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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非暴力不合作by:诚心(如何追回受伤的小受,虐心-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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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说,一边低下头来再亲吻我两下。 
      我仍旧转身,然后微微喘息,平息余韵。 
      和他做爱,十分享受,我并不讨厌。 
      我一转过去,他的手和身体立马从后面跟上来,轻柔地抱住我。 
      两人都很久没有说话。 
      静静的,我让他抱住,他抱住我。 
      他的怀抱,我曾经那么喜欢。 
      为什么会发生那些让我一想起来,就觉得不能原谅的事呢,我微微地觉得难受。 
      他好象感觉到了我的情绪波动,开始唤我的名字,依旧在身后细细亲吻我的背,红酒一般低醇的声音,轻声说爱我。 
      现在他还说:“我们结婚吧,永远这样在一起。” 
      周围的空气景色柔和沉静,陷在温暖的怀抱里,曾经那么喜欢的人低声求婚,说要永远这样安详地在一起。 
      对我多么地有诱惑力。 
      如果他没有做过那些事。 
      几天前他闪着泪光的眼睛在我眼前瞬间掠过,我突然觉得心里很是难受。 
      过了一会儿,他没有再提,只把身体贴上来,向我收紧手臂,安慰一般地用手指拍着我。 
      静下来后,我想起他把婆婆找来的这件事。 
      他这一次很失策,让我的老家人站到他的阵营,再来劝说我,只会徒增我的反感。 
      那老家人和我的关系越密切,越说他的好话,我越会不快。 
      非但劝不了我,反会更让我不高兴。 
      他从身后抱着我,问:“在想什么?” 
      我没有回答。 
      他问了几句别的,开口说:“在想婆婆?我帮她,是为了你。” 
      我知道,但是不答。 
      “绝对不会用她来要挟你什么。”他在身后涩声说。 
      似乎他也对每次遇到这样的事,就要和我解释这一句话,感到无可奈何。 
      我和他都知道,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信任。 
      即使他作了解释,我也不会相信,至少半信半疑。 
      他这些日子、一直以来,坚持得毫无道理,费心费力。 
      他搂着我,手似乎是无意识地,轻轻在我身体上抚动。 
      他缓缓开口,和我说是婆婆主动找上他,暗示我并非他有所图谋。 
      婆婆退休时,有一笔算是优渥的退休金,足够她在乡下生活,我们家也经常会寄钱寄物,但她都用来补贴儿女,并助孙子辈结婚,她的儿女家都不是很宽裕,所以她后来想来求奶奶,给有些文化的女儿女婿找个好点的差事。 

      已经找不到奶奶,她找当年还算认识的人,只有他记得她,并且很上心地给予了帮助。 
      他说他之所以记得她,当然是因为我。 
      我没有说话。 
      他照顾了我自己照顾不了的老家人,我应该谢谢他,但是他拉拢我的老家人,来替他说话,这行为无法让我心生好感。 
      他在身后用脸摩挲我的背,轻声说:“何不换个角度来考虑?你只需要知道,我和她以前都是对你好的人,同样是中间遇到很多波折,但是别人不会把你列为最优先考虑,最爱你,我却会。” 

      说爱的时候,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依恋,脸贴在我的背后。 
      我不置可否。 
      他想一点一点地软化我,他也的确成功了。 
      我不准备和他计较以前的任何事。 
      但是我有我的底限。 
      那样不堪的事情,不计较,不代表我能够忘怀。 
      不过我没有想到,他说的“最优先考虑”,很快就在那样的情况下让我看到。

      17 
      从那个约定以来,被打伤的保镖一直没有醒,我不觉得我把他打得那么重。 
      我再去医院看望过,他安静睡在床上,旁边有人陪着,还和以前一样,只是输液的管子增多。 
      我依旧只能安慰他的亲人,不能做别的事。 
      这么久不醒来,应该已经有变植物人的趋势。 
      我很不好受。 
      但我不想就此一直留在他身边,我觉得这和当初的约定不符。 
      当初约定的潜在前提是,那位保镖很快就会醒来。 
      不过人毕竟是被我打伤,目前我尚不想提起这件事。 
      不久,那个人又带我去拜祭奶奶。 
      把所有能吃的地方吃一遍,能游玩的地方游一圈后,我和他在现在的状况下,能去的地方有限。 
      他把保镖们都留在远远的山脚下,和我两个人进了墓园。 
      他说有话想要和奶奶说。 
      我不怕他说什么。 
      奶奶,永远站在我这一边。 
      他肃立在奶奶墓前,身姿挺拔如树。 
      似后辈,又似情人。 
      有他在的地方,总好象是一幅画,这画中有数不清的故事。 
      我第一眼在酒吧见到他,就觉得他像个画中人,一举一动都有魅力。 
      所以他吸引了我的视线,就如同现在一样。 
      他站在我前面,看不到我;我从靠近小路那边,他的侧后面,看着他。 
      如果他不做那些事情,不知道我和他现在会怎样。 
      不过如果他不做,他的势力不会像现在一样,而他是个喜欢权势的人。 
      从一开始我注意上他,他的魅力中,就有着“强势”这么一条。 
      我默默地想,觉得自己总归不会再像那时候喜欢上他一样,喜欢上任何一个别的人。 
      包括现在的他。 
      他站在墓前,无声地看了奶奶的墓碑很久。 
      然后他转头过来,笑着对我说:“我说完了。” 
      我觉得他的笑容有些模糊。 
      我看到他向我转身过来,急急跨出一步,手伸出,像要对我拥抱。 
      画面还是不大清晰。 
      听到他温柔无比地问我:“你哭了?眼睛都红了,都是我不好。” 
      我这才感觉到,眼眶里有些湿润。 
      他再走一步,想过来抱住我。 
      我没有哭,只是眼睛有一点点的水气而已,那点水马上就会消去,算不得哭。 
      这一点水气,还比不上他上次的多。 
      他的指尖碰到我,我推开他。 
      他在面前蓦地睁大了眼睛,似愤怒,又似惊恐。 
      刚才我眼里的一点水雾已经完全消去,我看得清楚,他的这副表情好象不是在看我,而是看着我的身后。 
      身后,有什么? 
      这个念头刚划过我的脑际,我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去看,他已经向我的侧后方猛跨了一步,一手把我往他身后拨去,接着用身体和另一只手,牢牢挡在我的身前。 
      在他还没有完全地把我纳入他身后时,他的身体就大大地颤动了一下,接着他站稳了,又是一动,我看见他挥拳打开了面前的一个人,然后再一只手从后护住我,一只手放在前面,绷紧了身体,全身都防备着。 

      这一切,仅是一瞬间发生的事。 
      我回过神来,先从他左手垂下护住我,向我侧过来的左边肩头看去,透过被扎破的衣服,看到他胸前有一道缝隙。 
      血正从那里流出来,把周围衣服染成深色,一片触目惊心。 
      我再看不远处,被他打飞在几步外的那个人,正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握着一把染了血的匕首,眼里恶狠狠地看着这边。 
      我想推开挡在前面的他,从他身后走上去,但他不让,用手挡我,在前面嘶哑着声音说:“他有刀。” 
      我大声吼他:“你受伤了!” 
      他还是不让,站在前面挡住我,固执地说:“他有刀。” 
      我怒极,伸手想从后面打晕他,想了想停住了手。 
      我不知道怎么掌握力道,如果打重了,让他长时间晕下去,不知道他现在受了重伤,失去了意识,会不会一睡不醒。 
      现在和他用手拉扯,绝对会撕开他的伤口。 
      我一动,他也动,只能耗费他的体力,加快他的流血程度。 
      我有些气苦,想其实他怎么样都和我无关。 
      但他是为了救我。 
      那个人从我的背后过来,原本是为了偷袭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凶手从地上站起来,是个有些眼熟的很年轻的男人。 
      但我分明不认识他,不会和他有多深的关系。 
      不是我的旧情人,难道是面前这个人的? 
      他还是稳稳地站在前面,牢牢护着我,但我知道他在流血。 
      衣服上只看到一片深色,已经十分刺眼,现在血已经滴到了地上,鲜红的一滴,就这么跃入我的眼帘。 
      两滴。 
      我仿佛听到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心如刀割。 
      即使知道拿着匕首这个人最可能是由他招来的,依然心痛如绞。 
      他以前曾经怎样对我不善,在这一刻我都忘记了,只想起前些日子对他那样不好,并不光明正大地,刻意用付住宿费和生活费讽刺他,示意他无论他做什么,也不会得到原谅,让他哭了,事发之前还粗暴地想推开他,现在他随时可能在我面前倒下去,再也见不到。 

      连对他不好,连刻薄地讽刺他,连推开他的怀抱,都不可能了。 
      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心痛过。 
      我在他身后,暂时一筹莫展,只想他已经失血过多,等他自己一晕,立刻从后面接住他。 
      在那之前,如果凶手再过来,无论如何也要弄开他,由我上。 
      但挡在前面的人丝毫没有倒下来的迹象,还好整以暇地摆出迎战姿势。 
      那就等他开打,他在战斗中,我总能找到空隙,从他身后出去,然后扑倒那个人。 
      那个人也真是好胆量,明明看起来打不过我们其中一个。 
      如果不是他偷袭,并且有刀在手的话,他根本不成威胁。 
      现在,却需要好好对付。 
      保护好眼前这个应该已经摇摇欲坠的男人,也保护好自己。 
      麻烦的是打倒凶手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弄这个受伤的人下去,我带他下去,一定会延误时间、扯开伤口。 
      这里手机信号不通,今天又是平常的日子,墓地周围都没有人,最好山下的保镖们及时发现不对,快些上山来。 
      但其实我和他才来到这里不久,他才在墓前站了不到十分钟。 
      首先,一定要靠我来解决。 
      再图其余。 
      凶手从地上站起来,神色很奇怪,看向我们这边,哆嗦了两下,露出要哭一般的表情,突然跪了下去:“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伤到您,您救了我们兄弟,我却……” 
      怎么突然做出这哀求的姿态来?我不解。 
      他仍然站在我前面,不动,把我护得更紧。 
      态度莫名放软的凶手说了几句话后,翻脸比翻书还快,眼神又变得凶狠,直直地看向我,对我前面的人说:“伤您的事情,我杀了他,再向您赔罪。” 
      大概挡在面前的人,对要杀我的这个人,曾经有过很大的恩情。 
      一瞬间,我好象想出了这个凶手是谁,但是因为要全神贯注地留意着持刀人的动向,在照顾到面前人的伤势之余,又要有十足的把握打倒凶手,我无暇他顾,不能分心去想其余。 

      那凶手握着刀向我们走过来两步,突然不动了,样子有些畏缩。 
      我不解地看了看,然后明白了。 
      应该是在前面这个人眼神的压迫下,停住了脚。 
      虽然他背对着我,我却能想象出那大概是什么样的眼神。 
      心中大痛。 
      他,其实应该已经神智不清了吧。 
      脚下那么多的血。 
      比上次多多了。 
      “他害我哥哥……”凶手在离我们不到两米的距离,嗫嚅着,似乎在向他解释。 
      我心中一下豁然开朗。 
      难怪我觉得眼熟,原来他是那个陪床的弟弟! 
      他哥哥就是被我打伤未醒的那个保镖。 
      以面前这个人的行事风格,必定是他对两兄弟有恩,他才会放心把人收为心腹。 
      一定是大恩,不然这个男孩子也不会这么畏惧他。 
      我放松拳头又捏紧拳头。 
      为了自己的哥哥,做弟弟的可以向我寻仇。 
      但是他杀伤了另外的人,这个人,可能会就此死去。 
      现在只有我能保护他。 
      我盯着那个弟弟,他在不远的地方,看看我,又看看我面前的人。 
      他们眼神对上,不久后,对方的眼光开始游移不定。 
      “滚!”挡在我身前的人突地发出一声大吼。 
      对方吓了一跳,向后一缩,但想了想,又站住了,想说什么。 
      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前的人大声喝道:“还想过来?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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