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林何处 by 万径人踪-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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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致远还是将师部放在了叶非云的营中,部队开拔,连带那些汤汤水水也一起跟了过来,照旧每日给叶非云喝,连路上都不带停漏的,时间记得比闹钟还准,仿佛是在喂他吃药。
自从比武之后,叶非云就再也没有昏迷或者梦魇到需要裘致远怀抱的地步,看着叶非云一天天好起来,心里仍然有些空落落的:这就是自己要的结果?将养好了人,送出自己的怀抱?
又一夜的梦,又一夜的相聚,有时连叶非云自己都怀疑梦境的真实性,今天,不,昨夜,都已经真实到怀疑此刻醒着的自己是否身在梦境。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起身,披衣,下床,叶非云忽然如雷轰顶:这满身的痕迹!!!
这满身的痕迹!!!
这满身的痕迹从何而来!!!
裘致远?还是……可除了裘致远谁还敢潜入自己的房间?除了裘致远自己还有谁可以潜入房间为所欲为之后不被隔壁住着的裘致远发现并且全身而退?除了裘致远还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自己身上留下这些……情Se的痕迹?
难道?是那蜂蜜水……否则怎么可能不醒转?!
难怪新到驻地的这一夜比之前渐渐轻微至无的梦魇要严重这许多,原来这根本不是梦!
定了定神,仔细地穿好衣服,将领子上的风纪扣扣好,叶非云踌躇了半天还是端了脸盆出门,恰遇见每日五更起的裘致远站在营房外头,抬着个头,眯着个眼,也不知道在看啥,天气?
水池子就在裘致远的身边,走过他的身边,叶非云多少开始有了些不自然和肌肉紧绷,在没有抓到确切的证据之前,无法对这个长官如何,其实就算是有了证据,也无法如何,长官,长官大过天,不是么?
弯了腰,多少还是有些僵硬,将毛巾和茶缸放在一边,打了盆水,正刷了牙解开风纪扣准备洗脸,裘致远忽然压了声低沉地喝问: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声音隐隐携了的暴怒,让叶非云气极反笑:“就在师座隔壁,当然也有可能不是。”
“你到底去了哪里?非云,这不是玩笑!给我说清楚!”裘致远就差上去揪领子了,怒意很清晰地翻腾上来,没带帽子,浑身鼓荡的气息更加明显。
这下,叶非云多少有些怀疑了,真要装,也不带这样装的,难道……真不是他?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去过哪里,一直在自己的房间,不过,每天晚上喝的那蜂蜜水到底是什么?好象能让我失去警觉,甚至知觉。”敛过那些怀疑,目光开始闪现精光。
“真没出去过?”裘致远并没有回答叶非云的问题,反而一把将他揪住拉回了房间,叶非云的房间。
锁上门。
“脱!”
“师座!”叶非云也开始隐隐上了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看看你这一脖子的吻痕!对,你自己没镜子的话看不见!你昨天去哪里了?!”一拍桌子,裘致远直接上去扯开叶非云的衣襟,“连身上都是,你自己说说,到底是哪里来的?谁给你的?别告诉我是你自己弄的!”
“不是……你吗?”叶非云终于明白了这个事实,那,会是谁?林亚!!!一个熟悉而又痛苦的名字如电光般闪入脑海,如此妄为之事,倒是符合他的性子。
“我?非云,是我?”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低,最后化成了虚无。我该高兴你以为是我还是该悲哀?你能认为是我?你愿意是我?
跨上去一步,抱入怀中,将脸埋在叶非云的脖子那里:“你愿意是我,那就是我吧……”悠长的叹息,让叶非云越发头大,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轻轻去推裘致远:“师座……”
“叫我致远吧,非云,既然是我,那就不必这样,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叫我致远,好吗?”在脖子上的某处吻痕上印下去,裘致远的唇甚至有些冰冷。
“师座……”事情居然向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叶非云用上了十成的劲。
“别推开我,给我一个饶过林亚的理由!”刚刚沐浴过的气息随着裘致远的低语轻轻地散绕在叶非云周围。
叶非云僵在那里:真是林亚?
“让我看看到底有多少个……好么?非云……”显然嫉妒的眼神和显然上升了的欲望在裘致远的眼中盘旋。
“师座!”声音大了许多,全身的戒备,就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还是不愿意?你不是认为是我吗?我承认了,是我,是我昨天一夜在你房里和你……缠绵……你忘了?”裘致远此刻确实不像说谎,可叶非云总觉得哪里不对。
“师座!”
“叫我致远。”
“师座!”
“叫我致远,否则……”搂回来,贴了脖子,好象是想了想,“否则我让你在全师人面前光膀子……”轻轻咬了一小口,难得裘致远有这等调情的举动,可在叶非云,却如同入了油锅。
“昨晚,是你?”不敢再叫师座,只得拉开一点距离向后退了两步,有些狐疑。
“是我。你不记得了吗?”向前再逼近,今天的裘致远有着必得的决心,再这样拖下去,不是叶非云叛变就是林亚来投,无论那种情况出现,都是要永远失去叶非云。
“我……不记得……”再退一步,却忘了后面已经是床,裘致远从来没在自己面前展现的压迫感让叶非云惊得一下跌坐在床上,又立刻警觉,赶紧站起,却被已经逼上来的裘致远抱个正着。
“不要躲我……昨天你可没有这样,记不记得,以前你一犯毒瘾就会抱着我一起睡?”话音跟随着亲过来的嘴唇落下。
叶非云使劲有一推,慌张了,一个林亚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现在居然又多出一个裘致远,还都是不知道含蓄为何物的铁碗家伙,一个皮厚,一个强硬……
相互推拉之间,必然是力量略逊的叶非云吃亏,很快地被压在了床上。
裘致远是体贴的,并没有舍得将自己的躯体压在叶非云初愈的身上,只是侧躺在他身边,制住双手,压了双腿。
“非云,告诉我,我可以亲你……告诉我,今后你会记得我,爱上我……”轻轻的呼吸钻入耳膜,撩拨得人气息紊乱。
第五十七章:才下眉头
感觉到叶非云浑身僵硬,裘致远终究没忍心在轻微颤抖着的唇上亲下去,轻轻搂了抱着,就像那大半年来犯毒瘾的日日夜夜一样,半保护半占有地抱着。
轻轻地扣着手腕,把脑袋压在自己的肩膀上,裘致远好象终于安了心,就那样微闭了眼把唇贴在叶非云的额头上,不再动作。
熟悉的体味,熟悉的怀抱,还有熟悉的体重,叶非云很吃惊地发现,原来自己和裘致远的肢体接触早就远远多过了和林亚的,甚至,这个怀抱已经让自己失去了警惕性和排斥感。
到底这大半年来的毒瘾带给了自己什么?裘致远?
叶非云试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清这些关系,可那么多的记忆是连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真,如何理?梦里的,恍惚都是林亚,可身边的,却始终只有裘致远,是自己误把他当林亚了,还是……那梦里的缠绵到底存在过没有?看今天身上的痕迹,是有,可那春梦……叶非云不寒而栗。
裘致远很满意叶非云最后的妥协,轻轻摩挲了脸,细细地吻,并不亲唇,只在那脸颊上小心地亲,细细地舔,拿了鼻尖去蹭脸上茸茸的汗毛,鼻息和绒毛的摆动弄得叶非云痒痒的,红了脸。
“师座……”
“叫我致远……”
“能不能放开我……”
“如果不呢?拿刀威胁我?恩?”裘致远竟然轻笑了一声,照旧在那里亲昵着。
“我……不习惯……”面对裘致远,叶非云好象多了很多顾忌,长官,又是曾经的教官,还是用身价性命为自己担保的救命恩人,哪里能像和林亚在一起时那般自然!
“慢慢就会习惯了……我们一起习惯好吗?”很有诱惑力的低问,带了磁音。
第一次发现,裘致远居然也可以这样温柔地调情,也是第一次发现裘致远笑的时候也有一种排山倒海的蛊惑,压迫性的蛊惑。
叶非云尴尬地愣了一下,终究想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在失去神智的时候对这个长官实行勾引过?昨夜的痕迹,究竟是谁留下的?这个一向痛恨同性之间感情的长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被自己拉下了这个深渊?
“一世英名……两个人都是何等的聪敏,却因为这一次的生死尽显颓丧……非云,你也切记,当你有割舍不下的情感、抛却不了的人时,那就是你的弱点,在战场,有弱点的人无法生存,有弱点的人不配做指挥官……”当年裘致远说的话还飘在耳边,就连郑拯和陈铭的关系在他嘴里也曾经是“见不得人的那点子勾当”,也就是“你干我我干你”的恶心事,可现在?
不过一年,叶非云怎么也想不明白,差错出在了哪里。
幸好,裘致远是指挥官,主掌着这一次战役的全局,公务足够他忙得没时间来和叶非云泡蘑菇。
天已经大亮了,抚着叶非云僵硬了的脸,裘致远不舍:“真有弃了这家国天下的念头,非云,我是什么时候陷进去的?告诉我,你给我下了什么蛊,好让我也对你下一个,让你也如我这样……”
不语,心里翻转过无数念头,苦无良策!
最后又亲了下额头,才说:“我去处理一下公务,你梳洗去吧。”
很是宠溺地搂了一下,裘致远显然心情好了很多,脚步也轻快了。
叶非云一肚子的郁结:总得想出个辙来,这样下去,不是裘致远疯就是自己疯。
那些个日日夜夜,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梦?
今天的林亚分外得意,叶非云已经随着裘致远的大军来到了赤遂,在离自己只有不到一百公里的地方驻扎,一百公里,也就是打马来回四、五个小时的路程,很近!
在林亚的概念里,从来就没有叶非云是敌人这个说法,这新开来的部队,仿佛只是为他护送心上人的卫队,所以,除了开心,竟然找不出别的情绪。
别问林亚是从哪里来的这么确切的消息,丫不傻,只要是关于叶非云的消息,丫一向是千里眼顺风耳,恨不得长出一万个脑袋来到处打听刺探,一点也不顾脸面和场合。
顾同知道的,不出三天,林亚必定会知道,顾同不知道的,林亚也会发动以前的旧友、部将打听,三下两下这么有一拼凑,自己再多个心眼,消息自然就出来了,除非叶非云孤身行动!
嘴里不知道、哼着什么歌。三摇五晃的,林亚就颠着马直接到了团部,刚从指挥室出来的顾同一见林亚就蹿过去,一把勒住缰绳。
“你昨夜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呀!”一脸的无辜样,还伸手摸摸短茬茬的青皮脑瓜,笑得很没心没肺。
“那你怎么现在才出现在这里?”每次违反军规都是狡辩抵赖,当了这么多年的兵,一点长进也没有,顾同显然最近没什么好耐心。
“我早上起早了,所以……出去溜达了一圈。”讪笑着,转的倒挺快。
“早到凌晨五点就起床了?一直溜达到了哨卡?”斯文人的指责和愤怒往往尖酸刻薄且咄咄逼人。
“呃……是啊,我去看看有没有敌情。顺便去山边转了一圈。”说的很正常,不象骗人的样子。
顾同端详了半天,决定还是相信这个尽管不怎么靠谱却从来不说慌的家伙:“又去看非云来了没?你就死了这心吧。早上司令部来了电报,裘致远所部已经集结赤遂,民主党方面大张旗鼓,宣传热烈,非云估计也在这里头。”
“哦……我去睡会儿!起的太早了,犯困。”打着呵欠,林亚直接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