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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四王擒妃 作者:沐禾(晋江2014-02-15完结)-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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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
  听到下人的叫声,锦容循声望去,果然看到冰玄卿领着几名侍从向她们走来,于是忙站起来,侧身低头行礼。
  只是,他径直从她的身侧走了过去,她只看到他随风轻翻的衣袂,抬起头来,看到他走向银月公主,扶住她正准备行礼的身子,免去了她的礼节。
  锦容在众人怪异的眼神中站直了身子,然后顾自坐在椅上接着听台上的戏码。
  台上的曲儿唱的正浓,只是,却无人用心聆听。
  “王爷今儿个下朝回府的比往日早啊。”她听到银月公主说着。
  “本王将重任交给你,又怕你累着,所以一下朝便回来了。”她又听以冰玄卿如此回答着,心中不由的冷哼了一声。
  他到是情深意重,怕将人累着,却又将活儿交给她,也不知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王爷可是怕银月办不了此事。”银月略一停顿,瞄了一眼锦容才继续说道,“我有姐姐帮忙,此事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哦,锦容也要帮忙?”冰玄卿侧过头来,终于将视线投到她的脸上。
  从适才出现到现在,他到此刻才正眼瞧她。
  “妾身也忙不上什么,王爷将此事交给了公主办理,妾身想公主定能办得妥当,妾身也就不忙里添乱了,只不过闲来无事听个戏打发下空闲而已。”
  她转过身来,看向略坐在她后头一些的两人,看着他们挨的近近的身子,心中隐隐荡起一抹酸涩。
  她,从未得到过他的温柔,甚至于得不到他一眼温和的注视,仿若从她嫁入这王府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不喜欢她的存在,甚至是讨厌她的出现。
  如今,她心中明白自己是得不到他的一丝一毫的疼爱,那么其他的便也不重要了,也更没有什么觉得可怕的了。
  “你不愿帮银月?”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意一敛去,下人们立刻紧张起来。
  “公主并不需要妾身的帮忙,妾身想公主也不愿被我扰了她的安排,所以这事还是让公主一人办的好,也算是有始有终。”
  锦容说着,脸上始终挂着笑意,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他们说着。
  “妾身就不打扰王爷公主赏戏了,妾身先行告退。”
  微微倾了倾身,她转过身便离开。
  “秋锦容。”身后,传来冰玄卿大声的呵斥,只是她却未曾停步,仍慢慢向前走去,步出了花廊,任由雪花片片飘落在身上。
  “王爷莫生气,许是姐姐不喜欢听戏。”
  “哼,傲横蛮纵。”
  她听到冰玄卿这样说着,不过,她只是笑了笑,依旧向前走去。
  
        
第三十九章、事由
  年关将近,只是瞿云国却越发显得不平静起来。
  暴雪虽停,暂时缓解了京都内百姓的焦燥,可从边境,却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原本瞿云和汉陵两国相互联姻,该是有段平稳时日可过的,但不知为何,那边陲之地莫名的紧张了起来,战事甚至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锦容日日担心着在溪平的父兄和姐姐,生怕动乱会波及到年迈的父亲,而府里日渐变化的事物也令她无暇再分神顾及,天长日久,她只觉自己心力交瘁。
  银月似乎夺得了府内大部分下人的忠心,害得她时常听到紫儿的抱怨声,述说着她如何如何的又受了那些下人的气。
  看戏那日不欢而散之后,她便不曾再见过冰玄卿和银月,亦不知银月同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凭着下人看她的眼神,她便知道,那银月公主怕是没少下功夫。
  虽说闲言闲语很多,但在这府里至少还不敢有人在她头上胡作非为,她自是没有那份闲情与那些下人多作计较,反正良禽择木而栖,看银月得宠而倾向于她的,也属正常。
  “小姐,咱们去花园走走吧,难得今日这么好的太阳。”
  天气一好转,紫儿便又坐不住了,围在锦容的身旁打着转儿,视线则不停的投向房外。
  “你啊,就是坐不住,一天到晚的尽想着往外头跑。”她顺意站起身来,取笑着她。
  “小姐还说呢,以前在自家府里的时候,可都是小姐拉着紫儿往外头跑的,现在可好,小姐反过来取笑起紫儿来了。”紫儿上前扶着她的右臂,一边冲着她抱怨,一边同她往外头走去。
  “现在说起来还是你有理了。”她轻笑了一声,踱着步子慢慢的走着。
  虽说这太阳很好,只是天气还冷,有些未清干净的积雪便被冻在鹅石小路上,似化未化的泛着点点盈光,若是稍有不甚,便可能会滑倒,故而两人相互扶持,走的十分小心。
  “这院子里的大树被除了去,在冬日里到是不错,至少这暖洋洋的日头直接就晒在人身上了。”紫儿状似随意的说着。
  “是啊,然后夏日里正好把人晒死是不是啊。”锦容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着。
  紫儿乖乖的禁了声,垂下头来不再说话了。
  两人各怀着心事,默默无语的向前走着,毫无目的在若大的后院里闲逛着。
  许是老天爷见她们太沉默了,便派了人来与她们作伴。
  远远的,从石径路的那头迎面走来一群人,看着那声势浩大的排场,若不是知晓自己是在王府里,锦容定会以为自己是在宫里遇到来御花园赏花的皇后娘娘呢。
  “我还道是那房的下人呢,原来是姐姐啊,也不多带几个下人,害得妹妹以为是哪个丫头见今儿个日头好,偷懒了呢。”两方相隔数步之远站定,银月公主打量着清闲的主仆二人,轻笑着说道。
  锦容笑意浅浅的看着她举袖掩唇讪笑的模样,有些不明白在下人面前奚落于她又有什么可以令她如此开怀的。
  “反正只是逛逛自家院子,带着一大帮子人做什么,我又不是犯人,不用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看着。”锦容毫不留情的反讥她。
  “唉,这到也是,姐姐只不过是兵部尚书之女,自然不会知晓妹妹平日住在宫里时,被父皇派人看着的无奈,不过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谁让父皇担心我的安危呢。”
  看着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她越发的不明白冰玄卿到底喜爱她些什么,甚至还到了茫目宠爱的地步。
  她是怎么也想不通,依他的性子,似乎不是那种会对女人动心到喜爱的地方,或许,对女人的喜欢还抵不过他对权势的留恋。除非,这个银月公主对他而言有何可利用之处,否则,她不信他真的会爱上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女子。
  “姐姐怎么不说话了,啊,可是妹妹说错了什么,惹得姐姐不高兴了?”银月侧眼看着她问道,听似关心体已的一句话,她却明白这只不过是她的表面文章而已。
  “公主说的不错,你的安危的确很重要,若是那一日不小心被贼人掳了去,以你来要胁王爷,那可就不妙了。”
  她上前一步,微微靠近银月说着。
  不知为何,银月看着她的眼,觉得她所说的话儿会有一日变成现实,心中不由的有一丝害怕,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料脚下一滑,险险滑倒,幸好身后成群的奴仆佣人扶住了她,只是还是将她吓得花容失色。
  她一瞬间展露出来的娇弱到真的让锦容心中一软。
  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从汉陵远道而来,同她一样,在这京都里无亲无故,嫁于同一个男人,也许,她的命运也同她一般模样,都只是冰玄卿手中的一粒棋子。
  一想到此,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摸摸她那如花似玉的脸蛋儿。
  只是高高扬起的手还未触及那份柔嫩,便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扣住。
  “你做什么?”
  一旁传来一道大声的质问,如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她的心魂。
  她愣愣的转过头来,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什么,惹来她的相公如此大声的呵斥。
  “王爷?”呆滞的看着一张怒意满布的脸,深邃的黑眸中含着一抹嘲讽。
  “你这个恶妇。”大掌一甩,另一只手反手便是一巴掌。
  锦容还未回过神,就被他打的摔倒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迟迟反应不过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只是见适才还捧在手中的小暖炉在她身子前方的地上打了几个滚,许久之后才停止下来。
  口中,渐渐涌起一股腥咸的味道,殷红的血丝缓缓的顺着嘴角溢出,衬着她雪白的肌肤,显现着诡异的模样。
  “王爷,你不要怪姐姐,想来一定是银月说错了什么,才会惹得姐姐动怒。”她听到那个女人委屈的说着,那声音轻轻悠悠的传入蜂鸣的耳中。
  伸手,她自己一人慢慢的爬起身来,看到紫儿早已被吓呆的傻站在一旁,只好自已抽出丝帕,轻轻的拭了拭嘴角,不想扯痛了里面被自己咬破的皮肉,不禁皱起了秀眉。
  “妾身不明白,自己从不做有亏于人、有害于人之事,何来恶妇一说?”
  看着印在丝帕上的艳红,她的手紧握成拳,尖利的指甲深深的戳进了自己的血肉之中,只是,却比不上心头的疼痛。
  虽说他们相知不深,但她今日才知,原来在他心中,一直将她看作了一名恶妇,而不是相伴一生的妻,又怎能不让她感到无限凄凉。
  她和他,这一生要如何渡过?
  “还要狡辩。”冰玄卿上前一步,紧紧的扣住她的右手,恶狠狠地瞪着她的脸,而后突然扯着她转身,甩了一大群人,向她的寝房而去。
  
        
第四十章、休书
  啪的一声巨响,
  冰玄卿提脚重重的踢开房门,而后拖着锦容进了房。
  大手一挥,房内又是一阵霹雳啪啦的声响,只见锦容被他甩飞着撞到了房内的圆桌,半个身子趴在了桌面上,一只手将上面的茶壶茶杯都扫飞了出去,摔落了一地的碎片。
  她皱起眉头,伸手按着被撞疼的腹部,冷汗不停的自额际泌出,半晌都动弹不得。
  “我早已说过,只要你安分守己,我自然会善待于你,让你在这王府吃得好,睡得好,留你一席之地。只是不曾想你还得寸进尺了,合亲公主是你能打得的吗!”
  看来他是气极了,连自称都同往日与她讲话时不一样了,他就真的这么疼爱那个女人吗?
  “我没有。”咬着牙,她强忍着痛,双手撑着桌面慢慢站直了身子,然后转过身,倚着桌子看着他,低声说道。
  “你还死不承认。”他一怒,扬起手便想向她的脸上招呼,只是一对上她那双清澈无惧的眼,那手却再也挥不下去了。
  “我做了的事不会抵赖,但没有做过的事,你也不能诬赖在我身上。”她的脸色苍白,又是痛又是气,大寒天里,冷汗却不停的滑下脸庞。
  “你……”他为之气结,一时间竟找不着话儿来反驳她。
  “你身为瞿云国堂堂四王爷,便可以这样轻易随口就定人罪名的吗?你瞧见我打她了吗?她可是有什么损伤了吗?衙门里断案也讲究真凭实据,四王爷就只是凭着自己的猜想定案的吗?”
  她微偻着身子,双手轻抚着腹部,一步步向他进逼。
  他后退了一步,而后又僵住了。
  他怕她什么?
  他怎么会怕她,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何惧之有。只是为何,他无法反驳她。他明明可以随心所欲的摆布她的一切,现下却又为何迟疑了。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挤出一道苦笑,缓缓的后退,颓然的坐倒在旁桌的凳上。
  “你,明白就好。”他侧过头,视线木然的瞪着房内的雕花屏风。
  “我自然明白,女人,只不过是你得到权势的踏脚石而已,只要是能让你得到名利地位的,只怕不管是怎样的女人,你都会娶进门。”抬起头,看着那个侧影,继续看着,“你要的并不是一个相伴终生的女人,而是权势,你需要用的只不过是无边的权势,以此来填补你的野心。”
  他倏地转过头来瞪着她,一脸阴沉的可怕。
  “王爷这等高官厚爵还不能满足你的野心吗?瞿云国一半的兵力早已尽数掌握于你的手中,还不够么?你到底要得到什么才会甘心?”
  她问着,她要知道眼前这个将她视作棋子的男人,他最终的目的到底为何。
  “你知晓的太多,会惹来杀身之祸的。”他说着。
  他要杀了她吗?否则她怎会感觉到一股很危险的气息。
  “要杀我灭口吗?”她仰起头,露出雪白的颈项,看着他说道,“难道,你想要的,是那个高高在上,无人可攀的位置吗?”
  “你……”
  他突然大步向她走来,伸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加重了力道。
  那是死一般的沉寂,她只听到了自己猛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那张脸渐渐的被黑气所取代。
  她知道,他真的会杀了她的。
  突然,一丝冰冷的空气挤进胸腔,她剧烈的咳嗽着,而后本能的急喘着气,也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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