郊的元府当中,看来这是一个挺熟悉元府形势的人。
略微提气跃至元府屋顶,宇文凌烈看着黑影偷进书房鬼祟一番,然后又飞出元府疾向郊外的树林而去。看来,这人是偷得什么东西了。
一路追去,却见此人拐了好几个弯后来到一处溪泉,刚到就双手合拍三下,一棵大树下也回应了三下掌声,那人立刻奔过去,两人就在树下密谈起来。
「……对,就是这些,那老鬼藏得密实,我天天去翻一转,好不容易才发现那个地方的!」
「主人见了一定喜欢,这些全是那老鬼安排在朝里的人手,再加上居然有皇宫的秘道图,这回我们得有重赏了!」看来是接应另一人也不禁擦擦口中兴奋而喷出的口水,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能向主人显殷勤,这不,得赶快送去!
「我继续在城里溜达看有什么诡异动静!要不是这几天半夜来探望那老鬼丞相的人多,我也真找不到他藏东西的地方呢!我已经把这几天暗夜里探视老鬼的名单全记上了!到时再看看有什么漏网之鱼没有?」
「不过三号,你来得也真慢!是不是又用鬼混了?看你一身酒气!下次再这样,我就报告上头……」等在树下那人一阵唠叨换来低低的陪笑声,两人似乎准备要散去了。
「站住!」宇文凌烈哪能让他们就这样离开,若不是他碰巧撞见这档事,元丞相跟那些忠心耿耿要帮助璨冀的人岂不都要身首异处!
「谁?是谁敢偷听?」一派悠闲的两人立刻拿出身上武器,四处张望着,一路以来他们根本察觉不了身旁有人在,这出声的到底是人是鬼?听说前不远就有座山坟了,难道?
「今日撞着了我,你们也算是歹命了!」宇文凌烈由暗处慢慢步出,一身黑衣,手里隐隐发着绿意的宝剑,让两人几乎以为是黑夜的鬼魅做祟。
「你是人是鬼?」一阵冷风吹来,让两人身上的鸡皮疙瘩全浮起,看着越步越近,满身杀意的宇文凌烈,两人对望一眼,「你是人!」
「当然,不过再不久,你们就是鬼了!」血剑隐隐发出铃声,随着一声暴涨,血剑已经出鞘,就在两人惊觉喊到『你是血啸狂凌』时,喉咙已经一凉,血液喷射而出,眼睛睁得老大都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人影,只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没用的东西!就只有轻功了得!看来镇国公很会适才而用嘛,只可惜遇上了我!」拍拍身上染到的血液,宇文凌烈一脸厌恶,探手进两人怀里搜了一下,把怀里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除去一些纸张外,还有银子火石之类的小东西,最后宇文凌烈挑起一个令牌,眼睛转了又转。
这令牌似乎有些古怪!漆黑的质地看不出是什么做的,可是入手冰冷,隐隐有种气流流动,似乎是生物一般的感觉!
「不管了,回去再找唐澜他们看看,或许他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一手抬起两具尸体,宇文凌烈快速奔至城郊的乱葬岗,义庄里没人领的尸体都埋在此处,想必也没什么人来这里的,刚好是藏尸之处!
费心挖了一坑埋好两人,宇文凌烈厌恶的看着满身的血迹跟泥土,这样子回去不吓坏璨冀他们才怪,而且半夜里叫店家打水一定会被怀疑,这样子……
思考再三,宇文凌烈再看看四周冷叟叟的空气,这半夜晨分,最是寒冷,应该没人出来了,他记得再往上的林子里有条小溪,就将就一下到那里冲洗吧!
下了决定,宇文凌烈飞身而去,几个纵身已经来到小溪前,脱下衣服在溪边冲洗了一下,再挂在树梢上风干。可一转身,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飘散而来,这分明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宇文凌烈叹息一声,看来想不下水也不行了。
把身上的衣物全部除去,血剑放在溪边石头上以防万一,宇文凌烈慢慢涉入溪水里,先为那寒意打了个颤,这才快速冲洗起身子来。在江湖闯荡的日子里,这些风餐露宿的苦早就尝过,这冷冷的一溪水并不放在他眼里。可是不知为何,心里今夜总隐隐起着波澜,有点痛有点紧,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胸口郁闷得很,可正事要紧,为了不让他人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宇文凌烈装着若无其事,只有在此刻,这无人的时分,他才缓缓舒出一口闷气,暗叹一声。
「不知不觉,已有十月,就不知道他的状况可好?」默默唠念着,宇文凌烈把头埋向溪水里,感觉那生生的流动,缓缓而过的水流似乎在抚慰着他,人也觉得清醒得多,伏在溪里,宇文凌烈尽情的放松着,也只有这刻,他才能完完全全不在乎任何事,只想着一个人,只念着一个人!
时间在静缓中溜走着,夜色虽然慢慢变透明,可雾气更重,由远处山上飘散而来的浓雾让空气变得稠密,宇文凌烈难受地跳起来,坐在溪水中,这溪水是由山头那边的大潭流过来,水并不算浅,几有半人深,他就这样坐着,浓雾浮在半空,竟能岌岌掩住他的身影,在夜色里,想发现溪里有人,难上加难!
真是的!这样坐下去,水都变暖了!好一会,宇文凌烈才站起来,该回客栈了,不然璨冀不担心死才怪!
起水上岸,宇文凌烈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压在衣服上的血剑不知何时已经失踪,溪石上就只有整齐的衣服,抓起外衣迅速着装,宇文凌烈还没来得及套上外袍,一件利器就抵着他的腰,那渗入骨里的锋利让宇文凌烈一窒,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是谁?竟敢偷拿了『血啸狂铃』?」带着质问的话意依然没有半点音律起伏,冷冰冰的,就如来者身上所散发的寒意,熟得让人心惊……
◇◆◇
控制不住全身的颤抖,血液像全涌上头顶一般,让耳朵一片轰鸣,良久都无法思考,宇文凌烈就这样直直站着,一声不哼地站着。
「说!你到底是何人?雪山之颠并不是那么容易上去的,你到底由哪里盗取这把宝剑?」寒星随看着被血剑抵住却仍一声不吭的男人,月光洒在密致的蜜色肌肤上,在溪水的折射下闪着粼粼亮光,脑里竟有种莫名的感觉,让他想伸手触摸一下感受一下那身肌肤。
疯了!自己是傻了不成?一甩头重新掌回思绪,可就在这分神的刹那,宇文凌烈身形一缩,竟如泥鳅一般闪了开去,再抓已是迟一步,无法制人。
虎瞪着眼前急速穿起衣服的宇文凌烈,寒星随无意上前抓人,只是一手握剑,等待那人把衣服整理好,心里完全没有平日心里常涌起的浮燥,似乎等待这个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一直在想我们如果能见面,那会是怎样的情形,却没料到你居然把我给忘了!我该赏你一拳吗?」
整身以对,宇文凌烈神情镇定,话意云淡风轻,似乎这只是老朋友之间的对话,抱怨着对方的忘却,可是谁又知道就在这话背后,宇文凌烈双手已经绞得死紧,手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