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劫-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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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那锦衣中年儒生等四人形踪竟发现在闽西建阳,悠忽之间手刃罗川十三恶,留书旋风生,巳然震惊了八闽江湖道上。
群雄闻报不禁意兴阑姗,抱着索然心情纷纷赋归。
口口 口口 口口
雁荡山属括苍山脉,在乐清县镇,有南雁、中雁、北雁、以北雁最胜。
北雁荡山千崖竟秀,万壑争奇,尤以大湫龙飞瀑称著,高三百八十余尺,飞瀑悬空,如倾万触,谷中风起,蒙蒙如雨,令人目骇神摇,叹为观止。
我国名山胜景比比皆是,但前人赞语:“天下奇秀,无逾北雁。”
甚之号称“桂林山水甲天下,阳朔山水甲桂林”均远逊不如,桂林山水散而不聚,不似北雁百余峰拥聚一处,瀑布之多,甲于全国,数达三十余处,总之前人诗云:
“欲昼龙湫难着笔,不游雁荡是虚生”,可见雁荡山水之奇秀。
天交申刻,雁荡已是暮冥朦胧,雷峰寺暮鼓频敲,钟声了缭播回山谷。
只见一条身形飘然慢步走进蹬道,跨入灵寺山门之际,忽从山门内一人迎面跨出,惊噫了声,低声道:“石庄主你怎么也来了?”
石中辉定睛一瞧,见来人正是拘魂学究房山铭乃不禁大喜,拉着拘魂学究掠出无人僻处,低声道:“石某来到北雁有两日了,雷音谷主不知在何处,只未发现雷音谷门下,露面的均为俗僧,并无可疑之处,石某正不知如何是好,幸而遇见前辈,不知前辈有无发现?”
拘魂学究笑道:“庄主且莫心急,老朽带庄主且去饱食一顿再说如何?”
竟领着石中辉匆匆进入一猎户家中。
猎户为一双六旬开外年岁夫妻,居屋依崖壁而建,收拾得到也干净,尚有稚龄孙儿孙女陪伴膝下,儿媳两人在平阳经商,家境看来相当富裕,不愁用度。
菜肴丰盛,山禽野兽其味绝美,尤其笋块红烧山鸡,香鲜丰腴,石中辉赞不绝口。
拘魂学究咳了一声,道:“令嫒真是,虽是病势又发此乃必然现象,半年后当良复如常,为何劳动庄主夫妇赶来!……”
石中辉忙道:“这些暂且不谈,邢无弼徒众扰乱本山,目前只是虚张声势,不足为患,到是前辈来此已有多日,不知有无所获?”
拘魂学究摇首道:”未曾,为雷音谷主擒走的四人似对庄主极为重要,老朽已知一些端倪,但不知庄主能否推心置腹见告—二?”
石中辉不禁大惊失色,半晌长叹一声道:“前辈从何而知?”
拘魂学究微笑道:“老朽在贵庄对为令缓疗病,已言明老朽略谙星卜小术,能知过去未来,但术亦有不通,难以穷极之时,是以老朽轻不一卜免获罪于天,老朽前已推出庄主宿孽太重,惟行大功德渐可化解,但庄主劫数难逃,老朽曾耗时穷究,只觉庄主必须应过此次劫难,日后方是康庄坦途。”
石中辉闻言难以镇静如恒,只觉坐立不安,面色阴暗不定,摇首希嘘道:“石某已是骑虎难下,欲罢不能,请有以教我!”
“诚然,庄主只要一心向善,老朽极愿相助。”
拘魂学究正色道:“但,庄主是否能推心置腹?”
石中辉略一沉吟,慨然笑道:“石某久有问鼎武林之志,自问此亦不算什么重大恶行,但因小女之疾,贱内苦苦相劝,是以收敛未敢稍明,然天下事往往出入意料之外,人即杀我……”
拘魂学究微笑道:“庄主是说雷音谷主邢无弼么?倘老朽所料不差,庄主此次前来蓄意将雷音谷主一击毙命,以除后患!”
但雷音谷主亦长线钓鱼,诱使庄主自投罗网,卦下隐约言明
他极欲图谋庄主之物,但老朽愚昧,未能参悟,”
石中辉道:“卦象上为何说?”
拘魂学究道:
“和阗玉壁珍物难求,
鹬蚌何争,
物归原主。”
谒云:
“投石冲开池底渊,
镜花水月总相连,
种豆得瓜莫须问,
须防蛰龙飞上天。”
这并非拘魂学究明乱杜撰,实系卦象推得。
石中辉愕然久之,徐徐出声道:“前辈当已知情玉虚洞天内藏有珍物灵药,但凶险异常,石某长话短说,若欲进入玉虚洞天,除了福泽机缘外,尚有一身过人的武功及数项宝物护身不可,如避毒珠等等,贵山孽龙潭下水眼内相传有柄玉吴钩,乃春秋神物,斩铁若腐,吹毫可断……”
拘魂学究颔首道:“庄主之意,是指雷音谷主图谋获得玉吴钩么?但庄主栖隐黄山多年,为何自身不取?”
石中辉遥首苦笑道:“孽龙潭深藏山腹内,仅一秘径可入,秘径险恶异常,错踪鬼愕,深遽曲折,缘索地底,才可得见地下流泉由四山汇注,衍成暗瀑,泻注入潭,潭宽十丈,却深不可测,水势极猛,雷霆万钩,震耳欲聋,石某不瞒,为雷音谷主擒走四人均知孽龙潭确址!”
拘魂学究道:“如此说来,庄主所训练的高手都是藏在孽龙潭山腹了。”
“不错!”
石中辉道:“雷音谷主就志在玉昊钩上,石某亦曾数次命人入潭取剑,但平白丧失了多少人命,故石某只有作罢?”
“然则雷音谷主即是侦得孽龙潭所在,亦难入潭取剑!”
拘魂学究诧道:“水深奇猛,潭深莫测,雷音谷主纵然武功盖世,也难敌造化之力。”
“雷音谷主不知在何处获有一面龙宫玉犀,功能避水,谅他欲恃此宝入潭取剑。”
石中辉唉了一声,目露黯然之色,道:“但已无及,四人被雷音谷主擒走数天,说不定隐秘已得,他已赶往黄山而去!”
拘魂学究沉吟良久,摇首答道:“未必,庄主门下四人倘坚不吐实,又有何用,万一为他获知,并未必便能取得玉吴钩!”
“这话怎讲?”
“避水宝器,历代均有传闻,但尽及于避水不聚,怎可阻止飞瀑倾泻万钧之力,若冒险跃下,身未至潭面必为水势挤压撞击至粉身碎骨,如侥幸入潭,倘庄主所言是实,亦必为孽龙齿毙。”
拘魂学究摇首笑道:“看来传言不实,江湖传言十之八九俱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
石中辉深觉拘魂学究所言有理,遂道:“既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你我不能不寻出雷音谷主巢穴?”
拘魂学究道:“方才听庄主一席话,老朽灵机一动,悟出其中道理,雁荡飞瀑数有三十多处,雷音谷主巢穴必藏于飞瀑之后。”
石中辉恍然大悟,目中逼汪神光,道:“前辈数实睿智无匹,石某虑不及此,飞瀑悬空注泻,因水力强猛,必距崖壁数丈!”
拘魂学究道:“你我最好假作互不相识,或为死敌对头!”
石中辉不禁一怔,道:“前辈疗治小女之事,难免雷音谷主没
有耳闻,只恐弄巧成拙。”
“无妨!”
拘魂学究低声数语。
石中辉目露惊喜之色,拍案道:“妙计!”
食用既饱一两人先后掠出猎户家,分途分觅雷音谷主巢穴,百数十里方圆内须探搜索三十多处瀑布,但非平地,陡拔峻险,相当费时,两人预先商妥搜觅一处飞瀑后须留下暗记,以免重复。
石中辉与拘魂学究心情各异,拘魂学究胸有成竹,异常轻松,不论能否找到,只觉不虚此行,北雁荡山水之胜,叹为观止,尤以飞瀑之雄,有若珠抛百斛,天河倒挂,瀑声喧雷,震耳欲聋,两人并肩对话无闻。
第二日午刻,大龙秋瀑顶忽现出拘魂学究身形。
山风强劲,势如排山倒海,错非拘魂学究身蕴旷绝武功,几乎拿不住桩,水雾弥漫如云,目力再好,亦难睹及三尺以外景物。
他已有发现疑处,并留下暗记,猛吸了一口真气,功行全身,俯身一式“鱼鸢穿波”,由瀑测突入,沾足崖沿突处,施展蜻蜓点水身法,足不留步地,穿入一方崖穴。
这方崖穴并非洞口形状,而是作V字形,前后两片岩石,仅容侧身闪入。
拘魂学究神色凝肃,小心翼翼,不敢丝毫大意,越深入忿径愈多,而且洞径幽暗如漆,如不镇静若定,则守步难行。
忽闻身后传来一声轻微阴侧侧冷笑,拘魂学究头也不回,迳自朗声大笑道:“雷音谷并非龙潭虎穴,老朽既敢只身进入便有所恃,尊驾又何必装神弄鬼?”
“阁下有何所恃,事实上雷音谷真是龙潭虎穴,阁下不信,睁眼一瞧便知!”
蓦地。
四外暴眩灯光,耀人眼目。
拘魂学究扫视了一眼,只见自己置身在一间石室内,四壁嵌装了数十盏孔明灯,灯上安有活动叶门,平时叶开闭合严密无缝,一丝灯光亦无法泄射,机纽操纵,灵活异常。
这间石室显为天然形成,却经人工削凿,但四壁并不平整,坎坷嶙峋,更石壁露出甚多刀尖,密如是罗棋布,无疑亦由机括操纵,伸缩自如。
拘魂学究艺高胆大,虽暗感骇异,却视若无睹,冷冷一笑道:“这便称作龙潭虎穴么?在老朽眼中却不值一顾,尊驾为何仍不现身,老朽此来志在与雷音谷主晤面,倘拒而不见,恐后悔莫及!”
室外忽飘然走入一五旬左右黑袍人,面目阴寒似冰,冷冷笑道:“不管阁下来意如何!擅入雷音谷者死!”
拘魂学究狂笑一声道:“冒犯老朽者也必死无疑!”
那黑袍人声寒如冰道:“死到临头,犹口出狂言,阁下自投罗网,无异闯入鬼门关,必死无疑。”
说着双掌平胸推出。
潜力如山,势如万钧,猝然出乎,拘魂学究情不由已的后退了一步。
足尖甫站地面之际,突感有异,迅疾无比的望黑袍人身前冲去,动作之快,无逾伦比。
黑袍人本以为自己雄厚掌力必可堵住拘魂学究冲来,那知目睹拘魂学究竟能卸去掌力疾扑而至,不禁大骇,掌势又出。
拘魂学究不待黑袍人掌势出之际,已自移形换位滑在黑袍
人身后,右掌疾送而出,冷笑道:“尊驾请自去鬼门关吧!”
只见黑袍人身形踉跄冲出七八步,石室两堵石壁竟缓缓挤合,黑袍人如不回身疾退,必百刃刺体,压成肉酱惨死非命。
但,去路另一室门已为禁制引发所封闭,退路又为拘魂学究堵住,不禁脰寒魂飞,转面情急拼命,蓄聚了全身真功孤注一掷,双掌一翻,身随击出奋力冲上。
拘魂学究卓立如山,单掌疾拂,竟将黑袍人阻在身前五尺远处。
眼见两堵石壁渐近,黑袍人目露悸容,道:“阁下也太心狠了!”
拘魂学究微微一笑,右掌疾撤。
黑袍人陡然身前阻力全无,不由自主地冲上前来。
拘魂学究五指迅如电火一把扣住了黑袍人腕脉穴上,带向室外掠去。
冷笑道:“易身而处,尊驾有老朽如此慈悲为怀么?”
黑袍人惊魂方定,闻言面上不觉一热,叹息一声道:“承蒙阁下不杀之恩,不如听从在下相劝,这雷音谷内凶险万丈,处处都是死亡陷阱,不如离去为上,敝谷主已发现阁下与另一人形踪可疑,下令格杀无论!”
拘魂学究含笑道:“盛情心感,老朽平生行事,从无半途而废,请问由此进入能否见到雷音谷主!”
黑袍人道:“不瞒阁下,虽然岔径纷歧,能进入总坛者仅有三条,但不是本谷之人擅自窜入者万无幸免之理,阁下可以死了这条心了!”
拘魂学究略一沉吟,道:“那就请尊驾带路吧?”
黑袍人不禁心神一惊,面色惨变,摇首苦笑道:“阁下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在下反不如方才为刀壁压毙总比叛门身受刑戮之惨来得好些。”
拘魂学究道:“老朽包驾毫发无损。”
黑袍人长叹一声道:“阁下相寻雷音谷主是否寻仇?”
“老朽与他无怨无仇,谈谈合作之事?”
黑袍人不禁不一怔,道:“如此说来阁下是有所求而来了?”
“不是!”
拘魂学究摇首笑道:“合作两利,分则各败,贵谷主不是念念不忘于黄山某处一柄春秋神物么?只有老朽深知取得此剑之事,除了老朽,天下并无第二人?”
黑袍人面色微变,道:“剑仅一柄,却不能分成两半,阁下又有何求?”
拘魂学究冷冷笑道:“贵谷主取得此剑后,必前往玉虚洞天,老朽只求洞府内所藏之一物,别无所求,再此物于雷音谷主并无需要,人弃我取,有何不可!”
洞径遥暗之处忽传来雷音谷主沉声道:“本座为何定须与尊驾合作,石中辉此刻已是网中之鱼,逼供之下何求不得。”
拘魂学究哈哈大笑道:“雷音谷主,石中辉在黄山长久,他为何不在孽龙潭将玉昊钩取走,你他均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传闻谷主珍藏一面避水灵犀,功能入水不染,但传言总归不是事实,老朽料测必无此灵异,再则即是有避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