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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四王擒妃 作者:沐禾(晋江2014-02-15完结)-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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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转身伸手从小二手中接过盆子,略有些吃力的端着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迷糊的有些睁不开的双眼,使尽全力将盆中的水都泼了出去。
  顷刻间,冰玄卿从头到脚都湿成了一片,长袍的下摆水流如柱而下,渐渐的变成了水滴落下。
  二楼里静的出奇,掌柜和小二都瞪大了双眼,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而被泼了一身水的冰玄卿,意识虽还不清,却也感受到了那阵阵的寒意。
  好冷。
        
第一百零三章、芙蓉帐暖
  “你闹够了么?”
  “嗵”的一声甩下手中的铜盆,容善大声的说着。
  那些泛着红的脸上,覆着一层水珠,从湿漉漉的发顶渗下,在下巴处汇聚成滴,落了下来。
  他的眼神未见平日里清明,迷离的对不上东西。
  “你,你是谁?”他的身子轻轻的摇了摇,努力的撑起眼皮想看清站在眼前怒目相视的女子。
  “我是谁?”容善重复着他话。
  看来他醉的不轻,连她是谁都认不出来,若是换作平时,他许是在她面前多站上一会儿,也会令他显得不耐吧。
  “你是谁?”他颓然的伸出手,轻轻的抚着她光洁的脸颊,贪婪的感受着手中的那份滑嫩。
  她一怔,脸颊处传来的炽热令她的心都不禁颤抖起来。
  这,便是她曾经奢求得温暖么?原来是这般的炙热,像是要将她焚烧殆尽一般。
  这种感觉,果然令人难以割舍,只是,她却没有机会占有。
  落寞的转过头,她避开了他的大掌,侧过身子望向掌柜的。
  “准备一间上好的厢房。”
  “是。”掌柜的眼一瞟,站于一旁的小二立刻奔向楼梯的东侧,伸手撩起一块布帘钻了进去。
  那布帘的后头,通向的是后院小楼的二楼。
  后院的整幢屋子共三楼,一、二两楼分别与前院相通。前院为提供酒菜饭食,后院则是住宿。
  容善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男子的身子摇晃得越发的厉害起来,眼见着就要软倒在地,忙伸手上前了几步扶住他。
  他高大的身子便重重的压向她,险些将她压倒在地。掌柜的一看苗头不对,赶紧上前搭手,扶在他的右侧。
  两人扶着醉得已迈不稳步子的冰玄卿,缓缓的向后院二楼走去。
  掌柜的挑起布帘,三人踏上了通向二楼的廊桥,然后吃力的走着。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怎醉成这副模样?”容善有些不悦的说着。
  看着他醉得稀里糊涂的模样,她心中有些气,但更多的却是难以言明的心疼。
  他到底是因何事将自己灌成这般模样,一向意气风发的他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令他如此烦忧。
  “打从二少爷和还有一位爷离开之后,已经实实足足快一下午了。”掌柜的轻叹了口气说着。
  着实可惜了那些好酒了,被这般的糟蹋,待明儿个这醉王爷醒了,定要好好的算算这帐,绝不客气。
  “怎就没醉死他。”容善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扶着他走向最东侧的一个厢房,小二正站在门口候着。
  走到门口,小二接手了她的工作,和掌柜的一起扶着他进了房,安置在了床榻之上。
  “你们去忙吧,免得楼下来了客人无人招待。”
  淡淡的看向他们,容善打发了两人出了厢房,掌柜的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的掩上了门扉。
  容善回过头来,借着烛火,看向那个躺在床上已醉得不醒人世的男子,他的外袍吸了水已变了颜色,连带着他身下的床铺也被沾湿了。
  若是由着他这么睡着,定会受凉感染风寒的。
  她上前了几步站在床榻之前,看着他,只是伸出的手不知该从何处下手,除去他一身繁琐的衣衫。
  有些轻颤的手指触上了他颈下的盘扣,轻颤了许久都未曾动手去解,而双颊早已如红霞满天。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动手解过男子的衣衫,即使他们曾是夫妻,亦是如同陌生人一般。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的手终于动了起来,硬着头皮艰难的扣开了紧实的盘扣,一粒又一粒。
  只是除了扣子,她又犯起愁来。他睡的这么沉,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将他的外衫退下。
  她皱眉苦思着,心中突然有些愤恨起来。
  他到好,一醉方休睡得舒坦,而她呢,又在这儿做什么。明明是他伤了她,而如今她却还在替他担份心。
  她,她这不是自寻烦恼么?
  心中越想越是不甘,她终于冷哼了一声直起身来,眼神也变得清明,淡然的看着他的双唇轻轻蠕动着,像是在无意识的呢喃着什么。
  哼,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算了,她又操的算是哪门子心,自作贱。
  一挥水袖,她利落的转过身,提步准备离开,只是,迈出了第一步,却迟迟迈不开第二步。
  她愕然的转回头去,看着自个儿的手腕被一只大掌紧紧的扣着。视线随之移去,看着床上的人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抓住了她,不许她离开。
  唇瓣动着,只是她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她退回到床榻旁俯下身来凑近他的唇,想窃听他的轻喃声。
  “不要走。”
  那含着浓浓酒气的灼热呼吸就近在耳旁,引得她全身一阵的颤栗,燥热如狂一般袭上她的身子,连那双耳都烫红的厉害。
  她有些惊慌的想退开。
  “啊,——”
  这天地怎突然旋转起来。
  一阵的天晕地转,她被带上了床榻,而后一具滚烫的身子重重的压住了她,随之而来的是浓烈的酒气。
  唇瓣上传来的湿蠕火热彻底的夺去了她的理智,她瞪大的双眼里只有他的存在。
  他的气息和灼烈的酒气令她迷离不清。
  他的大掌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在她的娇躯之上游移碰上,带出一处又一处的火热,灼烧着她的感觉,她的神智。
  她不停的颤抖着,被不知的痛苦和喜悦轮番折磨着。
  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像是将要沉溺在水中的人儿一样,挣扎着想要抓住逃生的树枝,只是,她却宁可溺死在他的温柔之中,不愿醒来。
  “晨……”
  他在说什么?
  朦胧之中,她像是听他在说着什么,想听却又无力去听。
  突然袭来的刺痛惊醒了她。
  她在做什么?
  她竟然屈服在他的身下肆意承欢,在他们已无任何瓜葛的情况之下,贪求着他的温存。只是已由不得她多想,紧随而来的欢愉牢牢的抓住了她,令她沉溺在一片汪洋之中。
  那分不清是喜是痛的泪,缓缓的滑落眼角,转而被他轻柔的吻去,连带的勾起更多的炙热。
  她无法抵挡他的轻柔温存,只能紧紧的抱着他的身子,颤抖着身子承受迎面扑来的惊滔骇浪。
  即便日后有人说她不知羞耻,不再是清白身子,只要是能得到他的片刻温柔,她皆是不悔!
  厢房内,只余下那温柔火热的轻语。
  烛火轻颤,垂泪不休。
  情意之处,至死不悔。
        
第一百零四章、晨儿
  他,睡着了。
  伏在他的怀中,容善呆呆的望着他的脸。
  原来,睡着了之后的他,那张脸不再像覆着寒冰一样,静谧的如同孩子一般,没有冷酷,也没有心机。
  只是,待他醒了之后,他,仍然还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冰玄卿。
  双手撑着床榻缓缓支起身来,原来覆在身上的锦被随之下滑了一些,微凉的空气覆上她光裸的身子。
  她一惊,忙伸手扯住,脸烧得通红。
  听着他沉缓的呼吸,容善再回头看了他一眼,终于撇开了头。
  有些狼狈的拾起被抛落在地上的衣物,她手脚忙乱的穿上身,而后整理妥当,这才倾身替他掖好的被角。
  她,好想抚摸他此刻平静的脸,只是伸出的手却迟迟不敢落下。
  一切都显得那般的虚无,令她不禁有些迟疑,眼前的他,真是的冰玄卿么?
  “晨……”
  他翻了个身,手在床榻外侧摸索着什么,口中又喃喃低语起来。
  她好像听到了一个辰字,辰什么?
  她好奇的再次俯下腰身,想仔细辨别。
  “晨……晨儿,晨……儿。”
  晨儿?
  她的心一紧,像是被牢牢的钳制住了一般,痛得她脸色惨白。
  晨儿?
  这该是一个女子的闺名。
  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会让冰冷的他,即便在熟睡之中,仍不停的念着她的名字。
  “晨儿,不要走。”
  他似乎梦到了什么,大手倏地一伸,紧紧的扣住了她的手腕,口中的话儿也大声了起来。
  “不要离开我,晨儿。”
  原来,他在温存之际,叫着的就是晨儿这个名字。
  原来,她终究只是个替代品,一个在他酒醉之后,另一个女子的替代品。
  心口一阵又一阵的抽痛着,手腕处传来的刺痛感显得无足轻重,她被他伤的,又何止这手腕啊。
  泪落下,滴在他抓着她的掌背之上,晶莹剔透。
  该死心了吧。
  这个男子的心房,她是永远都走不进去的。
  伸出手,她大力的扳开他紧扣着她的大手。
  他的力道好大,而她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只是用力的扳着,对于自己白皙手腕上的道道红印视若无睹。
  “不,别走,晨儿,晨儿。”
  他含糊的说着,双眼闪动挣扎着想要醒来。
  她一急,用力一扳,另一只手狠狠一抽,终于摆脱了他的桎梏,踉跄的后退了几步。
  红唇,已被她咬的出现了道道红印,只是她却不自知。
  闭上眼,她无声的笑着,而泪却纷纷从两侧滑落。
  那床榻上的人儿,大掌仍在虚无中摸索着,极力想从梦境之中脱身。
  “冰玄卿,从今而后,我会忘了你,此生,你将不再走进我的生命之中。”
  双眼迷离之间,床上的人儿听到了一道悠悠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泉注入了干涸的土地,令他顿时清醒起来。
  容善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挺直了身躯走向门口。
  伸手,大力的拉开了门扉,她抬起头,坚定的迈了出去,全然未曾留意到身后那道有些模糊却又震惊的视线。
  春夜,风仍有些凉。
  容善忍着身子的不适,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从酒楼的后门离开。
  一边向着府里赶着,一边却在心中不停的念叨着那个名字。
  晨儿!
  这两个字,就如同尖刀一般刺在了她的心头,拔不得,也无视不得。
  她一直以为,冰玄卿的心中没有女子,只有他自己。
  然而她却想错了,他的心中并非容不得女子,而是已容不下别的女子。
  唯一令她不解的是,她住在王府的那些日子,从未曾听人提及这两个字,无论是他还是府里的下人。
  或许,那个女子已经离开了他,故而他在梦中都是不停苦苦哀求着她留下。
  只是,这么多的疑问,已经无人来替她解答。
  “容善。”
  蓦地,传来一道气极败坏的声音。
  她抬起头来,看到如天和大哥便站在前头的不远处,一脸的担忧和怒气,复杂到难以形容。
  “大哥,如天。”她看到他们,低声叫着,而心中的酸涩苦痛像是顿时涌上了心头,不禁一阵鼻酸。
  “这么晚,你怎就一人出府,也未让老秦派个人跟着你。”善祁率先走到她的跟前,抓着她的双肩,借着街市上的灯火,上下打量着,生怕她有丝毫损伤。
  容善不语,只是任由他看着。
  她在怕,怕自己一开口,那泪便会忍不住落下。
  “你哭过?”善祁也是那般的细心的人,一眼便瞧到了她红红的眼眶,那担着的心还未来得及放下便又提了起来,“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大哥。”
  她勉强勾出一个笑意,冲着他摇了摇头:“没。”
  “你的手腕又是什么了,怎么又红又肿?”他又惊呼道,想要撩起她的袖子查看,却被她死死的按住了。
  “善祁。”站在身后的如天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伸手拍了他一下,“这可是大街上,虽说天色已晚,但你也不该如此草率。”
  萧善祁闻言,松开了抓着容善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
  “我们先回去吧,你二哥在家可是等急了。”
  他抛下一句话,有些别扭的转过了身子,而后看到如天,冲着她使了个眼色,便急步走在了前头。
  “走吧。”如天伸手拉起了她的手,两人慢慢的并肩走着。
  容善任由她拉着,默默的垂着头行着。
  “你可是遇着冰玄卿了?”
  身旁,传来夜如天平淡的问话声。
  她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瞧看你这模样,我便猜到定是与他有关。”如天轻笑了一声说着,像是无奈又像是苦涩,“你们,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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