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杀人事件-第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谁会因为他们的复原而失望。我很想知道……事情很有趣。但很悲惨……”他跌入忧闷的思考中。
吉尔卡特已经进屋里来了,并且战战兢兢地坐在桌子旁边。
“你确定是毒药吗?”他问,鱼一般的眼睛盯着凡斯。
“毒药?当然,当然。一般情况下,兴奋也可能发生昏厥,不过那不符合现状,因为倘因自然原因而造成的病倒或昏厥,将头动一动或是嗅盐都会很快产生回应。现在情况则不同,和你外甥当时的反应一样。只有一点不同,利厄可能服了比较多的剂量。”
吉尔卡特的脸像面具似的,当他再度说话时,嘴唇几乎没有动。
“而我就像一个可恶的傻子从我的水瓶倒水给他喝。”
凡斯点点头。
管家又出现在门口。
“对不起,先生,”他直接对凡斯说,“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认为我不懂礼貌。我听到你讯问有关水瓶的事,所以我就叫醒了莱娜,直接问她水瓶的事。她向我保证,她今晚在晚餐过后不久把房间都整理好后,像平常一样把水瓶全装满水了。”
凡斯赞赏地看着这位憔悴而苍白的男人。
“做得好,史密斯!”他大声说,“我们非常感激你。”
“谢谢你,先生。”
这时,门铃声响起,管家赶紧走开,很快,还穿着晚宴服、提着一个医药箱的凯思医生就被引进来了。他的脸色似乎比上一次更苍白,眼睛下方还有两道阴影。他直接走向毫无知觉的艾丽亚。里威廉所躺的床边,脸上有一种愁苦的表情,但看上去更多的是由于个人情感而非职业的原因。
“昏倒的症状,”凡斯对他说,同时站在他旁边,“浅而快的脉搏,呼吸微弱,脸色苍白等等,显示有强烈的兴奋剂。先用咖啡因——三毫克——然后是毛地黄,可能不需要肾上腺素……不要问问题,医生。要动作快。我今晚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
当凯思注射完咖啡因后,凡斯转向我们。
“我们最好在楼下等。”
“你指的包括我吗?”老里威廉太太傲慢地问。
“那样可能最好。”凡斯说。
老里威廉太太虽然不情愿,但也默许了,在我们前头往门口走去。
过了一会儿,凯恩医生回到起居室。
“她有反应了,”他用有一点激动的声调告诉凡斯,“她的脉搏有了点力气,而且脸色也比较正常了,她动了一点点,而且还想要说话。”
凡斯站起来。
“很好……你让她回到床上去,里威廉太太,而你,医生,请在这里稍待一会儿。”他走向门口,“我们会在早上的时候回来的。”
此时,马车刚好抵达了,正在忙着载走维尼亚。里威廉的尸体。小雨已经停了,但是夜晚依然很冷。
“一个邪恶的阴谋,”凡斯在启动车子驶向市中心时,向马克说,“邪恶的阴谋在继续着,有三个人中毒了——有一个已经死了。谁会是下一个?唉……”他叹息道,“黑暗广阔无边,我无法找出我的路,太多障碍挡在我们的路途上,湮没了路径。谎言与事实全都混在一起了,我们面前似乎只有一条路,但这条路却可能是一个陷阱……”
“我不懂你的意思,”马克忧虑而烦躁,“当然,我也能感觉到一些邪恶的气味……”
“喔,远比那个还更严重,”凡斯突然打断他的话,“我试图要说的是,这个案子很复杂,犯罪背后隐藏着阴谋,而我们则被狡猾地设定为要完成最后的罪行——将无辜者定罪。整个的阴谋是建立在罪恶的欺骗上的。我们如果仅仅遵循顺理成章的事实——当然那终究不是真相——最终我们将会落入罪犯精心构。设的狡诈陷阱中去的。”
“你把它看得太严重了,”马克力图劝慰凡斯,“毕竟,利厄。里威廉和他妹妹都在复原中。”
“对,没错,”凡斯阴郁地点点头,“可能会有设计失当、计算错误之处,但那只会让整件事更难以破解。”
“不过,凑巧……”马克刚开始说,凡斯却烦躁地打断了他。
“我亲爱的朋友,那是这一事件最讨厌的部分。‘凑巧’,每件事都‘凑巧’,一切都太‘凑巧’了。凑巧凯恩开的鼻炎锭,含有造成维尼亚。里威廉恐怖死亡的成份;凑巧艾丽亚。里威廉就在衣帽间听见维尼亚的喊叫声,并且看见她去世;凑巧利厄。里威廉和他的太太差不多在同一时间中毒,虽然他们是在城市的两边;凑巧艾丽亚喝了她母亲水瓶里的水;凑巧今天晚上晚餐时每个人都在那幢房子里,也因此每个人都有机会拿到所有的水瓶;凑巧吉尔卡特在利厄昏倒前十分钟给那家伙喝了从他水罐里倒出来的水;凑巧我收到一封信,并且亲眼目睹利厄倒下去;凑巧凯恩医生在最后一刻受邀去吃晚餐;凑巧当艾丽亚中毒时,我们在那栋房子里;凑巧我收到的那封信的邮戳是新泽西的克洛斯特;凑巧……”
“等一下,凡斯,最后一句有关克洛斯特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克洛斯特郊区,吉尔卡特有一间狩猎小屋,并且在那里度过许多时光,虽然我相信他在现在这个时间和季节肯定不用它。”
“天啊,凡斯!”马克坐直了身体,并且靠向前,“你是不是暗示———”
“我亲爱的朋友,喔,我亲爱的朋友!”凡斯纠正他,“我没有暗示任何事情:只是混沌地漂浮在精神分析学家称之为自由联想的状态中……我惟一相信的一点是,生活是真实的,而且是美丽的,但是在这个案子中,既没有真实也没有美丽。它是悲剧性的——邪恶的悲剧——而且它还是木偶剧,整个剧情全都在一个精心布置的舞台上受到一个罪犯的操控。”
“至少,”马克试图安慰他,“我们可以将利厄。里威廉的妻子从罪犯中排除,她的自杀……”
“哎,我的天!”凡斯苦笑着,摇着头,“她的死是这个阴谋中最微妙、最无法想象的部分了。真的,你知道吗,马克?她并不是自杀。她没有丝毫理由用这样的方式自我毁灭。她是演员,她爱虚荣——这点艾丽亚说得相当清楚。她有可能让自己以敷着厚厚的面霜、戴着发网、看起来像平时要上床的形象,出现于她在世上最后一次伟大的戏剧化场景中吗?不,马克,不可能的!……而且,为什么她会在毒性发作时大叫呢?”
“但是她所遗留的字条不是很具说服力吗?”马克对凡斯的怀疑,依然心存困惑。
“字条的确很具说服力,”凡斯回答,“但我指的是另外一个方面,字条是被招起来放在电话下面的。有人知道,我们总会找到它的,可是她却至死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马克皱起眉没有说话。
凡斯停顿一下后接着说:“然而我们不会相信它,这才是最妙的。我们会怀疑它,我们不会被它欺骗——我们要找出事先准备好字条、并且把它放在那里的那个人。”
“我的天哪,凡斯!”在汽车的轰隆声中,几乎听不见马克的声音,“多么令人震惊的想法!”
“你还不明白吗,马克?”凡斯已经将车稳稳地停在马克住宅的前面,“这张字条和我收到的那封信是用完全相同的非专业手法打成的——显然是同一个人打的……就连标点和空边都一样。你想想看,一个百念俱灰要自杀的女人会在那一节骨眼上,送出一封我收到的那种信给我吗?而且这又提醒我……”
他把手伸进口袋,拿出那封信和自杀的字条,以及他在里威廉家打了几行字的纸张,把这些都拿给马克。
“喂,你是否可以替我核查一下这些东西?找警局的一位聪明的人,用放大镜检测一下。我很希望由官方的鉴定来确定它们是不是在同一部机器上打的。”
马克接过那些纸。
“那很简单。”他步出车子,“对明天,你有些什么想法了吗?”
“当然,”凡斯快乐地说道,“太阳依然升起,生活还会继续——”
“拜托,别来这一套吧。”马克苦笑,“明天怎么办?”
“我会在10点去找你,然后接你去里威廉宅邸。你应该去的。那是你不可逃避的责任,没办法啊……”凡斯的语气似乎很轻松,但是在他脸上却掩饰不住地露出相反的表情,“如果利厄及艾丽亚已经复原了,我可以与他们恳谈一番。他们两个都是幸存者,是由于你与我的出现而被英雄式地拯救的。”
“很好,”马克显然不愿和他一唱一和,“那么,就10点了。可是我不明白,质询利厄及艾丽亚可以让我们多知道些什么?”
“我并不期望看清遥远的一切景象……”
“对,对,”马克咕哝着打断他的话,“往前进一步对你而言就足够了,我知道,我了解,你穷根究底的精神注定会让罪犯在劫难逃的……晚安。”
第8章 母子之间
10月16日,星期日,上午10点
上午10点整,天气已经变得比较晴朗,不过还是有点阴冷。
当我们汽车停下时,马克已经在门廊等我们了。他皱着眉,显得很不愉快。
早报用炒作的标题,已经报道了维尼亚。里威廉死亡的新闻。他们引用了凯奇简短而笼统的陈述,同时加上半栏的家庭历史的描述。不过报纸上的报道由于缺乏细节反而更增添了某种神秘感,并且更激发了大众的好奇心。自杀是眼前的解释,自杀的字条特别受到强调——虽然,根据报道,警方尚未透露它的内容。维尼亚。里威廉、老里威廉太太和吉尔卡特的许多照片都与文字一起出现在报纸上。
“我亲爱的马克!”凡斯向他打招呼,“我很惊讶,你真的起床了。您真是忠于职守啊1”
“还得加上几位,”马克毫无幽默感地发着牢骚,“我已经在星期日早晨非常讨厌地叫醒我们的一位专家,并且将所有的打字纸张送到实验室去了。我也绕道去把我的秘书斯威克叫起床,要他也到办公室报到。”
凡斯戏噱式地摇摇头。
我们抵达里威廉家时,凯奇正在门厅中转悠,显得有点无所事事。肯尼迪和沙利文也在那里,沉闷地抽着烟。
“有什么新的情况吗,警官?”马克问。
“叫它为新鲜事吧,如果您喜欢的话,长官。”警官闷闷不乐地说,“我只睡了三个小时,和记者们又进行了一场例行的战争。现在我在这里没事,等着您的指示。”他把雪茄移到嘴巴的另一边,“每个人都在房子里。老太太8点30分下楼来,把她自己关在那个放书的房间……”
凡斯转向他。
“她在那里呆了多久?”
“大约半小时。然后她就回到楼上去了。”
“那位小姐呢?”
“她很好,我想。她已经能走来走去的了,我还听到她在讲话。凯恩医生半小时前来了,目前和她在一起。”
“你今天早晨见到吉尔卡特了吗?”
凯奇哼了一声,“当然。他下楼很早。他说想要请我喝杯酒,还说他要出门,不过我告诉他,他必须留在这里,直到我从地方检察官那里获得命令为止。”
“他发火了吗?”凡斯问。
“没有。他说没关系,而且他似乎心情还不错,还说他可以用电话处理每件事情。他要了一杯杜松子酒,然后就回到楼上去了。”
“他都给谁打电话了?”凡斯问。
“那对我们没什么用,”凯奇说,“我在这里监听,他先和他的经纪人谈话,然后是那个叫布尔德的家伙,还有赌场的会计。全是生意上的事情……”
“没有打出城的电话吗?”凡斯问。
凯奇将雪茄从嘴里取出,并且迅速地看了他一眼。
“喂,有一个。他打的是克洛斯特的号码……”
“啊!”
“可是没有人接,就挂断了。”
“那可真令人失望,”凡斯说,“你记得号码吗?”
凯奇露出一个非常得意的笑容。
“当然,而且我已经调查了这个号码。那是这家伙位于克洛斯特郊区的狩猎小屋。”
“不错!”凡斯赞赏地颌首,“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吗,警官?”
“那个小伙子大约二十分钟前回来了……”
“利厄?”
凯奇点点头。
“他看上去可不像所谓的病人。他直眉楞眼地走过来,差点
儿跟我和肯尼迪吵起来。“警官酸酸地笑了笑,”我猜他还不知道
家里发生了什么——不过,我没有对他泄漏任何事情,只是委婉地告诉他,他最好上楼,并且和母亲谈谈……这就是这里发生的所有有趣事情了。“
凡斯揶揄地摊摊手。
“看来今天早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我本来以为会发生的事情,
警官。不过……“他望着马克,同时叹口气,”但我们注定还要努
力工作,首先我想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