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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蛊惑 (三皇五帝之三皇篇)-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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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三皇五帝」共谋天下利而各有强项,
当中「聿皇」雷聿号称轻功卓绝翩翩俊公子,
事实上是万事不忘「逃」字诀的胡涂蛋……
泥巴人也有土性儿!
他誓言「坚定不移」做件聪明事彻底翻本,
不料一出手竟是衰运连连──
明明后宫尽是男宠,
却在紧要时刻对一位妖娆「美女」心荡神驰,
而且下场不只一个「惨」字了得……
妖娆美女?别侮辱人!
他虽名唤「绵绵」却是如假包换的汉子,
只不过偏爱做媚到骨头里,
辣翻川娃子的姑娘家打扮,
才得以把这上门来的蠢男人耍得团团转,
外加生吞活剥一大阵,还捞不到好处……

楔子
  在群雄割据的大陆上,无可避免的有些不受各国君王管辖的江湖侠士。
  他们各据一方自个儿赚银子自个儿花,言下之意就是拿缴税当放屁。
  各国君王有的因为出兵围攻太辛苦故对他们视而不见,有的千方百计想逼他们拿出银子来,还有的立志将这票人充为免费士兵……
  但能各据一方者又岂是无能之辈?自然是朝廷想剿去剿,他们过他们的,以致多年下来情势依旧。
  除却各国朝廷的威胁外,固守自个儿地盘的侠士们亦有彼此冲突的时候。
  今天甲不小心冲到乙的地盘,明天乙拉着丙一块儿去寻仇,后天甲找来丁再度报仇,如此之事不胜枚举,比对付朝廷派来的官兵更伤元气。
  有道是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在众侠士自个儿打死自个儿前,出现了一个人联系各方,劝服众人通力合作、齐心向钱看。
  在利益与种种因素考量下,各地强者共同组成一庞大联合组织,取了个气势恢弘的名字──三皇五帝。
  有人说取这名儿是为了好听;也有人说是他们谁也不服谁,干脆三个称皇、五个为帝;更有人说,这是因为取名字的人缺乏创意,捡现成的用……
  附带一提,说没创意的那个人,讲完后离奇失踪,至今不知下落何方。
  无论如何,三皇五帝的结合令整个江湖为之震动,各国朝廷再不敢轻易对他们出兵。
  寻仇之事此后未闻,利益增加实属自然。
  他们更在各国广设据点、建银号、开商行,大大增加荷包里的银两。
  然而除了货物通畅无人敢阻外,世人皆知北昭阳、南焰武。昭阳陛下管不了南,焰武君王追不到北;得罪昭阳可至焰武,焰武逃犯必至昭阳。
  但若是三皇五帝都要的人,仅剩阎王殿与西方极乐世界可躲。
  庞大组织总有个发号施令、调解纷争的核心人物。
  让人好奇的是,谁有通天本领能使盘踞四方的强士组合在一块儿?
  拜三皇五帝声名远播之赐,此人名声亦响遍各国。
  他并非三皇之一,更与五帝无缘,在三皇五帝出现前江湖上甚至没人听过他的名字。
  此人长年穿梭在各国间下达种种指令,他脸上带着半张面具,唇角时时挂着笑靥惑人,眼眸流转间更是让人痴了又呆。
  三皇五帝的集合者、联络人、核心人物──虎魅。  
第一章
  汜崎国 京
  秋风吹拂万香散,满山嫣红映月来。
  秋风吹拂万香散,满山嫣红映月来。
  小桥流水,花团锦簇间,一名美人手持园扇站在池前赏荷花。
  他眉不画而黛,唇不点且朱,腰肢纤纤、手也纤纤,单是走在池畔就让人有股冲动想冲上去一揽人怀,以防美人失足滑进池中。
  秋风微寒,不等他感受到冷意,随行小厮己送上披风一袭,不过厚不过薄,恰恰为他遮去寒意,又不至于热得香汗淋漓。
  拉好披风,美人见不远处一簇金桂开得正漂亮,伸长手青葱玉指一拈,含笑将香花放人衣袋内,期许它镇日皆飘香。
  别的姑且不论,单单是他柔若无骨的小手即“足够”让人看到痴呆,甚至流下几滴色狼口水以示赞美。
  但是,足够不等于一定。
  整个后园里,扫地的扫地、植花的植花、喂鱼的喂鱼,就是没有一个人盯著美人流日水。
  倒是路过的侍女,手里端著:亚热水看得呆了、痴了,直到热水淋到脚上才被烫醒。
  美人见她这么捧场,不吝投来极度妩媚一笑,害侍女心里小鹿蹦蹦跳,晕晕然倒在地上都不知道。
  看似怪异的现象在此府第中一点也不算怪,因为这位身著女装、生得颜比西子的美人从出生以来就专门吸引女孩子,城中不知多少女子芳心暗许。就连名满京城的花魁女都肯不收分文陪他一宿。
  这些全都不奇怪,仅仅是阴配阳、国古爱凤的道理。
  他——对他!
  眼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美人其实是个男的,不折不扣、货真价实、没有任何隐疾的男人。
  就在他对著侍女抛媚眼时,一名少妇打扮、与他相貌仅差分毫的美女莲步轻摇,不疾不徐、从容大方,由两个侍女伴著往他走来。
  少妇朝著他的方向柔声轻唤:“绵绵。”
  此二字如同魔咒一般从少妇口中吐出,绵绵转头看向发声处,认出少妇是谁后,立即飞也似的跳过来,站在少妇面前陪上笑脸,速度比失火逃跑还要快。
  “嫂嫂,你找我有事吗?”
  他会如此紧张绝不是他的嫂嫂有三头六臂,而是因为嫂嫂的肚子里怀著他们家珍贵的下一代。
  任何人都知道,女人在怀孕的时候免不了有些小恙,不时会使点小性子。
  即便嫂子本性是多么的善解人意、冰雪聪明,到了这种时候总会想小小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若不想被当成玩笑目标最好还是随叫随到,嫂子说太阳从西边出来,绝不要因为胎教问题纠正她,否则很快就会变成胎教材料,授课内容为每日一成语——杀鸡儆猴。
  “没什么事……”嫂子笑容可掬,看来今天心情不错。
  相较于嫂嫂的无动于衷,旁边两个侍女对绵绵少爷的笑容就完全没有抵抗能力,早已望著绵绵少爷直发呆。
  “我扶你到亭子那边坐坐,小心别著凉了。”绵绵继续陪笑脸。
  笑脸不用银子但有很好的效果,不用白不用。
  除了嫂嫂怀著小祖宗外,她更是世上少数对绵绵有抵抗能力的女人,基于这个原因,绵绵怕她比怕哥哥更严重。
  “我一会儿就走,甭麻烦了。”嫂子依然笑吟吟。
  绵绵突然打个冷颤,他怎么觉得嫂子的笑有问题啊!
  “嫂子,有什么事吗?”绵绵笑靥如花,用来压抑心底渐次窜升的坏预感。
  “没什么,你大哥说有事找你商量,正在前厅等著呢!〃嫂子笑得比绵绵更高兴,看他们兄弟俩吵架是她生活中一大乐事。
  绵绵安静瞬息,印堂慢慢发黑。
  他真是不懂为什么哥哥跟他不对盘到了极点,仍要三不五时找他去训话?两个人各自闪远一点,不打照面、不伤和气,这样子有什么不好?唉!
  传完话后,嫂子转身往前厅方向走去,深知绵绵不管多么不情愿,最后仍会乖乖跟上来。
  至于两个发傻中的侍女……嫂子经验丰富地一手拉一个,用力一扯,大家一起走。
  绵绵长长叹息后跟上嫂嫂的脚步,找哥哥去。
  “成何体统!〃
  绵绵刚到前厅,哥哥每次必出现的招呼语,旋即嚷到他面前。
  只消瞧瞧哥哥的长相,立即可知他和绵绵确实有血缘关系,别的姑且不提,他那张柔和细致的面庞就和绵绵一样……一样适合穿女装。
  绵绵微启朱唇正待问安,话没时间出口,哥哥的怒吼再度传来——
  “你这家伙怎么又穿得似四不像,混帐东西!〃和绵绵有七分相似的脸孔皱成一团,一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样子。
  绵绵左看看右瞧瞧,拉拉自个身上的衣服,一本正经地跟哥哥回应道:“不好看吗?我觉得很漂亮啊;这身衣服是我特地画好图案请裁缝师傅按图做的,鞋样是先前嫂嫂绣的,头发是请嫂嫂的梳头嬷嬷梳的;
  你不是天天称赞嫂嫂的头发漂亮吗?我的头发也不输给嫂嫂啊!〃
  他一身珠光宝气;金光闪闪、瑞气于条,却没有一般人戴了满身珠宝后的俗气,反而呈现华丽戚,使所有人看得连眨眼都舍不得……呃!更正一下,只有女人,绵绵的魅力对男人无效。
  哥哥还想继续开骂,可是他亲亲太座大人开口了——
  “我也觉得很漂亮,夫君觉得不好看吗?”嫂子柔和的声音会吓死人。
  太座都开口了,哥哥自然不敢再坚持什么,但为了尊严多少得说个几句:“一个大男人成天穿著女装四处逛成什么德行,你马上给我换回来!〃
  绵绵叹了口气,偷偷扮个鬼脸,当作没听见。
  他相信哥哥叫他来应该有正事要讲,可为什么每次都睁往他身上招呼,直到兄弟俩不欢而散后才托人来传达正事?唉,没效率!
  “可是………我这么穿,是娘临终前交代的耶!〃
  绵绵玩著手绢,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对付嫂嫂他没办法,应付哥哥则不成问题,从小到大他和哥哥吵架没输过,最多平手。
  提起逝去的娘亲,哥哥表情沉痛,少了他的怒吼厅中安静片刻,仅仅听得到嫂嫂啜茶嗑瓜子的声音。
  “我问你……”
  再度听闻大哥的嗓音,绵绵有点讶异:往昔只消提出过世的爹娘,哥哥马上会闭上尊口,一脸悲伤地躲到书房去,怎么今儿个是打定主意跟他杠上了吗?
  嘿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压根儿没把哥哥放在眼里。
  “娘过世时身旁有谁?〃哥哥狠狠瞪著绵绵。
  绵绵满不在乎地应道:〃就我一个。”
  “你说东就东、说西就西,谁知道娘是不是有这么交代过!任凭你说黑道白,又有谁可以证明话是娘亲口说的,不是你捏造瞎掰的?”
  “没有,”绵绵口气依然闪凉,面上挂著大大笑靥,骗子似的。
  “那就把你一身怪衣服脱下来!”难得占上风,哥哥自然不放过此机会。
  “脱下来,现在?不好吧?”绵绵故作惊诧状。
  他警告似地瞄瞄旁边安静端坐的嫂嫂,提醒哥哥这里是何处,顺便给两个正在流口水的侍女一记媚眼。
  “当然是回你房间脱,省得成天到晚丢人现眼,你敢穿我还不敢看呢!”
  绵绵点点头,微笑加大。
  “哥,你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吧?〃他慢条斯理地张合朱唇。
  “天天叫怎么可能记不得?”哥哥好像在骂他笨一般,口气恶劣。
  “正因为我从小身体不好,所以爹才将我取名为绵绵,希望我将来福也绵绵、寿也绵绵;也因为此原因,娘从小把我当女孩子养,希望能逃过天劫。”绵绵眼光狡黠地闪啊闪,等著兄长出招还击。“这些事哥你应该都记得吧?”
  哥哥的反击来得相当快,几乎绵绵才闭口他话声即起——
  “对,你小时候娘的确因为你身子骨差把你骂女孩子养,可是也只有到十岁啊!〃他气得脸红脖子粗。“十岁那年娘带著你去庙里上香遇到不修大师,你跟著大师学武以后身体大为好转,也就换下女装,难道这些全都不算数吗?”
  他当然气,就因为绵绵学武有成,从此变成一个顽劣不堪的混帐东西。
  这家伙在外带头打架,在家把一尾百两的锦鲤钩来烤著吃:爹爹书房里的古董花瓶砸了,砚台裂了,字画被涂鸦了:娘绣的百子嬉戏图初初完工,就被个故作秀气的粗手东西剪了个大洞……
  一切的一切,爹娘的反应竟是欣慰,说什么小儿子终于活蹦乱跳,谢天谢地。
  天哪!
  最气人的是,他忍无可忍打算好好教训绵绵时,竟发现自己打不过他。
  “是啊,的确有此事。”绵绵承认得很大方。
  但哥哥高兴得太快,他笑容乍现,绵绵旋即奉上话…
  “不过娘临终前吩咐我穿著女装以度天劫,也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
  哥哥先是一呆,怒火又起。
  “休提此事,要提先找个证人出来。除了你以外根本没人听过这个说法,我倒想知道娘为什么会突然要你穿女装度日。”
  哥哥指著绵绵大骂,一只手都快指到绵绵鼻尖去了。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娘临终前为何只有我一个人在床前,害得我连证人都没有,每次提到此事都被你念啊念的。”绵绵不成不淡地回了一句。
  哥哥全身僵直,连个屁都放不出来罗!
  他们的爹成婚得晚,过世时绵绵和哥哥都还相当幼小。他们的爹在睡梦中辞世神情十分平静,虽然年纪不算太太,但称得上是寿终正寝。
  丧事后娘亲因为忧伤过甚加上痼疾复发,镇日卧病在床难得起身,不到一年即在病中随爹去了。
  当时哥哥为了家中生意在外地买卖货品,接到消息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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