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倾一世(战国穿)+番外 作者:松泉(晋江12.7.24完结)-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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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弘拥住她,宽大的袖子裹住她纤细的腰身,轻笑:“三年之期已过,自然换下了粗布衣服,不然怎敢接美人入宫?”
后面的语气已带上微微的调笑。
安琴抬眼看他,挪揄:“国君的一言一行都很符合圣人规范咯?”
滕弘俯身,在她耳边慢语:“符不符合琴不是最知道?”情状极其暧昧。
温热的气息入耳,逗起一阵奇痒,安琴推开他,脸红成了番茄西红柿。
滕弘大笑,长袖展开,从眼前滑过:“今夜,便是琴的夫人之礼。”
墨色的夜幕下,星光闪烁,曲廊各处的灯柱中烛火悠动,从眼前蔓延开去,曲曲折折遍布整个滕宫,像一个绮丽的梦境。
安琴震撼,看着眼前的男子,心旌摇动。
“想不到宫中的夜晚这么漂亮。”她沉迷的赞叹。
“不及琴的一指。”滕弘抱起她,含笑俯视着她的眼睛。
安琴抬手抚摸他的眉眼,挑逗地划过他优美的唇线,笑道:“有没有人告诉过国君,国君很善于调情?”
滕弘顿住,审视地看着她的面孔,微微苦笑:“琴是第一个,弘的荣幸。”
深深地吻住她。
分开少许,安琴问道:“不会太频繁了吗?宝宝会受不了的。”
夜色温存,他的眸中浮起一丝异样的猩红,别样地妖艳,依然是轻声慢语:“琴是弘的,谁也夺不去。”
霎那间,心中狂跳。
心的沉溺,如此彻底,只需要他轻轻一语,就这样臣服沦落。
一时间思虑尽去,扬眸粲然,不再纠结于之前之后的种种,只为眼前这一刻,今生亦是无悔。
“琴,为弘弹一曲吧。”他说,呼吸炙热,却竭力克制着自己,不想就那样匆匆打发了这难得的夜。
琴声悠悠,仿若春泉山涧,迎面而来。
母亲说,琴是君子之物,重心境,重清修,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明白,萦绕琴音中的焦虑急躁退去,换上悠然平和的旋律。
滕弘托腮倾听,轻言细语:“琴,弘欲效法文王筑建灵台,挖掘灵沼,然后遍植奇花异草,对国民开放,取与民同乐之意。琴觉得如何?”
“铮”的一声,琴声停止,余音缭绕。
安琴惊讶地看着他:“国君现在都可以想到这个了?这是公共的娱乐场所呀,太好了!”
双手一合,两眼放光。
滕弘拥过她,抽下她的发簪,任如云的乌发如瀑泻下,问道:“琴很喜欢?”
安琴点头,滕弘修长的手指伸向她腰间的长带,笑容淡淡,意味不明:“弘知道琴就会喜欢。”
缓缓地俯□躯。
半个月后,随着迟来的月信,韩府轰然倒塌,新型的建筑正在实施当中,安琴的最后一条后路被截断,直到此时脑子才后知后觉地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少姬之丧
一切都静谧了。
灯光熄灭,她单膝跪在地上,头颅低垂,像一缕凝固的音符。
廊外响起轻轻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不疾不徐,却好像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房。
风吹帘动,琥珀色的酒中洒满星光,今夜,该有谁饮下这杯浓醉?
她紧握掌心,手中是两尾长羽。
时光仿佛滞留在某一刻,男人掀帘的声音也变得格外清晰。
音乐声起,曲飞人舞,女子一袭白衣,舞落漫天月华。
灯烛一盏盏点亮,如梦似幻的柔光里,女子手舞长羽,身姿翩然,仿若天际惊鸿,在人间惊艳一现。
滕弘怔在那里。
记忆的闸门打开,时光漫溯,初见时的心悸,相拥时的沸腾,万千宠爱唤不回她粲然一笑的落寞,得知真相时的绝望惊痛,仿若涨潮的海水,呼啸而来。
女子舞到到他面前,轻盈曼妙,手执羽觞,递到他的唇边。
滕弘没有接那杯酒,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如谜:“卿找寡人来,就是为了让寡人看你献舞?”
女子顺势倒在国君的怀中,酒水倾洒,白衣贴胸,更添诱惑。
朱唇轻启,眼波流动,女子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抚向国君的怀中,声音如梦似幻:“妾还记得,主上最喜欢少姬的白衣灵羽之舞。”
滕弘垂目看她,目光中涟漪微动。
“妾日夜思念为国君献舞的日子,今夜,主上肯来,妾余愿已足。”
轻轻的哽咽划过耳畔,像一只手拨弄宁静的心弦,心底的颤音,悄然响起。
他的指尖从女子的胸前胸前不轻不重地划过,女子诱人的玉峰起伏不定。
男人的容颜落在淡淡的阴影里,手指缓缓下移,抚向她的腰间,蓦然一抽,女子白色的腰带像蝴蝶翩然落地。
女子低喘,情动的姿态,像一朵酴醾妖妖绽放。
滕弘纤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玉颈,挑开她胸前的长衣,无声地审视着面前这具美丽至极的身体。
女子长睫颤抖,表情迷离,樱唇半开半合,婉转轻吟,缓缓抬起手臂攀上男人的脖颈。
滕弘静静地注视着她,声音轻淡如雾:“为什么是现在,少姬?”
女子微微张开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滕弘的手指慢慢地探入她的衣襟深处,激起女子满脸红晕,滕弘看着她,眼神杳渺:“曾经,寡人是如此迷恋这副身体,是如此宠爱少姬,”微微一笑,“当时少姬是怎么想的?”
少姬眼睛半闭,呼吸紊乱:“主上的宠爱是妾今生最大的福分,主上想让妾怎么回报都行。”
最后的话已成呢喃,其暗示不言而喻。
“是么?”滕弘看着她,神色未明,忽然慢慢地地掰开她的双手,淡道:“少姬现在才说这样的话,才想起主动为寡人献灵羽舞,是不是因为公子首不在了?”
少姬突然睁大眼睛,像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
滕弘认真地看着她,眼中不带一丝感情,那神态就像审视一件物品,没有生命的物品。
少姬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前所未有的冷。
“公子首去世了,少姬难道不知?少姬这身白衣倒让寡人想起孝衣呢。”极其平淡的声音,蕴含着说不出的讽刺,滕弘轻轻地放开她,退开一步。
少姬紧紧地交握双手,竭力克制着嗓音中的抖颤:“族中兄长去世,少姬自然知道,可是……”
滕弘静静地等待下文。
“……可是那又怎么样,妾为国君献舞,和这个毫无关系……”
滕弘眼睛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厌弃。
“相恋十多年的爱人,说丢就丢了?”
仿若平地一声惊雷,炸得少姬心神剧裂,她惊恐地大睁着双眼,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眼中是满满的不敢置信。
滕弘淡漠地望着她,口气仍是一派温文平和,仿佛说的只是微不足道的邻家故事,只是与自己无关的天气状况:“怎么,少姬很吃惊?寡人说得不对?”
少姬跪倒,惶然伏地,悲泣:“妾……不知道主上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妾纵然鄙陋;也断不敢有半点不洁……主上明察……如此污妾名节;让妾如何活在世上……主上……”
柔媚的嗓音带上悲戚,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停地落到地上。
滕弘淡然:“少姬还有名节么?寡人不说,你就当寡人是傻瓜?”
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嗤笑一声,语调苍凉:“自少姬随孟姬嫁到滕国,寡人对你百般怜爱,却始终换不回你真心一笑,当时寡人只是伤心,只是对你更好,只要是少姬喜欢的,哪怕是寡人的性命,寡人也甘愿奉上。”
微笑着看向地上紧闭嘴唇泪流满面的女子,眼角晶莹闪烁:“但是少姬是如何回报寡人的?少姬利用公子训和公子首的交情,和公子训的夫人套近乎,从而和公子首相会,少姬,当你和公子首幽会偷欢时可曾想过寡人的心情?”
少姬已经瘫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兄妹相恋,罔顾人伦,绕是如此,因为你是尚儿的母亲,寡人也没有发落你,可是当年的公子弘已经死了,被你们活活地杀死了。”
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声音冷寂:“所以少姬以后再也不要在寡人面前做出那副姿态,再也不要提当年的事情,否则寡人真的会不顾一切地杀了你。”
抽身离去,再也不看身后的女子一眼,似乎那里不过是随手丢弃的一件旧衣。
不,不可以!少姬惊恐地抬头,费尽心机的谋划,不惜以尚儿有病为借口骗他前来,难道就这样前功尽弃?空荡寂寞的寝宫,像一个永无休止的冰冷噩梦,比惩罚更可怖,比死亡更可惧。
她如此美貌,让所有的兄长和朝臣权贵都为之倾倒,他们迷恋她,讨好她,给予她公主般的宠爱。
她已经失去了首哥哥,她已经开始依恋他的宠幸,她愿意回头一心一意地对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毫不在意地抛弃她。
明明他已经回头了,明明!
少姬浑身颤抖,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手指掐进掌心,凄厉地喊道:“是因为那个女人吗?主公难道就因为一个嫁过人的贱妇厌弃少姬?她哪里比我好,她甚至比不上少姬的一根手指!”
又哭又笑的声音仿若鬼魅。
滕弘回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少姬,是不是寡人的容忍让你活得太久?你敢辱她?你能为抗拒权贵跳下高台?你有勇气离开男人独自生活?少姬,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你还配得到谁的怜爱?从今天开始,你不许踏出寝宫一步,否则就是因为尚儿,寡人也不会再留情面!”
决绝的声音仿若寒剑,毫不留情地刺入心脏,少姬晕倒在地上。
胸口闷痛,滕弘在漆黑的小路上慢慢前行,纷纭的往事如水涌来,冲击着他抽痛的神经:得知真相后的公子弘几乎疯狂,他无法再见少姬,无法再亲近别的女人,甚至不愿见少姬的儿子公子尚一眼。
他以考察别国的国情为借口出外游历,纾解情伤,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整整两年,直到滕侯把他召回。
少姬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甚至孟姬也鲜有和他相处的机会,除了做一名世子该做的事情,就是骑马舞剑,和朝中大臣喝酒。
最喜欢的地方还是韩宅。
他喜欢韩平提到自己的妻子时和煦温暖的神色,喜欢他家中简洁温馨的气氛,韩平是少有的只娶一妻的贵族,他羡慕他。
子琴前来敬酒,盈盈一笑,明媚绚烂,倾国倾城。
他呆住了。
男人都是好色的,他自知尤甚,因为他只好绝色。
他忘不了那个清如春泉的笑容,可是任他怎样描画,也画不出,那个笑容,宛如洛神仙子,飘渺婉转。
可是深深地爱上,却在她飞下高台的那一刻。
太美,太惨烈,惊心动魄的贞烈凄艳,令他刻骨铭心。
有哪个女子会握着拳头不停地强调,你一定要做个贤君呐!
有哪个女子会那样有趣多智,竟然敢自己走出去开创天地?
就连他的母亲也不行,可是她却做到了。
明明爱他,恋他,却硬是不肯接受他的夫人之位,却又那般胆大地向男人献身。
太过矛盾的组合,却只是更吸引人的心神罢了。
眼中慢慢浮起一丝暖意,疼痛渐缓,他的脚步毫不迟疑地迈向那个一心牵念的地方。
安琴伏在榻上睡着了,两颊睡得粉嘟嘟的,身下还压着各种不同的钱币。
滕弘的心中突地冒出一丝笑意,盘旋在心底的阴霾渐渐消散,忽然起了捉弄的兴致,执起她的长发,戳她的俏鼻。
睡梦中的安琴嗯嗯了两声,酝酿了几番也没酝酿出一个喷嚏,不自觉地揉了一下鼻子,动了动,眼睛撕开一条缝:“唔,国君?等一等,容我醒醒神再行礼。”
睡意浓浓的话说得极为知礼,可是自言醒神的人却只是把脸换了一个方向,又沉沉地会周公去了。
滕弘又好气又好笑;脸孔板起来:“你今天又见滕训了?你竟然如此不把寡人的话放在心上?”
话说得严肃,安琴终于睁开眼,迷茫了一会,说道:“容我先漱漱口,带着口气说话不礼貌。”
径直下床倒薄荷茶去了。
滕弘的笑几乎忍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她漱口,喝水,理头发,整衣裳,换上微笑,盈盈行礼,如果不看之前的形态,最后那一福,当真是婀娜多姿。
滕弘端端正正地看她如何继续。
安琴想了一会,才想起国君的问题,回道:“国君不让我和滕训多接触,不让我对他笑,”心中暗自啧啧男人的独占欲,说道,“我自然也不愿看他那张欠扁的脸,可是我宴请他们夫妻两个其实是为了我的钱,他每月都要向宫中和我个人缴纳三分之一的收入呢。”
当然顺便取走她的工具改进图。
滕弘肩膀微抖,手指缓缓抚着床上的钱币,有好一会才说道:“你就那么喜欢钱?那为何寡人赏你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