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急了会咬人 作者:风泠樱(晋江vip2014.10.25完结,宫斗,养成)-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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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的余地……”
“真的吗……真的吗……”忽然间就泪眼朦胧的我没有离开她的怀抱,只是不敢相信地反复呢喃着。
“真的,是真的……殿下他……一定会渡过这一难关的……”说着,琴遇的胳膊像是更使劲了一些,如同在以她柔弱的身躯,给予我点滴的勇气。
此刻的她,也定是担心得很吧。
如此思量着,我咬紧了唇不说话,只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这将不仅仅是琴遇的安慰之言。
我二人就这样互相抱着,直到琴遇忽然松开了手,继而蹲□去仰视于我。
“皇上,记住,在那个人面前,一定要忍。”
突如其来的一句叮嘱,令我不免微微一愣——进而睁大了眼。
“你也觉得……是三皇叔搞的鬼?”
四目相对间,我并未目睹少女眼中分毫的诧异之色。
“以成王殿下的为人,决计不会密谋篡位。而普天之下,除了摄政王,就再也没有其他人有这个能耐,可以这般明目张胆地嫁祸于人却不受指摘。”
琴遇面色凝重地分析着,叫我霎时不寒而栗。
相识九年有余,我从未见过她此等严肃中带着愠怒的神情。
是啊,她是极少生气的——即便心里不痛快了,也不会轻易写在脸上。
由此可见,皇叔此番一手遮天、指鹿为马的行径,可真是叫仇者痛啊!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首先,皇上此次派去一探究竟的大人,断不能是摄政王的人,否则,殿下非但难以洗清冤屈,怕是连平安返京都无法实现了。”
“嗯!这我知道!”对于琴遇的说法表示极度赞同之后,我倏尔亮起的眸光又禁不住黯淡下去,“可是……这前朝后宫,又有谁能够不畏惧皇叔的权势,一心一意地替我办事……”
话音落下,我的脑中业已突地浮现出一名男子的音容笑貌。
是以,我情不自禁地抬眸去看——映入眼帘的,是琴遇双眉微锁的面容以及沉着笃定的眼神。
“有。礼部侍郎,苏卿远苏大人。”
此言一出,我遽然生出一种一拍即合之感。
没错,她想到的人,也是我想到的人——只是……
“苏卿远是文官,派一个文官前去平定叛乱,那些大臣恐怕不会同意。”
“皇上所言极是,因此,皇上怕只能令苏大人随行,从旁辅助、监视。”
琴遇极其理智地肯定了我的说法,却叫我登时犯了愁。
“但这样一来,我岂非还是要派一个武官前往南方郡城?这武官里头,真的没有我可以信任的人啊……”
“皇上莫急,虽然皇上没法确信诸位大人之中有哪些不是一心向着摄政王的,但你毕竟是一国之君……”琴遇顿了顿,一双眸子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哪怕是摄政王亲自指定的人,皇上也完全可以利用皇权,向他们施压。”
我定定地直视着少女透着睿智光芒的眼眸,努力思考起她口中的“施压”究竟该如何实施。
“是不是要我警告他们,如果胆敢伤了风行一根汗毛,我就要他们偿命?”
听罢此言,琴遇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奴婢知道,皇上生性纯良,不愿以他人性命相要挟,但是,此事事关殿下安危荣辱,还望皇上……务必救下成王殿下。”
话音刚落,琴遇已然郑重其事地跪在了我的身前。
见此情景,我锁起的愁眉也不免因惊讶而稍稍舒展。
“琴遇……你……你上次是不是骗了我?”
不期而至的问话,令少女顿时一愣。
她微瞪着眼定定地凝眸于我,片刻后就蓦地反应过来。
“奴婢……奴婢……”
“罢……现在同你讨论这件事,也着实不合时宜……待三弟安然归来,你当面同他说吧。”
眼见少女面露为难甚至千载难逢地显出几分局促,我自是不愿勉强这个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姐姐——更何况,眼下我是真没这闲情逸致去考虑什么儿女情长。
于是,说完了那一番话,我就伸手将琴遇扶了起来,同时亦徐徐站起身来,与她对面而立。
“我现在就去找苏卿远,我们一起把三弟救出来!”回忆着适才朝堂之上男子那暗中阻拦的情景,我几乎可以认定,他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可就在我扔下这句话便准备抬脚出发的时候,琴遇却张嘴喊住了我——我见她犹豫不决而欲言又止的样子,自是纳闷地问她怎么了。
“皇上……要不要去见一见舒妃娘娘?”
☆、本是阴谋
经琴遇这难得期期艾艾的一提,我才猝然记起了我那养母的存在。
是了,三弟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作为其亲生母亲,不可能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可是,直到此时此刻,我的确是没有听到任何有关舒妃娘娘的消息啊?
越想越觉不安与不解的我,忙不迭拉上琴遇,一同赶往清阿宫。
然而这一次,我却不像往常那样,得以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我想见的人——清阿宫里的宫女们奇奇怪怪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埋着脑袋说舒妃玉体抱恙,需要静养。
乍听之下,我自是急了——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就身子不爽了呢?
可是转念一想,她知道三弟出事了吗?如若知晓,就算是有病在身,又岂会不愿见我?
很快发现了这其中的矛盾之处,我还没来得及将心中疑惑化作口头语言,就听得身边的琴遇先一步语气严肃地开了口。
“大胆,即便娘娘玉体不适,皇上亲自前来探望,岂有不见之理?”
许是见这个一向清清淡淡的少女少有的面色不霁,那两个声称主子身体有恙的小宫女不由怯生生地低下了头。
果然有猫腻!
如此一思,我愈发肯定事有蹊跷,当即就在琴遇一句厉声的“让开”之中,举步走向了殿内。
这下,总算是没人敢拦着我们了。因此,我和琴遇得以匆匆忙忙地直入舒妃娘娘的卧房,一眼就瞧见了坐在那里双眉紧锁的女子——而她,显然也很快注意到了我们的出现,故而面带诧异着侧首来望。
“皇上!”
我敢保证,这是舒妃头一回在见到我的一瞬间面露欣喜——尽管只是昙花一现,但她确实是流露出了罕见的笑意。
“娘娘!三弟的事……”
可惜我话才起头,她的脸上就再也没了笑容——犹如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般,她蓦地收敛了方才的喜色,转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我。
“皇上,我儿是冤枉的。”
“朕知道。”我连连点头。
“那皇上可有法子救他?”
直言不讳的一问,令我一瞬无言以对。但须臾过后,我还是郑重其事地向她表示,无论如何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三弟受伤害。
“皇上要如何保证?”
犀利的眸光刺入眼中,我只觉心头突地一跳,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诚然,我虽是信誓旦旦地许诺着,却不晓得该如何兑现我的诺言。
片刻后,我便目睹舒妃娘娘的眸中同时透出了失望与愠怒的微光。
“请皇上替本宫带一句话给摄政王。”忽然,她不徐不疾地侧过身去,口中吐出这叫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若是他敢伤我儿,本宫纵然拼个鱼死网破,也定将叫他身败名裂。”
刻意咬重的字音落下,我顿觉一股寒意自心尖蔓延至全身。
是啊……连我都看得出,所谓的“起兵谋反”,乃是三皇叔姬子涯的陷害——舒妃娘娘远比我来得聪明,又怎会不知其中曲折?
只是……我的这位养母,居然有法子令那一手遮天的三皇叔身败名裂?她……当真有这么厉害吗?
“皇上请移驾吧,本宫今日身体不适,恐不能陪皇上叙话了。”我正半信半疑地思忖着,不再注目于我的女子就冷不丁对我下达了这样的逐客令,也不再多看我一眼。
我见状不免心生迟疑,但最终还是在琴遇的暗示下,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待到我愁眉苦脸地走出清阿宫,并遽然意识到此行似乎没有任何收获,我才猝然还魂,将这一想法急急告知与琴遇。
“不,皇上,我们接下来,恐怕得去见一见摄政王了。”
我闻言睁大了眼,愣愣地直视着琴遇神情凝重的侧脸。
“真要去帮舒妃娘娘传话?”
下一刻,我便突然想起了适才被女子特意关照的话,继而难以置信地询问琴遇。
惊愕的话音传至耳畔,少女便倏尔眸光一转,使之落到了我的眼中。
我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冲我略作颔首。
“就……就去传一句话?”
可我仍是觉着有点儿不可思议,因而不由得再度开口确认。
“皇上可知这一句话的分量?”只不过我未尝料想,此番得来的,却是琴遇简洁明了的反问。
我自然没有聪慧到能够体会那句话所蕴含的真意——是以,我老老实实地朝琴遇摇了摇头,等待着她出言为我解惑。
然而,有一会儿过去了,琴遇却莫名其妙地敛着双眉,陷入了诡秘的沉默中。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我犹疑不决地问着,仿佛能够隐约感觉到,这里头存在着什么了不得的原因。
“奴婢接下来要说的话,恐将以下犯上。”
果不其然,抿唇缄默了片刻后,她到底是说出了这样一句叫人心头一紧的话。
于是,我有些紧张地凝视着琴遇写满肃穆的眉眼,看着她稍作停顿后便又开启了双唇。
“皇上可还记得,当初先皇驾崩、遗诏一宣之后,是谁头一个以臣子之姿,向皇上下跪行礼的吗?”
意有所指的问话,将我的思绪牵引回那春寒料峭的时节。我很快清楚地记起了当时那令人心悸的一幕幕——在灵堂里的众人皆是对我继承大统一事抱有极度的怀疑之时,是舒妃娘娘突然莅临,面不改色地认可了父皇的遗诏,并带头俯首称臣。
可是……这同今日之事,又有何干系?
一时间无法寻出这中间的关联所在,我不禁疑惑不解地瞅着向我抛出疑问的琴遇。
“那皇上又是否记得,当时是谁将先帝的圣旨带到诸位殿下与娘娘的面前,而后当众宣布先帝的遗志?”而她则像是看出了我的迷茫一样,随即就又追加了一问。
“是……三皇叔……”凝视着她充满睿智的眼眸,我启唇据实回答,且心下突然意识到,琴遇会单独提起这两件事和这两个人,必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奴婢虽然未有亲临现场,故而未曾亲眼目睹当时的一些细枝末节,但是素无往来的摄政王与舒妃娘娘行事竟如此巧合,仅凭这一点,奴婢便可以推断出,对于彼此的作为,他们事先都是心中有数的。”
不期而至的话语,令我不由得当场愣住。
琴遇……她的意思是……
“一个是先帝病重时把持朝纲的王爷,一个是先帝在世时最宠爱的妃子,有了这两个人的鼎力相助,再加上一道圣旨和临危传诏,皇上以为,这天玑国的皇位,还能落在旁人的手中吗?”
意味深长的一席话终于告一段落,我却已因这从未耳闻的说法及说话人罕见的口吻与神态而变得不寒而栗。
我忽然间想起了很多事情:众人对于父皇遗诏的震惊和争论,百官对于我这新帝的无奈与轻视,自我登基之后大权就完全落入皇叔手中的事实……这一切的一切,莫非还不足以说明一个问题吗?
“是他们联合起来……故意把我扶上那个位子的?”
琴遇不置可否,但她目不斜视的姿态,业已给出了最有力的答案。
“可是……舒妃娘娘为什么不让三弟继位?他才是她的亲生儿子啊!那样才对她最有利吧?!”
“不靠舒妃娘娘,摄政王依然可以达到目的,无非就是多费些力气罢了,但反之却不亦然,没有摄政王的首肯,纵使成王殿下乃是众望所归的皇位继承者,舒妃娘娘也难以单凭一己之力就扶他上位。”言说至此,琴遇略作停顿,一双眼仍是毫不避讳地与我对视,“毕竟,帝王的更替乃属前朝之事,这后宫的势力,终究是很难与之抗衡的。”
言之凿凿的分析声声入耳,我不得不清醒地认识到摆在眼前的现实。
果然……果然我的荣登九五,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惊天的阴谋。
怪不得……怪不得舒妃娘娘刚才会说那样的话。
鱼死网破,身败名裂。
是了,她虽然委曲求全地默许皇叔利用我抢了她亲儿的皇位,但却不可能容忍皇叔连她孩子的性命也一并夺去——所以,值此生死攸关之际,她不惜以撕破脸皮相要挟,为的,只是保全自己的骨肉。
尽管舒妃娘娘待我素来冷淡疏离,但她对风行这个亲生儿子,那可是实打实的疼爱的。
因此,眼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