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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无良某鸡 - 在我一生最猥琐的时候遇见你-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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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涵,手机响很久。”李萧萧把手机拿给。 
  接过手机看:程家谦。整整十个未接来电。 
  看着“10”个数字怔怔,突然有种宿命的感觉。对自己: 
  样吧,如果他再打来个电话,那就接。 
  可家谦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 
  在“怡红”呆个晚上,第二回到的小破屋。 
  路边的小电影院在放电影,大大的招牌上写着有当红的明星半裸演出。 
  出于个妈妈桑的基本职业素养,义不容辞的要去考察下现在到底流行什么样的身材比例,是胸大的好呢,还是平胸的好呢,现在是妖冶型的吃香呢,还是卡哇伊的受欢迎…… 
  …… 
  好吧,好吧,承认不纯洁。 
  门票不贵,才十块钱。 
  记得以前读大学的时候,没事干就喜欢和家谦出来看电影,那个时候寻刺激,还专挑鬼片看。开始挺害怕的,听到那阴飕飕的音响效果就赶紧蒙上眼睛。家谦看样就是花钱买罪受,十块钱张的门票被蒙掉五块钱,要是再样看下去,还不如回学校自习去…… 
  靠!郁闷的摸摸鼻子,怎么又想起些来!赶紧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环顾下四周环境,半数以上都是中年谢顶的猥琐大叔型人物,像样个年轻的来看明星半裸演出的还真是没有。 
  电影院黑,影片开始。 
  黑屏。 
  然后有人声响起。 
  :“如果有走,会像马达样找吗?” 
  :“会啊。” 
  :“会直找吗?” 
  :“会啊。” 
  :“会直找到死吗?” 
  :“会啊。” 
  :“撒谎。” 
  …… 
  人独特的嗓音沙哑低沉,仿佛带嘲笑。那个不知名的人声音显然敷衍不耐。 
  靠!原来是爱情文艺片! 
  抬起脚想走,想想那十块钱,还是坐下。 
  画面由阴黑渐渐变得亮堂起来,条昏浊而黄绿的河流缓缓流向不知何方。残旧的烟囱,废弃的楼坊,远处钢筋水泥的城市犹如荆棘般耸立,看到河边有肮脏的柳树抽出嫩绿的新芽,摇曳生姿。 
  张张普通的脸在镜头前掠过,他们骑着单车,带着孩子,在桥墩旁抽着廉价的香烟,等着十五分钟班的公车,还有生活在河甬上的人们,生锈的平板运货船马达突突的冒着黑烟,他们蹲在甲板上迎着江风,洗得发白的黑色夹克衫。 
  ——生活是场尴尬的戏码,人们的表情麻木而宿命。 
  “经常个人带着摄影机去拍苏州河,沿着河流而下,自西向东,穿过上海。近个世纪以来的传,故事,记忆,还有所有的垃圾都堆积在里,使它成为条最脏的河。可是还是有许多人在里,他们靠条河流生活,许多人在里度过他们的生,在河上,可以看到些人。” 
  个人淡淡开口,漫不经心的语调,开始跟着摄影师的镜头,去看场在河甬上发生的故事 
  “看的时间长,条河会让看到切,看到劳动的人们,看到友谊,看到父亲和孩子,看到孤独,曾经在条驳船上看到过个婴儿的诞生,看见过个孩子从桥上跳下苏州河,看见对年轻恋人的尸体被警察从水里拖起来。” 
  “……关于爱情,想,曾经看到过条美人鱼,坐在泥泞的河岸上,梳理着金色的头发。别信,在撒谎。” 
  影片画面粗糙不堪,摇摇欲坠。 
  看不太懂,过,是个极度肤浅的人。 
  所以当美美对摄影师起那个叫马达的人找牡丹辈子的时候,和那个薄情的摄影师起笑出来。 
  样劣拙而恶俗的蹩脚三流爱情故事也会编。 
  然后就真的编起来:曾经有对很好很好的大学恋人后来各奔东西,很多年以后重遇,的变成英俊多金的CEO,的变成兢兢业业的小鸡头…… 
  在座位上笑,笑得眼泪都出来。 
  有没有过,在美国的那其实根本没有睡着。 
  家谦走,就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原本并排放置着的两个行李箱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个,就知道,被抛弃。 
  加州的阳光很好,但是加州的清晨还是很寒冷的。 
  个人坐在床上想很久,想如果家谦走,该怎么办。 
  如果没有家谦的再次出现,直有个小小的愿望,就是率领着手下的弟弟妹妹们走南闯北,将事业范围扩展到全亚洲乃至世界。从个小鸡头做到大鸡头,然后再做到老鸡头,最后背负着世界鸡头的盛名拿着五保老人的社会福利,混在人群堆中清简余生。 
  生活过得寂寞而却早已习惯。家谦的蓦然出现的确令兴奋阵,特别是看到家谦仍然不变的坚守时,就感动,被幸福冲昏头脑,失去理智。 
  在之前直真的以为,相爱就可以。当初们之间相隔着婚姻座大山的时候,直以为,只要把座大山搬开,家谦就在那边等。可如今座山没,才发现,原来距离仍在。 
  忘记们之间相隔着十年的荒蔓岁月,而十年间,们的性格、身份、社会地位乃至交际圈子都产生翻覆地的变化,们直以来赖以维持感情的是那段逝去的青涩岁月中的美好回忆,可回忆是脆弱的,不知道在俗世间的流言蜚语、轻蔑、嘲笑甚至是恶意攻击下它能存活多久。 
  些年来直都不知道,该诅咒上帝好呢,还是感谢上帝好。 
  因为回国以后才发现,许多当年跟们样同是情侣的同学啊朋友,现在竟然没有对在起。听他们起毕业时因为距离、工资、房款压力,种种现实的原因而分手,看他们起当初如胶似漆的另半,那种冷淡漠不关心甚至是鄙夷的眼神,至今想起仍然心有余悸。古人总是有大智慧,他留给们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岁月洗牌,回忆自动过滤掉当时悲哀的部分,因此们每每回想起过去,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可细想下,当年和家谦真的就般无忧无虑吗?其实和众多情侣样,因为那倔脾气和家谦那什么都不的闷骚性格,当年和家谦吵的架不算少。想如果不是由于母亲的意外,让们在最甜蜜的时候嘎然而止,不定们也会如大多数学生情侣样,激情被时光消磨殆尽,只剩下现实中的心灰意懒。吵着吵着就累,累就淡,淡就分。 
  十八岁的时候,坚定的认为,那最美的爱情是手牵着手看地老荒海枯石烂,喜欢王子与公主,甜蜜的结局,最欢喜不过,最圆满不过。可种结局通常只会出现在书里,出现在电视剧里,但绝不会出现在生活里。如今二十八岁,开始欣赏那些看似残缺的美丽,那种激流勇退的智慧,在最颠峰的时刻嘎然而止——任何结局都是狗尾续貂。 
  王菲在曾经有句歌词:等到们互相解,再互相轻蔑。 
  ——非要等到那个时候吗? 
  不知道后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使得家谦最终改变主意回来,但由此知道,们的爱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定。 
  其实们直都在怀疑着。 
  家谦在怀疑着。 
  也在怀疑着。 
  影片的最后,摄影师独自坐在阳台上喝酒。廉价劲大的老白干自嘴角溢出,浸湿衣领。沿着喉咙流进胃里,发出空洞的声响。 
  然后镜头飞跃掠过阳台,重新回到苏州河上,条驳船在河上缓缓飘浮前进。马达激起的水花两边排过,穿过桥洞,单的画面从灰色的河水渐渐升上灰色的空,在日光下逐渐扭曲,变形。 
  影片的结束依然是摄影师平静到冷漠的声音: 
  如果美美没走,也许们还会象以前那样喝酒,起在苏州河上漂荡,直漂向大海……也许太阳会出来,河水会变得很清澈,没有撒谎,会看见…… 
  可不会再去找美美。 
  因为知道切不会永远, 
  知道只要回到阳台上去, 
  的爱情故事会继续下去, 
  可是宁愿个人闭上眼睛。 
  等待下次的爱情。 
  …… 
  美好的爱情是会让人无法自拔的,有时候正是因为太爱惜,才不想让份爱情在尘世的纷扰中逐渐荒芜。 
  “如果有走,会像马达样去找吗?” 
  “不会,宁愿让留在的心里。” 
  忘自己是怎样随着人流走出电影院的,也忘记电影是什么结局。 
  头疼。 
  回到家里倒头就睡着。 
  然而那晚上却做梦。 
  梦里有个人在抽烟,他背影沉重,面容模糊。 
  他问,“相信爱情吗?” 
  摇摇头,“不信。” 
  他笑:“撒谎。”   
  PART 23'VIP'   
  Part 23 
  关系突然下子变得很微妙,不清楚们现在算是怎么,分手?没有啊!闹别扭?好像又不是。但知道种微妙的关系只要任何个人稍稍伸出只手指就能捅破 
  ——可没有人伸出那只手指。 
  看来家谦是累,真的是累。而内心深处其实隐隐觉得,如果家谦能真的能够就此放下,也许未尝……不是件好事情。 
  “怡红”最近有麻烦,内部传来赵家濒临破产的消息,“怡红“人心惶惶,有资本有能力的小姐妹开始为自己寻找后路,个个跳槽离去,其首选自然是对面的两间“倚翠楼”和“万花楼”。剩下那些无处可去的老姑娘在苟延残喘。没有澄清,没有解释,任们离去。于是生意日况俞下。最近比较颓废,看着猪下水那日益飞扬跋扈的身影,忽然都没有跟掐架的兴致。 
  柳飘飘哭过以后也跟个没事人似的,人是照样的找,恋爱是照样的谈。楼上的小媳妇炒股亏大昨哭着嚷着要跳楼,磨叽好阵子,被人劝下来以后今又拿出买房的钱摩拳擦掌地准备再次下海翻本。 
  昏暗地的忙几,终于把总编派下来的任务完成。上交以后,就闲下来。时间是有,可是再也没有人带去北戴河玩。对此很是忧愁阵。人有时候就是样矛盾,生活中惨痛的教训多去,谁也没有因此而学得乖些。 
  日子就么的过着,路上的行人依然匆匆,电视里热播着最近的新闻要,某某地方的豆腐渣工程坍塌,“哗”的声,数十条人命就样从此消失不见。 
  很多人到爱情,似乎那是崩地裂星辰黯淡日月无光的什么大事情,可却觉得,偌大时代,欲爱不能,欲求不得,欲罢不能者皆有之,伤,有人比更伤。不是第个,也不是最后个。所以有时候看着报纸上那些失恋的人烧炭上吊割静脉的就觉得特不可思议。生活,那么轻易的就将们淹没,在其间挣扎,并没有太多时间悲哀。 
  就好像现在,伸出食指挑起李萧萧的下巴,对他:“妞,给大爷笑个!” 
  “嘿嘿……”李萧萧咧开嘴巴,龇牙咧嘴的给笑个,跟个大马猴似的。 
  “靠!么丑!”皱皱鼻子,“来人啊,拖下去赏给弟兄们!”挥挥手。 
  “啊,大爷不要啊!”李萧萧声娇呼,把鼻涕把泪的扑过来抱住手臂。 
  柳飘飘在旁边再也忍不住笑起来。 
  也笑。 
  快乐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直到柳飘飘前几来找,言辞间有些闪烁,扭捏半才,家里人在家乡给定门亲事,要春节前赶回去见个面,培养下感情,然后明年开春就把亲事给办。 
  飘飘向话爽利豪迈,很少样为难的,估计是觉得在“怡红”种情况下走的话太没义气,可门婚事又太重要。 
  可还是有些诧异:“什么?没谈恋爱就结婚?” 
  飘飘头:“林涵,不小。没空去谈那些小孩子玩的劳什子恋爱。” 
  看着飘飘脸认真的样子,有些眩昏,照样,是不是也应该找个不熟悉,但是很合适的人,就样将就着,过辈子? 
  突然发现,原来都不老,因为还是怎么都无法接受种思想。 
  突然发现,些年来,还真没想过要嫁给除家谦以外的其他什么人。 
  送飘飘上回乡的火车。 
  “蘑菇,走啊。”飘飘看着,那样子似乎挺过意不去的。“以后,多保重。” 
  笑笑:“好啊,早回去,早结婚,早生个胖小子出来,让当干妈!” 
  飘飘本来听到前面的话的时候挺高兴的,但听到最后句话时,脸色不免有些微变。 
  转过头去装作看不见的失态,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飘飘既然打定主意要从良,回去做个三从四德相夫教子的好老婆,好妈妈,又怎么可能欢迎个熟知过去不堪历史的人破坏的平静生活? 
  于是知道,别之后,再也不会跟飘飘见面。 
  将与过去,挥手告别。 
  先是遇上家谦,然后遇上老爷子,离开家谦,遇上赵扬,母亲的离开,回来,再次遇上家谦,离开赵扬,如今柳飘飘也要离开,过不多久,李萧萧也要走。 
  早就习惯生命中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或是有人走不回头。但每次的别离仍然令感到哀伤,有物是人非的感觉。 
  气转凉,鲤鱼风吹过,冬日里光秃秃的枝桠与满地的落叶,即使有阳光,也不免有些萧瑟。 
  依然穿着单衣单裤睡眼朦胧的在“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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