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无二的案子-第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我的感情。。唉,我不应该这么说。。我想说的是,他一直认为,我是社
会上很有地位的那种女人,我应该尽情享乐,成为什么名媛,结他增光——
他就是这么想的。等他的其他幻想都破灭以后,他仍旧保持这个想法。我成
了他野心的一部分。这的确是他一个大大的失误。因为我没有如他所愿,在
社交界走红。我想他这个人精明之极,应该想到了,象他这样的人,比我大
二倍,生意上的责任重大,一生的每个小时都是生意经,别的全都不管——
而我却是在音乐、图书和不切实际的遐想中长大的,总是爱自行其事。他本
该意识到,娶我这样的姑娘是冒险的,会很不愉快。但是他的确把我当做能
为他在世界上增光添色的那种妻子,而我却做不到这一点。”
“最后,尽管我尽了努力,但他还是慢慢知道了。。依我看,他只要用
心,就没有看不穿的事情。他一直注意到,我没有满足他的愿望,成为社交
界的人物。我想他以为这是我的不幸,而不是我的过错,可是等他开始发现
我并没有用心扮演自己的角色时,他一切明白了。他看出我是多么厌倦于奢
侈无度、光怪陆离、挥金如土的生活,而这种厌倦又都属于那些沉湎在这种
生活之中的人——正是这种生活使他们变成这副样子。我想。。这是从去年
开始的。我记不起具体时间和怎么引起的。也许是什么女人提醒了他——因
为女人们都理解这一点。他什么也没有对我说,我想他开始时并没有想改变
对我的态度,不过这样的事情是很伤感情的——我们俩都受了伤害。我知道
他已经看出来了。有一段时间,我们只限于客客气气,相互关照,而在他发
现以前,我们生活的基础一直是——我怎么对您说呢?——思想交流吧。我
们就很多问题毫无拘束地交换看法,同意或者不同意,又都不争得过份。。
您懂这意思吧?可到了这时候,一切都结束了,我感觉到,我们相依为命生
活的唯一可能的基石正从我脚下一点点溃落;最后,这基石终于倒坍了。”
“在他死去的前几个月,情形就是这样。”她简短地说完最后一句,瘫坐
在窗子旁边的沙发上,仿佛竭尽全力以后一下子松弛下来。有一会儿功夫,
两人都没有说话。德仑特急匆匆地想把纠缠不清和各种印象整理个头绪。
“我想我迫使您说了许多您本来没有准备说的话,或者说是我本来没有
想了解的事情。”他慢吞吞地说,“不过,还有一个很唐突的问题,这是我调
查的关键。。曼特逊太太,您能向我保证,您丈夫对您态度的改变与约翰·马
洛毫无关系吗?”
他一直担心的事发生了。“啊!”她痛苦地喊了一声,脸面扬起,双手前
伸,好象是乞求怜悯。接着她用手蒙住发烧的脸庞,把头转向身边的靠垫。
她的身体随着抽泣而颤动,一只脚向里撇着,悲痛之中全然忘记了体面风雅,
这深深刺痛了德仑特的心。
德仑特站起身,面色刷白,却仍不失镇定。他木然地把信封放在小桌子
中间,走出了门口,他轻轻地关好门。几分钟后他便消失在雨色中。
十 揭秘信
德仑特留给曼特逊太太一封信。同样内容的信他写了一封给他的调查委
托人——《记录报》主编莫洛伊,下面是这两封相同的信的内容——亲受的
莫洛伊:——我是怕万一在办公室找不到你才写这封信的。正如信中所讲,
我已查出是谁谋杀了曼特逊。调查是我的事情,而现在则要由你来决定怎样
做这篇文章。调查所涉及的一个参与罪行的人从未被人怀疑过,我现在却指
控他就是杀人犯,所以我想在他被捕之前你不会发表这余消息,我认为在他
受审并确认有罪之前发表也是不合法的。你可以决定等到哪个时候发表;也
可能发现在那之前我给你的材料就可以派上这样或那样的用场。但这些都是
你的事了。与此同时,你是否愿意和伦敦警察局联系,让他们看看我写了些
什么呢?我已解开了曼特逊一案之谜,但我祈祷上帝,如果没有和这个案件
沾边该多好。现附上我的信。——菲·特
马尔斯通镇,六月二十六日
这封信有一个长长的附件,主要内容如下——
除了曼特逊比往常提早起床外出走向死亡这个疑点之外,这件事还有两
个小疑点。我想,成千上万读了报纸的人也是会想到的,这两点从一开始就
很明显,第一点人们发现尽管离房子不到三十码,可是屋里的人都说他们没
有听到叫喊声或声响,曼特逊没有被堵住嘴;他手腕上的印记表明他和袭击
者进行了搏斗;手枪至少打了一枪(我说至少一枪,是因为用手抢杀人,特
别是如果有博斗,罪犯通常至少有一枪失误)。我听说男管家马丁是个睡觉
很轻的人,听觉很敏锐,他卧室的窗户都开着,而且几乎是直对着发现尸体
地方,因此,这个离奇的事实对我来说就更加离奇了。
第二个从一开始就显而易见的疑点是,曼特逊把假牙忘在床边了。似乎
他起床后,穿好衣服,系好领带,戴上怀表,就出了门,忘记戴上他成年累
月用的假牙,其中包括一张嘴便会看见的上颔牙。显然他并不是由于太匆忙;
即便如此,他很可能忘记的也会是其他东西而不是假牙。
然而,这两点奇怪的细节当时都没能引出更多的线索。它们只是使我嗅
到了藏在阴影里的一些疑点,在曼特逊怎样、为什么,被谁杀死的谜团上又
加了一层谜。
有了这段前奏,我在头几个小时的调查中就发现了正确线索,而这条线
索却被费尽心机地掩盖起来了。
我已描述了曼特逊装饰俭朴的卧室,它与房间里大量的衣服和鞋形成了
奇特的对照。我也形容了他的房间与曼特逊太太的房间之间的联系。在他那
摆满鞋子的两个长长鞋架上层,我找到了曼特逊临死前一天晚上穿的那双漆
皮鞋。我对你说过我要找到这些鞋。我扫了一眼这排鞋子,倒不是因为他们
能给我提供什么线索,而是因为我正好是鉴赏鞋的专家,所有这些鞋的做工
都是出类拔萃的。但是我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这双鞋的特点吸引住了。他们是
系带鞋中最轻的那种礼服鞋,鞋底很薄,没有鞋尖装饰,象其他的鞋子一样,
样式很漂亮。我注意到在那双鞋面上有一条细长的裂纹——就是系带的那个
地方。这种紧脚的鞋要很用力才能穿上,所以接缝处一般都缝得很结实。在
我看的这两只鞋中,缝线都开了,下面的皮子绽裂。每只鞋的裂缝都很小,
不足八分之一英寸长,撕裂的边缘在不穿时都合在一起,如果没有几分鉴赏
皮鞋的才能,一般是不会注意到的、还有一个更不引人注意、不用心根本看
不见的地方:连接鞋底和鞋面的缝线已经拉开,鞋尖和每只鞋的外创已经被
拽开,仔细看都可以看见缝线。
这些迹象只能表明一件事——这双鞋被一个脚大的人穿过。
我马上又发现,在所有其他鞋中,没有类似的迹象。没有人硬挤着穿进
那些瘦皮鞋。一个不是曼特逊的人穿过这双鞋,为什么呢?而且就在最近,
因为撕裂的边缘还很新!
曼特逊死后又有人穿过这双鞋的可能性是不值得考虑的,因为我检查这
些鞋的时候,尸体才发现二十六个小时。况且,别人为什么要来穿这些鞋呢?
在曼特逊活着时候有人借过他的鞋,并且穿坏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还有
其他的鞋可以穿,别人是不会选中这双鞋的。
而且,这个地方的男人只有男管家和两个秘书。
我的脑子里刚刚形成“一个不是曼特逊的人穿了这双鞋”的念头,就涌
出了一大堆想法。人们从没有听说过曼特逊在晚上喝许多威士忌。发现他的
尸体时,他穿得很不整洁,这很不象他——袖口向袖子里面卷着,鞋带系得
乱七八糟:他起床后没有洗漱,还穿着前一天晚上的衬衣、领子和内衣;他
的怀表放在没有镶皮子地马甲兜里,这一点儿也不象他。在他的那种家庭环
境中,曼特逊竟然告诉妻子自己的行踪,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而他和妻
子平常是不怎么说话的,这一点就非常奇怪。曼特逊起床后连假牙也没有戴,
就更反常了。
我突然有了一个明确但还没有得到证实的想法——“那天晚上在家的人
不是曼特逊”——开始这好象是个完全荒谬的想法。
我没有多想一个硬要穿上曼特逊瘦鞋的人的动机是什么。警察对检查脚
印非常内行。但是这个人不仅想不留下自己的脚印,还想留下曼特逊的脚印。
如果我猜想正确,他的整个计划就是要造曼特逊当晚在那个地方待过的印
象。
我根据这个新想法来考虑没有戴假牙这件事时,对这件最为奇怪的事情
的解释突然闪现在眼前。假牙并不是非得和主人形影不离不可的。如果我的
猜想正确,那个不知名的人把假牙带进屋里,放在床边,其目的和放鞋一样:
使人们不再怀疑曼特逊已经回到屋里面且睡觉了。这当然就导致我得出了这
样的推论:曼特逊在假曼特逊来到屋里之前就死了;其他的事情也证实了这
点。
譬如衣服,现在我回忆一下衣服的状况。如果我的猜想正确,那个穿曼
特逊鞋子的不知名的人一定拿走了曼特逊的裤子、背心和猎服。它们现在就
在卧室里,在我眼前,马丁见过那件猎服——谁也不会认错的——坐在图书
室打电话的人正是穿着这件衣服。现在很明显,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话,这
件不会被错认的衣服是这个不知名的人计划的关键一环。他知道马丁一眼就
会把他认作是曼特逊。
在这里,我的思绪被一件我以前忽略了的事情打断了。曼特逊那天晚上
不在家里,这个不容置疑的假定,对我的影响太大了。以至于我,还有其他
所有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马丁没有看见那个人的脸,曼特逊夫人也没
有看见。
她睡眼惺松地和一个钟头前还活着的丈夫说了几句话。我认为,那个人
低头弯腰打电话时,马丁只能看见他的后背。毫无疑问,有人在模仿这个很
有特点的姿势。一个人的后脑勺和脖子是很有特点的。事实上,这个不知名
的人可能和曼特逊高矮差不多,除了上衣,帽子和他的模仿能力之外,他不
需要什么乔装打扮。
任何读到这里的人都会明白,作案人为什么从窗户里进来而不是从门口
进来。如果从门进来,在大厅对面的餐厅里有耳尖的马丁,十有八九他会被
听见,而且还可能碰个脸对脸。
接下来就是威士忌的问题了。那天晚上竟然少了许多,却是奇怪之极。
马丁因为这件事惊讶得目瞪口呆。在我看来,许多人——很可能就象这个人
一样,干完了血案,剥去了死者的衣服,下面还要接着扮演性命攸关的角色
——都会把这个细颈瓶当朋友。毫无疑问,他在叫马丁之前喝了一口;等他
轻而易举地做完了这套鬼把戏后,也许又喝了许多。
但是他知道适可而止。最棘手的任务还在等待着他——不管出于什么原
因,这件事对于他显然是至关重要的,他得把自己关在曼特逊房间里,留下
个人信服的迹象,证实曼特逊的确来过。但是隔着半开的门,那边躺着一个
醒着的女人,这个人知道家里的习惯,他会认为曼特逊夫人很可能睡着了,
我想他还了解一点,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疏远,他把希望寄托在这一点。即使
曼特逊夫人听到他,也不会来理会眼前这个所谓的丈夫。
曼特逊夫人在验尸法庭上说,她想问这个所谓的丈夫兜风是否愉快。他
不仅用曼特逊的声调做了回答;还主动地作了一番解释。正如曼特逊夫人所
说的,为什么一个长期不和妻子交流思想的人会说出这么多事情,而且是些
妻子不感兴趣的话呢?为什么这么详细的解释都与马洛有关呢?
在这儿我要停止对这个行踪的陈述,提出一个有充分根据的问题——
谁是那个假曼特逊?
鉴于对这个人的了解,或者说已有很大把握的推测,我提出下列五点结
论:
(1)他和死者有密切的关系,他在马丁面前的所做所为以及和曼特逊夫
人的谈话都没有露出一丝马脚。
(2)他的身材与曼特逊相近,特别是身高和肩宽,当看不清头部,衣着
又肥大时,坐着时的背影特征完全一样。但是他的脚大了些,不过并不比曼
特逊的脚大得太多。
(3)他有很好的模仿和表演才能——很可能还有一些经验。
(4)他对曼特逊家里的布置了如指掌。
(5)他急需造成假象,使人们认为曼特逊星期日上午直到午夜时分一直
活着,而且待在家里。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