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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名演奏-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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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极了!你没事吧?”
  “嗯……你是……”
  “我是石津呀!记不记得?”
  “呃……”
  “振作些!不能随便上吊的呀!那详对不起你的颈哦!”
  若子做了几下深呼吸。“对不起……”
  “要我帮你做点什么?”
  “嗯。”
  “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我可以请你讲话稍微轻声点吗?”
  石津红着脸装咳。
  他让若子喝了一点纸杯里的可乐,喝完以后,她终于安静下来。
  “抱歉。我做了一件傻事。”
  “总之,活着就好了。如果死了,明天的早餐、午餐和晚餐都不能吃饭。”
  “对不起——可以带我回会场去吗?”
  “可以呀。你想我怎样的?背你?还是抱你?不然就用手挽着——”
  “怎么可能?”若子笑出来。
  她捉住石津的肩膀迈步,在公园的出口处止了步。
  “怎么啦?”石津问。
  隔了一会儿,若子说:“我——杀了人。”
  宫原扬声大笑。
  笑有令人听了愉快,以及听了不愉快两种。宫原那种笑可说是后者的典型。
  即是把人看作傻瓜的笑法。
  “那位太太说那种话?真是杰作。”
  “我一点也不觉得好笑。”片山说。“你真的这样说了吗?”
  “我是说了可以听成是那样的话。”
  “什么意思?”
  “因为即使我无意那样说,对方也会擅自解释成那样。”
  “即是说——你并没恐吓户川若子了?”
  “当然。”
  “可是——”晴美说,“你说过叫那位人家的太太今晚陪你吧!”
  “嗯。那个呀,”宫原泰然地说。“日本应该没有通奸罪的。警务人员插手管人家个人的恋爱,不是很奇怪吗?”
  晴美向宫原露出一副想咬死他的表情。
  “你有妨碍户川先生指挥的意图吗?”片山问。
  “她把我的话听成那样的意思吗?”他笑。
  “不是吗?”
  “我只是说,我希望你先生不会在第一次演出时在舞台上蒙羞。你是说我不能勉励别人?”
  “换句话说,你有没有防碍表演的意图?”
  “妨碍音乐会进行是件可耻的事。我怎会故意做那种不名誉的事呢?”
  “原来如此——南条先生的事——”
  “刚才我听朝仓先生说了。哎,吓了我一跳。”
  “你很灵通嘛。”
  “当然了。作为一个首席演奏员,必须好好掌握每一个团员的事才行。”
  “他有与人结怨吗?”
  “那是个很好的人,只是为人太认真了,有些时候稍微罗嗦了些。不过不至于被杀的。”
  “有头绪谁会是凶手吗?”
  “完全没有。”宫原摇头,“对了,后半部表演即将开始,我必须去准备——可以吗?”
  “请便。”片山耸耸肩。
  “那么——”宫原正要步出房间时,回头问:“这位小姐是谁?”
  “我妹妹。”
  “原来如此。未婚?我想请你吃一顿饭。”
  “我有杀男人的习惯。”晴美说。
  宫原走出去时,刚巧户川迎面走进来。
  “不见内子的影子,她到哪儿去了呢?”
  “呃——刚才,有一个好象是你太太的人走了出去。”
  “去外面?”
  “嗯。我只是晃眼间看到而已。”
  “她为何跑去外面……表演快要开始了。”
  “她会马上回来的——放心。”
  “可是……”户川皱眉头。。
  这时,门打开——若子站在那里。
  “若子!你上哪去了?”户川捉住妻子的肩膀。
  “对不起,户川。”若子垂下头。
  “不,那倒没什么,只是你不在场的话,我指挥也没气力呀。”
  “不是的。”若子摇摇头。
  “怎么说?”
  若子望着片山,说:“杀死那个人的凶手,是我。”
  片山站起来。晴美一脸不能置信。福尔摩斯——表情不变。
  “你说什么?”户川好不容易才挤出声音。
  “是我杀的。”若子继续盯着片山说。
  “慢着,若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该走了。你必须指挥‘玛拉’。”
  “我办不到啊!你做出那种荒谬的事——”
  门又打开,松木探头进来。
  “户川先生,拜托!”
  户川束手无策地凝视妻子的睑。
  4
  “糟糕。”朝仓鲜有地说泄气话。
  在杀人现场的房间。
  片山伴着户川若子走进来。
  “你杀了那个人?”
  “是的。”
  “为何?”
  “那个……我认错人。”
  “认错人?”
  “是。”若子点头。
  “即是说,你以为南条先生是宫原——”
  “是的。前半部的演奏结束后,我想到宫原可能会来这里,于是进来看看。”
  “为何你会这样想?”
  “因为——前半部的演奏什么也没发生,假如他不在演奏上使外子失策的话,我猜他可能用其他方法来威胁他,于是我想到,他大概趁休息时间跑来这里。”
  “然后?”
  “我悄悄开门一看,那个叫南条的人在里面。可是那只是背影。而且他们不是穿同样的衣服玛?我以为他是宫原,”若子叹一口气,“于是,我怒上心头——就杀了他。”
  无论如何这令人难以置信。
  不管怎样失策的杀人计划,也不会连对方的睑孔也不确定就动手吧。
  “但是,你一旦杀了人,你的丈夫会更难受啊。”朝仓说。
  “那个我也明白。可是,当时我已经气昏了头脑,没考虑到那个地步。”
  门开启,松本探头进来。
  “呃——开演时间,延迟十五分钟。”
  “是吗?”朝仓点点头。“如果户川君真的不行的话,我来指挥——总之,多等十五分钟吧。”
  “知道。”松本关门。
  石津还在大堂里,手里握着两个纸杯。
  大堂现在空荡荡的,可以坐下来了。他手中的可乐已走了汽,而且暖了许多。
  石津觉察到,大概是有事发生了,片山和晴美才会走开。
  可是,要找人时,如果对方走动着而自己也走动的话,两边都会找不到对方的。但若其中一方按兵不动,总有找到的时候。
  石津带着那个信念继续坐在大堂。
  因为其中一杯可乐请户川若子喝掉了,所以现在可以两手各拿一个纸杯,拿起来轻松得多。
  可是,问题又来了。这两杯给谁和谁喝……
  到了开演时间了,石津还一个人孤零零地拿着两杯饮品坐在大堂里,打扫的婶婶不由好奇地望望他才离去。
  有座位坐,石津本来想趁机睡一觉,又怕纸杯掉下,为了晴美只好忍耐忍耐。
  突然,石津皱了皱眉。除了自己以外,又有一个人走到大堂来。
  “好不识趣的家伙,”石津喃语。自己留在大堂的理由是因为手中拿着可乐杯。但那男的什么也没有拿,而且,样子有点古怪。
  好像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想上厕所?若是的话,他走的方向不对。
  那人完全没发觉石津,穿过大堂,往大堂对面的通道走去,然后消失了——也许对体积太大的东西反而不留意。
  石津觉得耿耿于怀。
  然后——咦?他瞪大眼睛。
  就像跟踪刚才那男人似的,福尔摩斯也穿过大堂走过去了。
  这事必有蹊跷!
  石津站起身,两手仍旧握着纸杯,跟在福尔摩斯后面。
  “凶器呢?”片山问。
  “啊?”户川若子吃了一惊。
  “凶器,你用什么刺死南条先生?”
  “啊——那个——是——刀。嗯。”
  “刀?丢在哪儿了?”
  “我气昏了头脑,忘记了。”
  她以为什么都说气昏了头脑就能讲得过去。片山叹息。
  “你懂吗?太太,即使你随口胡诌——”
  “真的是我杀的!真的——”
  “总之,请你留在这儿。”
  片山把若子留在房间里,自己来到走廊。
  “怎么样?”晴美问。
  “不是她。话不对劲,她在庇护着什么人。”
  “庇护谁?她丈夫?”
  “大概是吧。即是说,她去到那个房间见到尸体,大吃一惊,以为是丈夫做的,于是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她放意把手帕掉在那儿的呀。”
  “是吧。怎会那么凑巧掉了手帕呢?咦?”片山瞠目。
  “嗨!两位!是名探猫君叫我来的。”
  来者是南田验尸官。
  “南田先生?你怎会在这儿?”
  “你不知道我喜欢古典音乐?广播说延迟十五分钟开演,我便到走廊抽烟,这猫君却跑到我脚畔‘喵喵’叫。”
  “南田先生,你也听‘玛拉’?”晴美一脸难以置信地说。
  “老实说,票是人家送的,听说是免费的,我就想来听听了——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是命案,我正想联络你。”
  “是吗?好,让我看看。”
  “在这里。”
  片山把南田带去发现尸体的房间。
  晴美对后面慢慢地走过来的福尔摩斯说:“你呀,眼睛好锐利。”
  “喵呜”——福尔摩斯优哉游哉地叫了。
  “哎,福尔摩斯,这次遇到杀人事件,你倒十分悠闲呀——知道凶手是谁吗?”
  福尔摩斯不作答。
  “那个叫南条的人写下的‘=’字,叫人好生猜疑——你认为呢?”
  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闭起眼睛。
  “还有,令人在意的是那件捣蛋的事。朝仓先生认为那个叫宫原的人做不出来……但我却认为为他可能会……”
  可是,如果那不是令演奏失败,到底石怎样的妨碍呢?是指挥台调转了放,还是指挥棒喷火之类?
  “怎会呢?”
  不会是那种孩子气的恶作剧。大概是使身为音乐家的户川受到伤害的事吧。
  “不懂。”晴美喃语,蓦地抬起脸来。“咦,外面发生什么骚动?”
  从大堂那方传来声浪,好像是对骂的声音。
  “过去看看!福尔摩斯!”
  晴美率先跑过去。
  在大堂正中央,有两个男人在扭打。一个是事务所的松木,另一个是——宫原!
  然后,站在一边观望的,是不知何故两手握着纸杯的石津。
  “石津!阻止他们!”晴美奔上前。
  “嗨,终于见面了!”石津眉开眼笑。
  “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我帮你拿杯子,快去阻止他们!”
  “嗯。一杯是给晴美小姐的,还有一杯,不知怎办,正在苦恼——”
  在那期间,松本和宫原还在继续吵架——
  “你这王八!”
  “你想干什么?”
  这时候,户川若子闻声而来。
  “啊,这是——”
  “嗨,太太。”石津说。“上吊之后,没事了吧?”
  “你说什么?”晴美呆呆地问。
  石津把纸杯交到晴美手里,用力拉开宫原和松木。
  “这个神经病!”宫原恶狠狠地骂。
  “到底发生什么事?”晴美问。
  “这个松木把我叫到舞台走廊,我一出通道,就突然捱揍——不是已经开始了吗?待会我会好好还礼的!”
  宫原走开后,晴美向松木:“干吗做那种事?”
  “我听朝仓先生说了。他说这家伙要向户川先生做出怄气的事来妨碍演出。我一时怒上心头——”
  “全是容易生气的人,真伤脑筋。”晴美苦笑。“虽然我也想揍他一顿。”
  “在团员之中,许多人都这样想哦。”松本说。“他恃着自己是‘老大’,频频逞威风摆架子。居然想对户川先生这般有望之士作出怄气的事,无法饶恕!”
  “他打算怎样做?”
  “那个我不晓得。我正想设法逼他讲出来。”
  户川若子噙着眼泪说:“给大家添了麻烦,万分抱歉。”
  “总之,请你说出真相吧。”晴美说。“你并没有杀南条先生,对吗?”
  迟疑一会,若子点点头。
  “那么,到底是谁……”
  “我一直以为事外子做地,于是想到如果我自杀了,大家就会以为是我做的,那位石津先生及时救了我。”
  “哦,石津,你好伟大呀!”
  “不。谢谢。”石津莫名觉得难为情。“是托可乐的福。”
  晴美无法理解那句话的意思……
  这时,片山、朝仓、户川、南田等人前后来到。福尔摩斯也在一起。
  “哥哥,如何?”
  “我没话好说。”片山说。
  “怎么啦?”
  “那不是谋杀!”
  “啊?可是——”
  “是咯出来的血,扩散到衣服的胸部啊。”南田悠闲地说。“因受到这个刺激,他本来衰弱的心脏就撑不住了。无论怎么看,都不能说他是被谋杀的。”
  “哥哥!”晴美狠狠瞪住片山。
  “有啥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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