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神 by 落弋-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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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呆滞相。他伸出手放在他面前晃，“嘿！嘿！回神！”
“啊？”迟尉身体一晃，如梦初醒：“你刚说什么？”
“我说……”柯磊纳闷地盯着他，“嘿你没动弹怎么流汗哪？”
“有吗？”迟尉伸手去摸，果然一头冷汗，吓的。忍不住再瞥一眼那站在传说的九九结界中一脸平和的施法者，厉……实在厉害！
一直到傍晚，漾才收了工，他穿过层层透明的结界走出来，柯磊连忙迎上去，“累坏了吧，”递上脉动：“喝口水歇一歇。”
漾却伸手一指前方：“你看那里。”
柯磊顺着他手的方向向前看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坡，怎么了？”
漾一指点中他后颈的某处｜穴位，“再看。”
柯磊顿觉眼前一闪，目光仿佛不是自己的了，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穿过山坡，穿过过树林，穿过山洼，最终落在另一座小山顶的孤松下。
“松树！”
漾收回指，眼神立即呼啦呼拉倒退了回来，柯磊被晃得一片眩晕，定了定神，转头看，漾已经将一件东西托在手心：“就烦劳你去此处，引斗出来。”
“这……”柯磊顿时脸色惨白，化石一般僵在原地。
掌心中，是泛出青光的玄铘石。
迟尉已经开始一脸抽筋。
“那日你说过，”漾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若我告诉你这是玄铘石，你也是敢的。我不曾记错吧？”
“可……”
漾讥诮地挑眉：“不敢？”
“谁说不敢！”柯磊被激得一蹿，抓过那石头就走：“妈的引就引！大不了死一回！”
“慢着。”
柯磊回头，四不象哧遛一下蹿到他肩上。
“让冉给你带路。”
柯磊恶狠狠地瞪着一脸无辜的小动物：“不用！”
“带着吧带着吧，”迟尉坐在那儿一手支着头，因为强忍笑而浑身都在抖：“关键时刻，它还可以变得身长八尺、青面獠牙的、保护你呢。”
“幸灾乐祸吧你！”柯磊冲着他挥一下拳，气冲冲地向山坡上走去。
“哈哈哈哈……”迟尉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哎呀，小白真是可爱啊，随便弄点什么就可以逗得团团转……
笑够了，他直起身，戏谑地瞅着漾：“舍不得了吧！患难见真情了吧！”瞧瞧，随便使个障眼法就把人给支走了。
漾淡淡扫他一眼，神色冷眼如常：“现在就动手，在引斗时尽量避免将他卷进结界，外面看得清楚，我要借他的眼。”
晕~迟尉无言。漾转身向着结界，双后向下一按，光柱便齐齐降至地面，复变回极小的光漩涡。草地上看起来又是空空如也了。
迟尉走至中央，集中精神，他开始动用法术。手心荧绿色的咒符闪着耀眼的光开始流动，能感觉到九阳锁另一头的挣扎躁动，他心一横，再加一成灵力进去，不信今天引不出你了还！谁知那端立即传来一股诡异的破坏性的力量，咒符被打散，全身如遭万针狠扎，刺痛难当。迟尉身体一晃，被漾伸手稳住，从他的掌心继过一道至纯的灵气，顷刻间便流转全身，痛感消失了，被冲散的咒符渐渐聚了回来，灵气加重，传至左手的九阳锁，立即与他的灵力汇成一股，迟尉也稳住自己的脉息，将破坏性的力量一点一点逼回去，那头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了，突然猛地一下重重颤抖，迟尉乘机用力一收，绿光一闪，那绿眸的便出现在眼前。
“又是你，”他伸手抹去嘴角的血，绿色的眼睛杀气腾腾，“我敬你是斗神，上次让你三分，你却如此不知死活！”
“哟，口气倒不小，”迟尉歪着嘴笑，“我也不想自找麻烦，可是，有人让我请你来。”他闪身，让出后面的漾。
“斗神！”
一身白衣的漾负手站在夜色中，盯着他的眼里尽是森冷的寒光。……
恍恍惚惚中，仿佛是重回到了一千五百年前，他曾经望着月夜下手持森罗剑的白衣少年，觉得那人是天，可望而不可及，而自己，唯有顺从……
时光不再！
绿眸里旋荡出一环一环的精光，焯笑得魅惑：“是你又怎么样，时至今日，你以为我还会惧你？”
“烁在何处？”
“我怎知道。”
“哎！”迟尉怪叫，“你俩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么？”
焯并不理会他的挑衅，他绿色的眼睛依然盯着漾：“斗神，你以为，找得区区一个人尽可夫的白斗，就能将我钳制？真是可笑哪，知道当初，我为何开口向你要烁？”他唇角的笑容诡异：“只因为它有几分像你。我真正想要的，是你！”
迟尉吓一跳。古人和现代人素质上的差距，大概也就变现在撒谎的水平上了吧。他看得出来，这只绿斗是拼死不想让白的那只卷进来，可歌可泣。只是……你们这位斗神大人性格如此怪剌，躲都来不及，还惹，真实活得不耐烦了啊你！他很小心地瞥瞥漾，果然，如果眼神可以杀斗，这个焯此刻已经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我做梦都想着，有朝一日要将你压在身下，尝一尝，”斗淫邪地笑着，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那是什么滋味……”
Oh My GOD！迟尉一蒙眼睛，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果然，立即，只听轰然一声，漾立即呼出结界，伸手一翻，这回拿出的不是那把神剑，而是巽斩轮。
——极残忍的兵器，迟尉听过，是给斗施以极刑时用，据说会弄得血肉横飞，场面及其惨不忍睹……他斜那斗一眼，你自找的。
17
再让我们来把镜头转向另一边————
“身长八尺？青面獠牙？”柯磊一边走，一边对着肩上的四不象发牢骚：“你~？”
（冉：☉。☉）他一脚踢飞挡道的石块，“靠！我还幽游白书呢！”瞪它一眼，“那你倒是别趴我肩上啊，下来变个八尺驮我到那儿，多省事！”（冉：◎。◎）
小动物金色的天眼发出一团亮亮的光芒，他拨开路上伸展的枝枝杈杈，继续前行，“我看，你的功能就一手电筒，而且，”掏出手机冲它晃晃：“还不如我自备的亮！”
翻山越岭，真是辛苦啊，擦把头上的汗，好不容易爬到指定的松树下。好了，现在要做最可怕的事了。将那玉放在手心双手合十，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摊开——
“……这、这是……”
借着四不象放出的光，他看清，手心里竟然是一个印着蜡笔小新的别章，小新脱下裤子晃着光屁股。这……貌似自己以前的某位女朋友拉着他买的，真是丢人啊，漾怎么会找到这个……
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玄铘石呢？玄铘石怎么变这个了？难道……他若有所思地回头，朝来的地方看去……
轰！
一声巨响，荧绿色的光在那头影影绰绰，柯磊跳起来，糟！斗已经来了！完了完了误事儿了，没有他漾什么也看不见，他向着山下狂奔，一路被凸凸凹凹绊得趔趄，他也顾不得了……
待到小山坡近在眼前，他已经弯着腰喘得不行。结界内刀光剑影，热闹非凡，那个他以前见过的中间是旋转八卦外周镶着动物牙齿的飞轮在空中飞速旋转，无数荧绿色的光片向着它击去，乒哩乓啷华火花四溅。
漾的确是看不见，不过他并没有像柯磊想象中那样没头苍蝇似地挥剑乱砍，相反，人十分镇定地立在那里，手持一条光鞭，闭着眼睛凝神倾听，当那绿眼睛的人对他出剑，啪！长鞭一挥，准确无误地将他的兵器抽成两段。
你没有眼睛也蛮厉害的嘛，柯磊冲他喊：“漾！睁眼！我回来了！”
漾猛然睁开眼睛，绿眸的斗回头看见他，握剑的手一甩，那被抽断的兵器又回复原样，漾来不及阻挡，它已将那支剑朝着柯磊猛扎过来，柯磊吓呆了，绿色的光剑带着强悍无比的力量，穿透了结界，在柯磊肩头的四不象这时却从天眼发出眩目的金光，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光屏，剑穿过结界已经大大减速，再穿光屏只露出了个尖儿，眼看还在顽强地一点一点刺入，右耳上的圣血红光一现，那剑终于静止，哐啷落地，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呼口气，柯磊软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悬！
结界内战斗继续，漾现在爽了，天时地利人和，他身形幻疾如风，长鞭挥动如灵蛇狂舞，那斗左右都持着荧绿的兵器，看得出来迎得并不轻松。
奇怪……柯磊纳闷，迟尉这小子跑哪去了？
噌……
妈呀！怎么又是这种声音！眼神还不敢四处乱瞟，柯磊吓得搂紧怀里的四不象，压得小动物吱吱乱叫。后面有人在走近，一步，一步……不看不行了，他猛然回头。
老天！这不是，这不是那天街角遇见的美少年吗！不过现在柯磊一点也不觉得他美了，他身上的白衣服十分狼狈，破破烂烂血迹斑斑，手腕还在滴血，仿佛经过一番奋力挣扎的样子。他的眼睛，纯白！却任谁都看得出其中的黯然。
焯一看见他神色大变，他冲他吼：“你来干什么！我告诉过你，我对你已经玩腻了！还不快滚！”他一分神，啪！挨了一鞭子，皮开肉绽；光鞭是抽在背上的，他的腰眼却几乎同时多出一个窟窿，血向外咕咕地冒。
喔！柯磊称奇，还有连锁反应。
白眼睛的斗望着结界绿色的那只，眼泪划过脸庞，他一步一步向他走去，结界，斗神，还有柯磊，这些东西在他眼里仿佛根本不存在。也许是他流露出的悲怆太过触目惊心，柯磊盯着他，惊讶多于恐惧，连他从他身边走过都只是坐在原地目送之。
18
绿斗冲向结界边缘，那无形的光墙立即发挥出巨大反噬力，他的手触及之处像穿通了电流，闪光四溢，指尖顷刻就被烧成炭色，嘶嘶地冒出黑烟。
“走！你滚！”他对着白斗狂吼。
嗤！剑穿过肉体的声音，他的胸膛又多出一个窟窿，可是这时漾并没有出手，他穿出了结界。
“走啊！快走！”那斗不顾一切地震撼着光墙，结界四周电光闪动，八道光柱被震得一明一暗。迟尉赶紧给他罪恶的爪子再戳一个窟窿。“喂！重色轻友哪！”他奶奶的漾你缺心眼！这魔头要发飙了你竟然把我一个扔里面！他急得脸都绿了，幸好没人能看见。
柯磊瞧得是一片糊涂，“迟尉，你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啊？”
“笨你，没听过隐身哪！”这果然不是聊天的好时候，绿斗顺着声音的方向反手就劈了他一剑。
哐！
迫不得已，他拿陈全那个银圈挡下，这么结实的东西，竟然四分五裂了！
漾盯着白眸的斗，摊开掌心，七彩的剑出现在手中。
结界中的厮杀一片天昏地暗，绿斗一边和看不见的对手打着，一边向着白斗吼：“你以为你是什么！下贱的东西！再不走我杀了你！”
“焯，”他白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绝望，“不要再骗我了，即使你骂我，打我，绑住我，我也不会离开，我说过，没有你，这世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眼泪滴落在地上，“不论在哪里，结局最终还是一样，焯，宿命一场，我们终究逃不过，可是，”新月型的长刀出现在手中，“我是不后悔的……”
他举刀，向着漾冲过去，绝决的姿态如同扑火的飞蛾。
与你的那些相遇，对对错错的决定，是是非非的一切，都是不曾后悔的……
嗤————！
时间仿佛定格，柯磊呆了，结界中的人呆了，连漾都怔住了，那斗将自己送到了漾的剑下，灵剑从眉心穿颅而过，沾染了血色的半段，发出森然的妖光。
“斗神，”他缓缓开口，“如今，我不欠你了。”
漾半垂着眼睛，“你还记得那个约定？”
血从刺入的地方流下来，一道，一道，他笑：“记得，我的精气，会化成一颗灵子，给你……你让我遇见了焯，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所以，你想做的事，我成全你……”白眸渐渐失去亮泽，“可惜，没有什么，可以成全，我们……”
漾伸出的手有那么一刹犹豫，但只有那么一刹，随即，尖锐的指甲毫不留情地刺向白色的眼睛……
柯磊咬紧下唇，迟尉别过头去。
结界中的斗发出悲怆欲绝的吼叫，那声音，凄惨地撕心裂肺，柯磊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仿佛被狠狠拧了一把又一把。
白斗化成了石，变成了灰，纷纷扬扬向下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