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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三生不幸遇"贱"你 作者:爱喝水(晋江2013-11-27完结)-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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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我可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那日病床前的玩笑话,如今竟成了他口中分量最足的誓言,我想拒绝,恐怕也忍不下心。
  
  “我想想办法吧。”
  
  做出妥协,给一个模棱两可的承诺,孩子永远是最好骗的,他就那么愿意相信我,抱着我的腿说我很好很好。只是黄尚的眉眼间,荡漾开的情愁我读不懂。似嘲笑,似埋怨,似将与我划清界线,我统统接受,因为甚至连我自己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立场,去完成小糖豆的请求。
  
  当给小家伙一个补偿,是我疏忽大意,害他曾置身危险境地。
  
  可徐陌舟,你到底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剩余三万字结局,九月初放上来。
  
  新现言:
  全世界都知道丁恕不是善类,所以作为他技术一流的好情人,我注定做不了一个好女人……
  
  简而言之,这就是个由性而爱的故事。




☆、爱之匙

  对于徐陌舟的去向,我未曾妄加揣测,不经意地灵感闪现,又笃定非常。身在南行的火车里,我觉得自己这十天一直在路上,没有归途。这样也好,至少自以为过得充实,乱人忧愁的俗事打扰,感觉被需要着,求一种所谓的存在感。
  
  冬日清晨的阳光隔着车窗玻璃,有瞧得见的温暖,柔柔地,轻轻地挥洒在我正对面一位清丽的短发女孩身上。她托腮望着车窗外流逝的风景,和江璿睿一样,嘴角有天生的笑弧,只看样子,就会觉得是个没有烦恼的快乐人。似乎察觉到我在看她,女孩转过头,投以我大方微笑,像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大红苹果,递到我面前,
  “吃吗?”
  
  陌生人突来的热情,我防备心理作祟犹豫着,她又说:“放心吧,我不是嫉妒你长得好看,今天忘记照魔镜了,嘻嘻嘻。”
  
  用不长但修剪地很整齐地手指划过苹果,她故意夸张地模仿电影里女巫的尖锐笑声,全然不顾旁边乘客的侧目。
  
  “谢谢你!”
  我接过苹果,放在鼻子前使劲闻一闻,让清甜香气充盈鼻腔,再狠狠地咬下一口,细细嚼着对她笑。孤单路上,因为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和一个甜滋滋的大苹果,而变得有趣起来。
  
  “我最喜欢吃带皮的苹果,带点粗糙的感觉。”拉近距离,女孩打开了话匣子,“可我男朋友不知道,以前每天早上都会把一个削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摆在我面前。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他吗?”
  她眉角上扬伴着尾音上扬,见我摇头,笑容甜如蜜。
  
  “因为他追了我很多年,我一直对他没什么感觉。直到有一天吃完饭,他削苹果给我吃。他是个左撇子,削苹果的样子很奇怪,也很不熟练,偏偏特别认真,边削还边说:‘我性格比较内向,不太会说话,人又沉闷,追你这么多年总追不上,挺笨的。每次泄气的时候,我就想,这辈子可能再也遇不到一个让我鼓起勇气追求的女孩了。所以,能给你削苹果,我觉得很开心。’
  “当时,我的心就融化了。几年来,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全心全意对我的好,好像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令我怦然心动。他其实一点也不笨,用一个简单的举动,给了我等待寻找很多年的那种感觉,那种被爱击中的感觉。”
  
  女孩言语间那种被幸福覆盖的表情,我似曾相识。很久之前,馄饨摊老板娘讲起她体贴的丈夫时,亦是如此。
  馄饨摊老板每个清晨按下的闹钟,男人笨拙的手里削出的苹果,都是一把爱之匙,打开老板娘和女孩心门,释放爱情的无穷力量。我的那把钥匙和一个人有关,不敢心平气和地去一一回想,怕控制不住思念如潮涌,将我掩埋……
  
  “呜——”
  火车鸣笛,缓缓停车进站。这座不知名的小小站台,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士兵站岗,个个手握钢枪,笔直而立。
  
  女孩不再说话,又看向窗外,眼神悠远,嘴角含笑,像是静静默默地注视着站台上的某个士兵。
  “看到左手边第三个了吗?他是我男朋友,帅不帅?”
  
  凝望窗外的动作没变,她忽而开口,手指轻点车窗。我有些意外,愣了一会儿,寻看向她所说的地方。离得有些远,我根本看不清那个士兵的模样,甚至瞧不出和周围其他的士兵的差别。回看向女孩,她几乎是用痴迷的笑脸迎着那个方向,仿佛远处的男友一定会看在眼里。
  
  他的帅,她看得到。她的笑,他怎么能看不到!
  思念遥遥相对,情意无尽,无人能打扰。
  
  直到火车再次鸣笛,缓缓启动,女孩激动地站起来,对着窗外拼命挥手。所有乘客都投去好奇的目光,站台上没有一个送行的人,这个女孩的举止太怪异。
  此刻,她的世界没有别人,只有相隔半个站台的他。她出不去,他给不了回应,我们会离男人站岗的位置越来越近,而火车会越开越快,真是一场悲伤而残忍的分别。
  就在窗口正面经过岗哨的一刹那,女孩掷出去一个飞吻,我仿佛看见男人坚实的背挺得更直,像一棵能让人遮风避雨的大树。
  
  没有什么感人的瞬间值得时间等待,小站已被驰骋的火车远远留在身后,女孩坐了下来。我发现她偷偷拭去眼角那滴晶莹的泪,再转向我,已是个如同没有忧愁烦恼的幸运儿。
  “他告诉我从小的理想是当解放军。所以毕业那一年,他应征入伍来到这个小镇。前几天这个火车站发生了一起恶性劫车事件,他被临时派来站岗执勤。途径的列车,除非是上下车旅客,否则不能私自下车。”
  
  女孩的声音温温淡淡,最后才显出些许惋惜,顿了一顿,她朝我笑得好似今朝最美,“坐上这趟火车,我唯一的目的只是看他一眼,因为明天我要出国留学了。也许会分开很多年,但我不怕。你一定没看到,他刚才对我说,‘等你。’”
  
  是的,我没有看到。但这不重要,不是吗?
  
  “我,”面前这个女孩不需要褒奖,不需要鼓励,我想了想,由衷地说,“我很羡慕你。”
  
  “不用羡慕我,你也有,”她肯定地点头,用手指向我斜后方,待我看过去,才又开口,“一上车,他就要求跟我换座位,确切地说,是跟我买这个位置。不好意思,我没同意,不过现在我可以换了。”
  
  她走了,把他交换过来,我来不及惊呼怎么这么快,江璿睿已经坐在了我对面。黑色大衣,灰色的围巾,没有任何明星基本的伪装,居然没人认出来,会不会是因为瘦了黑了的缘故呢?
  
  我们静静对视,他沉默地像能和我一直坐到天荒地老,仍不言不语。暗中骂完那个肯定把我出卖了的黄尚,我想心如止水,可惜心魔难除,冷冷地对他说:
  “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去吗?”
  “找徐陌舟。”
  “那你还跟来干什么?”
  “等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不想听,你走吧。”
  “没关系,我可以等。”
  “……”
  
  最近我很忙,体力不支,没有精神再和他争辩什么,该吃的吃,该睡的睡,当没他这个人存在。他却出奇的耐心十足,我不说话,他绝不开口,一样该吃的吃,该睡的睡。
  我不明白,他在跟我耗什么,时间?精神?耐力?还是他相信坚忍不拔,能改变一切?你以为是红军十万长征爬雪山过草地呀!
  感情这玩意儿,是易损品,伤了就伤了,碎了就碎了,除非换一个,你用解释的方法去补救,徒劳而已。
  
  我很不耐烦,懒得跟他讲,第二天下午时分火车抵达终点站,匆匆离开,也任由他跟着。有正经事等着我去办,他从前一向不正经,现在依然没法归入其类。
  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要前往的目的地很久没回去过,好几年了……
  
  小城镇的魅力,在于能让光阴静止。可一寸光阴一寸金,它注定无法在光阴中,收获寸金,独立而质朴地生息繁衍。
  站在没有丝毫变化的校门口前,我想,徐陌舟唯一能来的地方只有这里,他和米芮遥初识相恋的地方,有最初美好回忆的地方。
  
  我知道,江璿睿一直默默地跟在后面。我站在校门口,他站在校门外;我站在操场这一侧,他站在那一边;我站在徐陌舟曾经的教室门口,他站在门口附近的花坛旁。我是故意的,八年前,这是我恋爱的轨迹,以徐陌舟为中心。而他到底是无意识还是无所谓,我无从得知。冬日的太阳恋家,归去特别早,好在我来得及走遍整个校园,却并没有找到徐陌舟。校门在前方,我放慢脚步,拿出手机,很久没回家了,是不是该回去看看。
  
  “爸,吃饭了吗?我在……”
  “有事?”
  “没,没有。”
  “没有,跟你大姐讲。”
  “三男子,你今年毕业吧,爸妈的意思让你回来,你姐夫说了,给你安排个稳定的工作。大城市有什么好,咱们要关系没关系,要后台没后台,你在那儿待着有什么意思!趁你姐夫现在手里有权,不用白不用……”
  
  拉远手机,高举过顶,大姐的音量之大,能震得手机往外喷零件,我必须保持安全距离,谨防误伤。
  默数二十秒,再拿回耳边,精确捕捉到接下来我妈的发言重点,“三男子,妈妈最近给你物色了不少对象,你大姐给把的关,学历都比你高。你爸你大姐夫说不错,妈也觉得合适。春节回来,挨个见见。喂喂,听见了吗?说话呀!”
  “妈,二姐呢?”
  “洗碗,连续剧要开始了,没事了吧,全讲过了,挂吧。”
  “……”
  
  嘟嘟忙音中,我看天色暗,看行人匆,深叹口气。老生常谈的话题,他们讲多少遍也不厌倦,听爸妈的意见毕业返乡,做大姐夫安排的工作,谈大姐审核的对象。多好的一家人,还真是不分彼此,紧密相连啊!
  我想仰天大笑三声,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条件反射地转过身,
  “武胜男,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迟来的更新,会直接更新至完结滴。




☆、回不到的过去

  遍地不寻的徐陌舟,站在我面前,对我微笑。他没有面容布满痛苦愁云,没有失魂恍惚,端端正正一个人,仍是沉稳从容的模样。这和我预期的估计不一样,至少不太一样。相比黄尚的歇斯底里,他显得淡定过了头。我不怀疑他对米芮遥的爱,只是不懂,爱到怎样的程度才会练就他此刻的云淡风轻。
  
  “我想,你是来找我吧?”
  我点点头。
  “你在校园里转了很久,我看见了。”他微侧头,目光落在我身后,“和……”
  “学长!”抬声打断他,我指指校门对面的小街,“肚子饿了,学长吃过了吗?一起吧。”
  他沉默了会儿,说:“好。”
  “走吧。”
  
  我们并排而行,都没有说话。我走得很快,带他在路灯昏暗的小巷里转东转西,来到家连招牌也没有的一家苍蝇馆子前,笑着说:
  “这家的鸽子粥很好吃,我读书的时候常来。真好,还在。”
  
  他望向店内不大的空间,非常给面子地附和道:“嗯,味道一定不错。”率先进店。
  
  我紧随其后的脚步一顿,不禁扭头回望进来时的小巷子。远远近近,空暗无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涌上来,绊住脚不能前行,心也游荡而上,无法落定。
  下一秒,拐角处闪出一个熟悉的人影,他四处张望,很快锁定到我这里,又低下头,慢慢走来。我慌忙收敛品不出的小滋味,匆忙踏入店内,找到已落座的徐陌舟,干笑着也坐了下来。拿起薄薄的菜单,我像专心点菜,实则高竖耳朵,不愿放过身后一丝一毫的动静。
  如果这是一场谍战追踪的敌我对抗,我一定是沉不住气,最早暴露的那一方。逼自己不在乎,是一种能疯魔成瘾的病,自以为的不在乎,也许最终会变成很需要。
  
  静候上菜的时间,我和徐陌舟面对面坐着。充足光线下,我发现他精神到底还是有些萎靡,眼底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他搭在桌面上的双手冻得通红,甚至微微颤抖,大概因为在外面呆的时间太久,身体早已失温。
  于是,我绞尽脑汁地琢磨,该以一个怎样的开场,领奏段振作人心的昂扬乐曲。徐陌舟却没征兆地抢去我领衔演奏的机会,诚恳道:
  “抱歉,消失这么多天,让你们担心了。”
  
  倒一杯热茶推进徐陌舟掌心里,希望给他一点点微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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