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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神将BY月读-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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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陈晋那张美美的脸蛋泛起了一抹杀气,双眉一竖,漆黑乌亮的大眼睛顿时冷冽了下来,他将手中的球杆提起倒转,握住杆尾,还不等对方出手,他已经看准目标挥去…… 
                  一片哀嚎声,满地的血和牙。陈晋出手是又快又狠毒,撞球杆的弹性极佳,打起人来比国术馆的棍棒更加地顺手,其它人手中的球杆连他的身子都没碰着就被他打落,接着得是头部、脸部、胯下的重击。陈晋像是打上瘾般,一群人被打得哭爹叫娘他依然不肯停手,再这样打下去这些人是不死也重伤,然其它人避之唯恐不及了哪敢阻止他?打得正顺手,身子突然一个不稳被往后拉扯直往球馆门口拖去。「干!给林杯放手!」陈晋怒道,然不论他力气多大,不管他再怎么拳打脚踢,被人家从后面抓着衣领倒拖着却是一点办法也施不上。「干!放……」一面挣扎着一面被拖出撞球馆,身后的人不等他叫完早已放开他的衣领。陈晋举起手中的球杆,转身就要揍人,却见魏巍背靠着墙蹲在路边,双手捂着嘴,一副快昏厥的模样。凭着仅存的意志力才能将陈晋拖出那满室令他作呕的血腥,魏巍难受地简直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强忍着极度的呕心感,恐血的脑袋昏昏胀胀几乎已无法作思考,而站在眼前的陈晋又是满衣服的血迹…。。他连忙闭上眼睛,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很难看。「你……」看到了魏巍陈晋终于稍微恢复了些理智,一腔怒火实在难消,却怎也无法对眼前的人动手。「干!都是因为你!」陈晋用力地将手中的球杆摔在魏巍面前地上,气呼呼地转身离去。听见了陈晋机车发动的声音,渐行渐远…… 
                  没错……都是因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陈晋的个性,干么要让他当众出丑?自己应该是可以自我收敛的,但却为什么在看到那些亲昵动作却无法自制?他真是厌恶极了自己那种愚蠢的自大爱现行为。结果惹得他气成这样……不该来,真的不该答应来打撞球的…… 
                  从耳边经过的,汽机车的声音,人的脚步声,还有窃窃私语声,魏巍就这样闭着眼睛蹲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蹲多久了,那呕心的感觉已经好了许多,混乱的脑袋也渐渐地平静下来,然而,一股既后悔又无力的感觉从心底浮了上来。 
                  「喂!你到底还要姑(蹲)多久?」吓了一跳睁开眼睛,陈晋蹲在他面前望着他,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经气消了……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连衣服都换好了…… 
                  「姑(蹲)在这里难看死了,好象在净哦啊(种芋头,意指拉屎),起来啦!」他抓住魏巍的胳膊一把将蹲在地上的他拉起。「等一下…。等一下!」「怎样?」「脚麻掉……」麻掉的脚每踏出一步就如同万只蚂蚁啃蚀着又麻又痒又痛。「干!谁叫你要姑那么久!」陈晋忍不住笑了,看到他那笑容,魏巍松了一口气,而之前那郁闷的心情也一扫而空。 
                  两个人一路从黄昏市场晃出来,一面啃着手中的花枝丸子串。「齁,你们东港的花枝丸怎么这么大颗?」魏巍忍不住问道。东港的花枝丸实在大得令人诧异,简直跟撞球几乎要一样大。不过实在好吃得没话说,炸得金华色的丸子又香又Q,丸子内还咬得到大块的鲜花枝,一串吃完意犹未尽。「要不然要多小颗?」对陈晋而言,花枝丸这个SIZE是理所当然。他拿过魏巍手中的竹签,将自己还剩下的一颗递给他道:「给你,我吃不下。」「一般的花枝丸,只有这么大吧。」魏巍感激地接过了那颗花枝丸子,用另一手比了个圆圈说道。「营养不良吧。」从黄昏市场晃到了附近的堤防上,近两公里长的堤防是看日出日落的好地方。挂在海面附近那颗圆滚滚的珠子,鲜红的倒影随着海水的波动摇曳着,为灰蓝色的海面染上了一层橘黄。天色渐渐昏暗,隐隐约约可见停泊在港边船只黑色的剪影,看不见垃圾,看不见杂乱,因为模糊看不真切,一切都变得美好。虽是日落,却让魏巍联想到了莫内的印象日出。两个人挑了块干净的地面坐下,喀的一声某硬物撞击地面的声响,魏巍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伸手掏了掏绑在腰际上格子薄外套的口袋,掏出一颗白色的母球。「喂,你顺手牵球喔。」「情急之下,忘了放回去。」「情急什么?」陈晋拿过那颗白球在手里拋玩着。「……」这个问题问得魏巍有些不知所措,他有点窘地别过脸继续看他的日落。不过陈晋倒也没在问下去。「魏巍,你的撞球是谁教的?这么厉害……」「我妈妈的教练。」「还有教练?」「嗯,我妈请他到我家教她打撞球,我无聊顺便学。」「虾米?你家还有球桌喔!真是好野人(有钱人)…哇!」一个失手没接好,拋往空中的母球往堤防下滚落。「干!干!」趴在堤防上看着那颗球消是在视线中,陈晋忍不住咒骂了起来。「欸,不过是一颗球……」有时候他觉得陈晋像个没长大的小孩。「本来想留着留念的说……」陈晋满脸可惜地说道。「……」有什么好留念的?留念打架…。还是留念啥啊?「干!反正,早知道你这么高竿我就不跟你打了。」陈晋稍微蹲起身子,双掌按在地上,手臂一施力脚往后蹬,在堤防上玩起倒立走路来。「你也不差。」说实在地魏巍这辈子还没看过打撞球比陈晋打得更好看的人,难怪球馆那些家伙一听陈晋要打球立刻就围了上来。光是看他架杆的姿态就已经值回票价了吧…… 
                  陈晋生来就是那种走到哪都能吸引人的男孩子,无论是外型、举止姿态,甚至是他的工作……魏巍没忘记第一次在庙会上遇到陈晋,就领教到了他那极富魅力与自信的气质,然后接着一连串的发展,也是因为这样而开始的。「为什么要当家将?」在某次的口述访谈中,他曾经再度提起这个问题。「你不觉得我很适合吗?」陈晋笑着回答他。的确,他那漂亮无比的身段和与生俱来的群众吸引力,真的是很适合去诠释着那象征着神灵化身的家将。「那不是很辛苦吗?」「废话,当然辛苦。平常给师傅操到累死,出阵前还一大堆禁忌,不能吃肉,不能碰查某(女人)……不过林杯最讨厌的还是开脸啦,那个东西喔涂在脸上喔实在受不了的难过……」回忆至此,魏巍突然转过头问倒立中的陈晋道:「涂在脸上的那个是油彩还是粉?」国剧用的是油彩,视觉系艺人用的是粉彩,那家将哩?「啊?虾米彩?」陈晋被这没头没脑的问句问得莫名其妙。「我是说你扮家将的时候……你的头发在扫地了,还有……」还有肚子露出来了……陈晋倒立着的姿势使得身上穿著的T恤整个往胸口滑,从裤头以上的腰到结实精瘦的光滑胸膛一览无疑。「当然是油彩,粉彩会被汗水强了了(冲光光)。」陈晋一面说着一面将直伸在半空中的双腿往后翻,双脚踏地,腰脊一挺手掌一放,轻松地将倒立的身躯翻正,然后随便地拨了拨头发,将身上的衣服拉扯了几下。「你怎么想到要问这个?」实在不能理解魏巍的脑袋到底装什么,他总是像这样突然地冒出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只是临时想到你说的开脸……不能笑,不能说话,还不能有表情……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想象自己是神吗?」「才没有。什么都不要想,脑袋放给它空空就办得到。」说得真容易,越是想要不去想,越是容易想东想西,要让脑中什么都不想除非把自己打昏……也许人越是单纯,越容易达到非人哉的境界吧。「什么都不想不会跳错吗?」「靠,哪可能?那些动作好象刻在桃卡(头壳)上,就算是梦游也不会跳错,会跳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欠揍的人闯阵。」陈晋耸耸肩道,他捡起堤防上的小石子,抬臂用力往海的方向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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