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战国-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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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这样!你好久没来了呢!”璎珞失望地嘟起小嘴。“爹也希望映砻哥能待久点是吧?”她马上朝在一旁静默不语的爹亲讨救兵。
花奇笑了一下。“别闹了,你映砻哥既然急着回去,你就别小孩子气,赶快准备一下晚上的欢迎会才是要事。”他晓得一切不过是自家女儿犯单相思,之前他就已经向乌映砻这孩子提过亲,可惜乌映砻表示得很清楚,对璎珞他只当妹妹看待,没男女之情。
见父亲不肯帮忙,璎珞气得猛跺脚。“爹!你都不帮你女儿。”
这要他怎么帮?人家都摆明了不喜欢她,他还能做什么?
“你啊!这么蛮,哪里像个女孩子家,快点回去帮你娘准备晚上的食物,别在这里使性子,快去!”
“爹!”璎珞猛哼一口气,不满地瞪花奇一眼,又十分委屈瞧着没有多说话的乌映砻,一双美目已经盈上泪雾。
花奇摆摆手将女儿赶回去,等璎珞压抑在喉间的哽咽声逸出、冲回营帐里后,这才有些无可奈何地对乌映砻叹息。
“映砻,你真的对小女没有一点点意思?”毕竟是做父亲的,当然希望女儿挑个好儿郎嫁了,幸福过一生。而且近来在秦国强兵的攻掠下,女儿若嫁给族里的人,下一刻就可能成为寡妇。乌家牧场独立于天地一水间,不是匈奴人,不受秦君命令四下杀伐,完全不需要担忧这些问题。
乌映砻摇头。“对不住。”
“别跟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这老头奢求。我也知道璎珞那妮子实在配不上你,她的个性太过骄纵,性子又野惯了,管都管不住。”
他们边塞姑娘个性豪爽,在自己的族里还不觉得如何,可乌家可是中原望族,即使迁到北地已经有许多年,可在生活习惯上依然是带着中原人的守礼,自然也就不会想娶这样的姑娘。
“不是这样的,璎珞是个好姑娘,是我配不上。”
花奇微笑。“如果你说彼此不合意,那我还肯信。说配不上,我看连你自己都觉得这话有值得商议之处是吧?”这样好的男儿如果还说配不上,那他就不晓得天下间还有谁配得上了。映砻又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说配不上还真是委屈他自己了。
乌映砻会意一笑,不多作反驳,这时候不论说什么都是多余。
花奇又叹了一口气,抬手拍拍乌映砻的肩。“趁现在她们几个女人在准备的时候,我带你到回风谷去看看。前一阵子听咱族里的哥儿说有一道银白的影子不时在林间穿梭,看样子是只难得一见的灵狐,不知我们有没有这等运气能捉到这好东西,一只虽不能做成毛皮衣裳,当个送人的宠物也不错。不过你应该是还没有想送的对象是吧?”
闻言,乌映砻想起还在乌家牧场的赵爰。“真的有这样一只银狐?”
以为会得到附和的花奇讶异地眨了下眼,看见乌映砻眼中微乎其微的希冀,终于明白自家女儿为何得不到他的欢心了。
不过他没听过哪家姑娘被乌家少主看上的消息啊?
“有不少人看过,应该不会有错才是,怎么,你有想送的对象?”他好奇是哪家的姑娘有那样好的运气能让乌映砻看上。
乌映砻不隐瞒地颔首。“是有想送的人,只是不晓得他会不会收。”收到这样的礼物,那张惹人怜的小脸会是怎样的表情?现在这个时刻,他是否又习惯性地出神发呆?
“怎么可能不收,有哪家姑娘拒绝得了你的礼物。”若是如此,那姑娘可真是不知好歹了。
乌映砻知道他误会了,并不多作说明,心里倒真的希望能捕到那只银狐好送给赵爰当礼物。
* * *
冲回帐内的璎珞气愤地咬紧下唇,在心里头不停咒骂着她那可恶的老爹,又怨心上人不肯开口多为她说几句话,她只不过是想在难得的时间内可以尽量陪伴他而已,又没有做其他的要求。
“璎珞,你是怎么了?哭成这样。”璎珞的母亲华采停下手边工作过来安慰她的宝贝女儿。
“都是爹啦!映砻哥好不容易来咱家里一趟,可爹不让我陪他,又不挽留他多住些日子。”
华采了然微笑。“你爹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你就别生气了,倒是好好准备些吃的,让大家见识见识你的手艺不是更好吗?证明咱璎珞不仅是人美、懂得狩猎,还有一手的好厨艺。女人啊,能满足男人的胃比什么都还重要。”
早明白自己女儿的心意,可她没有署喙的余地,一切都交给当家的作主。而且她这个做娘的虽也欣赏乌映砻这孩子,不过一眼就看出他与女儿两人并不适合,没有在一起的可能,想来当家的也是知道这点才会对爱女如此决断。
璎珞点点头,擦干眼泪动手帮娘剥除毛皮。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会放弃的,边塞的姑娘最大的优点就是比别人有毅力,勇于承当一切。
手里忙着工作,华采还是注意到女儿的神情,她不由得担心的皱起一双柳眉。
“你在打算些什么?”
璎珞吓了一跳,心虚地不敢瞧母亲一眼。“没……没什么。”
见状,华采眉锁得更紧了些。
“璎珞,娘从小看你到大,你认为你有什么心事可以瞒得过娘的吗?”女儿肚子里打什么鬼主意她一清二楚,现在八成又是在想些如何能够缠在乌映砻身边的馊主意。
“娘,女儿我又不会做什么坏事,你就别管那么多成不成?”她打定主意铁了心,没人能动摇得了。
映砻哥不肯在她家里多待一段日子没关系,那干脆就换她到乌家牧场去多待一段时间。她晓得这计划若是说给了娘知晓,爹一定也会跟着知道,娘从来不会瞒着爹的。
一旦爹知道她的想法,必然会千方百计阻止她的行动,因此说什么她都不会把这打算说出来,更不会傻到事先通知映砻哥她会过去的消息。
等这次映砻哥谈完生意,他先离开一段时间后,她再假装跟大表哥一起出去打猎,自己一个人偷偷上路到乌家牧场,就不信还有人能阻止得了她。
“要我别管那么多?娘又不是不知你这孩子根本是野惯了,谁也制不了你,一天到晚在外头闯祸,怎可不管?”这孩子真要让她做娘的担足了忧才甘心是不是。
“娘,反正我都决定了,你别管,女儿不会闯祸的。”璎珞直接嘟起小嘴,避开娘亲关心的目光。
华采无可奈何地叹息摇头。
算了!她都这么大了,再管下去也不是办法,到时候吃了苦头,自然而然就能记取教训,只盼那时候别伤得太深才好。
帐里的营火熊熊烧着,妖魅不定的光彩吸引人去捉摸,只有真正碰触过的人才晓得它不但伤人,更无法自由操握。
入春的天空已不再飘雪,地面上的积雪一点一点融退,踏下去不会深陷,而是讨人厌的泥泞。
乌家牧场的院落盖在三座小山围绕的山谷之中,住着四百多人的地方相当的大,好不容易央着乌襄让他四处走走的赵爰,惊叹于其如此广大建筑的典雅与豪放兼备。
他小时候住的赵王宫也大得很,可是雕梁画栋下缺少了一股清幽,不像这里使人放松心性。
陪他在后园里闲逛的乌襄无聊到趴在平滑大石上睡觉,而赵爰则蹲在一株不是很高大的树下,望着天空发呆出神。
乌映砻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现在他不知道正在做什么?
都已经四天了……
唉,想这么多作啥?见到他又如何?总不能问他为什么最近只要想起他,心里就会酸酸痛痛的,想到他对他所做的一切,又有说不出来的满足感?要他承认他常梦到他的眼、他的脸、他的唇、他的一切,这又如何说得出口?
像现在,他明明人就醒着,乌映砻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又浮现眼前,一双带笑又饱含无可奈何的眸子仿佛真的一般,正温柔地对着他瞧。
多么真实的幻觉,就算发出声音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他才这么想,果然幻觉就开始对他说话,记忆里厚实安定的声音不曾改变,的确是常在他梦里出现的声音。
“没想到你发呆的功力真的可以达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程度。”
乌映砻蹲在赵爰眼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啼笑皆非地发现身前人儿的目光还是一片茫然,将视线放在他脸上而没传到脑子里去。
怀里的小东西开始气闷地骚动,他只好拍拍小家伙白皙柔细的脸颊,把他遨游四方的神智唤回来。
为什么连幻觉都喜欢欺负他,没事拍他的脸做……
猛地睁大黑白分明的大眼,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幻觉,而是最真实的存在。
“终于回神啦?”乌映砻抚弄他双颊的柔嫩,确定他离开的这几天都有好好的吃、没饿着,虽是看不出丰腴多少,至少没再瘦下去。
“你……你回……来了?什……什么时候回来的?”赵爰被他吓得心跳差点停止,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才刚回来而已,你这几天过得好不好?”
听见他关心的话语,他心底又开始不争气地感到温暖、开心,很快点头。“我过得很好,我要……谢你,对我这……”他心里是感激的,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知道。”见他羞涩的模样,乌映砻的心也觉得暖和,不知道当他看见他带回来给他的礼物时,会是怎样的神情。“我带了点东西回来给你。”
“给我?”这些天来他对他的方式已经超出对待一个仆人的范围太多,现在又特地带东西给他,有哪个主人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奴隶的?
“嗯,手伸出来,小心接着。”等他伸出一双手,乌映砻小心的从怀中抱出好不容易猎得的银狐交与他。
对上那双可爱美丽至极的狐眼,他轻抚着柔滑冰凉的银色毛皮,毛皮底下是暖暖的身子,赵爰的一双眼睛睁得更大了,大到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看见蕴藏其中的惊讶与喜悦,还有更多的感动。
他的表情让乌映砻万分满意,俊脸跟着笑开,泛起怜惜心疼的微笑。“喜欢吗?”
赵爰看看他,看看怀里的小狐狸,又回到他的脸,很快地点头,不停点着。
“喜欢,很喜欢。”赵爰不自觉地俊目泛起泪光。
即使泪没滴下来,泪眼汪汪的模样也足够让乌映砻心疼了。“喜欢就好,要不要替它取个名字?”乌映砻张手直接拥抱他,一点也不在乎乌襄就在一旁看着。
不晓得乌映砻正抱着自己,赵爰笑开了俊脸,小心翼翼的抱着他送给他的美丽小东西。“要叫它什么名字?”他脸上同时出现疑惑及询问的可爱模样。
很满意他开始有七情六欲的表情,乌映砻在他额上轻吻一记。
早习惯他这些动作的赵爰正处于兴奋之中,忘了抗拒,倒是身后不远的乌襄大声地倒抽了一口气。
他没看错吧?他家的少爷真的在一个男人脸上亲吻!
处在两人世界里,没人注意到那倒抽口气的声音,赵爰摸摸狐毛想了一下。“你想一个字,我也想一个字,然后合在一起就是它的名字,你说好不好?”
乌映砻点点头。“当然好,那我选雪字。”
“咦?”听见他给的字,赵爰吓了一跳。
“怎么了?”
赵爰脸红红的,粉唇轻敌:“我想的字也是雪。”没想到他们两个人的默契这么好。
乌映砻笑出声。“那就叫它雪雪好了。”很满意他与他有同样的心思。
赵爰开心地点头,原本苍白的脸蛋粉扑扑的,煞是艳丽动人。
“这几天在牧场过得好不好?都做些什么事?”乌映砻轻轻松松把人提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双手连着赵爰手中的银狐一起抱住。
被他自然毫不修饰的亲密动作弄得有些尴尬,赵爰垂下头目不斜视的看着银狐。“没做些什么,都在房里或院子里发呆。”
乌映砻想了一下。“这样好了,明天我们骑马到牧场四处去看看。”
“骑马?”自己怎么说都算是个俘虏吧?乌映砻这么放心让他骑马,不怕他就这么逃了。
“你会骑马吧?”
赵爰马上点头。爱说笑,他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别因为他外表看起来柔弱,就真的当他什么都不会。
像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乌映砻在他身后偷偷笑着,然后看见他抚摸着狐毛上的手,剑眉轻锁,伸手探向他纤细的手腕。“还是先别骑马好了,等你手完全好了再说,明天你跟我坐同一匹马。”他怕他结痂的伤口会因为用力过度又裂了开来。
被他大掌握着的地方热热的好不温暖,赵爰发觉自己竟然莫名地眷恋起这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