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杀人事件-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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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还没缓过气来之前,凡斯先开口了。
“我们听到你打电话给医生。斯泰姆夫人又犯病了吗?”
“还是老毛病,”斯泰姆回答,“而且这次可能是我的错。我刚刚上楼探望她,刚一提到格瑞弗失踪了,她马上就开始胡言乱语。说格瑞弗的失踪是因为水怪把他带走了。还坚持说她昨晚看到水怪从泳池升起,往天上飞去。”
“很有意思。”凡斯靠在桌边,半眯着眼看着斯泰姆,“你自己对格瑞弗的失踪有什么想法吗?”
“我实在——不明白。”斯泰姆看起来十分狼狈,“他昨晚告诉我,他会待在这里,直到你们各位让他离开。他看起来蛮高兴留下来的。”
“顺便问一句,你昨晚深夜的时候曾离开屋子吗?”凡斯突然问道。
斯泰姆相当吃惊地抬起头。
“吃完晚饭后,我就没有出门过,”他说,“我和格瑞弗在图书室,一直聊到他上楼去。随后我喝了杯睡前酒很快便上床睡觉了。”
“有人,”凡斯静静地说,“在午夜的时候从侧门出去了。”
“天啊!那一定是格瑞弗。”
“不过大约在一个小时之后,好像又有人从侧门回来。”凡斯依旧冷冷地说。
斯泰姆咬着下唇,失神的眼睛凝视远方。
“你……你确定?”他结结巴巴地问。
“里兰德先生与切诺都听到门栓打开及插上的声音。”凡斯回答。
“里兰德真的听到了?”
“就在数分钟之前他亲口这样告诉我们的。”
斯泰姆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也许是有人出去想透透气。”
凡斯漠然地点点头。
“这个想法很合理……抱歉打扰你。我猜你一定想回到你母亲那儿去吧。”
斯泰姆感激地点点头。
“非常感谢你。霍尔德医生马上就会到。如果你还需要我,我会在楼上。”说着,他匆忙地离去。
当斯泰姆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后,凡斯突然站了起来,一下把没抽完的香烟丢进壁炉。“快走,马克。”凡斯急不可耐地说,边说边朝门口走去。“你现在要去哪儿?”马克慌忙站起来,不解地问道。凡斯在门口转过头,他的眼神既冰冷又严峻。“去溶洞。”他一字一板地说。
第16章 走进墓室
8月13日,星期一,上午10点30分
凡斯快步走下阶梯,坐进他车子的驾驶座。马克和凯奇带着满脸疑惑,默默无言地钻人后座,我也随后钻了进去。
当车子到达溶洞前的石丘时,凡斯急忙把车子停下来,冲出车外。他跑到石丘下,开始奋力往上爬,一直爬到溶洞的边缘——就是我们发现莫达戈尸体的地方。
凡斯只往下瞥了一眼,便回头转向我们,他的脸色苍白,神情冷峻,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指了指里面。这时凯奇也爬了上来,马克和我则紧跟在后。
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静:对于眼前的景象,我们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凯奇从石壁滑下去,他冷峻的脸上混合着愤怒及恐怖的表情。
“我的妈呀!”他喃喃地说,边在胸口画着十字。
马克站在一旁,迷惘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及困惑。
在溶洞的深处,躺着格瑞弗的尸体。他的躯体扭曲着,就好像是从高处被扔进这狭窄的石洞的——跟莫达戈一样。他头部左侧有个裂开的口子,颈部有黑色淤血;身上的西装被撕开,露出了胸膛,上面有三道长而深的伤口,同样好像是水怪用它的巨爪从格瑞弗咽喉往下抓出来的。
马克把他的眼光从远处收回来,询问的目光转向凡斯。
“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马克声音吵哑地问。
凡的目光凝聚在他的烟头上。
“我并不敢肯定,”他轻轻地说,“不过在斯泰姆转述他母亲的话之后,我想我们最好来这里看看……”“又是水怪?”马克恼怒地说,声音透着战栗,“你的意思不会是要我们把那疯女人的话当真吧?”
“不要这样,马克,”凡斯温和地说道,“尽管是个疯女人,但她的确知道不少事情,况且到目前为止,她所预测的事都应验了。”
“那只不过是巧合罢了,”马克反驳道,“拜托,让我们实际点。”
“不管是谁杀了格瑞弗,他的死可是很实际的。”凡斯说道。
“天!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马克显得极为困惑,“格瑞弗被杀只会让整个案子变得更复杂。我们现在又多了一件棘手的事。”
“不,不,马克。”凡斯慢慢地走回车子,“我并不这样看。从头到尾我们都只有一个难题,而且现在的情况比以前要明朗多了。我们已经找出一个作案的模式了——水怪模式。”
“你又在胡说八道!”马克近乎咆哮了。
“马克,这可不是胡说八道。”凡斯坐进车里,“在我们能排除水怪理论之前,我们必须要先把泳池河床上的蹄英莫达戈,现在又加上了格瑞弗身上的爪痕,以及最怪异的——斯泰姆老夫人的恐怖预言考虑进去。这可真是有意思啊!”
马克仍然有些不以为然,当凡斯发动车子时,他不无嘲讽地说:“我看我们只要搞定了水怪,这案子就可迎刃而解了。”
“这要看你心里想的是哪种水怪。”凡斯笑着回答,边把车绕回东路,开向斯泰姆豪宅。
我们一进屋子,凯奇就立刻打电话给法医德瑞莫斯,告知他第二具尸体的发现。
当凯奇放下话筒之后,他转向马克,脸上尽是绝望的表情。
“长官,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破解这个案子。”他坦白地说。
“警官,我明白你的感受。”马克看了凯奇—眼,拿出一支雪茄,小心翼翼地咬掉末端,再点燃它,“教科书上的方法似乎无济于事。”
凡斯站在走廊,低着头,仍旧在沉思。
“没错,”凡斯开口,连头也没抬,“以往的办案手段起不了作用的。它不是个普通的案子。这两件残忍的谋杀绝对是有某种关联的……”他停了下来,转头面向楼梯间。斯泰姆跟里兰德正从二楼下来,凡斯立刻走过去。
“你们两位可否移步到会客厅,”凡斯礼貌地说,“我们有些新闻要宣告。”
凡斯转身回房间,一言不发,径直踱到窗前。猛然,他转过身来。
“我们找到格瑞弗了,”他说,“他死了——就在我们发现莫达戈的同一个溶洞里。”
斯泰姆的脸色顿时转为死白,里兰德的表情则一点儿也没有改变。
“这,自然是谋杀。”里兰德像是询问地先开口。
“当然是谋杀。”凡斯点头重复道,“现场糟糕透了。格瑞弗身上有着跟莫达戈同样的伤口。事实上,这两个案子手法相同。”
“噢,我的天!”斯泰姆突然跟路了一下,好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似的。里兰德急忙扶着他的手臂,领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鲁道夫,坐下来。”里兰德亲切地向他说,“打从我们听到格瑞弗失踪的消息开始,我们不是已经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吗?”
斯泰姆跌入椅子里,失神地呆呆坐着。
“我整个早上都在担心,”里兰德又开口了,“格瑞弗肯定不是没缘由离开别墅的……还有别的什么情况吗?”
“没有——现在还没有。”凡斯摇摇头,“不过我想我们应该看看格瑞弗的房间。你知道他住在哪一个房间吗?”
“当然,”里兰德静静地回答,“我很愿意带路。”
我们才跨出房间,斯泰姆吵哑、恐怖的叫声又把我们留了下来。
“等一下——等一下!”他努力地在椅子上把身体向前倾。“有件事我早该告诉你们的。不过我很害怕——老天爷,救救我,我真的很害怕。”
“怎么啦?”凡斯探究地看着斯泰姆。
“昨天晚上。”斯泰姆身体僵直,双手仍紧紧地抓住椅子扶手,“在我回房之后,格瑞弗过来敲我的门。我开了门让他进来。他说他不打算睡觉,如果我不介意,他想再跟我喝一杯。所以我们又谈了一个钟头左右……”“你们谈了些什么呢?”凡斯打断他。
“没什么要紧的——就是有关财务的话题,以及明年春到南海探险的可能性……后来格瑞弗看看手表,‘现在是12点”他说,‘我想上床前去散一下步。’他离开房间,我听到他走下楼,打开门栓的声音—你知道我的房间就在楼梯间旁边。随后我觉得很疲倦,所以就睡着了,这——这——就是这样。”
“为什么在这之前,你不敢告诉我们你害怕什么呢?”凡斯语调平缓地问道。
“我是有些害怕。今天早晨当我们见不着格瑞弗人影时,我才想到我是最后一个见到他、跟他谈话的人。我很害怕把这档子事告诉你们,不过当我听到你们在溶洞发现格瑞弗尸体的消息后——我想我应该让你们知道……”“不要多想什么,”凡斯安慰他,“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的反应是很自然的。”
斯泰姆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凡斯。
“能不能请你叫切诺给我倒些威士忌?”
“这个自然。”凡斯转身走向走廊。
在通知管家给斯泰姆送酒去之后,我们上楼了。格瑞弗住的地方与斯泰姆同在一侧,从他的卧房数过来第二间。门没有锁,我们走了进去。就像切诺告诉我们的,床铺没有睡过的痕迹,窗帘也仍是拉上的。这间客房跟莫达戈那间有点相像,只是装潢比较华丽,空间也较大。几件男性盟洗用品整齐地搁在梳妆台上,床尾放着一件绸睡袍及一套睡衣,窗户边的椅子上堆着皱成一堆的晚宴服。床头柜旁的地上则是个打开的旅行提袋。
检查格瑞弗的随身衣物没有费太多时间。凡斯先在衣柜翻看一套棕色的西装及一件运动服;不过口袋里没有任何重要的东西。接着他查看晚宴服,也没有令人兴奋的发现:里面只有一个乌木的香烟滤嘴、一个有着黑色波纹的烟盒及两条绣着姓名缩写的精致手帕。梳妆台抽屉里没有格瑞弗的东西,浴室的柜子也只有寻常的浴室用品——牙刷、牙膏、刮胡用具、古龙香水及一瓶灾身粉。就连旅行提袋里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凡斯在搜寻过程中一句话也没说。最后,他站在房间的中央,低着头,很明显地,他十分失望。
“恐怕这里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东西。”凡斯说着,微微耸耸肩,朝门口走去。
“你想在这个房间里找到什么东西?”马克问道。
凡斯转向我们。
“我还不太敢确定……但应该有件东西在这儿的。不过你们先别要我把它说出来——反正是个好东西。”他抱歉似地向我们微笑,接着转身走向走廊。
我们其他人也跟着他走了出来。
当我们走到楼梯口时,正巧霍尔德医师从楼下走上来。他客气地跟我们打招呼。就在我们要错身下楼时,突然间,凡斯停了下来。
“我说医生阴,”他问道,“我能不能跟你一起上楼去呢?我有相当重要的事情想要请教斯泰姆夫人,而且我保证不会太烦扰她……”“一起来吧。”霍尔德医生点点头。
当希思太太帮我们打开门时,斯泰姆夫人正背对着我们,站在一扇敞开着的窗户前面看着卧龙池。直到我们走进房间,她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用一种铁一样冷酷的目光依次扫视我们每一个人。
凡斯直接走向斯泰姆夫人,一直到她前面很近才停下来。
他的表情严肃,神色冷峻。
“斯泰姆夫人,”凡斯开口,口气十分凝重;“惨剧已经又发生了。恐怕还有更惨的惨剧会在这里发生——除非你帮助我们。.我相信,你不会喜欢这些可怕的惨剧的。因为,它们会降临在斯泰姆家族仇敌之外的人身上。而你心爱的水怪——你家族的守护者——是不应当承担这个责任的。”
“我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呢?”她的声音空荡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倩。
“你能告诉我们,”凡斯平和地问道,“你那把家族墓园的钥匙藏在哪儿吗?”
好像是极不情愿,这女人的眼睛缓缓地闭了起来,还深深吸了口长气。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事?”她有些犹豫地问。
“是的,只有这件事——不过这非常重要。而且我向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亵渎你墓园里的先人。”凡斯说话时,态度非常诚恳。
这女人打量了凡斯好一阵子。然后,她走到窗户旁的大椅子坐了下来,慢慢地把手伸进身上穿的黑色真丝衬衣里,拿出了一个绘有圣人像的小口袋。圣像的颜色已经看不清楚,显然是有年头了。斯泰姆夫人把袋子倒了过来,手一抖,一把小而扁平的钥匙便掉了出来。
“希思太太,”她毫无表情地下着命令,“带着这把钥匙去找我放在衣柜里的大衣箱。”
希思太太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