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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abc谋杀案-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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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蒂·巴纳德正是你在寻找的那种姑娘。你带她出去了一两次,向她解释你是一个已婚男人,外出游览要进行得秘密一点。 
  “然后,你的预先计划已经完成,你开始实施!你把那张安多弗的名单寄给卡斯特,指令他于某一天到那里去,而你把第一封信寄给了我。 
  “在指定的那一天,你去安多弗——杀死了阿谢尔太太——你的计划没有遭到任何破坏。 
  “第一场谋杀案就成功地完成了。 
  “第二场谋杀案,你再谋杀是很有戒心,实际上,是在前一天干的。我相当确信,贝蒂·巴纳德是在七月二十四日午夜之前被杀害的。 
  “我们现在看第三场谋杀案——这才是重要的,实际上,从你的观点来看,这才是真正的谋杀案。 
  “在这里,黑斯廷斯应该得到极大的表扬,他对没人注意到的现象作出了很简单却明晰的评判。 
  “他建议道,那第三封信是故意绕了弯路的! 
  “他的判断正确无误!…… 
  “在那个简单的事实当中,有那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的答案。为什么这些信要首先寄给赫尔克里·波洛,寄给一个私人侦探,而不是警方呢? 
  “我曾经错误地以为有什么个人原因。 
  “其实并不是这样!这些信之所以寄给我,是因为在你的计划当中有一条是其中的一封信必须写错地址并绕弯子——可你无法使寄给苏格兰场的犯罪调查科的信去绕弯子!它必须是个私人地址。你于是选择了我,因为我是个为人熟知的人物,并且一定会把这些信件交给警方——还有,在你那个相当偏见的头脑之中,你喜欢去嘲弄一个外国人。 
  “你非常清晰地在信封上写好地址——白港——白马,这是很自然的笔误。只有黑斯廷斯非常地敏锐,他对一些细微的假象不加理睬而去直接关注显而易见的事实。 
  “当然,这封信是故意绕了个圈子的!只有当谋杀案已经安然完成以后,警察们才会去巡查。你哥哥的晚间散步使你有机可乘,而ABC案的恐惧已成功地占据了大众的心理,你可能有罪的事实却从未让任何人发觉。 
  “你哥哥死后,当然,你的目的已经实现。你再没有愿望进行更多的谋杀。另一方面,如果谋杀案毫无缘由地终止,有可能会有人开始对真相产生怀疑。 
  “卡斯特先生,你的那个遮掩物,由于他外表难以引人注目,很成功地做到了掩人耳目,以至于到那时为止,没有人注意到有同一个人出现在三场谋杀案的现场附近地区!令你恼火的是,甚至连他到过库姆比赛德的情况都没有人提到。格雷小姐的头脑当中已经完全没有这件事。 
  “你仍像往常一样大胆,你决定再进行一场谋杀,可这一次案件的总既要得到很好的宣扬。 
  “你于是挑选唐克斯特作为行动的地点。 
  “你的计划非常简单。你自己很自然会到犯罪现场去。卡斯特先生会得到他的企业的指令去唐克斯特。你的计划是要跟踪他以获取机会。事情都在顺利地进行着。卡斯特先生去了一家电影院,那倒是简单不过。你坐在离他几个座位之外。当他起身离开时,你也一样。你假装步履蹒跚,把身体倾斜并用刀刺死了前排那个正打瞌睡的人,把那本ABC 滑到他的脚边,在黑暗的通道中故意撞上卡斯特先生,在他的袖子上擦了擦刀,把刀又放进了他的口袋中。 
  “你根本用不着费心去寻找一个以D 作为姓名开头的人。任何人都可以!你认为——这也相当准确——这会被认为是一种失误。在座位不远的观众当中肯定有以D 为姓名开头的人、肯定会有人认为他才是那个注定要成为受害人的人。 
  “而现在,我的朋友,我们从那个假ABC的角度来考虑这个案子——从卡斯特先生的角度来考虑。 
  “安多弗谋杀案对他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贝克斯希尔谋杀案则使他感到震惊和奇怪——为什么,那个时间他自己刚好在那里!随后是彻斯顿的罪案和报纸的大肆宣扬。他在安多弗的时候那里有一件ABC 谋杀案,在贝克斯希尔的时候有一件ABC 谋杀案,而现在又有另一件就在附近……三件案子发生的时候,他正好都在现场。饱受癫痫困扰的人通常会有记忆的空白,会记不起他们做过些什么事情……要记住卡斯特是个紧张兮兮、高度神经过敏的人物,而且极其容易受到影响。 
  “然后他收到了去唐克斯特的指令。 
  “唐克斯特!下一场ABC 案将会发生在唐克斯特。他肯定也感到这仿佛就是命运的安排。他丧失了勇气,以为他的房东太太在怀疑他,于是就告诉她说是要去切尔滕纳姆。 
  “他到唐克斯特去,因为这是他的任务。下午他去了一家电影院。他很可能在那里打了一两分钟瞌睡。 
  “当他返回到旅馆的时候,他发现了他衣服袖口上有血迹,口袋中有一把带着血渍的刀。我们可以想象他的感觉,他所有模糊的预兆都变得确定无疑。 
  “他——他自己——就是那个凶手!他想起他的头痛——他记忆的顿失。他很确信这个真相——他,亚历山大·波拿帕特·卡斯特是一个杀人狂。 
  “他随后的行为是一个被围剿的野兽的行为。他回到伦敦的住所。在那里他很安全——这大家都知道。他们会以为他去了切尔滕纳姆。他还带着那把刀——这么做当然极其愚蠢。他把刀藏在衣帽架里。 
  “然后,有一天,他得到警告,说是警察要来了。一切都完了!他们都知道了! 
  “那头被围剿的野兽开始最后的逃亡……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安多弗——我想,去看一看那个罪案发生的地方,这真是种病态的欲望——那个他曾经干过的罪案,尽管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他身上分文皆无——精疲力尽……他的脚自愿地把他领向了警察局。 
  “可即便是一头被抓获的野兽,他也会挣扎不休。卡斯特先生完全相信他制造了这些谋杀案,可他仍然坚决地认定自己无罪。他绝望地坚持第二场谋杀案使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至少那不该算在他的头上。 
  “正如我所讲过的,当我看到他的时候,立刻就知道他并不是那个凶手,而我的名字对他而言一文不值。我也知道,他自认为就是那个凶手。 
  “在他向我供认他的罪行之后,我更强烈的确知,我自己的推论是对的。” 
  “你的推论,”富兰克林·克拉克说,“真是荒谬。” 
  波洛摇了摇头。 
  “不,克拉克先生。由于没人怀疑你,你已经安然无事。一旦你遭到怀疑,要获得证据就相当容易。” 
  “什么证据?” 
  “是的,我在库姆比赛德的一个壁橱里发现了你在安多弗和彻斯顿谋杀案中使用过的棍子。那是个普通的棍子,带着一个厚实的把柄头,其中的一段木头被替换了,灌进了铅。你的相片也从好几张相片中被两个人识别,他们看见你离开电影院,而那时你应该是在赛马场。有一天你在贝克斯希尔也被米莉·希格利和‘绯红色跑步者’旅店的一个姑娘认出,你在案发当晚曾经带贝蒂·巴纳德去那里吃过饭。最后——那可是最最混蛋的事情——是你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应该警惕的地方,你在卡斯特先生的打字机上留下了一个指纹——那架打字机,如果你真是清白无辜,你从来就不该碰过。” 
  克拉克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他说道: 
  “Rouge,impair,manque(法文,意为:红色,奇数,输了。——译注)!——你赢了,波洛先生!可这事值得尝试!” 
  他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快速从口袋中掏出一支自动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头。 
  我发出一声喊叫,不自觉地畏然退缩,等待着枪声响起。 
  可什么也没有发生——扳机毫无危害地响了一下。 
  克拉克惊奇地瞪着眼睛看,发出一声诅咒。 
  “不,克拉克先生,”波洛说,“你可能已经注意到我今天换了个新的男仆——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是个顺手牵羊的偷窃专家。他从你的口袋中偷出手枪卸下子弹,然后又放回去,而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你这个十足的外国狂徒!”克拉克叫道,因狂怒而脸色发紫。 
  “是的,是的,那就是你所感觉的。不,克拉克先生,你不会死得太容易。你告诉卡斯特先生,你曾经差一点就溺水而死。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你注定会有另外一种命运的。” 
  “你——” 
  他说不出话来。他的脸变得铁青,威胁般地紧握拳头。 
  两个苏格兰场的侦探从隔壁房间出来,其中的一位是克罗姆,他走向前,说出了由来已久的套话:“我警告你,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他已经说的够多的了,”波洛说道。他又向克拉克补充说:“你塞满了偏执的优越感,可我自己则认为你的罪行一点也不像是个英国式的案件——不够光明正大——不够公平——” 

  
 



第三十五章 结局



  当门在富兰克林·克拉克身后关上时,我歇斯底里地笑了出来——我很抱歉作这样的叙述。 
  波洛看着我,带着些许的惊诧。 
  “这是因为你跟他说他的罪行并不公平。”我喘着气说道。 
  “这挺正确的。这使人感到厌恶——倒不是出于谋害自己的兄弟,而是宣判一个令人遗憾的家伙要过地狱般生活的残酷性。要抓住狐狸,把它关进笼子里,再也不让他跑掉!那可不是种公平的游戏!” 
  梅根·巴纳德深深地叹气。 
  “我无法相信这件事——我无法。这是真的吗?” 
  “是的,小姐。恶梦已经过去。” 
  她看着他,脸色渐深。 
  波洛转向弗雷泽。 
  “梅根小姐一直都有一种担心,害怕第二场谋杀案是你干的。” 
  唐纳德·弗雷泽平静地说: 
  “我曾经也这么想过。” 
  “是因为你做的梦?”他离这个年轻人更近了一点,暗暗地降低声音。“你的梦有一种很自然的解释。那时因为你发现妹妹的印象在你脑中淡漠下去时,它的位置由另一个姐姐来代替。在你的心目中,梅根小姐取代了她的妹妹,但是由于你无法容忍自己这么快就对死者不忠实,你挣扎着要消灭这个念头,要根除它!这就是那个梦的解释。” 
  弗雷泽的眼睛瞄向梅根。 
  “不要害怕忘记,”波洛温和地说,“她不是那么值得去牢记。在梅根·巴纳德身上,你完全可以找到——un coeur magnifique(法文,意为:一颗美妙的心灵。——译注)!” 
  唐纳德·弗雷泽的眼睛发亮。 
  “我相信你的话是对的。” 
  我们都围绕在波洛身边提问,要他回答这样那样的问题。 
  “那些问题,波洛?你向每个人的提问,那里面有没有什么含义?” 
  “有些问题是simplememt une blague(法文,意为:仅仅是开玩笑。——译注)。可是了解到了我想要知道的一件事——当第一封信寄出的时候,富兰克林·克拉克正好在伦敦,而且,当我向托拉·格雷提问时,我也想看看他的脸色。他丝毫没加提防,我瞥见他眼中的恶意和愤怒。” 
  “你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情。”托拉·格雷说。 
  “我并不指望你会给我一个真实的回答,小姐。”波洛冷冰冰地说,“而现在,你的第二个希望又落空了,富兰克林·克拉克不会再继承他哥哥的钱财了。” 
  她猛然一抬头。 
  “我还有什么必要再留在这里遭受侮辱吗?” 
  “没什么必要。”波洛说道,礼貌地为她打开门。 
  “那个指纹极有说服力,波洛,”我寻思着说,“你一提到它,他就崩溃了。” 
  “是的,那些指纹挺管用的。” 
  他若有所思地补充道: 
  “我编了那些话以使你高兴,我的朋友。” 
  “可是,波洛,”我叫道,“这难道不是真的吗?” 
  “一点也不,mon ami(法文,意为:我的朋友。——译注)。”赫尔克里·波洛说。 
  我必须要提到,几天之后,亚历山大·波拿帕特·卡斯特前来拜访我们。他紧握波洛的手,极不连贯地竭力向波洛道谢,卡斯特收住口,说道: 
  “你们知道吗,有家报社已经出价一百英镑,一百英镑——要我简单地讲述我的一生和历史。我——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才不会去接受一百英镑呢,”波洛说,“要坚定。告诉他们说五百英镑才是你的价码,而且别把你自己只限于一家报社。” 
  “你真的认为——我可以——” 
  “你必须要认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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