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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abc谋杀案-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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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我反对这种理论,认为卡斯特在进行谋杀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如果没有那些信,你可能还能提出那样的观点。那些信件粉碎了这个观点。它们表明犯罪是经过预谋和仔细策划的。” 
  “可对于这些信件,我们还无法进行解释。”波洛说。 
  “那是否令你感兴趣?” 
  “自然是的——既然这些信是写给我的。一谈到信件这个问题,卡斯特坚决闭口不言。直到我找到这些写给我的信件的原因时,我才会认为本案得到了解决。” 
  “是的——我能够理解你的观点。无论在哪种情况之下,看来都没有任何理由能使人相信那个人要针对你?” 
  “无论什么都没有。” 
  “我可以提个建议吗?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是的,卡斯特很明显是背负了两个极端夸张的基督教姓名:亚历山大和波拿帕特,这主要是处于他母亲的一时奇想(我毫不怀疑,这其中有俄狄浦斯恋母情结)。你看出其中的含义了吗?亚历山大——普遍被假想成渴望征服更多的世界而不可战胜的人;波拿帕特——则是伟大的法兰西国王。他需要一名对手——一个对手,人们可以说,是同他在一个阶层中的人。所以就有了你——赫尔克里斯大力神。” 
  “你的话语相当有建议性,医生。这些话使我产生了一些想法……” 
  “噢,这只是个设想。好吧,我得走了。” 
  汤普森医生出门而去。贾普留了下来。 
  “是不是他不在现场的情况令你有点担心?”波洛问道。 
  “稍微有一点。”警督承认道,“你听着,我可不相信这一点,我认为这不是真的。可要打破它就有可能遭殃。斯特兰奇是个顽固的人。” 
  “给我讲讲他的情况。” 
  “他四十岁光景,是个固执、自信、极有主见的采矿工程师。我认为,就是他要求现在录证词。他想要离开去智利,希望手上的事情能办完。” 
  “他是我所见过的最独断的人之一。”我说。 
  “他是那种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的人。”波洛若有所思地说。 
  “他坚持自己的说法,而且不容只问。他极其忠实地发誓说,七月二十四日晚上在伊斯特本的白十字酒店曾碰到卡斯特。他当时很孤独,希望找人聊聊天。依我看,卡斯特是个理想的谈话对象。他并没有打断谈话!晚餐之后,他和卡斯特玩多米诺骨牌。看起来,斯特兰奇是个多米诺骨牌的高手,而出乎意料的是,卡斯特也极具水准。真是奇怪的游戏,多米诺骨牌。人们都玩疯了。他们会连续玩上好几个小时。很显然,斯特兰奇和卡斯特显然也是那样玩的。卡斯特想去睡觉了,可斯特兰奇并不听从——他发誓他们可以坚持玩到午夜之后,他们就是那样做的。他们午夜过后十分钟才分手。而如果卡斯特于二十五日凌晨零点十分仍在伊斯特本的白十字酒店,他是不可能在午夜和凌晨一点之间在贝克斯希尔的海滩上勒死贝蒂·巴纳德的。” 
  “这个问题显然难以回答。”波洛想了想说,“他确实令人深思。” 
  “这也使克罗姆可以有所思考。”贾普说。 
  “斯特兰奇这个家伙非常独断吗?” 
  “是的,他是个固执狂,而且很难看出哪里有漏洞。我们设想,斯特兰奇搞错了,那个人并不是卡斯特——他究竟为什么要说那个人就叫卡斯特呢?在酒店登记处的签字确实是他的。你可不能说同犯——杀人狂是不会有同犯的!那个姑娘死亡的时间是不是退后一点呢?法医的证据是很肯定的,而无论如何,卡斯特从酒店出来,又不被人看见,然后赶到大约在十四英里之外的贝克斯希尔去,是要花些时间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是的。”波洛说。 
  “当然,严格地说,它没有关系。我们在唐克斯特谋杀案中已抓到了卡斯特——那件沾有血迹的衣服,那把刀——这没什么可狡辩的。你无法强迫任何陪审团判他无罪,可这破坏了一件漂亮的案子。他制造了唐克斯特谋杀案,他制造了彻斯顿谋杀案,他制造了安多弗谋杀案。然后,见鬼,他肯定也制造了贝克斯希尔谋杀案。可我却不知道他是怎么干的!” 
  他摇摇头,站了起来。 
  “现在是你的机会,波洛先生。”他说,“克罗姆是模糊不清。发挥你的智力,我过去曾经多次听说过。让我们看看他是怎样作案的。” 
  贾普离开了。 
  “是怎么回事,波洛?”我说,“那些灰色脑细胞能解决这个任务吗?” 
  波洛则答非所问。 
  “告诉我,黑斯廷斯,你认为这案子已收场了吗?” 
  “哦,老实说,是的。我们抓到了那个人,我们也有了大部分证据,现在只需要些修饰。” 
  波洛摇摇头。 
  “案子已结束!那个案子!那案子就是那个家伙,黑斯廷斯。直到我们完全了解那个人,奥妙还会一样深不可测。这可不是因为我们把他推上被告席而获得的胜利!” 
  “我们对他已经有许多了解。” 
  “我们对他还一无所知!我们知道他在哪里出生。我们知道他参加了战争,头部受了点轻伤,还有他由于癫痫退伍。我们知道他租住马伯里太太的房子有近两年时间。我们知道他很安静和孤僻——是那种没人会留意的人。我们知道他炮制和实施了一个极其聪明的系列谋杀案计划。我们知道他犯了一些难以置信的愚蠢的错误。我们知道他毫无同情心和相当残暴地杀人。我们也知道他挺善良的,他不让别人因为他所犯的罪行受到责难。如果他想不受干扰地杀人——让别人为他的罪行受累是多么地容易。黑斯廷斯,你难道没有看见,这个人是个矛盾的混合体?愚蠢和精明,残暴和高尚,——而且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决定因素来调和他的两重性。” 
  “当然,如果你把他当作一个心理学研究对象的话。”我开始发言。 
  “从一开始,这案子就一直有点其它什么东西呢?我一直摸索解决问题的办法——试图了解凶手。现在我意识到,黑斯廷斯,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他!我茫然无知。” 
  “是对权力的欲望。”我说。 
  “是的——这可能能解答许多东西……可它还是不能令我满意。有些事情我还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进行谋杀?他为什么会挑选这些特定的人——?” 
  “是字母顺序——”我开始说道。 
  “难道贝蒂·巴纳德是在贝克斯希尔唯一的以B 字母冠名的人吗?贝蒂·巴纳德——我倒是有个主意……它应该是真实的——肯定是对的。可如果是这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愿去打断他。 
  事实上,我相信我睡着了。 
  我醒的时候,发现波洛的手搭在我的肩上。 
  “Mon cher Hastings(法文,意为:我亲爱的黑斯廷斯。——译注),”他热情洋溢地说,“我的天才。” 
  我被这突然的赞美之词弄得迷惑不解。 
  “是真的,”波洛坚持道,“长期以来——长期以来,你给我帮助——给我带来好运。你使我受到启发。” 
  “我这一次是怎样使你受到启发的呢?”我问。 
  “当我向自己问一些问题时,我想起你说过的一句评语——一句绝对清晰而闪亮的话。我不是曾经对你说过,你是一个说真话的天才。我对这么明显的东西倒是疏忽了。” 
  “我的这句英明的评论是什么?”我问。 
  “它使每一件物品都像水晶一样晶莹透明。我找到了所有问题的答案。关于阿谢尔太太的原因(对的,我很久前曾模糊地感到过),卡迈克尔·克拉克的原因,唐克斯特谋杀案的原因,而最终和最重要的是,赫尔克里·波洛的原因。” 
  “你是否可以解释一下?”我问。 
  “现在还不行。我还需要更多一点情况。我可以从我们的特别团体那里获得。然后——然后,当我获得某个问题的答案之后,我会去同ABC会面。我们最终能够面对面——ABC 与赫尔克里·波洛——两个对手。”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波洛说,“我们会谈话。Je vous assure (法文,意为:我向你保证。——译注),黑斯廷斯,对任何想藏匿的人来说,没有任何东西比谈话更危险!一个明智的法国老人曾经告诉过我,谈话是阻止他思考的一个发明。这也是想要发现他所藏匿的东西的确实可靠的方法。黑斯廷斯,一个人无法阻止谈话给他带来的暴露自己和显示个性的机会。每一次他都会露出马脚。” 
  “你期望卡斯特会告诉你些什么?” 
  赫尔克里·波洛泛起笑意。 
  “是个谎言,”他说,“而通过谎言,我将会了解真相!” 

  
 



第三十二章 抓住狐狸



  在接下来的数日当中,波洛忙碌不堪。他神秘兮兮地缺席,少言寡语,眉头紧锁,而且不断地拒绝我那自然的好奇心,以及,按照他自己的说法,拒绝我在过去所表现出来的精明。 
  在那些神秘兮兮的来往行程中,我并没有受邀请与他同行——这个事实多少令我有些不满。 
  直到周末,他终于宣称将要去贝克斯希尔和附近地区一趟,并建议我与他同行。不用说,我欣然接受。 
  我发现,我并不是唯一受到邀请的人。我们的特别团体的成员都受到了邀请。 
  他们也像我一样,被波洛激发起了兴趣。不过,那天快结束时,我总算有了一个主意,了解波洛思想中的倾向性。 
  他首先访问巴纳德先生和太太,从后者那里获得准确的描述,知道卡斯特先生是什么时间来找她的,以及他确实讲过那些话。他然后去到卡斯特曾住过的那家饭店,得知了他离店的详细情况。就此,我可以判断,他的提问并没有获得新的实际情况,可他自己倒是挺满意的。 
  接着,他又去了海滩——去那个发现贝蒂·巴纳德的尸体的地点。在这里他转着圈走了几分钟,神情投入地研究那个鹅卵石的海滩。我从中看不出有什么道理,因为潮汐每天会把这个地方冲刷两遍。 
  然而,这一次我已明白,波洛的行动通常会受到一个主意的指使——不管这些行动看起来多么地毫无意义。 
  随后,他从海滩步行走到最近处的一个停车地点。从那里,他再次走向一个地方,那些公共汽车是开往伊斯特本的,在离开贝克斯希尔以前停在那里。 
  最后,他带着我们全体人员来到黄猫餐厅。在那里,我们品尝了有些陈旧的茶水,是由那位直爽的米莉·希格利为我们服务的。 
  他用一种流畅的高卢式风格对她的脚踝部加以赞美。 
  “英国人的腿——它们总是瘦兮兮的!可是你,小姐,却有着完美无瑕的腿。它具备良好的形态——它有脚踝部。” 
  米莉·希格利咯咯地笑了好一阵子,告诉他别再说下去了。她深知法国男人的言行举止。 
  波洛并没有费劲地反驳她对他的国际的错误认识,他只是以一种令我感到惊讶甚至是震惊的方式向她抛媚眼。 
  “Voila(法文,意为:对的。——译注),”波洛说,“我在贝克斯希尔已经完成了想要做的事,现在要去伊斯特本。在那里还有个小问题——这就是全部。你们大家全陪着我也没什么必要,现在我们大家回酒店吧,让我们品尝一杯鸡尾酒,这种卡尔顿茶,真是令人厌恶。” 
  正当我们品尝鸡尾酒时,富兰克林·克拉克惊奇地说道: 
  “我想,我们能猜到你随后的目的是什么?你要外出,排除他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何会如此高兴,你还没有获得任何一种新的事情。” 
  “不,那倒是挺正确的。” 
  “那么,然后呢?” 
  “耐心。只要时间允许的话,一切都会自行准备好的。”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能驳倒我的小小观点——那就是原因所在。” 
  他的脸变得严肃认真。 
  “我的朋友黑斯廷斯有一次告诉我,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玩过一个叫做‘真相’的游戏。在这个游戏当中,每个人都会轮流被问三个问题——其中的两个问题必须要真实地来回答。第三个问题可以弃而不答。那些问题自然是最不明智的那种。可是一开头,每个人必须发誓,他们会讲真话,除了真话之外别无它物。” 
  他暂停下来。 
  “哦?”梅根说。 
  “Eh bien(法文,意为:好吧。——译注),——对我来说,我倒是想玩玩这个游戏,而只是没必要回答三个问题。一个问题就足够了。你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个问题。” 
  “当然”,克拉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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