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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人格转移杀人-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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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就算收了补助金,还是无法改变赚不了钱的事实。”然而,巴比却始终一脸正经地下了结论。“既然不能奢望赚钱,至少多省一点也好;因此在这里不做任何投资、不准备材料,菜单也只有一种……”
    巴比突然打住了话头。当我疑惑地追着他的视线一看,原来是有新客人上门了,上了他所谓的“不能奢望赚钱的鲜鸡屋”。
    况且这回加上陆续进店的,共有三人。这三人可不是相偕前来,而是各自一前一后地进门;对这家店而言,已可算是络绎不绝了。
    就我所想,我和方才的情侣盘踞店内,应该也是引来新客人的原因之一;人总会往人群聚集的地方靠拢。
    “喂喂喂,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待会儿我得向我伯伯报告才行。不过,他会不会高兴又是另当别论啦!”
    嘴上这么说,有几个客人总比闲的发慌好,巴比兴冲冲地去替新客人点菜。
    头一位是个肤色略黑的年轻男人,一看便知是阿拉伯人。他有着黑得发亮的茂密发丝、带着修长睫毛的圆眼及剃得整齐的小胡子,俊朗得可媲美电影明星,令我吃了一惊。然而论及体型,那双腿却短得让人忍不住怀疑他是否刻意将长裤往下拉。当然,光论腿短,我亦是不落人后,但那阿拉伯男人穿着增高半筒靴——那倒还好,只是他似乎刻意将长裤塞入靴中,以致于一看便知穿的是增高靴——让每个人看见了,都要为他的打扮感到难为情。 
    男人说话是带着独特的阿拉伯腔调,仿佛每说一字就要喀一口痰似的在喉中咕哝;他点了四个鸡肉汉堡,似乎打算一个人全部吃完。对巴比而言,倒是个好客人。
    第二位是个秃头的中年大叔。虽然购物广场里较为温暖,但在这种季节里,他竟然只穿了件印有黑白裸体玩伴女郎的T恤;他的臂膀外露于卷起的袖子,如岩石般坚硬的肌肉高高耸起,而靠近肩膀之处有着青箭穿过红心的滑稽刺青,不知该说是可爱还是恶心。
    巴比的表情已经够冷淡了,这个以南部腔点菜的大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假如吃了苦瓜真会变成苦瓜脸,那他肯定是一口气吃下了几十条,才会如此愁眉苦脸。
    男人一脸不悦地手持餐盘,一双倒入了威士忌般的浑浊琥珀色眼睛环顾店内,似乎在物色座位。但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两张桌子的其中一张已被方才的情侣占领,他只能与刚才的阿拉伯男人併桌,或是坐到我身旁的吧台上,二选一。
    只见他快步向我走来,我还以为他决定选择吧台,没想到他却用宛若青蛙感冒般的浑浊声音低声说道:“喂!”
    “咦?”起先我没想到他会对我说话,因此完全慌了手脚。“什、什么事?”
    男人一声不吭地以下巴指了指阿拉伯男子的座位。见不解其意的我一脸茫然,那男人又更加逼近,以格外缓慢的速度重复了同样的动作两次。
    “呃……找我有何贵事?”
    “交换!”
    “咦?”
    “俺叫你换位子!”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何必换?这里就有空位啊!”
    “俺没办法跟男人坐,你坐到那边去!”
    我目瞪口呆。这位老爹是认真的吗?他说“没办法跟男人坐”,大概是想表现自己的一贯作风是只与女人同坐。不过我做梦也没想到,这种猫王主演的青春电影里反派角色在找主角碴时的老套台词,现实中竟会有人一本正经地挂在嘴边。
    更何况,假如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也就罢了,竟然是个一把年纪、搞不好连孙子都有了的老爹。就年代而言,或许他真的曾看着猫王主演的电影歌颂青春、沉溺于扮演连续剧中的肌肉猛男吧!
    “喂,客人!”
    巴比以格外有礼、却又带着威吓之意的声音,牵制着南部腔男人。
    “请别在店里争吵啊!”
    “什么争吵?俺只是请这个小日本(shortie)让位,俺很绅士的。”
    大刺刺地对陌生人做这种无理要求的人,哪里绅士了?话说回来,他怎么知道我是日本人?他似乎完全不认为我可能是中国人或韩国人。或许对他而言,东洋人全是日本人吧!而从他的口气判断,显然他平时便对日本人无甚好感。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吃饭时请你规矩一点。”
    “啰嗦!俺是和这个小日本说话,不是和你说话。乳臭未干的小鬼别在这边发号施令!”
    “嘿!”本来一脸冷漠的巴比,浮现了直教人害怕的满脸笑容。“很抱歉,我就是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倒是你,年纪大了别强出头啊!”
    “别以为你躲在柜台后面就敢耀武扬威。”就像呼应巴比的表情一般,南部腔男人也初次浮现了微笑,和他的脸果然很不搭——或该说完全不适合这个相貌奇特的男人,显得相当骇人,活像恐怖片的特殊化妆。“有种走出柜台,站到俺眼前试试看,俺立刻送你上医院!”
    “嘿嘿!”巴比仿佛觉得有趣至极,笑意愈发深沉;他慢慢走出柜台,盘起手臂,站上比自己已矮了一截的男人眼前。 
    “很好,就劳你送一程吧!不过我是去探病,去探望躺在病床上呻吟哀叫的某人!”
    见了巴比的强壮身躯,男人的笑容消失了。他眨了片刻眼睛,仿佛在估算着自己能否应付眼前的对手。
    在我看来,由他们的体格可推知腕力应是平分秋色,但若加上年龄要素,应该是巴比占上风。再说,要是招来了警察,最先找碴的男人铁定是压倒性地不利。
    “不对啊!你这样怎么对咧!”
    不知是否做出了与我相同的判断,男人的口气突然变得亲暱起来。
    “怎么可以转移焦点咧?现在的问题是,俺是和这位东洋来的仁兄说话,对吧?”
    我倒觉得转移焦点的是你自己。刚才还满脸厌恶地东一句小日本、西一句小日本,现在却突然升格成东洋来的仁兄,还真是了得。
    巴比带着讥讽的笑容转向我,似乎表示既然对方见风转舵,自己也无意再多说什么。
    冷静一想,巴比的态度乍看之下是撒手不管,实际上却是正确的。他并非我的监护人,既然那男人摆出低姿态说要找的男人是我,他也没必要再介入我们之间,这点我也明白。
    虽然明白,我还是有些愤慨……与其说是针对巴比,倒不如说是针对这个社会,仿佛任何人都能随意捏住我的鼻头,将我耍得团团转。
    最大的原因,应该是美由纪。让我横越了整个太平洋,怎么可以那样对待我?我的怒意又再度熊熊燃烧起来。假如不是因为她,依我平时的个性,肯定会忍耐些许的屈辱,将位子让给这个蛮横的男人。
    “我不要,别开玩笑了。”我突然变得自暴自弃,要打架就来吧!“先生,这里和那里还空着两个位子,请找其中一个坐下吧!要是你不愿意——”
    ——就坐地板!这句话险些冲口而出,却又悬崖勒马;由此看来,我的自暴自弃似乎还不够彻底,这令我不由得苦笑起来。
    “你可以带回家吃。”
    一瞬间,男人的肌肉紧绷起来,他那琥珀色的眼睛闪过光芒,仿佛就要扑上前来揪住我;但他或许估算巴比会为了保护店面而与自己为敌,因此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便粗暴地将餐盘往柜台一丢,耸着肩膀离开店里。
    不——是正要离开。此时,有位新客人与他擦肩而过,走了进来,是个披着过时大衣的白人女性。她一张素净的脸孔率性地挂着圆框眼镜,步行时,束于脑后的金灰色头发便跟着左右摇晃,于腰间忽隐忽现。
    她看来是毫不注重打扮的人,却完全不带朴素或不起眼的感觉,反而犹如刻意炫示她的天生丽质一般,飘荡着一股无礼、甚至可说是桀骜不逊的气息,仿佛正无言地宣示:“我不必浓妆艳抹就已经这么美了,佩服吧?要是我哪天精心打扮起来,你们铁定要为了我的天香国色而吓得屁滚尿流呢!”
    她毫不犹豫地往我身边的座位坐下,连菜单也不看便吩咐道:“可乐,无糖的。”
    正要走出店门的南部腔男人半张着嘴,仍维持着回头看她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他的眼角就像巧克力融化似的一径下垂,嘴唇却犹如动了整形手术般,呈V字型上吊,与方才的假猛男形象有天壤之别。事实上,依他谄笑的程度,就算他像狗一样吐出舌头喘息,我也完全不觉得奇怪。
    “哎呀!很抱歉呢!小姐!”
    教人啼笑皆非的是,一双眼贼溜溜地盯着那位金发女郎的并不只有南部腔男人一个。就连巴比也褪去了方才那种耐着牙痛似的苦瓜脸,换上洁白牙齿全都露的满面笑容。
    “小店因为诸多因素,没卖可乐。哎呀!服务不周,真是不好意思,非常抱歉。”
    对于全力取悦的巴比,她岂止没露出半点微笑,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一口漂亮的英国腔更增添了她的高傲气息。
    “那就随便来杯饮料吧!只要是低糖的都好。” 
    另一方面,南部腔男人就像麦可杰克森施展月球漫步时一般,视线依然隔着肩膀直盯着她,双脚却一步一步地退回店中。
    一瞬间,他瞪了我一眼,似乎想从我身上夺走她的邻座,但却又立刻放弃,往阿拉伯男人的座位旁坐下。当然,他的视线依然紧紧地钉在金发女郎身上,似乎打算待她一出店门,即要立刻上前搭讪。
    正欲朝第三个汉堡进攻的阿拉伯人,则为了眼前这个没打一声招呼便擅自坐下的陌生人而目瞪口呆。然而,他立刻领悟到秃头猛男是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对自己只怕比对垃圾还要漠不关心,因此一双眼便像舀起布丁的汤匙一般,缓缓地由下而上瞪着他。
    “鲜鸡屋”里弥漫着一种异样的紧张感。当然,南部腔男人也发现巴比正拼命地吸引金发女郎的注意,因此他更是严阵以待,打算先将她追到手,以出方才的一口怨气。
    阿拉伯男人则又另怀心思,似乎正搜索枯肠,动员他不足的语言能力(从方才点餐时的对话听来,他的英文并不好),要给眼前的无礼秃头混账一点颜色瞧瞧。当然,南部腔男人只顾着瞧金发女郎,压根儿没发现他的企图。无视于周围的紧张气氛、仍愉快地继续谈天说地的,就只有那对东洋人与西欧人情侣;然而,这两人的对话却又十分地不妥,随时可能成为新的导火线。
    幸亏目前除了我之外,似乎还没人注意到这对情侣的谈话内容。因为他们两人竟然是以日文交谈。
    “欸,亚兰,你不觉得这间店很糟?”
    有着戒指般卷发的女孩——仔细一看,她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年轻,倒不如说是年幼;再怎么看,顶多只有二十出头——大概是认为身旁不会有人听得懂日文吧!肆无忌惮地以可爱的声音嚷嚷着。她似乎相当乐于自己目前的处境,泛红的双颊让人联想到居酒屋里亢奋的中年人。
    “威什么?”骨瘦如柴,被称为亚兰的褐发男子,以略微生硬、带有腔调,却流畅得媲美本国人的日语说道:“这个哼好吃啊!”
    “咦?会吗?”
    “尼不觉得好吃吗?小绫?”
    “好不好吃我不知道,”被称为小绫的女孩仍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道:“可是,你不觉得这里的气氛好穷酸?而且啊,看看这些来吃的人,感觉上就是下层阶级才会来的店。”
    我忍不住偷偷窥探巴比的表情,幸好他仍将全副注意力放在金发女郎身上,没察觉我的视线。
    我想他应该听不懂日语,但仍令人捏了把冷汗。那个亚兰也真是的,不知是否天生少根筋,对于小绫的口无遮拦,竟连劝阻的样子也不做一下。
    “哪哩穷酸啊?”
    “欸,你看看这些人嘛,就是那副德行啊!一副落魄样……既没钱又凄凉。”
    “凄两?”
    “唔,就是……叫做社会边缘人吗?你不觉得这里就像是各种边缘人的聚集场所?你看那个黑人店员,就是一脸阴沉嘛!”
    这女孩该不会酔了吧?还是嗑了什么药?无视我心头的不安,那个名唤小绫的女孩变本加厉地大放厥词起来。
    “人家说物以类聚,所以边缘人的店里就会聚集一堆类似的边缘人。”
    “尼是指谁?”
    “欸,比如说,那个年纪一大把了还穿着裸体T恤,丑态百出的老爹啊!他应该不算老爹,算老爷爷了吧?真希望他别那么丢人现眼耶!只能靠那种无聊的行为来对社会大众自我主张,正好显示出边缘人的悲哀,对吧?”
    “丑态百出的边缘人的悲矮?”天啊!亚兰老弟岂止没劝阻她,甚至还咯咯发笑起来。“尼说得好狠!”
    “我本来就讨厌中年男人嘛!生理上就不能接受。远看还好,要是靠过来,可就敬谢不敏了。黑人也是,总觉得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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