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宝藏 第一卷:天国谜墓-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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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最怕的,就是开车时没人说话,尤其是跑长途,一聊起天来就觉得时间过的快多了,此刻他谈兴正浓,一提古墓更来了劲:“多,贼多!现在挖古墓就跟头几年挖化石似的,一拨一拨的,都跟古墓干上了!听人说俺家朝阳北票那疙瘩几百年前是啥辽国的地盘,辽墓可多了,尤其在古墓坡那一带,都是古墓,这半年总听说老谁家挖菜窖,结果一锹下去,刨出个大官的墓来,你说多不多?可话又说回来,挖墓可比挖化石费老劲了,还得会看地形,会挖坑,还不能叫当官的瞅着,挖出来的东西,咱觉着不值钱,人家就能给个大价儿,咱瞅着像个玩艺似地,人家才给几十块钱。不过这东西还是比化石值钱,这不,俺家前屋的李大头,头阵子听说干开一个辽国啥贵族的墓,整出一大堆玩艺,他也不懂,让一个文物贩子给一勺烩了,卖了六万多块!后来听说还卖少了。这小子这下可牛了,瞅把他得瑟的,一天到晚手里拿个破手机在那哇啦哇啦的唠个没完,也不知道跟谁俩唠呢,臭显白劲儿吧!”
程哥、秃头、胖子一听这话,都不觉动了神色,胖子说:“我说田寻,你家不是沈阳的吗?离朝阳也不远吧?你去过那化石山和古墓坡吗?”田寻坐在车最后排,拿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说:“当然去过。我有个亲戚就在朝阳,零二年我串亲戚,还特地去了趟化石山呢,不过那山口农民把守,如果看见有面生的人进去,他们就怀疑是政府的人或是记者,拦着不让你进山。”
程哥说:“老板,政府对这事管的严不严?”司机说:“嘿嘿,这事咋说呢?人政府毕竟是政府,你总不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就开干吧?不过话说白了,政府要是真管,那化石山还能叫人给挖空?就那么回事吧!你整的隐蔽点,没事!”程哥“哦”了一声,大伙也都不再言语。
第15章 湖州毗山
第15章湖州毗山
司机谈兴正浓,几人忽然把话匣子关了,他一时还有点不适应,侧头笑嘻嘻地问:“大兄弟,你们几个去湖州干什么?听人说头几年那里也挖出来过古墓,不成你们几个也是想去挖墓的吧?哈哈!”程哥脸上变色,瞬间又恢复了,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没听见,田寻说:“我们是去考……”胖子伸手一摆,田寻把后半句硬咽回去了,也跟着装睡。司机回头一瞅,沮丧地转回去继续开车,嘴里嘟哝着:“这帮人咋这怪呢?说睡就都睡着了,吃瞌睡虫了是咋地?”随后又自言自语地说:“快到了,出了塘栖镇就到了。巧儿我自幼儿,许配赵家,我和柱儿不认识,我怎能嫁他呀……”
两个小时后,面包车在路旁停了下来,程哥说:“怎么,到地方了?”司机憨笑着说:“没错,这里是八里店镇,再往东就是毗山村,毗山就在那村儿里头。”程哥看了看窗外,道两旁有几家旅馆和饭店,他递给司机一百块钱,回头说:“胖子,把东子叫起来,咱们要下车了。”
五人各拎包裹下了来,这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近黄昏,道两旁的旅馆、饭店、发廊都点着灯,生意倒也兴隆。胖子擦着头上的汗说:“这才六月中旬就这么热?可要了命了!”秃头说:“你太胖了,所以才觉得热,我咋就不热呢?”
几人进了一家小门面的旅馆,登记了一个有三张双人床的单间,旅馆老板娘是个三十几岁的少妇,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东子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看了半天,看得那老板娘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没穿衣服似的。这家旅馆空间不大,上下楼的人经过一楼的登记口时都得侧身而过,程哥在填登记簿时,从楼上下来两个人,共同拎着一个大包急匆匆地往外走,在楼梯转弯处刮了一下东子手里的背包,撞得东子身子一歪,他立刻不高兴了,说:“我说哥们,走路不会看着点吗?赶着投胎是怎么着?”
这两人中等身材,看长相应该是兄弟俩,听了东子拐弯抹角的骂他们去赶死,二人阴沉着脸却都没说话。程哥年纪较大有经验,知道在外地人生地不熟,还是少惹事为好,于是连忙上前对这兄弟俩说:“二位,二位!别在意,出门在外谁没有个磕磕碰碰的?我这位兄弟心直口急,你们多担待点。”两人听了软乎话,脸上神色显然缓和了许多,也没说什么,拎着包袱径直出了旅馆大门。
五个人登完记,一起往三楼走,胖子说:“刚才那兄弟俩神色不定,看上去怎么不像正路人呢?”秃子也说:“可不是吗?一打眼就知道底儿潮。”程哥说:“不管他们底儿潮不潮,咱们来这不是惹事的,以后像这种情况,大伙最好少说几句。”这句话明显在说东子,东子把嘴一歪,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要是搁在四九城里头,敢撞我的人早被我给花了,操他大爷的。”秃头白了东子一眼:“这是浙江,不是你们北京,你先忍忍吧!”
程哥拿钥匙开门,五人进屋后先将五个包裹放在床下,各用热水洗了脸和脚后,全都躺下休息。胖子伸个懒腰说:“哎呀我的妈,好吃不如饺子、舒坦不如倒着,还是这床舒服!现在你给我个县长我都不当,就看着床亲!”秃头也说:“可不是吗?从西安坐火车到合肥,到了合肥再坐汽车到南京,从南京再坐面包车到这儿,这几天他妈的净坐车了!可累死我了。”程哥说:“这里人多耳杂,大家说话的时候别暴露自己的身份,明白了吗?”
秃头喝了口热水,说:“我说程哥啊,你也太谨慎了,这地方这么荒凉,没人认识咱们,咱们用得着顾前顾后的吗?”程哥说:“还是小心点好。”秃头一翻身,说:“得,我睡觉行了吧?谁也不惹。哎,还是自己做梦娶个媳妇吧!”胖子讥笑他:“就你那揍性,做梦最多也就是娶个老尼姑!”秃头回骂道:“你揍性好?那你老婆怎么还跟人跑了?”这句话显然点中了胖子的死穴,他立刻不吭声了。东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说:“这老破硬板床,快赶上前门楼子的青石板硬了!有个黄豆都能把腰眼儿给硌了。”
程哥躺在床上看了看他,笑着说:“东子,你是享受惯了吧?这地方有热水、有电视、还有床睡,已然很不错了。”秃头也说:“可不是吗?之前我听说要到湖州毗山去,我还以为是山区,这不,我连睡袋都准备好了,还指望着在山上打俩野兔烤着吃呢!”胖子闭着眼睛说:“野兔你是打不着了,不过既然是山就肯定有石头,你不如抠点石头出来,磨俩石球在手里揉着玩。”
大家休息了一会儿,就下楼去对面找了一家小饭馆,要了个包间吃饭。这包间十分安静,此时正是饭点儿,可在这包间里却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而且包间还挨着路旁,五人边吃饭边透过窗子,看对面发廊里几个本地的洗头妹子在路边嗑瓜子,胖子、秃头和东子三人开始饶有兴趣地评论哪个洗头妹漂亮,哪个身材好。
田寻给程哥倒了杯酒,说:“程哥,你为什么选择了研究太平天国这个课题?”两人碰了杯,程哥说:“实不相瞒,我也是受人之托来湖州考查这件事,我有一位老教授朋友,研究了大半辈子的洪秀全、石达开,写了无数有关论文。去年他的一个同事在国际上发表了一篇论文,说是太平天国的宝藏和洪秀全的陵墓都在南京天王府内的金龙殿,后来那论文还获了奖,而我这位老朋友却一直认为应该是在湖州,可苦于有病在身,不能亲自来湖州进行考察,十分遗憾,于是他就拿出资金,托我组建一个民间考察队,来湖州考查一番。”
第16章 慈云寺
第16章慈云寺
田寻“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为了参加这次考古之行,我特地用了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读了很多太平天国历史文献,史书上说,太平军的首领洪秀全占了南京之后,建了一个号称‘小天堂’的天王府,据说相当豪华,金龙殿是天王府的核心建筑,地下有藏宝库,搜刮来的金银财宝都藏在那里。”程哥说:“你说的没错,后来史书上说,曾国藩的湘军破了南京城,挖出洪秀全的遗体,他弟弟曾国荃还找到了大批珍宝,最后又一把大火烧了天王府以掩人耳目,然后偷运回曾家老家湖南。”田寻说:“我猜也是这么回事。据说洪秀全称王之后,在天王府深居简出,十年都不出府门,如果他不是很怕死的人,那就只能说天王府里有宝,怕被人发现。而且有史书记载,有人在曾国荃家里见到过一件翡翠西瓜,瓜皮是绿的,瓜身裂开了一道缝,里面是天然形成的红色瓜瓤还有黑色的瓜籽,真是件稀世的宝物,而这东西原先是洪秀全的东西,既然能落到曾国荃手中,就说明湘军还是在南京找到了财宝。”
程哥点点头:“有道理,但我们既然受人之托,就来湖州四处查查,我那教授朋友还特别的说,湖州是太平军攻克的最后一座城池,做为太平军的大后方,也有将珍宝藏在湖州的道理,尤其他提到了这个毗山这个地方,毗山三面环水,难攻易守,如果想退的话,从太湖很快就能撤走。而且太湖守将、被封为堵王的黄文金曾在太平天国末期,奉命把洪秀全的儿子洪天贵福接到了湖州,这也许又是一个左证。”
田寻说:“可是,光凭这些个推理,恐怕不足以成为证据,就没有一些详细的、或是具体的什么东西?”程哥摇摇头说:“现在还没找到。不过那位教授说过,关于洪秀全藏宝的有关细节曾经编成了四句诗,由当时督建洪秀全陵墓的太平军堵王黄文金掌握,并一代一代传给最信得过的人,当时埋藏这些宝藏的用意有两点,一是建成地下的‘小天堂’为洪秀全陪葬;二是防止清朝政府得到,日后太平天国如果有复国的那一天,这些宝藏就可以充作军资,以便复国之用。不过一百多年过去,太平天国复国是不太可能了,可这些宝藏却还一直埋藏在地下,那四句诗也没有任何人知晓其内容。在湖州当地有不少关于太平天国藏金的传说,但大多不足为信,看来我们这次寻宝之行,也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
田寻说:“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程哥说:“听说那毗山风景不错,山上有旷远亭、毗山园、和章亭等建筑,山顶还有一座寺庙,我准备今晚就上山,先查看一下地形再说。”吃过了饭,几人回到旅馆内,程哥让其它三人留下休息,他和秃头出来,坐了辆出租车,向毗山驶去。
湖州在杭州北部、太湖之边,素有“丝绸之府、鱼米之乡、文物之邦”的称号,文房四宝里头,湖州笔、徽州墨、宣州纸、端州砚之首的“湖笔”就产自这里。湖州山水清远、景色秀美,物产丰富,气候宜人,元代大诗人戴表元曾做过“行遍江南清丽地,人生只合住湖州”的诗句,是典型的江南秀美城市之一。这八里店镇属于湖州市郊,景色略为荒凉,此时已是晚上九点,从车窗向外看去,黄昏斜阳之中,道边只有一些两三层的私人小楼,再有就是稀稀拉拉的耕地了。
在车上,秃头说:“程哥,那个姓田的小子可靠吗,王全喜为什么极力推荐让他入伙?就咱们四个干多好?非要弄来个外人,碍手碍脚的。”程哥说:“这小子头脑周全,精通古玩鉴定,人也还算机灵,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帮助,遇有危险的地方可以让他打头阵,再有,如果这趟活没成,我们可以归罪于他,只要不让他单独行动,就不怕他坏我们的事。”秃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已经嘱咐胖子和东子严密监视他,绝不让他单独行动,嘿嘿!”
过了一会儿,秃头问那出租车司机:“大姐,那毗山离这里有多远?风景怎么样啊?”司机是位四十几岁的大姐,人长得白白静静,颇带几分江南女子的气质,人也很健谈:“你是问毗山介?可是好地方哉!风景可好格,山上有旷远亭、毗山漾,还有慈云寺。哦对喽,你们去毗山做啥事体介?”秃头和程哥勉强听懂了她的苏州味普通话,程哥说:“哦,我们去山上的慈云寺逛逛。”司机大姐一惊,说:“慈云寺?那里有啥好耍子的?可千万别去哉!”
程哥忙问:“为什么?”大姐似乎很害怕:“那寺里失踪过好些个人,连尸首都没得找到,你们还是不要去哉!”秃头被她的话吓得不轻,说:“真……真的啊?怎么死的?”大姐一脸严肃地说:“不晓得咧!那庙里原来香火蛮好的,可有个老和尚很烦人,又丑又古怪,从来不让人进后殿去玩。后来听说有几个作啥子考察的人,糊里胡涂的在寺里就失踪了,公安也没查出啥子事体来,就没几人敢去了哉。”。
程哥和秃头对视一眼,大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