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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黑衣女子的香气-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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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无法忍受,我们本来就快得到幸福了,她也好不容易以为噩运放过了她,那个人却在这关头再度出现!一切就这样完了!她再也没有力气继续坚持我们的感情,她完完全全对命运屈服,她一定认为宿命已经判她无期徒刑了。昨夜可怕的悲剧发生后,我才相信这女人曾经爱过我,是的,那一刻她真心替我担忧;而我……唉,我全是为了她才杀人。但现在,她又恢复和以前一样冷漠了,如今,她只求这件事能瞒得住那位老人。”

  他的感叹是那么真诚、优伤,我原本可耻的想法顿时消失了。我想着他跟我说的那番话,想着这个好像已完全失去爱人的男子的痛苦。他在这时还不知道,她已找回了失去的儿子。事实上,他无法了解,为何黑衣女子对他如此冷淡,他只能对自己解释,她是因为良心的苛责,所以加倍将感情转移到她父亲桑杰森教授身上……

  达尔扎克继续痛苦地说:

  “我杀他有什么用?我何必杀了他?就算她不能用她的爱来奖励我,但为什么她要像对待一个罪犯般命令我,要我保持这天杀的沉默?她是替我担心,怕我再次上法庭?很可惜的,不是,桑克莱……不,不,才不是!她只是担心她父亲会受不了新的丑闻!永远都是她父亲!我呢?我根本不存在!我等了二十年,当我终于拥有她的人时,她父亲又抢走她!”

  我对自己说:她的父亲……还有她的儿子!

  他在教堂塌下的石块上坐下来,继续自言自语:

  “但是我会把她从这里带走的,我无法再忍受看到她挽着她父亲一起散步了,好像我不存在的样子!”

  他说这些话时,我的眼前好像出现这对父女凄凉的侧影,在黄昏时分被夕阳拉长的巨大北塔塔影下来回漫步,他们好像被上天判下了最严重的惩罚,就像我们耳熟能详的伊底帕斯及安提戈涅的故事;他们在科隆担负着超过人类所能忍受的不幸。

  突然间,说不出为了什么明确的理由,也许是由于达尔扎克的某个动作,我原先那可怕的念头又回来了,我毫不思索地问了一个问题:

  “那个袋子怎么会是空的?”

  我发现他一点都不惊慌。他只简单地回答:

  “胡尔达必或许有答案……”

  说完,他握一下我的手,若有所思地消失在洪水区的树丛间。

  我看着他走过去,然后对自己说:

  “我一定是神经错乱了。”  

 


 16 发现“澳大利亚”
  月光照亮着他的脸,在自以为周围都没人的夜深时分,现在应是他揭下白日面具的最好时刻,不再有墨镜掩饰他不确定的目光。演戏时,他故意将身材变矮,肩膀变圆,现在离开舞台,拉桑的修长体格也应该露出来了。快露出来吧!我躲在仙人掌后面偷窥着,他的任何举动都逃不过我的视线。

  他现在站在西边大道上,好像是站在舞台中央,整个人被冰冷阴森的月光围着。是你吗,达尔扎克?还是你的鬼魂?还是从地狱回来的拉桑?

  我疯了,读者必须可怜我们,我们都疯了。到处都看得到拉桑。也许,达尔扎克也会看着我,对自己说:“也许他就是拉桑……”也许!我讲话的语气好像已被关在城堡里许多年了,实际上我们才待了四天而已,我们是在4月8日夜间到的。

  当我怀疑其他人是不是拉桑时,我的心跳也许还不是那么厉害,也许是因为假使是其他人时,比较不可怕。而且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发生在我身上:面对这个令人难以相信的猜测,我的理智非但没被吓跑、退缩,相反,却被这可怕的猜测吸引、牵绊和诱惑住了,仿佛有惧高症却不尝试远离深渊。我因此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西边大道上的鬼魂,看他的态度、举止及背影有无相似之处;然后看他的侧影,接着是他的脸。他的样子完全和拉桑相似,是的……可是,他变换姿势后,又完全像是达尔扎克……

  为什么今夜我才有这个念头?我又想了一下,这本该是我们的第一个想法!在黄色房间的案件中,我在案发时,就觉得拉桑的侧影和达尔扎克很相似,不是吗?去邮局四十号支局拿桑杰森小姐回信的达尔扎克,不就是拉桑乔装的吗?这个易容大师已经很成功地假扮达尔扎克了,他甚至厉害到使得玛蒂的未婚夫被控犯下他自己干的罪行!

  没有错,没有错……但是,如果我能逼使我担忧的心平静下来,听从我的理智的话,我就会知道我的猜测毫无意义……毫无意义吗?为什么?看呀!拉桑鬼魂双脚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走起来就和拉桑一样,是的,可是他却有达尔扎克的肩膀。

  我说毫无意义,是因为如果他不是达尔扎克的话,他也只能在阴影下,在谜般情况下,伪装成达尔扎克。就像是在葛龙迪椰城堡的悲剧,可是现在我们可以触碰他!我们跟他住在一起!

  我们跟他住在一起吗?不尽然……

  首先,他很少出现,他几乎老是关在房间里,或是待在鲁莽查理塔画那张平面图。没错,我的天哪!这是个很好的借口。他画图时,我们看不到他的脸;我们问他问题时,他也不用转头……

  可是,他并不总是在画图呀!是的,可是在外面时,除了晚上,他总是戴着他的墨镜,那个实验室意外真是再狡猾不过了。我始终认为,那盏爆炸的小灯可大大方便了拉桑取代达尔扎克,他可以编个借口,说这意外使他眼睛疲劳,不能见到大白天的日光,一定是这样的。胡尔达必及玛蒂一直尽量选择阴暗的地方,使达尔扎克的眼睛不会见到强烈的日光。还有,仔细一想,从我们到城堡后,他一直很注意阴影的问题,我们很少看到他,而且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是在阴影中,那间会议室再暗也不过了,母狼塔也很暗,他在方塔的两个房间中,选了那间长年阴暗的房间。

  但是……不对!不对!不对!胡尔达必不会那么容易就被骗过的,即使才只三天!可是就像胡尔达必说的,拉桑比胡尔达必早出生,而且,他是胡尔达必的父亲……

  啊!我想起达尔扎克来坎城找我们时的第一个动作——他走进我们的车厢,他拉上窗帘……阴影,总是阴影。现在,站在西边大道的鬼魂转向我这里了。我看得很清楚,他的正面没有墨镜。他不动,他停在那儿,好像要拍照片一样。不要动……那里,没错!啊!是达尔扎克!是荷勃·达尔扎克!

  他又开始走动,我又迷惑了……达尔扎克走路的样子少了点东西,他又像是拉桑了。可是,少了什么东西呢?

  若是胡尔达必,一定会发觉的。真的吗?胡尔达必的推理比观察多。再说,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观察这个吗?

  还有,别忘了达尔扎克在南部待了三个月!没有错!我们可以根据这一点推理。他去的时候是生病的,回来时已很健康。当一个人死气沉沉地出发,生气勃勃地回来时,我们很少会感到惊讶的。

  然后他们马上举行了婚礼。在那之前,他极少出现在我们面前,还有之后也是……而婚礼至今也才不过一个礼拜,撑过六天对拉桑而言并非难事。

  这男人(拉桑或是达尔扎克?)由西边大道的平台走下,向我直接走来。他看到我了吗?我更小心地藏在仙人掌后面。

  三个月的缺席,他有足够的时间学习所有达尔扎克的习癖、举止,然后除掉达尔扎克,取代他的位置,占有他的太太,将她夺走,一切便告成功了!

  至于声音呢?南部人的口音最好模仿不过了,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要紧。我仿佛觉得他的口音比较重了……对,现在的达尔扎克口音较重,我觉得比婚礼前重得多……

  他几乎等于在我上方,他经过我旁边,他没看到我……

  他是拉桑!我跟你们说,他是拉桑!

  他停下来一秒钟,像迷了路的人看着他周围沉睡的环境。他痛苦而孤独,像个可怜的老人般呻吟着……

  他是达尔扎克!

  然后他走了,我还待在那儿!躲在仙人掌后的我,因自己竟敢做出那样可耻的猜测而沮丧极了!

  我趴在那里多久了?一小时?两小时?当我站起来时,腰部酸疼,头脑极端疲倦!我一直胡思乱想。甚至还自问道,那个像香肠一般被捆着装在马铃薯袋里的拉桑,会不会在达尔扎克驾着托比拉的拖车时,在前往卡斯第庸深渊的路上,取代了他?我好像能看到那垂死的人体突然一跃而起,抓住达尔扎克,将他扔进深渊!可是很快地,我就将这愚蠢的猜测从我荒谬的想像力中除去,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最好的证明。今天早上,在方塔可怕的会议结束后,我和达尔扎克有过很密切的交谈——在会议中我们商讨了许多有关多出人体问题的事。我问了他几个关于嘉利王子的问题,他立刻回答了我,并且曾捎带谈到我们前一晚那场纯科学性的对谈中提及嘉利王子的若干细节。这场谈话的内容,除了达尔扎克和我之外,是绝对不会有第三者知晓的。由此看来,今天这个达尔扎克就是前晚和我谈话的同一个人。

  虽然这个替身的假设的确荒谬,却是可以谅解的。胡尔达必也有错。他提到他父亲时,老把他说得像是化身之神!我又回到惟一的可能性,那就是,拉桑有可能在举行婚礼的时候,取代了达尔扎克,就在他于南部待了三个月后回到巴黎的时候。

  连刚刚达尔扎克以为只有他一人时的痛心泣诉,都无法完全驱走这个念头……我想起他走入圣·尼古拉·杜·夏东聂教堂的样子。他决定在这间教堂举行婚礼,我想也许就因为它是巴黎最暗的教堂。

  啊!月夜躲在仙人掌后想着拉桑的我,实在是笨得出奇。

  实在太笨了!我对自己说。我的视线慢慢越过洪水区的树丛,飘到新堡上我的房间,飘到那张等候我的小床了!诚如胡尔达必所说,如果拉桑真的是达尔扎克,他大可直接夺走他美丽的猎物,根本不用再以拉桑的身分出现来吓玛蒂,他不用带她到亲人朋友都在的海格立斯城堡,也不用处心积虑地出现在杜里欧的小船上,以巴勒枚耶的面目吓人!

  因为在那之前玛蒂已是他的人了。而且从那时起,玛蒂又改变了心意。拉桑的再次出现,使达尔扎克永远失去了他心爱的黑衣女子,所以达尔扎克不可能是拉桑!我的天哪!我的头快痛死了,月亮的光芒太耀眼了,照得我头好痛,我被月光照晕了……

  而且……而且,在曼屯的公园时,他也会出现在瑞思面前。那时达尔扎克才刚搭上火车前往坎城去接我们。如果瑞思所言属实,我可以安心上床睡觉了。瑞思有何理由说谎?他也是玛蒂的爱慕者之一,而且至今还一直爱着她,艾蒂并不笨,连她都看出来了!回去吧,睡觉去吧!

  在园丁塔暗门下,快走进鲁莽查理庭院时,我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好像是关门声,也好像是木头和金属撞击的声音、开锁的声音……我马上把头伸出园丁塔的暗门向外看。我看到在新堡旁好像有团模糊的人影。我将手枪上膛,三个跃步,躲进暗影中,但是我看不到影子了。新堡的门是关着的,但我确信我出来时并没关上门。我非常激动,紧张得不得了,我觉得周围有人。谁会在我身边呢?很明显的,如果这个人影不是我混乱理智下的产物,他现在应该就在新堡内,因为庭院里空无一人。

  我很小心地推开门,进入新堡。我注意倾听,没做任何动作。过了五分钟,什么都没有!我一定搞错了,我没点亮任何蜡烛,没弄出任何声响,慢慢爬上楼梯,回到我房间。我关上门。啊,终于能顺畅呼吸了。

  可是我无法挥开这个影像。我虽然躺在床上,可是一点都睡不着。最后,我的理智再也不能发挥作用了,这个人影的模样、拉桑加上达尔扎克,还有我不太正常的思绪都混在一起……

  我终于告诉自己,在没确定拉桑不是达尔扎克前,我是不能安心入睡的!下次我一定要弄清楚。

  是的,但是要怎么做?拉他的胡子吗?如果我弄错的话,她会以为我疯了,或是猜出我的想法,这岂不加重那令他呻吟不已的痛苦?在遭遇一连串的不幸之后,若竟还被怀疑是拉桑,那简直是太悲惨了。

  突然,我拉开被子,坐在床中间大叫:

  “澳大利亚!”

  我刚想起在这篇故事的开头,我提到过一段意外,读者记得那场在实验室的意外吧?那时我陪达尔扎克去药房。在接受治疗时,他脱掉外套,把衬衫的袖子不经意卷到手肘以上,直到治疗结束。那次治疗让我看到达尔扎克的右手肘弯处有一道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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