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躲越近 作者:奥利佛羊(潇湘书院12-06-26完结)-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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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严肃地说：“乔，对不起，都是为了我，你才牵连进来的。我愿意付出一切，让你康复的。”我示意他释怀，拍了拍他的手臂，摇了摇头，走到了花棚旁的桌子旁坐下，眼睛无焦距地望着远处……
“乔，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内疚！”Mike走了过来，在我身旁坐下。我心里想着，这一切原本跟Mike无关，他完全可以过着和原来一样潇洒的生活，做着他的万人迷，可是还是卷进了至今还不知道的莫名的危险之中。
Mike看我沉默着不出声，激动地冲到我的面前，跪在地上，紧紧地把我禁锢在他的双手里，摇动着我的身体，“乔，是我错了！是我错了！”那个绝望的眼神又回来了。我的喉咙一个紧收，那种恐惧又来了……我不知道他当时错是另有所指。
“你们谁都没有错，这一切从一开始，我们都避免不了！这一切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曜突然出现，认真的安慰着我们，尤其是Mike，他递给我几颗药丸喝一杯白开水。我喝完水，把水杯递给他，曜接过我手边的水杯，叹了一口气说：“看着你本来就弱不禁风的样子，这大病了一场之后更加消瘦，被你爸看到了，还以为你是受气的小媳妇呢？我真是罪孽深重啊！”他有些半开玩笑的说。
Mike打量的看着曜，我安静的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保持沉默，提起今天的报纸，嘴里还含着水，看到一个硕大的标题，一口水从空腔里猛烈地喷了出来。
“咳咳咳咳……”我剧烈地咳了起来。至延市发生一起恶性打架斗殴事件，犯罪嫌疑人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案件将进一步展开调查，云云。
“那个男人！”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还是由我来告诉你们吧！”阿鬼说。
我真的没有注意阿鬼像是换了一个人，眼神中少了几分凌厉和冷漠，多了几分悲伤和忧郁，换上了黑色的衬衫。缓缓地走到我们身边，肩膀上的伤口，脸上的擦伤，我们的目光都无法从他的身上挪开。
我们听着阿鬼讲着一个男人的故事，那冷漠的眼神都是因为他有个多么沉重的过去！
“这一切都要从我高三毕业那一年说起！”
“我爸爸曾经是一个警察，那个我把他当做神一样崇拜的爸爸，从小就教育我孰是孰非，黑白分明。他身上那与天同存的正义感，从小就深深感染了我。可是，就在那一年，他因为工作上的调动，每天回来都要大发一通脾气，有时候喝的醉醺醺的回家之后又是对我和妈妈大打出手，最后妈妈因为忍受不住他的施暴，和他离了婚。他的样子彻底颠覆了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我便开始同他一样一蹶不振，辍学和社会青年鬼混。”
他脸色沉重：“当时，我就跟着绑架你们的那个男人。和他在一起久了，就会发现我们两个都是深陷各自沼泽的可怜人。”
“同病相怜的人往往容易对对方放下防备，我们可以为了对方出生入死，但是，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总有一天会厌倦，也因为我身上所谓的正义感的作祟，看着他们做的缺德事，让我越发觉得自己越走越远。由于我的胆怯和自私，我为了自保，让他们被警察抓了进去。”
“但是，我没想到当时的一切，会连累到你们。也正是遇到了你们我才感受到当时他的感受！”
“所以，我决定应该解决我和他之间的恩恩怨怨。”
“但是，是我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没想到我的错误会牵连到你们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我冷冷地说，“你以为用这样一个荒谬的故事，就能一笔抹杀对我们的伤害，对你自己的伤害？”我拿起身边的杯子朝着阿鬼重重地砸去。
“如果不是我的手，受伤了，我真想好好揍你一顿！”我无力的语言却像一道闪电在漆黑的夜空中骤然划过，留下目瞪口呆的Mike，和曜，还有一脸意外的阿鬼。
“我真他妈的觉得可笑！”我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十个分贝，我从来都没发现自己还是有做泼妇的潜质，“这些事情，都是阿鬼，你的原因，你知道吗？”
“你爸因为工作调动就酗酒施暴，你为什么去多关心关心他，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这是一个假象？你爸妈离婚，你为什么不劝和呢？你不努力劝和，为什么还要学别人非主流去做小混混呢？你去做小混混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不做的彻底一点呢？去他妈的正义感做一个真正的痞子坏人。少拿你的正义感做幌子，你只不过不想走着条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结束而已。”
“对于那天绑架的男人我真心觉得他对你的报复情有可原，只是又是你的无能，没有保护好你在乎的人，又是你的什么都自己抗的大男子主义，让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不过，你这个混蛋，这些过去，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了我们！”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所以，大混蛋，你混得不够彻底，内心还不够强大，但愿我们今后还有机会一起成长！”
我伸出手，他杵在那里，Mike和曜抓起他的手，我们紧紧握在了一起！
其实，我可以轻松地指责阿鬼的是是非非，对于自己的事呢？我谁都没告诉，我的手一直都没有知觉，我也是一个混蛋，巧了，不是混蛋不聚头！
☆、转变和转机
“曜，我累了，想回房间休息一下，你们随意！”自从这些事情的发生，倒像是纹在我内心的阴影，我始终忘不了那个叫做湖垸九号的地方、那个密闭的车厢、甚至是那两瓶二锅头的滋味。
我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浓浓的忧伤笼罩着，我有气无力的走到床边，整个人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床上。闭上眼睛，思路却异常清晰地梳理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种种。
我忘不了在新年前一天，曜倒在地上那双毫无焦距的双眼，忘不了Mike那双憎恨里透着绝望的眼眸，忘不了这些天这些混蛋日日夜夜照顾的身影。是怎样的宿命把我们拉扯到一起又是怎样的命运把我们扯拉到这般田地。
经过这件事的发生我们的乐队之路也宣告了结束！
但是总算是所有的事情终于都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可是，我内心的恐惧也一如这几日阴霾的天气低沉沉地笼罩着大地，折磨着我最爱的曜！只是这样的折磨外人又怎么看得见？
数周后，我们准备整装待发开始了全新的生活，曜忙着他的报社工作，Mike忙着他的毕业实习，而自己忙着照顾自己的身体，一边还要去蓝山大厦做长工。
又到了医院复查的日子，出门之前，我和曜大吵了一架，我们之间的吵架竟然是最伤身的冷战。昨夜我又因为恶梦缠身，大吼大叫，弄得一身冷汗。曜也是关心我，问我是不是需要看看心理医生，做做催眠，一起把这一个坎跨过去。我却无理取闹觉得他嫌弃我，竟然说出了‘要不是你滚去了迪拜，我也不至于像个精神病一样’。曜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无奈，他起身说去给我倒水压惊，坐在客厅了一夜没有回来，早晨起来的时候一阵烟味，又是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他一顿，负气去医院复诊。
我乘着电梯下楼，在大厅里看到了那个小虎牙——蓝渊哲。他惊愕地盯着我看，不怀好意的笑了一笑。然后换上客套的微笑，我感觉这样的微笑不禁让我心口一紧整个人变得警觉了起来。
他笑着走到我边上说：“乔小姐，正巧，我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找你谈谈。”
“那个，明天上班我记得，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我解释道。
“你怎么见到我像见到鬼一样？”他说。我心里有些紧张，假装镇定地说：“哪有，哪有？”我心里一边盘算着应对他的方法，一边苦笑。
“你这个笑真比哭还难看！”蓝渊哲开着玩笑，心里想着，为什么老大总是揪着这个小妮子不放，虽说和那个大股东有关吧，可是也不需要这么大动干戈吧，反正他还是奉命行事吧，这次的目的还是要让她去见那个大股东，好让公司的投资计划早日落实。他本以为这小妮子要找他比登天还难，却在这里恰巧碰到了，也加快了他办事的效率，不由觉得自己又算运气不错。
“你找我什么事？”我直接切入主题。却发现这家伙扭扭捏捏的拿着湿巾纸擦着椅子，然后再用手帕擦了一遍，最后又把手帕扔进了垃圾筒。
我嘲笑了他一句说：“大哥，你就将就着吧，这医院没一个地方是干净的。”
他却反应极快：“那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那就让大哥告诉你，公司是不会白白送一个职位给你的，当然这都是有它的利害关系在其中的！”他的语气毫不客气，有着毋容置疑的威严。我生硬的咽了一口口水，眼珠子瞪得圆圆的楚楚可怜的望着他。这一句不像是空穴来风的话让我顿时憋得不行，原本以为这个暑期打工的时光可以顺顺利利的度过，却没想到万事开头难，上班之前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我唯有迎难而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大哥，你到底要我怎么做，请你就直说吧！”我装得楚楚可怜，眼神真诚，就差泛起泪花了！
他的表情阴转多云，显然我的装可怜还有几分用处，他接着说：“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也算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好，那你到底要我做什么？犯法的事情我可不敢干！”
蓝渊哲脑门上出现了少见的三滴汗，什么逻辑。
“既然你同意了，我就简单的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你还记得当时你在电梯里救过的那个老人么？”他说。
我点了点头。
“他是公司的一个大股东，上次是来洽谈合并股份的事情，但是，很遗憾没有谈成，又因为身体的原因在电梯里发了病，幸好你即使救助，挽回他的性命。”他娓娓道来。我却急得焦头烂额，倒不是不愿意听他讲述事情的原委，只是这一阵子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倾倒的糟糕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实在是没有这个精力和承受能力去接受更多的复杂的信息。
我有些疲惫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失去耐心，说：“直接说吧，要我怎么做。”
“爽快！那个老人正巧也住在这个医院的贵宾病房，你待会儿跟我去他那里和他寒暄几句，打一会儿太极就可以了。但记住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一定要咬定你是我们蓝山集团的人，这个意思你懂吗？”
我说：“知道该怎么做！”
无非就是让我夸你们招人如何精挑细选选择了我这个还会心肺复苏的职工么？无非就是让我突出你们公司的职工都像我一样高素质，有能力有潜力接受这样的投资么！我心想，放心非但如此，我而且要买一送一。要么不做，要做就把这件事做好！我一边走，一边想着，放慢了步速，和蓝渊哲保持了一些距离。
蓝渊哲正要推门进去，我挡在了他的前面，轻声说：“你稍等，演戏也要演得像一点，我去整理一下自己，才能配得上你们蓝山招人的高素质。”显然我在蓝渊哲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有些不整齐，我用手抓了抓，理了理刘海尽量显得自己精神些，可是，有些不那么健康的肤色，还有突兀的手伤，显得极其不和谐，我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换上神采奕奕越发灵动的眼神，朝病房走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才跟在蓝渊哲的身后走进了那个如同家里一般温馨布置的病房，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不能比啊。
那个老人的状态恢复的很好，他半坐在床上看着新闻，看到我进来，就热情地向我招招手说：“大恩人来了！快坐快坐！”
当他的眼神撇过蓝渊哲的时候显然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但我只知道那并不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也不敢多猜疑。笑着寒暄道：“老先生，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罢了。”落落大方的举止滴水不漏。我伸出手，暖暖地握上了他的手，接着说：“不介意我坐在你床边吧？”
“怎么会呢？坐吧，这样显得多亲近啊。”他笑容可掬地说。
“嘿嘿……”我假装天真的傻笑了一声，然后说：“怎么样，老先生您的身体恢复的还可以吧，我看您的精神真不错！”顺势温柔的抚摸他的手背。
“小姑娘，都亏你救我救得及时啊，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早去见阎王老爷了！”他真诚的眼神望着我，那种感激和期盼的眼神夹杂着欲流又止的泪花，彻底把我的心打开了。我说出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老爷子，阎王老爷才没空收你呢！”接着说，“多花些时间照顾自己的身体，一定可以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