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千年 作者:风雨月(晋江2013-04-18完结)-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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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的亲朋好友都被变卖成奴隶。。。”
“希苏!”我用力拉了她一下,“那是多弥人做的。。。”
“多弥人做的?”她又冷笑了一声,一把拍开我的手,懒懒的向后靠去,“提坦城的城墙那么结实,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攻下?如果不是有人打开了城门,提坦城怎么这么快沦陷?小康纳,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的父亲是战死沙场,不负使命吧?他根本就是。。。”
“希苏!”
“你胡说!”多雷低吼着打断了她,湛蓝的眼睛里波涛汹涌。
“我胡说?”她瞟了他一眼,“那我告诉你,我亲眼看见你父亲骑在高头大马上,亮着康纳家的族徽,对守城的士兵们下令‘打开城门’,然后,长矛从城门外飞进来,贯穿了他,也贯穿了所有士兵。。。”
我呆了。
多雷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煞白,他仓皇的后退了两步,一脚踏在石块上,差点儿摔倒,“我的父亲不可能做那种事情!”
“不可能?”希苏又笑了一声,眼睛望向了天空,“我为什么要撒谎。。。托您父亲的福,提坦被攻破,我和我讨厌的未婚夫也失散了,我们也不用为婚约烦恼了。。。”
啪~
那一刻,树枝忽然哭叫了一声。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卡拉雷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他的眼睛怒瞪着,脸色青灰。
朱蒂与维埃娜站在他身边,一个的惊慌失措的看着我们,一个惊慌失措的看着怀里啼哭的莱莫。
“我为什么要说谎?”希苏看了他一眼,坐了起来,“我当时就躲在城门口,亲眼看着,亲耳听着。”她望着火堆,眼睛里闪闪发光,仿佛在重现着那一场血与火。
“你撒谎!”多雷愤怒的吼了起来,他的胸口在急促的起伏,“我的父亲比任何人都爱提坦!他说过提坦是他最大的宝藏!他才不会。。。”忽然,他停住了,紧紧攥了攥拳头,转身冲进了树林。
“多雷!”我恶狠狠的瞪了希苏一眼,立刻站起身想追上去,可卡修的喊声制止了我。
“女战士!”他气喘吁吁跑过来,“我们得立刻往北方去,那边的防守现在空下来了,或许我们可以乘机逃出去。另外,盖里刚才带了封地图过来,北面关卡附近有两条小路通往北方山林。”说着,他递给我一张卷起的羊皮纸,随后,又转向了维埃娜,“夫人,这是主人给您的。”
“我?”
亚?
我不由歪了歪头,只看见那名贵妇疑惑的接过了羊皮纸,展开之后,脸色微微一变,“我知道了。”说着,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垂下了眸子。
“那么,现在往北走。”
“可是多雷。。。”
那双有神的眼睛不耐的看了我一眼,“我去找那个小子。”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完毕
☆、第七十一章
茂密的枝叶随着风在身边簌簌作响,我再一次回头看了看背后,可依旧没有看见有人跟上来。
SHIT!
“喔~你在担心你的小情人?”
我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山鸡,望向声音的来源,“希苏,如果你管不好你的嘴,从今以后,就闭上它。”那句话的声音很低,却带着毫无遮掩的警告。
她笑了一声,猫一般的眼睛扫了我一眼,“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他。。。”
“如果你再说这些,我不介意把你扔给多弥人。”我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盯着她,一瞬不瞬,“说不定你还能和你那个见鬼的未婚夫团聚。”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后,移开,“我知道了。”
“那就好。”我对她扯了扯嘴角,继续享用自己的野味,香浓却毫无滋味。
卡拉雷靠在对面的树下,花白的胡子随着喘气不住的抖动。他展着地图,向四面看了看,“我们快到了,北面哨卡,应该就在前面。”
“我们要等到晚上么?”维埃娜轻声问。
“不,夫人,只要有机会,我们就过去,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卡拉雷回答,随手将地图扔给了我,“或许白天通过那道山崖更安全。”
“山崖?”我捻起那幅标记的莫名其妙的地图,扫了一眼之后把它放进了维埃娜怀里,“从奥尔多到凡蒂有那种地方么?”
维埃娜点了点头,动手将它折平整,“曼普之巅,很高,下面是溪涧。”
“某些一直呆在马车里的 ‘贵妇’当然不会知道。”卡拉雷满脸讥讽的看了看我,只不过那句话让维埃娜的脸色也变了变。
“父亲!”朱蒂不安的唤了一句。
卡拉雷看了看她们,尴尬的咳了一声,“得有人去注意那边的情况,一旦有机会就回来通知我们。”
“南吉大人,为什么大家不一起去呢?”我继续嚼着山鸡,不怀好意的望着他,“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可以一起逃。”
“一起逃?”他冷笑了一下,“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许,我们谁都逃不了。”他的话是对着我说,精亮的眼睛却瞟着朱蒂怀里的莱莫。
喔~我挑了挑眉梢,闭上了嘴。
“我去吧。”布鲁站了起来,阳光透过枝丫的罅隙,将他的脸照的一片斑驳。他向维埃娜点了点头,转身隐入了树丛。
看着那些摇晃的枝丫,又看了看沉闷的人群,我也站起来,跟了过去。
上午的太阳渐渐炙热,将草丛烤的滚烫。
我轻轻嘶着气,慢慢爬向了那个向外凝望的男孩,也许声音惊动了他,他猛的回过头,下一秒,惊讶的张开了嘴,“莎拉?!”
“嘘…”我悄悄趴在他身边,脸凑到了他扒开的一线草丛后。
果然,百米之外横着一道悬崖,不足三米的石子路沿着崖边向前延伸,又在一座山口,弯向了山丘之后。
在这个位置,我看不见悬崖下有什么,但是,狂乱的水声不住的从那边传来,震的大地瑟瑟发抖。
干燥的石子路上,手持长矛脸的士兵们骑着骏马来回奔驰,有力的马蹄在地上溅起了一阵阵烟尘。
“噢。。。”我轻咳了一下,“看起来,他们人不少。”
“是的,我猜还有更多停在山那边的哨卡里。”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说着,我指了指那道悬崖,“那就是曼普之巅?”
“对。曼普之巅这条路并不长,过了哨卡,再过一道天然石桥,最多三百米,我们就可以进入对面的北方山林。”
“我们真的不去奥尔多么?”
他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卡修阁下的话很对,我们应该去北方山林。因为,从这里到奥尔多的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很好的遮蔽。”
我没有答话,而是把手里的山鸡继续塞进了嘴里。
他的话让我觉得逃生有些梦幻。
是的,一眼看过去,从树丛到山口这一段距离也没有什么遮蔽。
巡逻的骑士与哨卡上瞭望的士兵让我们靠近哨卡都成了问题,更别提什么冲过曼普之巅,逃进北方山林了。
“布鲁。。。”半晌,我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一队骑士忽然出现在从南而来的石子路上,他们呵斥着骏马从我们隐伏的草丛前驰了过去,马蹄后拖着几具磨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噢,我的天!
那种突如其来的刺激景象让我浑身僵了一下,嘴里的山鸡差点儿掉在地上。
是的,如果我没有看错,那几个人应该是被多弥人俘虏的老人。因为,虽然他们的头发上都沾满了血痂,但是还是透出了银白的底色。
难道说,那些人,已经被抓住了?
这么说,那些驰援的士兵很快就要回防了?
噢噢,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布鲁,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盯着烟尘消失的方向,拧起了眉。
“。。。也许,我们可以想办法引开他们,然后。。。”
“引开?”我侧头看了他一眼,那双一直暗淡的眼睛里闪出了跃跃欲试的光芒,噢,那种目光有点危险,“布鲁,他们可不会为了追一个人而倾巢出动。”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在他答话之前,我已经握住他的手腕,靠近了那张被烈日烤的通红的脸,“而且,我的骑士,我有些头晕,先送我回去可以么?没有您的带领我怕我会迷路。”
树林里依旧光影斑驳。
卡修已经将多雷带了回来,只是那个小家伙独自坐在一边,低垂着头,刘海将眼睛遮的严严实实。那一刻,我不由狠狠的瞪了希苏一眼,她则扯了一下嘴角,望向了别处。
“怎么?”卡拉雷开口问道,精亮的眼睛扫过我,落在了布鲁身上。
而我们的话却让他的脸凝重下来。
是的,他不会不清楚清楚,一旦多弥人回防,他们就会有大把的时间把我们搜出来,然后,再要我们的命。
“我们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去。”他皱着眉站了起来,话音未落,一大群栖鸟忽然扑棱棱的从树丛深处窜了出来,黑乎乎的一片,遮天蔽日。
噢,那一下,吓了我一跳,我像弹簧一样一下子蹦到卡修身边,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胳膊,“有人来了?!”
“不,不!别说话!”卡修推开我,迅速往栖鸟飞离方向走去,他抬起枝丫,向那边扫了扫,半晌,“没有人。”
是的,除了栖鸟渐渐远去的鸣叫,树丛里只剩下风过树摇的声响。
那么,刚才是什么?!
没有等我问出口,朱蒂已经抱着莱莫站了起来,她与我刚才一样惊慌失措,“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这么大的动静,多弥人肯定会过来看个究竟。”
“离开这里,早晚我们也会被他们在其他地方抓住。”卡拉雷望着哨卡的方向,“我们得逃出去。”
“可是,父亲,我们该怎么逃?”
“首先,我们得弄到马。其次,我们得尽量接近哨卡。”
“弄到马?怎么弄?接近哨卡?怎么接近?”
一阵沉默。
半晌,多雷忽然开口,“多弥人有马,而且,他们也能接近哨卡。”他的语气泛着冷,却带着杀伐。
“多雷。。。”我不由眯起了眼睛,因为那张脸忽然之间给我一种陌生的感觉。
“。。。你是说,杀了。。。”
“是的。”没有等卡拉雷说完,多雷飞快的回答了他的话。
卡拉雷看了看他,沉吟了一下,“或许只能这么办。那么,我们先在附近藏好。。。”
*
没有过多久,一小队士兵如期的走进了丛林。
长矛磕着他们腰间的匕首,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声响。
我紧紧挨着维埃娜,一瞬不瞬的盯着树下。
那些士兵们搜寻的很仔细,忽然,其中的一个在树丛里踢了踢,“这里有人来过,看,还有半只没吃完的山鸡!”
士兵们聚在了一起,“还很新鲜,他们一定还在附近!”
对面的多雷向我点了点头,随后,我们把手里的石子一齐扔了出去,不同的方向。
突兀的声响让士兵们警觉的往四面看了看。
“你们两个,去那边!你们两个,去那边!我在周围看看。记住,出了事就大声喊,那些艾伦狗一个比一个狡猾。”
“是!”
悬在嗓子里的心微微放下了一些,看起来,事情似乎进展的挺顺利。
沉重的脚步声远去。当树下只剩下一名士兵时,卡修忽然落在了他身侧,并在他出声前按着他的嘴扭断了他的脖子。
咯啦一声脆响后,一线刺眼的鲜血从士兵的嘴角流了下来,那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维埃娜攥紧了我的手臂。
卡修俯身摸走了尸体脸上的面具,并对多雷与布鲁打了个手势。
少年们无声的滑下树干,合力将尸体抛进了树丛深处。
做完那些,多雷转身跟上了卡修,走了两步,他忽然回头看了看依旧呆在树丛前的布鲁,眉拧了起来,“嘿!”他轻声唤了一句。
布鲁仿佛从梦里醒来一般猛的睁了一下眼睛,他歉意的笑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噢。。。”透过枝叶的罅隙,那一幕,我看的很清楚。我不由转向了维埃娜,“我们是不是。。。不该让他去?”
她咽了口口水,摇头,脸色有些发白。
*
一动不能动的蹲在树干上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当树丛深处隐隐传来让人心惊肉跳的声响的时候。
我不知道是不是幻听,我总觉得我听见了骨骼断裂的声响,听见了刀剑没入血肉的声响,还听见了模糊不清的低语,甚至到了最后,我听见了利器碰撞声。
噢,我不由用力的在手背上咬了一口!牙齿没入血肉的刺痛让我差点叫出来。
SHIT!
那不是幻听!
可是,只是几秒钟,那阵利器碰撞的声响便平息下去。紧接着,是一阵死寂,耳畔只剩下炙热的风在胡乱的纵横。
维埃娜急促的喘着气,她紧张的发抖。那种情绪轻易的感染了我,让我紧紧捏着树干,手心直冒冷汗。
忽然,枝叶簌簌的摇晃起来,一阵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