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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复仇的女神-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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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到国外友人的信,”玛柏儿说:“一个很善良的家庭,他们想打听一个名叫诺娜的小姐的事。他们只知道她嫁了一个坏蛋。可是那男人遗弃了她,和另一个女孩子跑掉了。她现在想找一个照顾孩子的工作。可是我的朋友对她是一无所知。不过,据说,她是在这村子里出生的。所以我想知道,此地是不是有人可以—呃—告诉我一些有关她的事情。你曾和她进同一学校,是不是?” 
  “哦,是啊,我们甚至还同班过呢!我不太喜欢诺娜的行为,她对男孩子太放浪了。我曾经警告过诺娜,说她这么随便的同那些男人鬼混,搭他们的便车和他们一起上酒吧,又在酒吧里大吹法螺,隐瞒自己的年龄,这种种行为实在是要不得。可是诺娜是个早熟、自以为是、外表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得多的女孩,她是不会听我的话的。” 
  “她头发的颜色是黑的?还是浅色的?” 
  “哦,黑头发。好漂亮的头发。一向是蓬松松的,你知道,象一般女孩子那样。” 
  “她失踪时,警方在找她吗?” 
  “是啊!她出走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有一天晚上,她说走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有人看见她坐在一辆车子里,以后再也没有人看到那辆车子,也没有人再见到她。也正在那时侯,发生了许多凶杀事件。不仅在这附近,国内其他地方也到处发生。警方到处搜捕年轻男人和男孩们。他们认为诺娜那时侯可能已经死了。最后,他们发现了尸体,死者却不是她。我想,她应当没事的。现在的她一定是在某个大城上当脱衣女郎,或做类似的事,来换取生活费。她就是那样的人。” 
  “如果真是同一个人的话,我不认为,她很适合我那个友人呢。”玛柏儿说。 
  “除非她改变一下自己,否则她真的不适合。”她说。 
   
   






 









第十八章 亚契达



  玛柏儿有点喘不过气,也有点疲累,回到了金波尔,接待员出来迎接她。 
  “啊,玛柏儿小姐,有人要见你呢!他好象说他叫亚契达。” 
  “亚契达?”玛柏儿的样子很困惑。 
  “是啊,他听说你参加了这个旅行团,就来找你呢。在你离开这儿,或到伦敦去之前,他想同你谈谈。我告诉他,旅行团的人,有的在今天下午坐火车回伦敦去了。可是他渴望在你没走前,同你谈话。我请他在视听室里等你,那里比较宁静。在这个时候,别的房间全很吵闹呢。” 
  玛柏儿有点吃惊地走进了视听室。亚契达是个上了年纪的牧师。她在做追思礼拜的时候,已留意到了。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你是玛柏儿小姐。珍妮玛柏儿小姐吗?” 
  “是啊。我就是。你是—” 
  “我叫亚契达。今天早上我才到此地,参加我一个老朋友—邓波儿小姐的追思礼拜。” 
  “哦!”玛柏儿说:“请坐下。” 
  “谢谢你。我的身体实在是越来越差了。”他伛偻着身体,小心坐在椅子上。 
  “你—” 
  玛柏儿坐到他旁边。 
  “是啊,”她说:“是你要见我吗?” 
  “呃,我会说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对你而言,我是个陌生人。事实上,我一到镇上,就到卡尼斯镇的医院,做了短暂的访问,在去教堂前,也曾和护士长交谈过,她对我说,邓波儿小姐死前,请求会见这次旅行中的一个人,珍妮玛柏儿小姐。在她死前,玛柏儿小姐是唯一见过她,并和她谈过话的人。” 
  他焦虑地望着她。 
  “是啊,”玛柏儿说;“突然间,我被请了去,真令我吃了一惊。” 
  “你和她已认识很久了吗?” 
  “没有。”玛柏儿说:“我是在这次旅行中认识她的,这也是为何我会吃惊的原因了。 
  在车子里我们曾偶尔地坐在一起,建立了友谊。让我惊讶的是,她在去世之前,要见的人竟是我。” 
  “是啊。我想象得出你的惊讶。象我前面声明过的,她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事实上,她是专程来拜访我的。我住在弗敏斯透,就是后天,你们的游览预定停车的地点。按已做了的安排,她会到那里拜访我,她认为我能帮她明了某些事情。” 
  “我明白了。”玛柏儿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希望不会侵害到你个人的隐私权。” 
  “当然,玛柏儿小姐。你尽管问吧!” 
  “邓波儿小姐曾和我谈过,她说她的这次旅行,不仅是因为她希望观赏历史性庄园和花园。她还说了一句不寻常的话,朝山进香。” 
  “她真的说了这种话吗?”亚契达说:“也许有重要的意思呢。” 
  “我要问你的是,她说的朝山进香,就是要拜访你的意思是吗?” 
  “我想一定是的,”他说:“是啊,我想是这样。” 
  “我们曾谈过一个叫维妮黛的年轻女孩。”玛柏儿说。 
  “唉!是啊,维妮黛汉脱。” 
  “我不清楚她说什么。邓波儿小姐只提到过她叫维妮黛。” 
  “维妮黛汉脱死了。”他说:“在好几年前就死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玛柏儿说:“邓波儿小姐曾和我谈过她。邓波儿小姐对我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她说,维妮黛和拉菲尔先生的儿子定了婚,而且快结婚了。喔!拉菲尔先生是我的朋友,这次旅行就是他慷慨赠送的礼物。我现在在想,也许他想要我在这次旅行中,认识邓波儿小姐。他认为,他可能会告诉我某些消息。” 
  “关于维妮黛的消息吗?” 
  “是的。” 
  “这就是为什么她要见我的原因了。她想知道某些真相。” 
  “她想知道,”玛柏儿说:“为何维妮黛没嫁给拉菲尔的儿子?” 
  “维妮黛,”亚契达说:“并没有毁了婚约。我敢保证这点,百分之百的保证。” 
  “邓波儿小姐不知道,是吗?” 
  “她不知道。她对发生的事,只感到困惑和不高兴。这次她是想来看我,问我为什么没举行婚礼。” 
  “为什么没有举行婚礼呢?”玛柏儿问:“我不是由于无聊的好奇。现在我在做的事,不叫‘朝山进香’,而是一种使命。我也想弄清楚,为何密契尔和维妮黛没有结婚呢。” 
  亚契达端详着她说:“我明白了。” 
  “为了密契尔父亲临死前的愿望,我一定得尽我的全力。” 
  “我没有理由,不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亚契达说:“你问我的事情和邓波儿小姐要问的一样,可是你的问题,我自己也不甚清楚。玛柏儿小姐,那两个年轻人想结婚。 
  他们安排好结婚的日期。要我替他们证婚。我推想,这是他们私底下的决定。很早以前,我就认识维妮黛那个可爱的女孩子,所以我愿意为她祝福。 
  我一向在兰脱,邓波儿小姐的学校里主持礼拜。那是一所很好的女子学校。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女性,也是名出色的老师。她很适合教育工作。她常鼓励那些女孩子们,认为她们会有光明的前途,但不强迫她们。她是个伟大的女性,也是个很亲切的朋友。维妮黛是我遇到过最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无论聪明才智或心地、容貌都可说是一无瑕疵。她最不幸的,是在孩童时期,就丧失了父母。她的父母是因飞机失事而去世的。后来维妮黛离开了学校,和克劳蒂小姐住在一起。 
  我想你大概知道,她是住到了此地。克劳蒂小姐是维妮黛母亲的一个亲密朋友。克劳蒂有三姊妹,那时老二结了婚,住在国外,所以只有两姊妹住在此地。克劳蒂是老大,很喜欢维妮黛,常想尽法子供给她幸福的生活。有一两次,还带了她到国外,出钱供给她到意大利攻读美术。在这种多方面的爱护和照料下,维妮黛也爱她,就象爱她亲生母亲一样。她很依赖克劳蒂。克劳蒂是个有知识和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子。她之所以没鼓励维妮黛进大学,据我推测,这完全是因为维妮黛本人没有兴趣。她喜欢的是美术和音乐这类艺术课程。维妮黛住在这幢古老的庄园里,过着幸福的生活。当然,她到了此地后,也并没见到她,因为我是在弗敏斯透教堂服务,那里距此地大约有六十里远呢!话虽如此,但每逢圣诞节和别的节日,我都写信给她,她也常想到我,偶尔会寄些礼物给我。 
  可是我从没有见过她,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出现了,变成了一个完全成熟了的年轻漂亮女人,身边一个动人的年轻男孩子陪着她。那男孩我有点印象,他是拉菲尔先生的儿子,密契尔。他们到我那儿去,说他们两人互相爱上了,想要结婚。” 
  “你答应让他们结合吗?” 
  “是啊。我答应了。玛柏儿小姐,也许你会认为,我不该这么做。虽然他们是秘密到我那儿去的。我可以想象得到,克劳蒂是如何想尽办法阻止他们间的罗曼史。她是有权这么做的。我可以坦白地对你说,密契尔并不适合做丈夫,他从小时候起,便常闯祸,上过少年法院,交不正当的朋友,参加各种不同的帮派,捣损建筑物和电话亭,和各种不同的女孩子亲热。而维妮黛也太年轻了,心智没有完全成熟。尽管如此,密契尔却很吸引人。我也认识他的父亲呢!虽然我和他不十分熟悉,但我想,他父亲对他已尽了全力。拉菲尔先生象一般父亲所能做到的一样,帮助自己的儿子,给他工作,希望他能努力有成,又替他还债。可是,我心里老是有一种感觉—” 
  “你认为,他可以做得更多?” 
  “哦,”亚契达说:“我认为,拉菲尔先生对他儿子,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虽然他疼爱他,但他却没有给他应有的天伦之爱。我常想,如果密契尔真的得到了他父亲的爱,情形也许会完全不一样了。这男孩子一点也不笨,相反的,他颇有才智和能力。如果他愿意学好的话,他可以有一番作为。但他天生是个易于犯错的人,坦白地说,他的本性不坏,富幽默感,为人慷慨亲切,乐于助人,帮他们解决困难。可是,在女孩子那方面,却处理得很糟,常使她们有了麻烦。象当地人们所说的,他常和她们乱搞之后,把她们遗弃,和旁的什么人又恋爱了。所以我面对了这两个年轻人,同意让他们结合。 
  但我很坦白的告诉维妮黛,她要嫁的这个男孩子,是怎样的一个人。后来,经我多方面的观察,密契尔并没有骗她的迹象。他也坦诚的告诉过她,他一向遭到警方,和其他方面的麻烦。他对她说,他们二人结婚后,将会展开一页新生活,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他有意要重新做人,维妮黛明白这一点。她说,她知道密契尔是怎样的人。她知道他一向如此,可是她爱他。她也许能够,也许没有能力帮助他。但她愿意冒这个险。 
  玛柏儿小姐,我之所以要告诉你这些事,是因为我知道得再清楚也没有了。我曾替许多年轻人证婚,看见他们在受到痛苦之后,重新的改过向善。我了解这类事,也能体会得到。我知道,这两个年轻人真心相爱。这并非说,他们是两性相悦,因为,性代替不了爱。性只是和爱同时俱来的,爱的最好结局是婚姻。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好的、坏的、有钱的、穷苦的、病人、健全的人,如果他们彼此爱上了,就希望结婚。这两个年轻人也是如此,他们二人相爱,怀抱着希望,到死了仍不舍离。我的故事就说到此。我无法再说下去。因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我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并做了必须的安排。我替他们定下日期、时间和地点。我想,事情的发生也许要怪我答应了替他们秘密证婚。” 
  “他们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吗?”玛柏儿说。 
  “维妮黛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密契尔。他害怕有人阻止他们。我想,对维妮黛来说,除了爱外,还有一种逃避的感觉。当然这是由于她生活的环境,她失去了她真正的监护人—父母。在他们故世后,在她那种年龄,她定会迷恋上什么人,以他们为偶像,例如自己的某个长辈或师友。可是这种情形,不会维持得很久,这仅是生命中自然的一部分。然后从那部分,你继续走到第二个阶段,你才体会到,你生命中所需要的事情,就是寻求你自身的完美—异性结合的完美。于是你会开始寻找一个生命中需要的配偶。 
  如果你够聪明,你可以找得到。可是有些女孩子会观望,象年老的护士们常对孩子们说的:正义先生来了。克劳蒂对维妮黛特别的好。我私下以为,维妮黛对她也有一种英雄崇拜。她是个有个性的女人—漂亮、有教养、为人风趣。我认为,维妮黛几乎是罗曼蒂克的崇拜她,克劳蒂也爱她,把她当成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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