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吸血鬼的职业生涯by窠臼(现代都市,吸血鬼x吸血鬼,前世今生)-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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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室内四处乱飞的缝纫针,又想起死人类一直挂在口边的什么合壁,我很怀疑他是个武侠迷。
这个针在古代朝人飞去,必定会有个优雅精致贴切的名字,比如冰魄银针什么的,当然针的样子也一定超凡脱俗。
可惜我现在眼前看到的不折不扣是一把四处飞的绣花缝衣针,而且不是直线朝攻击目标飞去,真是有违暗器风范。
莫里在厅里四处闪,四面八方都是朝他飞的长针,这堆针像电影里认准目标便锲而不舍的洲际导弹,永不疲倦落地,估计是不扎到莫里身上誓不甘休,当然莫里如果有幸被这堆针命中目标,他大概就能彻底完成由狼人到刺猬的转变。
秦裴冬斜靠在门边,视线紧盯着莫里的动向,那把针便跟着他的视线随着莫里的瞬移不时打到客厅的花瓶,橱窗玻璃上,倒没有镶进墙上装修的三夹板里,死人类还算有点公德心。这也是瑞仅只坐在沙发一边观战的原因,借他人之地开战当然给人猖狂的欠扁感,但聪明人都知道贸贸然阻止一场战争,最有可能是被杀红眼的双方当成炮灰共同消灭掉,所以等他们打完,秋后算帐坐收渔利才是明智的抉择。
莫里的闪躲并不被动,他在移动间不着痕迹的不时将那把针引向死人类的方向,当然死人类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意念闪动针群就换方向攻击。
我想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们一定已经打了有一会儿了,所以到现在几乎可以看到莫里和死人类额头上的薄汗渗出。
看戏是一件赏心乐事,但长久看同一场戏就未免无聊了,因此在瑞八风不动的端坐喝茶时,我只得自立救济开口:“你们俩有完没完,要打外面打去,我明天要上班呢,要睡觉了。”
话一出口,瑞脸色古怪的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想起在座三位也都是隔天要工作的人,我这种老子上班天下第一的口气……。。
不过,俺做的可是体力活啊,这几天日夜颠倒的作息还没调整过来又跑了N堆路,需要休养生息是正常的事。
虽然我的借口不怎么滴,但好歹给了打成僵局谁也不肯认输的一人一狼一个台阶下,他们也就顺势在沙发安坐下来,各自掩人耳目的喘气。
看着凭空消失的绣花针,我有点惊叹,难道死人类这把针是顺手从他妈妈那里借来,用完又顺手隔空送了回去??
对于我疑问的眼神,死人装做没看见,估计是我刚才在他讲课时候睡着打击到了他的表现欲。
“刚才那把针也是像凭空消失那样凭空出现的吗?”无奈我只好问没有睡着一直清醒观战的瑞。
瑞对我摇摇头,指指左右手:“从他手心里出来的。”身为医生的他也满脸困惑,照他对人类医学的理解,要想在身体里容纳那么多手指长的针,还可以随时收发自如,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莫里靠在沙发一边,大概是喘够了气,颇为另眼相看的打量着秦裴冬:“拉皮条的,你本事不错嘛!”
“过奖,过奖,”另一头大约也是刚缓过气来的死人类立刻反唇相讥,“阁下不待在动物园,出来社会混果然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到时候失业了在下有一相熟的好友可以介绍马戏团的工作。”
莫里气的几乎把杯子捏碎,想到这是瑞的杯子,勉强忍耐,那可怜的杯子出现了头发丝一般的裂缝。
死人类看看指关节发白的莫里,似乎有点悔意:“是我失言,马戏团和动物园太辱没阁下的身份了。”莫里脸色稍稍缓和,死人类又补充一句,“阁下至少应该享受跟大熊猫同等待遇才是。”
杯子外缘的裂缝似乎粗了一点,又多了几条,莫里的头发微微竖起来,发色和瞳孔颜色都渐渐转深,汗,他该不会是被死人类气得要变身了吧。
瑞不着痕迹走上前去,拿走莫里的杯子:“我再泡杯咖啡给你。”他进厨房冲了杯速溶咖啡,把杯子递还给莫里,同一个杯子已经光亮如新,同时间,莫里发色瞳孔也恢复原状。
接过咖啡,他继续端起他的贵族架子,漠视死人类。
死人类自己跑进厨房倒了杯白开水补充他流失的口水,喝完那杯水,立刻堂而皇之的朝我伸出右手:“看戏门票钱50。”
我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靠,我跟瑞还没跟你收场地费呢,你居然好意思说要看戏费?”况且此处是瑞买,此树(花瓶里的木棉)是我摘,收门票费的也该是我和瑞吧。
“看你那样子,刚工作也没钱,这样吧!”死人类不怀好意的凑过来,“明天我在电梯门口等你,你瞬移送我去上班就当出租车费吧!”
死人类以前一定做过地痞流氓之类的,敲诈起来脸不红气不喘,我正要摇头拒绝,瑞已先发话,“天晚了,两位请回吧,我跟穹还有事要谈,不送了。”
我打了个寒颤,瑞的口气太温和,他平常说话都冷冷的听不出情绪,突然用这种温和口气说话就好比南北极出现十个大太阳,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淹没陆地,绝对死伤无数。
可怕,我求助的看着莫里,莫里对我抱以爱莫能助的目光,大抵他比我了解瑞,知道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瑞要发火春风满面,“我预定了酒店,这就回去了。”立刻很没义气的跷头。
我只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死人类,不过以他恶劣的个性,估计救我于水火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结果不出我料,死人类在我和瑞之间来回打量了半天后,似乎觉得有趣的笑了笑,对我们挥挥手,“那我就先告辞了。”
一时间客厅人去楼空,就遗下我独自一个人面对暴风雨前宁静安详对我微笑的瑞。
有道是,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听说死刑执行的时候并不痛苦(死到临头了嘛,所有知觉肯定都吓得麻木了),痛苦的是临刑前夜即将踏上死亡之路的恐惧,那时的漫漫长夜可就不只是无心睡眠那么悠闲了。
瑞还在微笑,沉默的微笑,客厅里安静的有点诡异,我毛骨悚然之余认真的思考着是不是趁瑞不注意迅速瞬移偷溜掉,去投奔没人性抛弃我的死狼莫里。
客厅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在逃跑被追杀与留下直面暴风雨之间反复衡量。
不幸我太过优柔寡断,还没盘算出最佳方案,瑞已经轻柔的开口:“你最好不要再妄想瞬移,我已经在周围都布下了结界,以你的能力是出不去的。”
晕,原来他刚才的沉默不动,不是在加重我的恐惧感,而是在无声无息的布结界,真是太阴险了。
后悔后悔,我应该当机立断跟着莫里溜掉,再不济,缠住死人类要他收留我一晚上也行。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用瞬间转移?”瑞用对小孩子说话的温和诱导口气,我却仿佛在他背后看到熊熊燃烧的蓝色火焰,汗,一定是我前阵子动画片看太多产生了幻觉。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用这种口吻说话,我全身就会泛起一阵熟悉的恐惧感,想了又想,记忆中瑞似乎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我的事,那为什么一听到他这口气,我居然会忍不住浑身打颤?
受恐惧心驱使,我乖乖回答他:“呃,很多次。”
“那你有没有听进去?”语气居然更加温柔了,555~~偶有种死期将至的感觉。
“有,”不得已,我只好说谎,俺们不是上帝信徒,说谎是无罪的,“我在工作时间几乎都不动用瞬间移动的。”
“还想骗我?”瑞嘴角的弧度又上升了一点,抬腿向我走过来,眼神中没有丝毫笑意。
我被这没有温度的眼神骇住,忽然开口,“瑞,你要杀了我吗?”然后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很没头没脑,瑞还不至于因为生气就对我赶尽杀绝吧,但内心却有种不知名的错觉,恍惚间似乎觉得,在某些方面,瑞并不值得信任。
瑞怔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脚步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那个人类小子是怎么回事?”
猛然想起,刚才死人类提到瞬移和出租车,冷汗涔涔流下,不知道吸血鬼有没有魂魄,如果今晚我不幸就义,死后墓碑上一定要刻上秦裴冬害我,然后夜夜化成厉鬼去索命,哼!
瑞的表情不再平和,如果你看多警匪片,就会把他此刻的神情同奉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人民警察联想起来。
我不敌他威势,只好一五一十坦白交代,每说一次使用瞬移和撞见死人类,瑞的脸就黑一分。我有点心虚,突然想到如果老实听瑞的话就不会招来秦裴冬这个麻烦,死人类现在敌友未明,再加上楼上暂时出外的道士和魔法师,我的头越垂越低。
募然我低下的头被瑞修长的手指抬了起来,他俯下身低头闻住了我的唇,这一惊非同小可,我顿时呈石像状僵住。
等我回过神来,瑞已起身走回了他的书房,没容我继续发呆,瑞手拿一本厚厚的古医书已走了回来。
看着我的呆愣,他眼中微微闪过笑意,然后说出跟他眼神完全相反的话:“我封住了你的能力,你现在没有任何超过正常人类的能力。”
我还没来得及抗议,瑞厚重的古医书已经丢到我怀里,“今天晚上不用睡了,给我把它背出来。”
“天啊,你要亲就让你亲,还封住我能力,你叫我背书我就背,这世道还讲不讲人权啊?”瑞已经恢复平常的说话语气,我就忍不住对天哀叹。
“你本来就不是人了。”他似乎颇为幸灾乐祸的看着我,“我以为你早就认清了这个现实。”然后笑得令人如沐春风,“不背也可以,我不勉强。”
想我自小跟四书五经有仇,背这个古医书,还不如杀了我痛快,但瑞的笑容太可怕,最后跟他讨价还价半天,结果换成背我手边的《物流概论》。
晴朗的星空,我好容易调整好一点的作息,变成可怜的不眠夜,早知道刚才应该多睡会的。
7.宴无好宴
早晨阳光普照,拉拢厚重窗帘的室内,瑞一边在我脸上手上涂抹他自家发明的狗皮膏药,一边盯着我背书,想当然了,一个晚上怎么可能一字不漏的背出一本30万字的书,好在我选的是瑞也不熟悉的专业教科书,所以即使背得颠三倒四错漏百出,他只要不拿著书一字一句对照也是分不出来的。
胡乱背了半个小时,瑞自己手上脸上的狗皮膏药也都干透后,他看了看时钟,终于放过我出门上班去了,我坐在床边长舒一口气,劫难过去的感觉真好。
走进公司,突然觉得比起背书,上班其实称得上是件幸福事,难怪瑞天天勤勤恳恳的为了食物来源的健康往医院跑。
到了中午,一群同事吆喝着呼朋唤友出去吃饭,我照例是不与他们同去的,被叫到了,也只淡淡回答他们我有不吃午饭的习惯,好事的小姜嘀咕几句不怕得胃病,也就跟着出去了。
当然也有迷恋网络舍不得离开MSN视频美女客户或者趁中午要多跟游戏培养感情的让人带饭扬言饭钱到付的。
我昨天看了一晚上书,终于对专业术语有点了解,出口的货物要支付运费,运费在装上交通工具前支付叫作运费预付,在交通工具到达目的地后再支付运费的叫作运费到付。
这种行话也只有同行听了会会心微笑,办公室里一片笑声,跟着他们一同笑,我想想昨天一晚苦读也并不是完全没意义的。
没几分钟,出去的人又陆续鱼贯而入,我正惊叹人类得进食速度之快,却见老板尾随着一班同事进来,居然旁边还跟着死人类。
“中午我请大家吃饭,顺便介绍新入股的股东,秦先生。”老板在门边宣布,死人类对我眨一下眼,便开始和周围的同事一一握手寒暄起来。
电话全都转移到手机上,老板同事开车的开车,搭车的搭车,全公司浩浩荡荡向附近的京都大酒店而去,全员到齐,我不好不去,瑞曾交代要尽量合群。
一楼几个和老板熟的已兴致勃勃和老板一同去点菜,剩下的也往包厢而去,我不想再次和大堆食物待在同一狭小空间里煎熬,便独自一人坐在大厅的长沙发上。
看着几米远的海鲜鱼肉蔬菜和那些迫不及待选菜的人类,我在角落边静静的看着我中意的食物,那是个20来岁的年轻女子,素面朝天,白皙的脖子牙齿扣到动脉不会有难闻难吃的脂粉味道。
海鲜水柜边,死人类大概对老板说了句“对菜没意见”之类的话,便从点菜人群中出来,走到我旁边坐下,忽然笑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是条有趣的食物链。”
我回头看向死人类,那黄雀背后是手拿弹弓的小孩,在这条食物链中,死人类扮演的是什么?他会是个猎魔人吗?当然问他也不会说实话,他这样蓄意接近十分容易令对方起疑,如果是狡猾的猎魔人,大可以做得不着痕迹一点。
死人类见我沉默不语,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烟,询问的看了我一眼,我对他摇摇头,他便打开打火机开始吞云吐雾,实在很难把这种瘾君子和从中世纪就兴盛流传的精明能干的猎魔人联想起来。
“你究竟要干什么?”我还是忍不住问出了明知不会得到真实答案的问题。
蓝色的烟圈一个一个在空气中飘散,死人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