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破-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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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不禁忍不住问自己，这就是以后你想要的么？
她摇摇头，这个世界不容许她这样退缩的活着。她吃了这么多苦，早该记得这个教训了。啸天，这是他的棋子么？刚刚的吻算什么？那些谜团没有解开，那些斗争没有结束，即便她愿意不去思考她是否爱他，恐怕她都不会相信他的爱。信任，在他和她之间早就荡然无存了。或许不止和他，和夜也是吧。到时银色面具她放心不少，因为她一早确定他和她只有利益的合作而已。
唉，她不该心软，跟他回来的。
正当她懊恼不已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你来做什么？”她看着他，厌恶的。
“来提醒你！”白沉风阴沉的看着她，“吃一堑长一智。钥国刘朔不喜欢你，是因为你在他主子边上太碍事。同样的，我也不喜欢你。”
她先是愣了下，看着他，又笑了笑，“谢谢通知。”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抬起头，却见他依然站在那里，微微皱眉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和夜行空呆的时间长了，果然整个人变了不少。”
“这算是夸奖么？”她看着他。其实不是她大度，而是她根本就没有生气！他的话不正是在提醒她一个问题，他们两个的确对她都有感情，可是他们两个的确也对她的感情不能那么单纯，只要战争没有结束，谜团没有解开，她就永远不会有所谓的幸福。所以她就更不该留在这里了。如今她愁的是，如何把那银色面具给找回来。低着头，不自觉的朝外面走去，却发现白沉风还杵在那里。皱着眉头，不耐烦的问，“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他没有说话，脸上似有些惊讶，两眼却阴暗的盯着她，好似看妖怪似的，她刚想在问他，却看见他拂袖走了。她不解，她怎么他了？
踏出屋子，参天的大树，遮挡着点点星光，这里跟之前他们住的不一样，没有那么精致，只是临时的，到多了份简朴大方的味道。
“夜里凉！”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她吃了一惊，转过头，啸天一身白衣，小小年纪的他，也不知是不是经历的事情多了，还是跟着玉子惜时间长了，身上竟然隐隐透着一股沉着稳重之气。“最近好么？”她笑着问。
“挺好。”他看着她，好久没见，不知道怎么的，他觉得她更漂亮了，比以前多了点“灵气”。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你呢？”
“我也挺好。”她笑着，总觉得如此晚上，和这么一个小孩这样的对白很奇怪。
“我一直有句忘记说了。”他靠近，“曲弦姐姐说了，等她都走了，那么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你牵挂了。所以你该把那份牵挂的心思给自己。因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照顾你了。”
她听到了，心里是难受的，脸上却在笑着。她不想她们这些大人的事情让他小小年纪对这世界已经灰心了。于是微笑的点点头。只是鼻子在酸，眼睛被水气模糊着，她抬起头仰望着星空，害怕泪珠滚了下来，“啸天，记得曲弦的话。”
“他对我挺好。”啸天的声音很别扭，她却依然看着天空，“不似为了要挟你，到像是为了补偿你。”
她笑了，眼中的水气，还是凝聚成了泪珠，流了下来，默默的擦干，看着他，“小小年纪，懂什么。”
“我虽然小，但是见的人多，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懂不少。”他看着她，“但是男人始终是以大事为重，若真的要到牺牲的时候，我想他也会如同夜行空一样，毫不犹豫的牺牲你。”
她笑了，“男人？你个小鬼头，凭什么跟我谈男人的事情？”
“哼！”他小小的脸终于又露出稚嫩的表情，她笑着，弯下腰，却听到他说，“你永远不要低估男人的野心。那是足以让我们放弃一切的，包括感情，别人的，自己的。”
她愣在那里，的确，她要是可以放弃一切，现在痛苦的可能就是别人了。她就是放不下。想起了夜，就放不下那段情。重复了子惜，就放不下那段往事。她要是能够有点野心，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权利，野心，到底是什么味道？她开始好奇了。他们不就是为了这些才这么伤害她的么？若这些东西都到她手里了，那么会是什么样子？
“回去睡吧。”
她被他打断了思绪，“啸天，以后自己照顾自己吧。”虽然他不高兴，却依然拍了拍他的头，转过身回了屋。只有两天，短短的两天休息，她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回了屋，她刚躺下，他就来了。她笑了，“你怎么来了？”
他似乎也有笑意，“夜让你失望，他也会让你知道，失望过后，原来想要选择相信有多难。最后你就明白，什么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而我是那个能帮助你强大的人。”
“哦？可是你也是把我当棋子。”她耸耸肩膀，慢慢站了起来。
“可是如今，我对你也有利用价值，那么就叫合作。”银色面具第一次让她觉得不那么冰冷。
她叹了口气，低头思考了一阵，“我不会相信人了，包括你。”
“我知道。”他说。
“那么我怎么确定我们是合作，不是利用？”她问。
银色面具慢慢走近，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她，“这个你应该听你师父说过，给你，当作我合作的诚信。”
她缓缓接过，看见黑色的封面上赫然写着“诀天”。
“你们阮家的武功全部来自‘诀天心经’，可惜这本经书早就遗失了，遗传下来的只是残缺的。所以这几年，你们的武功轻巧有余，却威力不大。这本书本来就是给女人修炼的，我要来也没用，但是对于你，你自己该清楚，它的作用。”银色面具伸出手，“可以跟我走了么？”
她抬起头，看着他，“姑且相信你。”缓缓把手给他。
“我们先要回去，然后再要做一些准备工作，然后入立煌山。”他拉着她，往外走，“有时间让你去证明我的诚意。”
“确定能出去么？”她不敢大意。
“本来可以轻松点，可是如今……”他也不敢大意了。两个人悄悄闪了出去，竟然没有动静。也来不及细想，只有朝着原定计划，朝码头赶去。
直到他们离开，玉子惜才从屋子里出来，“走了么？”
“嗯，为什么？”白沉风想不明白。
“师父说的。”他心里也不愿意放她走，于公还是于私。“师父说，立煌山若是真能再出来人，对于我不一定是坏事。毕竟首先遇难的肯定是夜行空。而他现在是我最大的障碍。”
“如果能借刀杀人当然最好，就怕养护为患。”白沉风皱着眉。
“人生本是赌博，我在赌，你也是。”他轻叹着，若真有一天他可以控制了，他绝对不会让她走的。
第 51 章
她拿起那根树枝，看着他，“准备好了么？”
“每天都要这么问一句，你烦不烦？”他稍稍露出丝丝的不耐烦，却惹来她的浅笑。不过没在接话，白影在林中掀起层层的幻影，手中的树枝一下子如软鞭，一下似有如硬木，他不敢小觑。凝住气息，推开双掌，陪着她练起来。
只觉得越来越吃力，无论是萧瞳雨还是玉玄幽，随着时间的拉长，速度与招式都不比刚开始了。出招的不能随心所欲了，拆招的也不那么轻松自若了。
“别打了，休息会吧。”
终于，两人都停手了，转过头看见亭子里青青已经把茶点都摆好了，盈盈的笑着站在那里。
“短短十天，进步神速啊！”他忍不住夸她。以前他看那“诀天心经”总觉得女子的武功哗众取宠，师父每每教导他不可小觑，他却不以为然，如今陪着她练功才知道，此经书之博大精深。轻巧有余，威力无穷，将以柔克刚发挥到了极致。
“我家武功本来就轻巧取胜，以前的招数大都为点到为止，这本心经将它延伸，化实为虚，以柔克刚，将之前的那些招式升华，的确让我受用无穷啊。”她边走边递给他一块帕子。回到他家已经十多天了，这十天来，他天天早上陪她练功。下午就去准备进立煌山的事情，而她就陪着青青说说话，弹弹琴，偶尔聊聊女儿心事。这日子过的非常的有规律，让她自在了不少。唯有晚上，他们二人在书房的时候，让她又感觉真实了些。版图，战争，那些名字，时刻都在提醒她，如今的日子都是一个暂时的逃避。想要永远这样，她需要付出更多。
“青青，坐吧。”她微笑的柔声拉着她的手，这么多天相处，她依旧只是知道她叫青青。她没多问她的身世，也没多问她和玉玄幽的故事，不过短短几天她觉得她是一个温婉女子，如此而已。有的时候萧瞳雨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态度虚伪了点，但是或许真的经历太多，她有的也只是寒暄。
他坐了下来，看听着她们，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萧瞳雨总是很好奇，是不是只有偷偷躲在房间里吃饭的时候他才会摘下那张面具。想到这儿却忍不住笑了。
“萧姑娘，你笑什么？”青青好奇的看着她。
“想起小的时候我养的小狗。它从来不会单蹄离开地面走路，只会两个前蹄离地跳着走。小的时候我就很好奇，那小狗尿尿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她笑着，暗暗的看着玉玄幽，果然惹来他的怒目而视，她笑得更得意了。
“呵呵，萧姑娘，你家小狗都很特别。”青青脸上洋着淡淡的红晕，萧瞳雨才想起来，刚刚的话好似有点粗鄙。低下头笑着，心中暗想，这个青青果然简单，现在她开始好奇她的身世了，可惜从来没有人提及她的姓氏，害得萧瞳雨连猜都不知道从哪儿去猜起。
这个时候晓禾从远处走来，从脸上表情来看，战事又有变了。她和他对望一眼，不禁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青青，你先回去吧。”玉玄幽看着她，“晚点我来找你。”他不喜欢让她参与这些。青青点点头，含笑跟萧瞳雨道别后，缓缓朝后院走去。
三人见青青走远，晓禾才开口，“稽国守住了。”
这几天他终于还是按照计划，从夜行空还有玉玄依身后杀了出去。玉玄依因为狼族进犯，唯有分散兵力，而稽国得知皇子赵雪熙的回归，反而士气大振，竟然连连突围。终于还是让他回到了稽国。接下来就是艰难的困守。
“夜行空撤了？”萧瞳雨皱着眉头，这不像是他的作风。特别对手是他，夜更不会这么轻松就放弃的。
“是的。”晓禾点点头，“雀国琼玉撤退到是无可奈何，可是钥国就有点古怪了。平白让那赵雪熙进了城，守住城，接下来在巩固一下，恐怕现在的优势以后又不见了。听说自从那赵雪熙昭告天下，他这雀国的‘睿和王’回了稽国，雀国竟然也有不少人投靠。”
萧瞳雨点点头，这么多年，他战战兢兢的，为的就是今天，百姓只求强者庇护，在加上他为人处事一向表现出爱国爱民，雀国很多百姓都受过他恩惠。雀国如今一片混乱，百姓投靠到是合情合理，只是夜为了什么这么轻易放弃呢？这次纵虎归山，只要赵雪熙在稽国站稳，那么钥国之前苦苦经营的优势就没了。唉，短短几天，局势又变了。本来岌岌可危的稽国好似得救了，雀国到变得最危险的了。
“再想为什么？”玉玄幽看着她，如果他没有猜错，夜行空应该是害怕了。
她点点头，“为什么？”
“立煌山之行，影响最大的是他。”他看着她，“我想，我们此次入山，唯一想要阻止我们的也是他。”
“真的有那么大的影响么？毕竟那只是一个传说。而且好几百年前的了。”她不知道在见他又是什么景象，突然她想起，“为什么这些事情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师父的祖先也是从立煌山里出来的。”时候让她知道了，“当年阮家和夜家是同时从山里出来的。可是之后二人反目，种下了‘牵心之蛊’互相残杀。我师父的祖先奉命出山化解两家之仇怨。可惜师父说鸠家人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去化解那段爱恨纠缠的恩怨。也无法回去了，唯有隐没在尘世中，等待一个机会。”
“怪不得，上次子惜……”她笑了，“对不起我总改不了口。上次赵雪熙告诉我说，你师父是谁的时候，我却没有印象。鸠诃子，对么？”
他点点头，“师父说，鸠家世代都在等待回立煌山的机会。那里风光无限，宁静和平。”
她听完他的叙述，笑着说，“现在到我有点兴趣了。是什么样的地方，出了阮家，出了夜家，还能出了一个与世无争的鸠家。”她笑着站了起来，“该来的总要来的，该结束的也总要结束的。晓禾，帮我准备水，我要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