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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皇帝急了会咬人 作者:风泠樱(晋江vip2014.10.25完结,宫斗,养成)-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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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乱动。”可就在我随即动了动胳膊,意欲找回被我亲手脱去并胡乱丢在一边的衣裳时,他却立马开口阻止了我,“这天底下的媚(和谐)药,从未有过不经人事就可轻易解除的先例。你服下的药,不过是能助你慢慢缓过劲儿来的东西罢了。你若是不安分些,恐怕连这药都帮不了你。”
  此言一出,我虽是听得一知半解,却也本能地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是以,我再也不敢随意动弹了,这就绷紧了身子,紧张地盯着姬子涯。
  四目相对间,他忽然倾了倾身,令我的一颗心旋即跟着怦怦直跳起来。
  所幸下一刻,他就犹如看出了我的惶恐不安似的,蓦地顿住了欺身靠近的动作。
  然后,他不紧不慢地伸出一手,轻轻替我捋了捋额前许是凌乱的发丝。
  “躲什么?我若想要了你,你以为你能逃得掉?”见我不自觉地避了避,他还挑着眉毛道出一句叫人心悸的反问,“闭上眼睛,睡觉。”
  我没敢照办,因为我仍是畏惧且提防于他。
  “快睡。待你一觉醒来,一切就都过去了。”
  他说着,看向窗外;我听着,却无法相信。
  过去?如何过去?如何过得去?
  于心底声声质问的我,微微动了动唇,但终究是未置一词。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身体的不适有了较为明显的缓和,人也渐渐地有了困意——最后,我便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待我再度睁开双眼之际,床边业已空无一人。遽然清醒的我猛地坐起身来,这才意识到自个儿仍是一(和谐)丝(和谐)不挂的。
  我慌忙用自身上滑落的被子裹住了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床幔里探出头去,打量起寂静无声的四周来。
  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我稍稍挪开被褥,低头瞧了瞧自个儿的上身,又定下心神感受了一番,发现昏睡前的种种异样感皆已不复存在——而我的身体,也并无任何与平日里有所不同的感觉。
  我……没有稀里糊涂地失身于人吧……
  重新从头到脚地确认了一遍,确信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我这才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可刚放松下来不久,我就遽然记起自个儿那彻底失败了的计划。
  我果然……很没用。
  只是……只是……那辅国的小王爷……那个慕容有心……
  回忆起此人先前的一言一行,我算是明白了他与姬子涯的关系——想要让他助我从姬子涯的掌心逃离乃至取其性命,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吧……
  穿过绝望来到心死的地域,我忍不住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姬子涯……姬子涯……
  现在别说是“天子”之类的虚名了,就算他不顾旁人眼中的人伦,企图要了我的身子,我怕是也无力反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的。
  但是……真奇怪……为什么他之前都……都那样了,却最终没有夺去我的清白之身?
  回忆起意识混沌时那见不得人的一幕幕,我面红耳赤、深觉羞愤的同时,亦百思不得其解。
  苦思冥想了半天却依旧无解之后,不知何去何从的我只得先替自个儿穿上了衣服。
  可偏偏就是在穿衣的过程中,身子骨尚有点儿发软故而不太顺利的我,忽然就想起了那个侍奉了我十年有余的女子。
  琴遇……琴遇……
  我真的好没用……都没有办法为你报仇……
  琴遇……我的琴遇……
  想着想着就禁不住悲从中来,我一个人坐在床上,掩着脸面低声抽泣。
  可惜,哭泣从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自那一日后,我仍是被软禁在自己的寝宫里,甚至都难以探听到朝堂上的风云变幻。
  诚然,我这个女皇帝年前年后多日“称病不朝”,这文武百官也没有一点儿动静——想来,是早已心知肚明了吧。
  日渐变得与世隔绝的我,业已寻不到自己苟活于世的意义——也许从今往后,我都要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在这座牢笼里等待着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折磨。
  如此……还不如……
  心下渐渐生出某个念头,我多次盯着一把冷冰冰的剪子出神,却始终没能鼓足勇气动手。
  我果然是个软弱无能的家伙。就连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觉悟……也没有。
  是日,已值元宵前夜,皇宫内外的欢庆之气尚未散去,而我却犹如活在另一个世界一般,毫无生气地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负责照顾我起居的宫女替我端来了热茶,我喝不下,她又替我披上了外衣,我也任由其慢慢地从我的肩头滑落——那小宫女没了法子,只得默默地寻了件大氅,将之搁在了我的肩膀上,而后牢牢地帮我系上了系带,这才一言不发地离去。
  过了一会儿,我依稀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以为又是刚才的那个宫人,故而仍旧一动不动地盯着墨蓝色的夜空。
  “皇上……”
  直至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夹杂着少许沉痛的口吻——我才蓦地一愣,继而愣愣地回过头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许久未见的脸——苏卿远,正穿着太监的衣裳,双眉紧锁着站在我的跟前。
  我一时间有些发懵——因为我完全没有想过,这个被关在牢笼中的我,居然还能再一次见到他。
  是以,我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看着他倏尔一脸痛色地上前两步,我的眼中登时生出了难以抑制的泪意。
  此情此景下,我再也顾不得他是否已为人夫,这就含着热泪扑进了他的怀里。
  下一刻,心中凄苦难耐的我便抱着他失声哭了起来。
  “皇上……你受苦了……”男子痛心疾首地说着,似是也顾不了太多,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
  “苏卿远……呜……琴遇和三弟都不在了……他们都不在了……呜……呜呜……”
  “我还在……皇上……我还在……”
  闻言既是感动又是难过的我自是哭得更凶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松开了他的上身,泪眼婆娑地抬头注目于他。
  “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嗝……被姬子涯发现了……怎么办?”我抽抽噎噎地问着,却见他心疼地替我抹去了面颊上的泪水。
  “不会那么容易被他发现的,皇上放心。”他似乎是想给予我一个宽慰人心的微笑,奈何最终却笑得很是僵硬。
  我继续有一抽没一抽地注视着他的眉眼,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他亦微抿着唇与我对视,有一会儿才貌似艰难地开启了双唇。
  “皇上……我救你出去。”
  话音落下,我完美地愣住,随后一下子血流上涌。
  “不!不行!你办不到的!姬子涯太厉害了!要是失败了,他会连你一起杀掉的!”猝然还魂的我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以表达我的强烈反对。
  “我会想办法的!如今朝中局势变幻莫测,谁都说不准明天会发生什么……你不能留在这里,你不适合留在这里。”他毅然决然地说着,神情恳切地凝眸于我,“我会带你离开,带你离开这座危险的牢笼……”
  语毕,他业已情不自禁地看了看我二人身处的这只巨笼——而我,却心跳加速地注目于他。
  “苏卿远……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此言一出,他倏地一怔,随即眸光一转,使之落回到我的眼中。
  他张了张嘴,没有作答,可我却觉得,自己已经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答案。
  够了……这就够了。
  至少,我也被你喜欢着。
  至少,我曾经的“以为”,并不是我一厢情愿的错觉。
  至少,我还可以许你一世安康,与人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所以……
  “不要救我……不要救朕……”我目视他蓦然一改的眸色,却在四目相对间,对他展露了发自肺腑的笑容,“苏卿远,这是皇命。”
作者有话要说:没能提早到家【残念】
不过好歹是比平常早更新了一会儿,聊以安慰:)

☆、个中因缘

  我觉得,这貌似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以此等心照不宣之姿,说出这般大义凛然之言。
  而苏卿远,似乎也是头一回面对我如此具有深度的言行。
  所以,聪敏如他,尽管定是在第一时间听懂了我的言下之意,却仍是不可避免地愣在了那里。
  “皇上!”直至片刻后,他忽然如梦初醒般,双眉紧锁着欲开口一言。
  “你是个聪明人。”可未等他说出第三个字,我就难得出言打断了他的话,“聪明人就应该知道,什么样的做法,才是最明智的。”
  “皇上!”
  “你不要忘记了!你的家中,还有每天都在等你回去的妻。”
  此言一出,苏卿远愣是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开启了双唇,低眉沉声道:“那夜夺她清白……非我所愿……”
  意外听得他主动提及此事,我先是愣了愣,接着就面露苦笑。
  “我知道。”
  他惊愕地抬眼来望,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询问我是如何获悉这个秘密的——然片刻对视后,他却渐渐收起了这诧异的神情,转而变得怅然若失。
  我想,此刻他的心里,大抵是相当之不好受的——毕竟,不论是对男子还是女子而言,勉强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共度一生,都是不会太幸福的。
  可是,可是啊……即便无法每日展露笑颜,但至少……至少能让你平平安安地活着。
  思及此,我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苏卿远,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毫无预兆地侧过身子,下意识地抬高了下巴,“我不聪明,也不能干,胆子小,没主见……我一点也不好……”不慌不忙地揭着自个儿的短,我还鬼使神差地记起了一件叫人难以启齿的事,“更重要的是……我根本……根本就不是父皇的亲生骨肉……我不过是个冒牌货,你完全没有必要……”
  “是谁说皇上不是先帝的骨肉?!”但让我始料未及的是,我话还没说完,苏卿远就冷不丁急急反问,当即把我吓了一跳。
  我不由自主地转了回去,目睹了其难得略显激动的神情。
  我不明白他为何会显得一反常态,故而睁大了眼瞅着他。
  这时,他刚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挪开了视线。
  沉默了有一会儿,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徐徐将之吐出,最后重新注目于我的瞳仁。
  “皇上,不要听信外人的传言,你的的确确继承了先帝的血脉,如假包换。”
  听着他笃定的话语,看着他严肃的神态,我不免有点儿发愣。
  为什么……他能如此肯定?就好像……他本就有所耳闻一样?
  诚然,我非父皇所出的秘辛,定然是极少数人才知晓的机密——舒妃娘娘当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是为什么,苏卿远一个同皇室毫无干系的人,会……
  未等脑袋里形成完整的想法,我就听得男子轻声道:“皇上想来是听说了……皇上的母妃与其他男子存有瓜葛的说法吧?”
  他果然知道什么?!
  错愕之余,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皇上的母妃,确实与那男子自小相识……但是,她与他二人清清白白,并无任何苟且之事。”
  换做是谁突然听闻上述说辞,都不可能马上信以为真,只会先一步生出对方缘何知晓得这般清楚的疑问——我,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对苏卿远如是发问之后,我所得来的,会是一个叫自己瞬间瞠目结舌的回答。
  “因为……那个男子……就是我的父亲。”
  短短十多个字,苏卿远却花了足足三倍的时间去诉说——这足以证明,这句话听起来是有多天方夜谭。
  “你……你说什么?!”是以,委实觉得这种事荒唐至极的我,忍不住磕磕巴巴地问道。
  “很可悲吧?一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恋人,到头来却各自娶妻嫁人……还互相怨恨了一辈子……”与我的震惊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苏卿远惆怅而落寞的表情。
  “你……你是在说……我的母妃……和你的爹爹?”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不期而至的讯息,一句话仍是说得磕磕绊绊。
  “是。”然而,苏卿远却毫不迟疑地冲我颔首,顿时叫我心生战栗,“皇上的母妃同我的父亲,自幼相识,亲密无间,他们本该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孰料那年,先帝看中了皇上母妃的姿容,将她诏入宫中,封为嫔妃……父亲以为,相恋多年的女子贪慕荣华富贵因而不愿反抗,说了许多伤人的话……不久,他就娶了母亲,却未与她育有子嗣,只在我六岁的时候收养了我……”言说至此,他忽而顿了顿,面露少许怪异之色,“然后,他一直竭力地教导我,令我考取功名,谋得官职,平步青云,最终在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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