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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锦时寞恋 作者:绿水微灵(晋江2014.01.03完结)-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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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是同一天生日。”我说。
  “是的。当时,你告诉我那天是你的生日,我比较诧异。”
  我勉强笑了下。
  他抚了抚我的脸。
  坐了一会儿,他说:“走吧。明年再来。我们得找个地方吃饭。”
  这墓扫得也太简单了。也没扫啊!我跑上台阶。
  “锦儿,你干嘛去?他迷惑地问我。
  “说两句话!”
  他拉着我的手走出陵园。在车旁,他抓着我肩膀把我按在车门上,缓缓地说:“我只给两个女人送过花。一个在那里躺着,另一个就是你。你信吗,锦儿?”
  “信。秦哥的话我一直都信。”我淡淡地答道。
  他对我的淡漠有些意外。
  默默地看了我一会儿,他说:“锦儿,那天……”
  “别说了,秦哥,我不想听!”
  闻言,他先是一怔,而后低下头来吻我,我不自觉地转脸,避开了。他像尊蜡像似的僵在那里。看得出,他很受打击。我也没料到自己会是这样的反应。或许和他已经难再从前了,我忘不了那天那幕。
  他没再说话。只是礼节性地吻了一下我的脸颊。一直回到依蓝小镇,他都没说一句话。
  我选了个晴好日子,独自驱车前去为妈妈扫墓。因为是第一次长途自驾,秦哥似乎比我还紧张,他给我手绘了一张地图,哪段走高速,那段走国道,哪里有立交桥,哪里有服务区,哪里有加油站,哪里单行,哪里限速,哪里爱堵车,哪里交警多……面面俱到,堪称极品,可以拿到展览馆里去炫耀一番。
  我没有秦哥开车快,不得不在酒店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去墓地。五年,那里又多出几座坟茔。车子无法靠近,我只好步行一段。远远地目测了一下位置,那里就应该是妈妈的坟,可是怎么看都不像,而且还多了一块碑。我满腹疑惑地走到近前,没错,是妈妈。因为碑上赫然写着:慈母方妤淑之墓。墓碑做得非常细致,用的是的汉白玉,象征着永生永存。碑身高大,基座宽厚,边缘还饰有浮雕云纹。碑上有一副对联,看完,我不禁潸然泪下:品如兰兰清雅后世;爱如水水长润女心。看了一下时间,是我走后的第二年清明。以我之名而立。
  坟被填得很高,干干净净没有一根杂草,连周围很远的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表层的土还很新,应该是最近填上去的。
  站在坟前,我百感交集。除了我,就没有人来看过妈妈。妈妈是独女,去世后,外公外婆受不住打击也都相继过世。不会是别人。
  边哭边和妈妈讲了这几年的经历,像以前那样,把最心底的话都告诉她。最后,又在坟上填了几捧土。和她道别。
  走了没几步,我发现草地上有一堆土,新土。出现在这儿显得很突兀。我好奇地踢了一脚。天哪!这人吸了多少烟啊!我一个一个地数,44个烟头。
  回到依蓝小镇的时候是晚上。秦哥也在。看到我,他长出一口气。
  “顺利吗?”他问。
  “挺顺利的。”
  “你还没好,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
  “你不是已经去过了吗?”
  他轻笑。
  “秦哥,谢谢你。”我诚恳地说。
  “快去洗漱一下吃饭吧。”他微笑着说,又理了理我耳鬓的头发。
  晚上我在他旁边躺下。开了一天的车,应该很累才对,我竟有点失眠的感觉。他起来在我的额头吻了一下,又想更进一步亲吻,又怕我会躲开。然后便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秦哥?”我轻轻地叫他。
  他的眼波一闪,表示在听。
  “如果下辈子我们还能见面,你会爱我吗?”
  他稍稍一滞,然后点头。
  “会娶我吗?”
  他又点头,还是没说话。
  “秦哥,我等着你,到时你可别忘了。”
  他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也许真正的爱就该是无声的。
  我闭上眼睛,等待他的吻,泪水从眼角滑出。
  他带着一股馨香,温柔地缠绵流连。
  夜里,起来找水喝,发现秦哥不在身旁。我觉得和他j□j真是个体力活,每次我都会特别乏累。通常,如果他不再纠缠,我会一觉睡到天亮。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晚特别渴。我摸着黑下床,懒得开灯。
  走到窗前,发现他正坐在窗外的木桌旁抽烟,样子萎靡颓废。我怕烟,所以他从来不在屋里吸烟,无论什么季节。即使在外面,吸完他也会收拾得干干净净。回来后换衣服,洗手,漱口。已经成了习惯。烟一根接一根地抽,没完没了,丝毫没有节制。他一直茫然地看着一处,说不出的惆怅。像是在反反复复地思索一个问题,又思索不出结果,只能不停地吸着烟。我知道他夜里有时会出去过过烟瘾,可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子吸烟。他和烟,就好像婴儿和他的奶瓶,更多时候是抚慰,是平复。
  烟火随着他一吸一吐明灭变幻。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彤红的火光映到脸上,隔着玻璃我清晰地看见他的脸上闪着晶亮。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秦哥……
  我拿了件衣服,推门出去。
  “锦儿你怎么醒了?别过来,这里有烟。”说着迅速把手中的烟灭掉,又在空中挥了挥,试图驱散那些烟。
  “天这么凉,你怎么穿着丝袍就出来了?”我一边埋怨着,一边把衣服披到他身上。
  “不要紧。这就回去。你先回去睡吧。”他把烟灰烟头倒掉。
  “秦哥……”我抱住他的腰,把脸紧紧地贴在他胸前。
  “怎么了?做噩梦,害怕了?
  “没有。”
  “那怎么醒了?
  “想你。”
  “我这不在吗!傻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渐行渐远

  那段时光是幸福的,我们有很多时间腻在一起。我特别满足。每天睁开眼睛,即使外面风雨交加,我心里也是晴空万里。我贪婪地希望这辈子就这样过下去,那该有多好!
  可是,上天没有那么善良。
  正所谓好景不长在,我们的美好时光随着秋风的到来,也变得萧瑟起来。他又开始频频离开不归,五天,七天,十天,甚至更长。
  有一次他整整离开一个月。终于回来,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急匆匆的要走。我追了出去,拉住他,不让他走。
  他耐着性子说:“锦儿,我有急事,必须得走。我保证下次回来多陪你几天。好吗?”
  “不好!除非你告诉我你要去哪儿,去做什么!”我开始无理取闹。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总是很烦躁,没事就想闹情绪,一天到晚喜怒无常。
  “有机会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放手,锦儿!”
  “不行,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让你走。”我使出浑身力气往后拉他。
  “锦儿,我真的有急事!现在必须走!”说完用力地往回抽手。
  我没抓住,便一屁股坐了下去,坐到台阶上。坐得太实了,感觉五脏六腑都翻了个个。
  “锦儿!”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跑过来扶我。
  我却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半天出不来。肚子好疼,疼得奇怪,绞着劲儿疼,有种剥离的感觉。紧接着一股热流从下身涌出,灰白色的石阶被浸成暗红色,红色在一点点散开,越来越大。
  “锦儿!你……”他皱着眉头,盯着那片红色。
  “秦哥……我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抓住他的衣袖,茫然地看着他,浑身发抖。
  “别怕,锦儿。你不会有事的。”
  他把我抱进卧室,放到床上。“锦儿,躺着别动,医生马上就会来,你别害怕!” 说完朝外面走去。
  “秦哥!秦哥!秦哥……”
  我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出来。
  他走了。
  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几分钟后,进来几个人,衣服上印有‘中国急救’四个字。
  我们的孩子,没了。
  在医院住了四天。第一天晚些时候,护士进来,很客气地说:“方小姐,VIP病房有床位了,现在可以转床吗?”
  “什么意思?我没要求转床啊!”
  “是您的家属要求的。“
  “麻烦你转告我的家属,我哪儿也不去!”
  护士感到莫名其妙,见我态度坚决,便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又一护士进来告诉我可以转入普通单间了。我同法处理。然后再没有人来告诉我转床。
  第四天,医生查房,说我明天可以出院。又说,如果感觉可以,今天下午也可以出院。
  我哪儿也不想去。
  我的病房是四人间,情绪低落,我没有跟任何人聊一句话。下午,我和临床的一病人对脸躺着。我是看着窗外出神,她是看着门口解闷。
  突然她轻‘啊’了一声,我把目光移回来,发现她一脸的惊愕。还没等我多琢磨,眼前一道白影,我便什么都看不见了。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我被一条白色的软毯严严实实地裹起来。挣扎了一下,我刚要叫,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是我!”然后便被抱起来,走了。
  到了车里我才明白,临床的那个人为什么惊讶。他那身装束哪里是接病人的,怎么看都像是去灭口的。
  他在家陪了我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他寸步不离。而我,两个星期里,没有跟他说一句话。是因为那个可怜的小生命,还是因为危难时刻他无情地离开,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或许两者皆有,也或许还有其他说不出的原因!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俩的关系就是从那时起开始急转直下的。
  冬天的阳光再温暖也暖不过春,暖不过夏,无奈眼下就是冬天,不仅我的生活,就连我的花店都进入了一个寒冷而萧索的季节。
  本该是旺季,花店的生意却大不如从前。
  这大约也是时运使然,百无聊赖地坐在店里,我给出这样一个自以为合理的解释。
  已经记不清秦哥有多久没回来了。
  是不是所有东西都要在这个冬天死去?
  从家里带来了一个百看不厌的英文剧本,我随手翻起来,刚看一句话,门口就来了一辆车,是小茜。
  “去吧,方锦,你的时间自由。”小茜一遍遍地磨着。
  “今天是周六,雅儿,宝庆她们都休息。小茜,我真的不太习惯那种场合,你是知道的。” 
  “什么叫不习惯那种场合?出入那种场合的不是人吗?方锦,你快照镜子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一天失恋三次的也没你颓废!人家雅儿,宝庆都已经有归属了,你呢?明说了吧,我就是要给你物色个如意郎君。”
  小茜要带我去的地方是一个生态项目的启动会,她说这个项目很大,各界名流都会光顾。她好不容弄到两张票,不为别的,就为里面的冷餐,据说主厨都是御厨级的,餐单里有一道龙虾刺身,属极品。至于给我物色如意郎君,基本属于辅助项目。
  出席那样的活动必须着正装,所谓正装就是平日里打死也不会穿的礼服了。我没有正装,现买的话,时间来不及。小茜抓狂一秒钟,之后把我带到了一个高档的公寓。
  “这是前男友送我的,分手后就一直没人住,我也懒得来。不错吧!当时可是奔着比翼双飞来的,结果却是劳燕分飞。”小茜数落着房间里的一切,对我说,语气不免失落。
  早就知道小茜有个身世甚好的男朋友,父亲当朝重臣,位高权重,至于官拜几品不详,因为小茜很少提。不提总有不愿提的原因,虽然是朋友,但也不好追问。
  小茜虽然嘴上说懒得来,可是这个无人问津的豪华居所却是满室留香,一尘不染。
  “这件礼服也是他买,你试试吧,应该能穿。”
  礼服是香槟色的,很讨巧,不难想象当时穿在小茜身上一定是清新脱俗的。只是,我的个子比较小,原本膝上的裙摆到我身上变成了膝下,好在收腰处从里面可稍作调整,看起来就不再那么别扭了。
  “鞋跟不要太高,太高显得妖冶,和衣服不称。就这双吧!”她又拿出一双同色系的复古版型的中跟鞋。
  其实,我穿她的鞋有些大,早在上学的时候就比较过,可今天,我没的选择。
  “这种季节还要穿成这样,上流生活的人都不怕冷吗?”我忍不住嘀咕。
  “放心,冻不到你的。”武装完毕,小茜把我推到镜子前面,“一会儿楼下做个头发,上个淡妆,就ok了。欸?好像少点什么……项链,对,项链,你等等。”
  说完,风风火火地又翻出一条造型很简单的项链,给我带上,然后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最后满意地点点头。
  “方锦,知道你这些年最大的变化是什么吗?”
  “老了。”
  “no。no。no。胸大了!哦,文雅一点,得到了良好的发育。”
  “你真讨厌,死丫头!”我恼羞地捶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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