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百情妇-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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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老师好。”
“颜老师早。”
颜以澄的头在桌面上点了点,随口敷衍。“你早、你好。”
小萝卜头进来之后,按着自己的座位坐好,将小小的书包放在桌下,又拿出妈妈买的早餐正大算大快朵颐。
小小的贝齿正要咬下去,小萝卜头就看到他们的颜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他们的小桌子上,两眼发直,直看着他们手中的早餐。
“颜老师!”
“啊?”颜以澄看着小朋友的早点都快流口水了。
“颜老师,你在干嘛?”天真的脸完全不知人心险恶,更不知道他们的颜老师正在觊觎他们的早餐。
“老师跟你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小孩子一听有得玩,大家都点头。
颜以澄笑得奸诈。“那我们来玩你一口,我一口。”
“怎么玩?”小朋友异口同声,大家一起上当。
“就是这样啊。”颜以澄示范给他们看。“你一口啊,我一口。”轮到我一口时,颜以澄把他们手中的早点拿过来咬了一大口,再搂着小鬼头摇头晃脑说:“我们是小俩口。”
小朋友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觉得吃东西还可以这么玩实在有趣,于是大家争先恐后的要跟颜老师当小俩口。
那天早上颜以澄吃得好饱。
第八章
颜以澄发现,托儿所是个吃喝玩乐的天堂哟。
早上她吃小朋友的早餐,到了中午的时候,又有学校的营养午餐可以填饱她的肚子,下午三点还有点心饼干可以解她嘴馋,闲来无事,她还可以去厨房的冰箱找零食,噢,人生真是无限美好。
颜以澄抱着“不吃不可”进教室,眼尖的小朋友一看到老师手里拿着饼干细声尖叫:“老师,你为什么会有饼干?”
颜以澄丢了一把“不吃不可”进嘴里,嚼了嚼,守回小朋友一句:“你看你,功课都还没写完,怎么吃零嘴?”
“可是老师,我功课写好了。”一个乖巧的小女孩把写字簿拿得高高的,讨好似的看着颜以澄。
颜以澄拍拍她的头,说她好乖。“可是乖孩子还没吃饭饭,不可以吃零食哟。”
“那老师为什么可以吃?”
“因为老师是大人啊。”
“那大人为什么就可以?”
“因为大人比较伟大啊。”
“为什么大人比较伟大?”
“因为大人活得比你们久啊。”颜以澄随口胡说。
“为什么大人活得比我们久?”
“因为你们年纪小啊。”
“为什么我们年纪小?”
“因为你们出生比较晚咩。”
“为什么我们出生比较晚?”
“因为你们前世死得迟。”
“什么叫前世?”这么难懂的词,小孩们个个侧着头不懂。
“前世就是以前;很久很久以前。”
“很久很久以前是什么时候?”
“就是你们还在妈妈肚子之前。”
“我们在妈妈肚子里之前?”小鬼头每个都挤出不同的表情,不一样的疑惑在他们心里滋长。
“为什么我们会在妈妈的肚子里?”
“因为你们的妈妈要把你们生出来。”
“可是我妈妈说我是从圾垃筒里面找到的。”一个调皮的小男孩举手发言。
他的另一个死党举手附和。“对啊,我妈妈也是这么说。”
颜以澄含笑以对,心想:应该是这两个小男孩太调皮,所以他们的妈妈一时生气,才会随口胡说他们是捡来的。
“不对,我妈妈说我是送子娘娘送来的。”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反驳。
另一个像童话走出来的小公主摇摇头,说:“我妈妈说我是小飞象里那只鹳鸟,送给我妈妈当宝贝的。”
一时之间教室闹哄哄的,每个小萝卜头都在讨论自己从何而来。
颜以澄就只是听着,不去反驳她们的童话思想。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纵使活在不切实际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颜以澄从来不用大人的眼光去评论小孩的世界。
“老师,那你是从哪里来的?”调皮的小男孩突然跑过来问颜以澄。
颜以澄随手塞了颗“不吃不可”进小男孩的嘴里,站起来说:“吃午餐了。小朋友把你们的餐盘准备好。”
林妈妈推着餐盘一班班的分发,终于到了小兔班。
颜以澄出去拿午餐进来,三个大碟有三样菜,再加一大锅的汤,颜以澄拿得好重,几个小男孩出去帮忙。
小兔班里的十个小朋友一排站好,等着颜老师发午餐。
照惯例,颜以澄还是先发自己的,她告诉小朋友这叫“尊师重道”。
“老师,你为什么没拿青椒?”
“老师,你是不是挑食?”
“老师,我不要吃红萝卜。”
“老师,我也不要吃青椒。”另一个抗议声加入。
一时之间,小兔班又闹哄哄了。
“大家安静。”颜以澄站出来安抚民心。“老师不是挑食,不吃青椒,是因为青椒太好吃了,所以决定疼你们,让你们多吃一点。”
“可是我不喜欢吃青椒。”男孩的小脸皱了起来。
另一个小女孩的五官也学着挤成一团。“我也不喜欢吃红萝卜,老师,我可不可以不要吃红萝卜?”
“不可以哟。”颜以澄蹲下去劝小女孩。“你吃了红萝卜之后,就会像小白兔那样可爱。”
小女孩听到吃了红萝卜之后会像小白兔一样,马上哇哇大哭。“我不要像小白兔,我是小公主。”
“我也不要吃青椒,因为我是小王子。”
“我才是小王子。”另一匹小黑马出现,争夺王子的地位。
我咧……颜以澄被这群小萝卜头搞得精神崩溃;每天吃中餐,就得来这一套,这饭她还吃得下去吗?
“你们安静!”河东狮子吼了出去。
十个小嘴巴紧紧的闭上,怯怯的眼含苦水光,望着那个凶巴巴的母老虎。
“你们给我吃,不管青椒还是红萝卜都得吃。”颜以澄将一大盘的青椒全拨进十个小盘里。
“年纪小小就挑食,像什么话!”后娘脸板上,颜以澄是脸红脖子粗的一一分食,那些小鬼头个个抿着嘴角,含着眼泪看恶势力入侵他们小兔班。
分完食物,颜以澄招他们回座位坐好,自己则要开始享用她的午餐。
待在这里好好哟,照料她三餐之外还会给她钱,唯一的缺点就是不供住。
对了,她可以跟主任说,说她自愿留下来整理校务,做些行政工作,这样每天有加班费可以领,又握有学校的钥匙,如此一来,她晚上睡在教室里也没人发现啊。
啊,真好,她怎么这么聪明!
颜以澄对自己满意的不得了,马上放下盘中飧,要去跟主任抢下那个工作。她啊,就怕这个“肥缺”会让别人捷足先登。
颜以澄才转出门口,就撞到班主任。
“主任,我正好有事找你。”
颜以澄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班主任的手就开始唠唠叨叨。
“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努力向上,拼命工作,所以主任,你把行政工作全丢给我吧,我每天一定是最早来上班,最晚下班的那一个。当然啦,为了方便我最早上班,最晚下班,你打个钥匙给我吧。”
颜以澄说得是门沫横飞。
班主任是面有难色。“以澄,不是我不答应,实在是——”
“你以为我是坏人吗?主任,你看看我,看看我——”颜以澄将她一张脸凑上前,给班主班看个明白。“我长得虽称不上慈眉善目,但也算是眉清日秀,像我这样的人像坏人吗?”
“当然像。”另一个声音加入颜以澄跟班主任的对话里。
颜以澄听到那个声音,心是一沉再沉——她的头慢慢的、慢慢的探出去,视线怯怯的对上纪仲凯的怒颜。
她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有喜悦与惊惶参半的成份。
“来抓你的。”纪仲凯的嗓音则是冷冰冰的。
颜以澄听到他说话的口气没半点温度,只当他是恼她刷卡不节制,让他少了千万元的存款。
但——是他先对不起她,是他先玩弄她的感情,所以她才会一气之下,想刷爆他给的信用卡,所以她虽过份了点,但,错不全在她身上啊。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颜以澄收起初见他时的喜悦,被纪仲凯欺骗的感觉慢慢的回笼。
她才不要理他哩,除非他肯跟她道歉,好好的跟她说一句:对不起,以后我不敢了。那她还会考虑考虑要不要原谅他。
颜以澄在心里拿乔。
纪仲凯回以一声冷嗤。“没什么好谈的?那仟万元的帐单,你怎么说?”
仟万元——
哦喔,他记起来!怎么办?
颜以澄的杏眼圆溜溜一转,决定板起脸孔先声夺人。
颜以澄寒着脸,努力的压低嗓音,装没感情地开口:“那一仟万是你欠我的。”她这样说也没错,谁叫他要骗她的感情。
“我欠你的!”纪仲凯深觉颜以澄的狡猾。“我可以请问一下,我纪某人是怎么欠你的吗?”
“你……你欠我……”颜以澄不知如何接口,毕竟感情的事怎么可以称斤论两的去计较,被玩弄的感情,是她心甘情愿去沦陷,纪仲凯从头到尾只说要她当他情妇,可也没说过承诺的字眼。
这“骗”字是她在不甘心下强按给他的罪名,这会儿说他欠她的感情,在理字上头怎么站得住脚?
“你无话可说了?既然无话可说,就随我走。”纪仲凯攫住颜以澄的手,就要带走她。
“我不要,我不要跟你走。”颜以澄不顾形象,死抱着窗户不放手,很害怕纪仲凯一气之下把她抓去卖。
拜托,一仟万耶,把她称斤论两卖了也值不了那么多。
“主任,去报警。”颜以澄叫救命,继而又想到纪仲凯的靠山。“不,别报警,那些警察跟纪仲凯全是一伙的,所以报警不妥。”颜以澄自言自语,最后无计可施,只好大叫:“主任,救我。”
他们班主任能有什么法子救她啊!?
不说这位纪先生是司法界的名人,就说保三总队的大队长都亲自来抓人这一项,她一个小小托儿所的班主任就没法子与他抗衡。
“以澄,你好好的跟纪先生说清楚,事情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好,你别把事情给弄拧了。”
班主任劝颜以澄跟纪仲凯走。她认定了颜以澄是有错的那一方,毕竟以澄自己都亲口招认她用了纪先生的一仟万了,不是吗?
颜以澄求助无门,最后被纪仲凯拖着离开这躲了半个月的藏身之地。
呜呜呜,她还没有领薪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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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仲凯将颜以澄带回台北,他的住处。陆阙东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必须解决,不宜有第三者在场,所以逮回了颜以澄之后,他就很识趣的离开。
一间屋子就只剩纪仲凯跟颜以澄两个人,冷凝的气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颜以澄首先受不了这种闷死人的环境,从沙发上跳起来发言。
“你到底想怎么样?还你那一仟万吗?告诉你,我没有,我的存摺里只有四百多块,你要吗?要的话,我去邮局领给你。”她先声夺人,恶人先告状。
嗯,这种气势很棒,连她都吓了一跳。颜以澄非常满意自己的表现。
纪仲凯怒目双张,狠狠的瞪着颜以澄看。
颜以澄让他看得发寒,但拗脾气又不肯低头,只好硬着头皮转身离去。“我这就去邮局领给你。”
踩着气愤的脚步,其实是想赶快逃离现场,省得待会儿被人砍。
纪仲凯长臂一伸,将颜以澄给抓回来,丢回沙发上。“为什么欺骗我?”他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
再一次的,他又清算了以澄的罪名,脸上的表情是又恨又冷情。
这下子,颜以澄终于明白纪仲凯是真的很火很火,不知不觉的,她的脾气也被挑惹起来。
是,她是刷了他一仟万元,这是她不对,她的确是意气用事了点。但,他不分青红皂白,听信谣言,认定她是他父亲的情妇,而欺骗她的感情这就对了吗?
颜以澄的脸冷寒了下来,嗤了声冶哼。“我骗你!骗你一仟万吗?拜托,那是你该给我的好不好?”她改用玩世不恭的口吻嘲笑自己的身分。“我是你养的情妇,五万块的零花你不嫌丢脸,我都觉得自己没什么身价呢。”
情妇!
那样的字眼刺伤了纪仲凯。
打从以澄闯进他的生活圈时,他就从来没拿她当情妇看待,就连她一声不响的离开、就连她盗走他仟万元、就连阙东将她说得万般不好时,他都没将那样的字眼冠在她身上。
他之所以恨她,恨得深,不是因为以澄拿走了他仟万元,他是为了那个一天打来好几通电话,问候她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的说他叫焦展文,说他是以澄的男朋友,说他们有过约定要一起去摘相思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