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往事 作者:远樵(晋江2013-08-20完结)-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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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哪不对就说话,我在置去。”
四丫冲着二憨笑笑:“没事,没事,我高兴。”说完快步进屋了。
二憨不大明白,敏荃说:“她心里难受,我姐成亲那会她也这样,没事,待会就好了。”
敏荃知道四丫难受,她不想现在去安慰她,总要让她发泄出来的好。
晚上睡觉,敏荃拉住四丫的手:“我们大了你该高兴啊,不用你再操心受累了,你看敏瑜听话,过几年考个大学上上,敏菊再找个好人家,姐夫对姐也好,我在家陪你,多好。有我在家,你也该享福了。二憨能干,对我也好,他说不让我受累,我不让你受累,这不是都不用受累了?”
四丫一下子就乐了:“你这死丫头,合着都让人家二憨把一个人受累了。”
敏荃枕着四丫胳膊:“妈,你说为啥要找个人一块过日子?”
四丫说:“为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都是这样过来地。”
敏荃说:“我五婶说,女人活一辈子不容易,,想要找个疼着爱着的就更难了,她说她要的就是这样的,她就找着了,说五叔就疼她爱她,五叔那体格不好,五婶也不少受累。可咋样才是好呢,我爹的身体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累,你委屈吗?可他待你很好,你觉得这是好吗?”
四丫没说话,委屈吗,从没人问过她,她怎么能不委屈,别人家的女人闲话唠嗑的时候她在地里吭吭的干活,别人家女人抱孩子串门的时候她背着孩子上山采野菜,榛子蘑菇,割荆条,就为了多卖点钱给老三买药,别人家孩子过年吃白面馒头,他们家孩子看着人家吃,她能不委屈吗?可是这些跟谁说去?
可是老三待她是真好,病成那样还拄着棍子做饭给她吃。不能下地,在炕上慢慢的搓棒子,哄着孩子,尽可能的帮她干活。她不是没怨过,可是埋怨管用的话她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敏荃伸出一只手给四丫擦了擦眼泪:“妈,我那会子就跟自个说要找个体格好,跟我大爷他们那么壮的人招进来给咱家干活,现在找着了,你该高兴,我会对他好,他就会对咱家好,你高兴吧。”
四丫抓住敏荃的手:“高兴,我高兴。”
孩子们都大了啊。
四丫问二憨:“你看这要办事了,要不要给你哥哥嫂子送个信,过来吃顿饭,认认门。”
二憨闷闷的说:“不用了,叫他们干啥?”
四丫看看敏荃,敏荃说:“不叫就不叫吧,他们家的事咱们也不方便掺和。”
找了个好天,家里人凑一块吃顿饭,二憨和敏荃合了铺盖,就算是一家人了。
老二还病着,敏荃成亲那天他醒了一会儿,说几句话,柳玉莲告诉他敏荃成亲了,他还笑笑说好,又吃点东西睡过去了。
李二说就是熬日子罢,该预备就预备吧。
拖拖拉拉的过了年,有一天他忽然就醒了,问柳玉莲:“阴阳家的死了没?”柳玉莲吓一跳,还没缓过神来,老吴家报丧的就过来了,吴阴阳老婆死了。
柳玉莲进屋问老二:“你咋知道阴阳家的死了。”
老二说:“夜了个晚上有人说地。”
柳玉莲听得惊心:“咋说地”
老二说:“夜了个我听着俩人咭咭格格说话:一个问是这个吗?那个说不是,上边那家,死了孙子地女人。一个又问这个啥时候,那个说还有五天。”
柳玉莲吓坏了,赶紧呸呸的托吐了两口:“净说胡话。”
老二说:“以后家里就靠你了,还有仨小子就你一个人操心了,老六要当兵就让他去,给我预备后事吧,没几天了,我有事要跟你说。。。”
老二慢慢的将那年的事跟柳玉莲说了,最后说:“别怨恨她,是我对不起她,凡事别和她计较,就当给我还债了,我恨呐,这么多年,我恨自个。。。”
老二跟柳玉莲说完话就睡了,再也没醒过来,五天后扔下一大家子去了。
季兰香坐在窗前看着外头的叫哭连天,心里不知道啥滋味,恨了老二这么多年,如今他死了,这恨是不是就能放下了?她心烦意乱的扎着鞋垫,扎错了好几针都没看出来。
一直到老二发丧她都没出屋,棺材出了大门她才出了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好像这样就能吐出这么多年的怨气。
发送完老二柳玉莲就病了,她和老二吵吵嚷嚷的过了二十多年,说没感情那是假的,老二长得高大性子却软弱,啥都听柳玉莲的,这一走柳玉莲觉得天塌了一半。她这病一多半也是心病,按着老二的说法,老二是对不起季兰香,可是孩子是去还债了吗,自个又是咋回事?柳玉莲想不通,一直病了一个多月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都一更了,字数还是没变的,两章合一章
☆、住新屋二憨二进洞房 教识字小杜大出乌龙
莲花山褪去皑皑白雪的时候,二憨开始盖房子了,找了几个帮工的,齐家哥六个和二憨几天的功夫墙就垒完了,上梁、封顶、苫草、很快的就盖完了。
垒完墙的时候四丫才知道,二憨盖了五间。她问敏菊:“啥时候说盖五间,不是三间吗?”
敏菊说:“那阵子你也不知道咋啦,天天神神叨叨地,我以为你看着了,再说这也过一冬了,你咋就没看出来呢?”
四丫也纳闷;我咋没看出来呢?后来想想这一冬都是敏荃和二憨做的饭,敏菊有时候打下手,自个就啥都没干,天冷她又不爱出门,就坐炕上做针线了,没事跟秀英说说话。心下恍然,原来日子还能这么过,咧嘴笑了。
新房子能住人的时候种子都下了地,这几天四丫高兴嘴都合不上了,孩子下地干活,她在家做做饭,收拾院子,在菜地里种点菜,看看新盖的房子,觉着这日子是真好。
二憨又拉几趟白灰,沥好了,把五间房子里头抹得亮亮堂堂地。
带着齐家的敏贵和敏荣去他家拉家具,他嫂子找了娘家兄弟拦着不让走,二憨也没理她,直接把那人掀个跟头,告诉他:“这是史家的事,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他嫂子就大呼:“史家的事,你还知道这是史家,你都要姓齐了,这东西你不能拉走。”
二憨说:“谁说我要姓齐了,人家齐家有的是儿子,不用多我这一个,再说我姓啥你也管不着。”
“不是姓齐你干啥不待家住,跑齐家沟盖房,我看了你就是要做那倒插门地,没骨气的玩意。”他嫂子开始骂人了
二憨瞪着她:“我不理你,你可别得寸进尺,我不是怕你,先前老人活着的时候,我怕他们难受不爱搭理你,你别以为我怕了你,我不打你,赶紧走,别耽误我事。”
他嫂子拽着马缰绳不撒开:“我告诉你,想拉走这些东西,除非从我身上过去,我家的东西凭啥便宜老齐家,他们家穷不起了咋地。”
他这话说的难听,敏荣皱了眉头,没吭声,敏贵不乐意了,要去理论,敏荣抓住他说:“别去,这是老史家的事,咱不能管,管了二憨脸上也不好看。”
二憨恼了:“我问你分家的时候咋说地;是不是以后个人过个人地。”
他嫂子看着二憨凶神恶煞似的站着,有点害怕了:“是”
二憨说:“那我再问你,啥叫个人过个人地,分家后老人有病你伺候过吗?你买过药还是出过钱?分家的单子还在这,你要不要看看,最后一句我念给你听:生死不理,两不相干,特立此据。我问你,啥叫生死不理,啥叫两不相干,就是这家子以后都和你没关系了。你还来干啥?我娘死你咋不来呢?我爹死时你家兔子大的人我都没见着一个,你有啥脸来拦我?“
他嫂子脸色不好讷讷的说了句:”不管咋说这东西都是史家地,不能白给了齐家。”
二憨哼了一声:“白给,你别忘了我姓啥?”
他嫂子手里死死地抓着缰绳,半晌没说话。二憨一把拽过她手里的缰绳,拉了她一趔趄,看也不看她就打马走了。
他前头一走后头的人开始议论:“这不是自个养的咋都不行,老的气死了,小的给撵走了,这都是干的啥事呀?”
“可不咋地,但凡有一份能忍二憨还能走?这是没法子了,这两口子办事损着呢,离他家远点。”
一个年轻媳妇问:“到底咋回事呀?”
“我跟你说吧,这个娘们儿的汉子是二憨爹前窝地,二憨娘过门时候才一岁多,那真是一把屎一把尿拉吧大地,又给盖房子说媳妇,心都操碎了,怕他受气,都七八岁了才有了二憨,管啥呀,白搭,养了个白眼狼,老的给气死了,小的撵走了,哼,我觉着丢那个也是她干地,唉,缺德呀。”
“咋气死地呀?”
“咋气死地?还不是为了钱,这话说也有十来年了,二憨他娘陪送的嫁妆里有几块大洋,那娘们儿就说那是她婆婆留下地,谁不知道她那个死鬼婆婆娘家穷的叮当响,哪有钱陪送呀,她就三天两头地闹,闹得二憨他娘天天抹泪,病了好几场。二憨他娘看她这样知道对小的也好不到哪去,就把钱藏起来了,她趁着二憨娘病着抢来了,那会他们没分家呢。二憨爹一看没法子就分了家,老头是个读书识字地,签了分家单子,你没听二憨说生死不理,两不相干,老头和他断了亲。二憨娘又气又急,病了几年就没了。没了老大两口子都没去呀。你说这样人还是人么,呸畜生都不如。”
“不是断亲了么,咋还来拦着人家拉家什呢,真是啥人都有,真是吊死鬼擦胭粉…死不要脸。”
二憨他嫂子在大伙的吐沫里落荒而逃。
五间房子,一半三间,一半两间,中间打了截断,四丫和敏菊住东三间,敏荃和二憨住西两间,二憨把家具拉回来摆在了西两间,四丫捂着嘴都要哭了直说好。
找个了风和日丽的好日子一家子都搬了过来。
住了新屋的四丫一宿没睡着,早起她乐呵呵的跟敏菊说:“你说我不是受穷的命吗,住了新房子咋还睡不着了呢。”
敏菊正梳头,拿着梳子比划:“我五婶说穷人乍富挺胸叠肚,你这就是穷人乍富,不会享福。”
四丫笑着说她:“你这死丫头跑这笑话你妈来了,哎呦,我这一宿都觉着自个跟做梦似的,咋就能住新房了,跟你姐沾光喽,唉,你爹没这福气呀。”
敏菊笑着说:“我爹早住上新房了,你净瞎操心。”
四丫说:“我瞎操心,也不看谁把你拉吧大地,我还瞎操心,我不操心你早饿死了。”
敏菊拧着眉,使劲的编着鞭子:“我就一句,你一大堆,我不和你说了。”扔下梳子去了敏萱那。
住进新屋的第一天早饭是二憨帮四丫做地,吃饭的时候敏荃低头不说话,二憨给她夹菜她就瞪他,四丫只当没看见。
昨晚上睡觉时敏荃铺了两套铺盖,一人睡一套。
都躺下后二憨说:“新屋冷,我怕你冻着,跟你一窝吧。”硬是挤进了敏荃被窝。
敏荃找个舒服的姿势倚在他怀里,他又说:“住新屋我睡不着,咱俩说会话?”
敏荃也睡不着就和他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听他说小时候的事,慢慢就觉着他不老实,按着他手不让动,谁知道那个憨货说:“这是新房,今晚该是正经八百的洞房,咱俩得再入一回。”
于是这一晚上二憨就在洞房没出来,敏荃不知道自个啥时候睡着的。
吃饭的时候是二憨叫的她:“好媳妇,起来吃饭了。”手伸进被窝里把她抱起来,又给穿衣服,敏荃气的拽过衣服自个套上,白了他好几眼,那憨货说:“媳妇的眼睛真好看,”上去吧唧一口。
敏荃下地洗了脸,只觉得浑身酸软,又狠狠的瞪了他几眼,最后磨磨蹭蹭的去东屋吃了饭。
四丫还说:“搬家累着了吧,歇几天,别着急收拾,让敏菊干。”
敏菊说:“就她是你闺女我不是呀。”
今年雨水好,地里的苗出的齐整,社员们干活也又劲头了。
杨树叶关门的时候,乡里派来了工作队,来了三个同志,一个是教识字的小杜同志,另外两个是清算小队账目的吕同志和张同志。
开了扫盲班。全村不识字的人都要去。
“我做了花名册,天天点名,不来的扣工分”小杜同志站在屋子中间说
“那去了记工分么,小杜同志?”有泼辣的妇女看工作队的小同志年轻出言调笑。
小杜同志说:“这个是你们队长说地,我可做不了主。我就是添上了。”
小杜同志是个长相清秀,面容腼腆的十□岁的大男孩,谁叫他小杜同志他都答应的快。
小队安排他和工作队的人住四丫新房的西屋,原来说住四丫老屋,后来又说这是城里人,干净,就在新屋住吧。没来的时候敏菊还嘀咕:不盖房的时候他们上哪住新屋去?后来见了小杜倒也没说啥。
小杜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