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了无遮掩(全文)-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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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散心,就把我晾一边了,烟雨,我为他守什么守啊?我真是笨死了。喝酒,喝酒,从今天起,我发誓要找无数个情人,我要每天找一个,我要给他戴上无数顶绿帽子,等他咽气的那天,光是数绿帽子都数不过来。
小欣,你别这样,少喝点,不要糟践自己,他才不会在乎呢。
是,他不在乎我,只有我在乎他。但他需要我,我知道,他需要。我让他多快乐啊,有我这样的女人侍候他,他死一万次也值了。喝酒,我喝。
她并没有醉,她的酒量很好。喝过酒,她的两腮有些红晕,看上去特别的动人。
这时,有男人走过来,请我们跳舞。小欣便款款地随一个高个子男人步入了舞池。
我对跳舞没兴趣,准确说我对与自己不喜欢以及陌生的男人跳舞没兴趣。我婉拒了。
那个男人便说,我可不可以坐下来和你说说话?
男人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满脸络腮胡子,这令我感觉不错。我一直比较喜欢男人留胡须,酷酷的,成熟,冷傲。
他叫了杯酒,那酒气味芬芳,我想,这应该是个很有品味的男人,从男人品酒可以看男人的品味。
第139节:找个绝对的理由去堕落(4)
你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他说,声音很柔和。
哦,为什么这样说呢?
你不断地看手机,应该是有所等待,你在等电话,很重要的电话。
他从我下意识的行为中一眼就瞧出了我的心思,这令我惊讶,同时让我对他提高了警惕,不知道在哪本书中看到,一个心理学研究者说,一般太细心的男人都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心细所以思维缜密。我认同。
我不置可否,笑笑。
你笑起来很好看,宁静,恬淡,让人舒服。
好一张甜嘴。嘴甜的男人其危险性又加深了一层,我更加的警惕。
看我不说话,他开始闷闷地喝酒。
小欣还没有回座位,想来和刚才那个高个子男人配合得很默契吧。
已经换了两首曲子,坐我对面的男人不知道喝了几杯酒,突然对我说:
你为什么来这里?
陪朋友来。
不怕老公知道?
你呢?不怕太太知道?我不敢回答说没有老公,这容易引起男人的某种遐想。
我太太?他妈的不知道现在在哪个人的床上。什么陪客户,一个女人要搞定客户还不就是陪客户上床?
你醉了。我不想与他继续这样的话题,这种隐私知道得越少越安全。转念一想,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极度的压抑在借酒发泄,就是在努力地演戏以博取我的同情。
总之,可怕,我准备离座。
他突然流眼泪,一边喝酒一边流眼泪。我很少见男人流泪,吓住了。
给他纸巾,他胡乱地擦拭了一把。
能陪我吗?陪我一个晚上?
不能!你想报复你太太?
她欠我的,她欠我的忠诚。
这是我今晚听见第二个人说别人欠自己的,这令我有些怅惘。
或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现在的职业女性工作真的不容易,你要谅解。
谅解?我谅解她与人上床?笑话!那谁来谅解我的痛苦?我是男人,我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对自己不忠吗?
那可以离婚,何必强求在一起。我说到“离婚”两个字时,心里狠狠地痛了一下。
离婚?谈何容易,得为孩子着想吧?得考虑自己在单位的面子吧?人家问起离婚的原因,我怎么回答?
第140节:找个绝对的理由去堕落(5)
那就原谅。
绝对不原谅!她给我的耻辱,我要加倍地还给她。他说这话感觉有些咬牙切齿的狠劲。
我不寒而栗。我说,你在玩火,小心自焚。
玩火?你装什么装,来这里的都是借跳舞为名玩一夜情的,你瞧瞧舞池里的那些男人女人,全都有一肚子的怨气,全是来这里发泄的。香香舞厅,香香的意思你不懂?这楼上全是客房,跳完一曲两曲就可以直接上楼开房,这里的游戏规则就是,玩过转身就忘记,你会不知道?
他突然发火,样子很凶。
对不起,我要走了。我没有再犹豫,立即站了起来。他竟然一扫刚才的斯文劲,很粗鲁地拦住了我。
这时,我听到了一个女人放浪的笑声,我形容不出那种笑的诱惑性,我只知道如此放浪的笑,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听到。我和他都禁不住转头朝笑声的方向望去。
一个穿得很妖艳的女人挽着一个老男人的手,向我们走过来。走到我们跟前,我看到那女人瞪大了眼睛,女人和先前拦住我的男人同时惊叫出声。
你!你!你!
看两人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我猜只怕是夫妻了。
然后我看到两人几乎同时冲上去,啪啪啪的巴掌声简直惊天动地。
我冲出了舞厅,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
城市的街道依然整洁,车子稀少,行人稀少,但灯光依然灿然。只是在这样华丽的背景下,不知道今夜又上演了多少丑剧。
舞厅里那对男女的故事如何作结我自然不得而知。我只是一出丑剧的目睹者。我深刻地感觉到了悲怆。生活中隐藏的伤痛、怨恨、复仇这些东西一旦扯去遮羞的外衣,人性便会被撒裂得鲜血淋漓。我只是幸庆我始终做不了那样的主角。我喜欢独自走在大街上,由内而外,从身体到灵魂都干净的味道。
我在想,这个世界,其实不欠我们,不欠任何人,任何人也不欠我们。如果说当初我们的付出是心甘情愿的话,那么,又何须在意有没有对等的回报呢?因此,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理由让自己堕落,都没有理由把自己扔进黑暗之中。
我把这想法,编成短信,发给了被怨恨冲昏了头脑的小欣,然后很轻松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等待了仿佛一个世纪的手机铃声竟然欢快地响了起来,那种愉悦感会引发整个城市的共鸣吗?
作者手记:
我从这场喧嚣中逃出来后,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中,因近午夜,白天流火般炙热此时也已熨帖如水,偶尔有晚归的小车急急驶过,想必也是从一场喧嚣中归来,过后更衬得四周寂静怅然。
是啊,喧嚣总要归于平静,一如疯狂总要归于平淡。疯狂和放纵只是生活中极端而特定情形下的表现,是短暂的、阵发性的,或许是对长期的被压抑的解脱,或许是对深受的误解和屈辱的反抗,岂知疯狂和放纵之后生命更加的孤独?那姑且允许我,允许我在这个涂脂抹粉视觉刺激大众疯狂的时代,在这个梦境日渐碎裂的时代,为自己营造一个冷眼旁观的角落,就像舞台上的次要角色,静静地看着舞台上浓墨重彩的人们“你方唱罢我登场”那不知疲倦的表演吧。
第141节:挥慧剑斩情丝(1)
挥慧剑斩情丝
你走了,她的眼泪就来了。尽管每次你离开她的小楼,她都会有长久的惆怅,但如今夜般无法自控的悲伤还是第一次。
她冲到阳台,无助地看着你在晚风里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无法遏止地撞击她的胸腔,清冷的泪水也毫不迟疑地在她的脸上作肆无忌惮的留言。
是圣诞夜,天空时不时有五颜六色的礼花动情地绽放,制造出刹那间炫目的壮丽,鞭炮声也在远远近近热闹着。洋人的节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这个有着浓厚的民族情结的东方国土上开花结果,并且无比招摇了起来。
使这个日子无比招摇的也包括她,还包括你。她刻意选择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与你相聚,而你也在礼花还未露脸城市夜生活舞台的时候,风尘仆仆赶到了她的小楼。
选择在这个洋人的节日里与你相聚,并不能表明她是一个崇洋媚外的人,虽然平安夜她也会虔诚地祈祷,2月14号她也会渴望玫瑰。可坦白说,她更愿意你在12月31号那个晚上,天使般降临她的小楼,然后像所有相亲相爱的伴侣一样,一起幸福地辞旧迎新。
第142节:挥慧剑斩情丝(2)
可“更愿意”只是一个她重复了无数次的凄美的梦。每一年的开头与结尾你注定不可能属于她,你的生命和生活的权利掌控在另一个女人手中。这就像一幢别墅,最好最大的房间已经被人抢先占有,她只能在其余房间里作十分有限地选择,委屈也罢,辛酸也罢,得认命。——这些话她没有对你说过,你也没有给她说这些话的机会。不是她聪明,也不是她柔弱,更不是她善解人意(很多情况下,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都会变得勇敢,白痴甚至暴戾),而是现实太过残酷,残酷到容不得她有任何温柔抑或野蛮的反抗。
于是,圣诞夜就成了你们俩作别过去迎接未来的日子。
于是,对于洋人的这个节日,她一直深怀感恩。
于是,独立阳台,看你在礼炮声中裹着寒风远去,便成了圣诞夜落幕时她一个人的仪式,浪漫而凄美。
爱上你,与其说是一场浪漫的邂逅,不如说是一场玩笑演变的结果。
从离婚悲怆中走出来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处于情感真空期。遇见你是在一次学术研讨会上,那个时候桃花开得正艳。
据说两个人相识的时候,如果桃花盛开,便预示着会有一段浪漫的情感之旅——她曾经在某篇文字里写过这句话,并且将这句话的版权毫不羞愧地归她所有。事实上,这话的原创者是你。你对她说这话的时候,你们俩正沿着一条飘着桃花花瓣的小径上漫步,那小径美得像通往婚姻的红地毯。她有些动情地转头看你,你嘿嘿地笑,笑容里带着狡黠,某个预谋在你那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闪了又闪,险些就要跳将出来。这让你看上去显出一些野性来,她的心没由来的狠狠地跟着跳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柔弱的她却总是喜欢那种充满野性十分强悍的男人。用心理学进行考证,野性强悍的男人总是危险分子。从这个角度看,在情感这件事上,她是很具有冒险精神的。
真的啊?那不如你就顺天意,陪我谈一场恋爱吧。她不知道当时说这话是出于对眼前的你确有些动心,还是完全的随意应付。总之你答应了,一并答应的还有每天至少给她发一条手机短信。你答应得就像小时候玩过家家时答应娶哪个小女孩做新娘一样随便。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很当真,她当真的不是关于你对于谈一场恋爱的许诺,而是每天至少一条短信的问候,那个时候她的情感世界实在太寂寥,太空洞,太脆弱了,连写字意淫都已经无法令她获得排解,更别说满足了。直到现在她都认为,就是这每天至少一条的短信成就了你们的那场爱情。尽管你们的开始源于纯粹的玩笑,老公老婆的称谓只是虚拟,最多也只能算一场模拟秀。可是,等惊觉彼此已经深深依恋于每天的短信时,你们的恋爱无法抗拒地弄假成真了。由此她曾经得出过一个结论,那便是让对方产生深深的依赖(无论以什么方式),是收获爱情无往而不胜的法宝。注意,依赖永远是依恋的前提条件,并且永远是依恋的保鲜膜与保鲜剂,换句很通俗的话说,被需要是爱情的“关键词”。
第143节:挥慧剑斩情丝(3)
扯远了。
有人说男女暧昧的状态是最令人轻松愉悦的,一旦越过暧昧的底线,身心成为零距离,那么,男女的关系只会走向两个极端,要么风轻云淡,一转身相忘于江湖,再迈步即成完全的陌路;要么爱如潮涌,欲望横生,再怎样的奢侈与豪华都难填欲望的深壑。
很不幸的是你们属于后者。她之所以说不幸,是因为你们有权利在纸上言情说爱,有权利搞类式于柏拉图的精神会餐,却没有权利将你们的爱情移植到生活当中,深入到睡衣里面,进行无所顾忌的放纵。
权利是一个可以见其绕道却绝对不可以藐视的家伙,谁胆敢送出藐视,谁就可能吃不了得兜着走。
又扯远了,不好意思。
不知道是因为定期或不定期地有着幽会,还是因为工作越来越繁忙,又或者是对于家里那个处于幸福巅峰状态的女人的怯意和愧意,你的手机短信变得日渐稀少起来,内容也越来越简单而缺乏色彩,这令她无比的恐慌。因为恐慌,她逼着自己化曾经的被动等候电话和消息为主动的消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