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将BY月读-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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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说喜欢我吗?那为什么听到我说不讨厌他的时候一点高兴的样子也没有还一副白痴样地盯着自己瞧?「笨蛋。」他伸手拿掉魏巍的墨镜,另一手扯过魏巍的衣领,这个一向是用来当揍人的准备动作紧接着的却是那个他一直在脑中肖想(妄想)了很久的行为…吻这个男人。他用他那柔软的唇瓣贴紧了魏巍的唇,贪婪吸吮的同时舌头挑开了魏巍的唇滑入他的口中,在细意地上上下下舔绕了一遍后,灵巧的舌尖开始挑弄着魏巍因为错愕而僵硬的舌头。相较之下接吻经验不是很丰富的魏巍被陈晋吻得胡里胡涂,虽然有些呼吸困难确有种奇异地舒服感。缓缓地闭上了原本睁得大大的眼睛,多少次曾经幻想着这样和所爱的人接吻的情境,那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梦但这一次,唇舌间的湿热却好真实。如果是幻想,那最好可以就溺死在里面算了……
「对不起。」好一阵热吻之后,陈晋才有点不情愿地放开魏巍,那双望着魏巍的黑色眼睛里已经没有那一向咄咄逼人的蛮不讲理。「……」他的道歉是为了什么?他倒底想表达的是什么?脑中有太多的「什么与什么」却不知从何问起。「我讨厌同性恋但我不讨厌你,一点也不讨厌!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只是不想你喜欢道怡不想你喜欢那个学弟不想你喜欢其它人,我只是觉得你很重要我只想你是林杯一个人的……」「……」那为什么你不早说?你只要告诉我……
「我喜欢你。」陈晋一把搂住魏巍道。「……」叹了口气,魏巍伸出双臂紧紧地回抱着他。是的,你只要告诉我这个,我想知道的也只有这个就够了。如果说一切的难过和伤心只是为了听到这一句话,那我很心甘情愿……
像是怕对方离开自己那般,像是要确定彼此的存在那般,抱得那样紧那样用力,直到连骨头都发疼了还舍不得放开。很多事情不必要表达得那样详细,只要感觉到幸福,那就够了。
「我很想跟你这个那个。」一路压抑着到家的两个人在门一关上后再也无法保持理智克制自己的情欲,一边拥吻着边踢掉鞋子,然后从客厅玄关一路跌跌撞撞烧回房间的床上。手忙脚乱地一面帮对方脱掉衣服的同时也将自己身下所剩的遮蔽物一并去除。不需要什么花招不需要什么技巧,也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光是这样笨拙地交缠拥抱就足以让身子内内外外都感到炽热难耐。羞耻是什么?性别是什么?过去曾经发生了些什么?将来又会面临着什么?会得到什么?会失去些什么?在这一刻对两个人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想紧紧地缠住所爱的他,只想放任情欲在他的身上攀至高潮。只想和他这个那个……
「魏巍……」「……」「魏巍!」「……」「干!」再也受不了闹钟的吵闹,陈晋坐起身跨过睡在一旁的魏巍按掉了闹钟。「起来了啦!」用力摇了摇熟睡的魏巍,没动静。沉睡中的那张娃娃脸可爱地叫他忍不住偷吻了好几下,而半裸在被子外那光滑的肩头跟细致的颈子很容易让清晨醒来正值血气方刚年纪的青年把持不住。「不起来的话林杯要使用你了。」陈晋挨过身子将脸埋入被子里魏巍的胸前乱舔乱吻,一双手也不安分地伸进魏巍的睡裤里游走。「嗯……」尽管是在睡梦中但也被这挑逗弄得呼吸急促了起来……突然魏巍睁开眼睛惊醒过来,他推开陈晋抓起床头的闹钟。「八点半?要死了,九点有课……」慌慌张张地跳下床冲到浴室里刷牙洗脸。「你的闹钟响了半个钟头,根本就没用干脆丢掉算了。」陈晋打了个大哈欠,拉起棉被又窝回温暖的床铺里。「……」说什么风凉话?要不是昨天晚上……
勉强打起精神快速地打理完毕,背起背包冲出房门,但没多久他又折回房间门口。「阿晋……」「嗯?」「不要走了好不好?」「啥米?」「我说,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我想一下啦!」「嗯,那我出门了。」「掰掰喔!记得吃早餐要不然你的胃会报销。」陈晋从被子伸出手挥了挥道。听见魏巍关上门声音。一起生活吗?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一定很棒,早上起来可以看见魏巍睡在自己的旁边,可以和魏巍一起吃饭,可以和魏巍一起去玩,可以叫够(照顾)魏巍……多好!可是,魏巍的朋友魏巍的老杯老母(爸爸妈妈)能接受他和个男孩子一起生活吗?如果有一天,魏巍要讨(某)老婆生小孩了,那自己该怎么办?还有自己家将的工作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丢着不管吧。一起生活这样真的好吗?对我跟对魏巍?的确,这要好好地想一下……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回家过吧!提着大包小袋中全是陈晋喜欢的食物,边走着脑中边思索着今天晚餐的菜色。打开家门,原本以为会瞧见陈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的,然而客厅一片黑暗。或许他在睡觉?房间空无一人,床上的棉被难得地折得整整齐齐。或许他在上厕所?黑漆漆的厕所里也空无一人。或许他出去买东西乱逛了,或许……
「或许什么?真是白痴。」当他看到书桌上那只和他身上那只一模一样的手机,自言自语说道。没有什么或许,他走了,他回去了。房间里残存着他惯用的爽身粉的味道,可是他已经不在了。凭什么奢望他会留下来一起生活?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他没有必要当个被社会所不容的同性恋,尽管他说了喜欢,这并不代表他愿意留下来。最后还是得分开,最后还是注定一个人,那既然是一个人,吃泡面就够了也不用煮饭了。面无表情地将那一袋袋食物也不分类就一股脑地塞入了冰箱,打开橱柜拿出一包泡面和玻璃面碗。在碗里冲满了热水随便抓了本书盖上,拿起遥控器胡乱转了一台,缩起腿将身子半靠在沙发上,目光散换地投在那电浆电视上,完全不知道电视到底在播着什么节目,脑中也完全停顿不知道应该思考着什么。等他发觉时,电视节目已经播完了停在那个有着电视台标志的单调画面上,而桌上的那碗面,也泡得糊烂不成形状。「……我操!」望着那碗面半天,魏巍突然像发了疯似地用力将手中的玻璃碗公用力往那18万台币的电浆电视砸去,「磅」的一声碗和电视同归于尽碎了一地。「……」我在干麻啊?失控的情绪很快地自我压抑了下来,他抓起垃圾桶弯下身捡拾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却不小心在手掌划下了一道伤口,鲜血缓缓地涌了出来。很自虐地呆望着那鲜血,没多久胃就开始严重地翻搅了起来。抱着洗手抬干呕着,呕到胸口好痛,空空的胃袋里也已经吐到没有什么东西了,只剩下胃液。又酸又苦……
尾声
『魏巍:我是阿晋,好久没见了。有两年了吗?今年又是王船祭的大拜拜,你要不要下来玩?我还是一样扮白无常。这两年新入团的师弟也被我练得差不多可以上了,以后就交给他们,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出家将了。你有没有记得你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回到东港以后我一直在想,那样好不好,可不可以,我每天都在想。我还是不知道到底好不好,可不可以,但是我好想你。我好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这样。反正就这样了,希望你来玩。陈晋』
两年了,他的字还是一样地丑,文笔一样没进步。两年了,那天早上他说他要「想一下」,这「一下」可真久。两年了,等这样一个答案两年,值不值得?
将已经读了好多遍的信纸折好塞入白色衬衫里,拨了拨一直掉到前额黑色细细的发丝。虽然是秋天,但是南台湾的天气还是很热,从牛仔裤口袋掏出手帕将那张清秀娃娃脸上的汗水拭去。热归热,但是他相信在充足的阳光下一定能照出很美丽的照片。听这热闹的欢呼声和连天的炮声,想必是最精采的八家将要来拜庙了。他将手帕塞回牛仔裤口袋,背起装好底片的EOS50单眼相机,挤入那庙前等着看阵头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