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香尘-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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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位于四楼的VIP包房。
梁波问我们:“喝什么酒?”
我想起了顾强的偏好,问他:“要不来克罗娜?”
顾强摇头说:“那是我以前的口味,现在随意,你们看着办吧。”
梁波笑道:“那就好。我还真喝不惯那个酒。我们今晚喝干红吧,啤酒喝多了胀肚。服务员,先来五瓶极品长城干红。”
我微觉奇怪,说:“你怎么不叫洋酒了?”
梁波摆摆手说:“我这叫支持国货。洋酒太难喝,要不是兑些绿茶什么的,根本喝不下去。以前那是有客人才弄两瓶装装样子,我们几个一起喝酒时,你什么见我喝过洋酒?”
服务员问:“要不要兑些饮料?”
梁波说:“什么都不要兑,兑了就糟蹋了酒。”
服务员又行一礼说:“先生,我们这刚引进了一种德国产的高度啤酒,你要不要品尝一下?”
“嗯?什么样的?”啤酒是我们经常喝的,听到有新品种,不禁好奇,一起问道。
服务员说:“是一种新产品,酒精度为26度,活动期间每瓶只售388元,700毫升一瓶。”
梁波一听就来了劲,用眼光询问我们:“要不弄两瓶尝尝?”见我们点了头,他马上说:“先来两瓶,红酒就拿三瓶吧,看哪个好再要。”
服务员再行一礼,拿出单子让梁波在上面签了字,出去取酒。不一会就有女侍拿了进来。我们看了看那啤酒,瓶子上全是德文,没人认识,但酒精度数还是能看出来的,果然有26度,比干红度数还高了许多。
没过多久,吕良、刘扬和赵东辉都到了,梁波说:“靠,你们跟乌龟一样,爬来的?孙文皓呢,怎么没来?”
刘扬说:“路上碰着一追尾的,堵了一会。孙文皓说中午酒还没醒,不来了。”三人跟顾强、李全策问了好,便即就坐。
梁波说:“今天有新酒,大家先尝尝。”说完让女侍开了啤酒,每人倒了一杯。这第一杯酒先敬了顾强这位长者。
这酒在杯子里看来,除了颜色深一些,跟普通啤酒并无差别,泡沫也是一样。入口即感觉到不同。比普通啤酒更多了些甘醇的味道,十分舒爽。
吕良放下杯子说:“果然不错啊,是好东西。来,再开。”刚才那一瓶,一人只分得一杯。
梁波说:“你可悠着点,这酒度数不低,26度,小心两杯喝高了。”那三人还不知道啤酒的度数,这一听,吃了一惊。我这会已经有所感觉,刚干了一杯,胃里已经热了起来。
吕良三人研究酒瓶的工夫,老熟人洪姐就出现了。跟一圈人打了个招呼,就去带她的小姐。
李全策在旁边小声问我:“我们几个人在这玩一晚上,得花多少钱啊?”我说:“按今天的情况,8000块钱差不多吧。”他咋舌道:“你们可真腐败,我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玩一回的。”老大同志这一回破天荒没有大叫出来,又让我佩服了一把。
没一会,洪姐带着一群小姐进了包房,一字排开站在我们面前。李全策突然间瞪大了眼睛,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说:“哎,你看。”
我心说没必要这么吃惊吧,抬头一看,就见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虽然她们此时的衣着已经有了很大不同,但我还是马上认出来,便是在浦大为我们引路的那两个小姑娘。长发披肩的是妖艳的那个,旁边过耳短发是日间穿着朴素的那个。我看看旁边的顾强,他的表情告诉我,他也发现了这一点。
梁波等人正对小姐们指点的时候,那两个女孩也认出了我们。原本穿着朴素而现在华丽的女孩,突然转身出了包房,另一个女孩也马上跟了出去。
梁波说:“洪姐,你的小姐怎么擅自离岗啊?”
洪姐也觉得奇怪,说:“有一个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别见怪啊。这些小姐很不错的,你们挑选吧。”
梁波等人也不以为意,说:“顾大哥,你先来吧。”
顾强看看我,我便会意了,说:“我就要刚才出去的那两个。你们先挑吧。”梁波点点头,四人一人叫了一个小姐。洪姐让其他的小姐退了出去,对我说:“稍等一下,马上就来。你们还少一位,要不要再换一批?”
我说:“不用了,先叫那两个来吧。”
过了有十多分钟,洪姐带着那两个女孩回来了。洪姐说:“新来的,你们包涵一下,我代她们敬你们一杯。”
我笑道:“不客气,没事的,你忙你的去吧。”洪姐让那两个女孩坐在了我们旁边,再跟我们一人敬了杯酒,退了出去,临走不忘打暗灯光。
两个女孩从坐在我旁边开始,就显得很不自然,此时灯光一暗,倒沉默起来。当时叫她们过来,主要是出于好奇。名牌大学的学生来这种地方打工,以前只是听说过,这一回算是亲眼见到了。而且下午还在学校里见过面,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但这么坐了一下,我自己也觉得尴尬。李全策借机说:“我去点歌,便跑向了点哥的屏幕前,丝毫不理一位女侍告诉他,这些事由她们来就可以了。
我轻咳一声,说:“两位喝点什么,红酒能喝不?”
“我当然无所谓了,客人喝什么,我就喝什么。不过她却不能喝酒。” 长发的女孩边说边盯着我,眼睛里有了些挑衅的意味。
第十九章 触动(四)
最早到这种场所来玩时,还是一个刚进入社会的愣头青。由于同事大多都是同性,见这里的一堆美女站在面前任你挑选,真是惊喜并浑身不自然着。当小姐坐下来后,聊天、喝酒、唱歌、游戏,绝大多数都能让你感觉到她们的可爱,这就让我内心产生许多复杂想法。
虽然还没有自作多情到以为这些小姐跟我有什么真的感情,但总觉得这么好的女孩,做了这一行,有些糟蹋了。当然,我对这个职业并没有什么偏见,要说起来,有了需求才会产生供给的市场。但这个行怎么说也不是一个能做一辈子的职业,恐怕做上十年已经算是很长的工龄了。善良如我,自然会为她们的前途有些担忧。
后来跟着梁波他们出来玩的次数多了,见得也广了,才知道这种同情心泛滥的人,基本上可以划到傻逼一列。人家做这一行,收入绝不比白领差,做上个五六年,就能荣归故里,找个可靠些的男人,做点小生意什么的,日子过得也比大多数人要强。而且这一行也有其伟大之处,让许多兜里鼓鼓的男人有了消遣的去处,不至于闲得去惹是生非,通过休闲还保证了更好的工作状态,对于城市的繁荣功不可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接触这些促进了我的成长,和小姐们的交往,同客户的联系,甚至与老板的雇佣关系,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样的,工作需要而已。记不清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当我能从容应对这种场合时,业务水平同时有了显著提高。
至于今天这种行为,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为什么要把这两个人叫回来。勤工俭学,自力更生,行为本身不值得去说什么。但人家总要顾及些脸面吧,虽说只是见过一面,但从眼前这个女孩带着挑衅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她很生气,后果可能很严重。
不过出身名校的学生做这个,实在是有些可惜。毕业后她们应该会有很光明的前景。
我笑着说:“没别的意思,主要是好奇。”
长发女孩的眼中显出些愤怒,拿过两个杯子倒满了酒,把一杯送到我面前,说:“请!”然后一仰头喝干了,然后露出空杯底给我看。
我苦笑了下,也干了这杯酒。顾强对我说:“慢点喝,可别被灌倒了。”
长发女孩又倒满两杯,这回目标是顾强。
顾强摇了摇头,干掉了这杯酒。放下杯子说:“你们要是不愿意在这里上班,可以离开。小费我会给的,不勉强你们。”
长发女孩听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转头去看那短发女孩。短发女孩似是犹豫了一下,轻点下头。我以为她们要离开,便伸手摸钱包,准备付小费。长发女孩说:“在这上班挺好的啊,为什么要走?除非有人要赶我们。”
她这个行为让我多了些疑惑。早先我曾想,应该是这个女孩先做的这行,然后另一个因为贫困,在她的带领下也做了这行,感觉上这个长发的女孩是有些邪恶的。现在看了她们的表现,觉得里面似乎有什么隐情。
她像是示威一样,不一会就跟我们喝光了那瓶啤酒。除了赖在点歌屏前不肯动地方的李全策,其他人都没有注意我们这边的情况。好一会才听着吕良说了句:“啤酒让你们喝光了啊?”便各玩各的去了。
长发女孩喝得太快,似乎是没料到啤酒的酒精含量会有那么高,又喝了几杯红酒,终于有些不支,说了声:“失陪一下。”便去了卫生间。
短发女孩自坐下来后,一声也没吭过。此时见长发女孩去了卫生间,显出些担忧,对我说:“老板,她她喝了不少,能不能别再让她喝了。”
我说:“是她一个劲的跟我喝啊,我可没找她喝。”
“那……那你就不跟她喝,可以吗?”
女孩的声音轻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又想起白天她为我们带路时的情景,加上这会酒劲上涌,忍不住说:“你们好好的学生,为什么要做这个呢?忍上几年,等毕业工作不就好了。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以后工作了,碰到在这认识的人,你要怎么面对?”
短发女孩被我说的一愣,呆呆的出神,眼泪慢慢涌出,俏丽的面孔上多出了两条泪痕。
这时长发的女孩从卫生间回来,见到短发女孩正在流泪,板起脸来问我:“你怎么她了?”
“什么叫我怎么她?我还想问你,看样子你做这行有些时间了吧,应该知道其中利害。你朋友来这里,她毕业工作后,见到海宫的熟人怎么办?”其实我肚子里还有句:“你不是拉人下水吗?”忍了忍还是没说出来。
长发女孩说:“我……我……我没想到。大不了以后不在浦海做了。”
我说:“那是你的想法,怎么不为别人考虑一下。”
长发女孩感到十分委屈,却翘起了嘴,忍着不让掉下来。
短发的女孩见状说:“老……大哥,你们误会她了,这样说她太不公平。”她顿了顿,继道:“再说我也是二十岁的成年人,对自己的一切行为,能够承担全部责任。我知道你们是好人,不过有些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个样子。”
我说:“看得出来,你们是有难言之隐,不过一件事总会有很多种方法去解决。”
长发的女孩喃喃的说:“有什么方法?有方法我能答应她跟我来这里么?”
我尽量用最诚恳的声音说:“如果你们愿意把我们当作朋友,可不可是说说你们的隐情。”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缓缓点头。短发女孩说:“好。”
第十九章 触动(五)
长发的女孩名叫金沛沛,短发的女孩叫杨扬。这两个女孩来自一个很偏远的小地方,初中时就是很要好的朋友。
金沛沛生性活泼,成绩却一般。杨扬的功课一直非常优异。每当杨扬被欺负时,金沛沛总是会出现在她身边,教训那些胆大妄为的家伙。而杨扬能帮助朋友的,主要在学习上。两个女孩的家境都不太好,深知只有通过考学,才能改变她们的命运。
就这样一直到高中,金沛沛在杨扬的帮助下,成绩还算是不过,应该能上一所普通院校。但高考的时候,她家里突然出了点事,导致她两门缺考,毫无悬念的落了榜。她只难过了一会,便放下了心事,转而为自己的朋友能考上浦海大学这种全国知名学府而高兴。两人还约好,杨扬到浦海打前站,金沛沛复读一年,也争取考到浦海,虽然可能上不了同一所学校,但在一个城市也是非常不错的。
但随之而来的几件事,让她的梦想破灭了。首先是杨扬家里根本承担不了学费,甚至连杨扬在外面读书的生活费也解决不了。金沛沛家里的情况更糟,如果她不出去工作,恐怕连饭都将吃不上,更别说是复读了。她们那边的几所复读学校的收费也不低。
杨扬在打问到可以先欠着学费读书的消息后,凑了张车票钱,到学校报了到。在学校里通过俭学等方法,加上金沛沛的一点救济,勉强能够维持生活。
在杨扬读到大三的时候,也就是去年夏天,因教学要求,将进行一些外出实习活动,这对于杨扬的经济是巨大的打击,她虽然也拿过几次奖学金,但对于她的情况来说,无异于杯水车薪。金沛沛的工作也越来越不好做,最后一狠心,到了浦海,好歹有杨扬在,可以落个脚。如果能找到份工作,收入比在老家要强很多。
有很长一段时间,金沛沛是住在杨扬的宿舍里,两人合住一张床。她们也受到了宿舍里其他人不友善的目光,甚至有人到系里去举报。
金沛沛做了许多散工,仍无力改变两人的生活状况。直到两个月前,她一狠心,做了夜总会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