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丹砂 by 小周123 (虐心+虐身+悲文~)-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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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扭动两下,嘿嘿直笑,恙与不恙,还用得着问么?
花九看了他一会儿,他屏息凝神,一动也不敢动,忽然花九手中剑光一闪,一直就到他面前,他瞪大了眼睛,吓得几乎死过去,却觉得手上一轻,哗啦啦一阵乱响,人就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
花九收剑在手,也不再理他,转身便走。
那男子撑了下身子,腿脚仿佛还中用,踉踉跄跄的跟上去,一把就抱住了花九的腿:“小九,你真是好人。”他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这些日子受尽了苦楚,小九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可对他总还算是好的。
花九低下头去看他,他裸着上身,身上污秽斑斑,自己又一向只穿白衣,不禁微拧了眉头:“放手。”
卫明楼讪讪的松开手,慢慢站起身来,最近小九又长了个子,与他差不多平齐了,越发的觉得在花九面前要矮了半截:“你长高了啊‘‘‘‘‘‘‘‘‘”
花九根本不理会,卫明楼跟在他身后完全是没话搭话:“那个‘‘‘‘‘‘‘小九,我知道你心里气我,其实我也是被冤枉的‘‘‘‘‘他们家的小姐死缠着我不放‘‘‘‘‘‘‘‘‘”
花九忽然回头看他一眼,目光冷厉,吓得他急忙闭上嘴。
这两年花九的心思他是越来越摸不透了,或许是什么丑事都让小九看在眼里的缘故,卫明楼总觉得十分怕他,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也实在不想动那颗朱砂水印。
将近三更的天,院子里静的出奇,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墙下,花九纵身一跃便上了高墙,卫明楼被折腾了这些天,走路腿脚都发软,爬墙就更不可能,他蹦了两下,眼见外面的世界近在咫尺,他就是够不着,不禁又急又气,双手抱拳作了几个揖:“好小九,你帮人帮到底,我知道你不忍心丢下我不管的。”
花九一直望着墙外,听他说话,才缓缓回过了头。
他衣白如雪,脸容仿佛是透明的,那波墨般的浓眉,不知怎的就给人一种郁郁寡欢的感觉。
卫明楼暗暗想,这样一个人,惊才绝艳,年少得志,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开心。
却见他向他伸出了手,一样洁白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份外晶莹。卫明楼心里一阵激动,跳起半个身子去抓他的手,然而那手忽然就消失了,像变戏法一样的,从他眼前一掠而过,他只觉得掌心里一空,扑通一声又趴在了地上。这一下摔得极狠,而且更糟糕的是,宫家的护院都已被惊动,迅速向后院包抄过来,他几步爬起身,见花九仍然悠闲的站在墙头上,真想大哭一场:“哎,你也太过份了吧,耍人也不是这么耍的。”
花九冷漠而俊俏的脸容冰封般的纹丝不动,卫明楼想到他如今是只能靠他了,只好又低下头来作揖告饶:“好人,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以后再不给你惹麻烦了还不行么?”
眼见那些人越逼越近,他真是有些急了,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小九,我求你了,我要被他们捉回去,一定是死路一条,你总不忍心看着我死是不是‘‘‘‘‘‘‘‘”
“为什么不忍心?”花九淡淡的问。
卫明楼一怔,脑子里乱轰轰的,脱口而出:“你是好人嘛,小九‘‘‘‘‘‘‘‘‘”他眼泪都快流出来,花九忽然以脚勾住了墙面,探了半个身子下来,一手揪起他衣领,呼的一下就拎到了墙上,卫明楼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他揪着翻墙跃树,时不时的撞到硬物上,他也全不在乎,卫明楼一路哀嚎,进了一家客栈,被一手丢进屋里,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全身的骨头也没几块是完全的了。
花九随后进了屋,见他鼻青脸肿一副惨状,有些厌恶的蹙了眉头:“怎么弄成这副鬼样?”
卫明楼眼眶一红:“你还好意思问‘‘‘‘‘‘‘”
花踢了他一脚:“起来,去洗个澡。”
卫明楼这回是真的要哭出来了:“哪还洗得动,你以为我是石头做的?”
“那你就滚出去。”花九打开了门。
“你有没有人性啊?”卫明楼撑起了身子狂吼。
“我不会跟沙皮狗住一间屋子。”
卫明楼真想自己一头撞死算了,可还是舍不得,好容易磕头作揖的活了下来,就为一个冷水澡去死,也未免太不划算。只好乖乖的爬起来到了客栈的浴室里,泡得头晕目眩,才又爬回了客房。见花九已经侧身躺下了,他松了口气,一头载在床上,头昏昏沉沉的,仿佛是睡了过去。却忽然觉得身子一沈,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被一只手一把攥住,他吓了一跳,弹簧似的跳起来,对方却在腹间用膝盖狠狠一磕,他痛得整个人蜷成了一团,见花九的脸近在咫尺,恐怖的感觉却远远大过于惊悸:“你‘‘‘‘‘‘‘‘你干什么?”
花九扣住他的手拧到身后,听到关节处咯咯作响,他忍不住惨叫:“胳膊‘‘‘‘‘‘‘‘胳膊要断了‘‘‘‘‘‘‘‘”
人被按在床上,感到花九以膝盖顶住了他的背,身后伤口疼痛难忍,手又被他扣着,一动也动不了,他试着拧了两下,又哪是花九的对手,额上的冷汗渐渐布了一层:“你快放手‘‘‘‘‘‘‘‘‘别闹了‘‘‘‘‘‘‘‘‘‘”
“小九‘‘‘‘‘‘‘‘‘”他别过脸去看他,却被他一手摁进了枕头里,几乎憋死,正喘不过气,却觉得腰间凉凉的,被手指摸索着,全身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小九‘‘‘‘‘‘‘你别胡闹‘‘‘‘‘‘‘‘‘”
他话音示落,身下一凉,回头看到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保存下来的裤子,已被丢到了角落里,他这几天没少受皮肉之苦,已经精疲力竭,花九压着他,他更觉得身上的伤也痛,头一阵阵的泛着眩晕,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荒谬到了极点,脑子里恍恍惚惚的,想自己是在做梦吧,这梦也真是诡异,难不成花九根本没有来长州,自己想他想得疯了,才会做这种糟糕到了极点的噩梦。然而两股间一阵巨痛,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勉强回过头去,见花九正将自己的分身一点点的插入他体内,他痛得实在受不了,回了另一只手去推他,却被他一手扣住,略略向上一抬,他惨叫一声,几乎昏过去:“放手‘‘‘‘‘‘‘‘我求求你,痛死了‘‘‘‘‘快放手‘‘‘‘‘‘‘‘”
花九手略松开了些,他也不敢再挣扎,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花九在这种事上完全是个生手,弄得他苦痛难忍,又不敢抱怨,只低声的求他能快点完事,花九却提了他的腰一下狠冲入他体内,他头皮一阵发麻,整个身子都软了,勉强扭过头:“‘‘‘‘‘‘快别弄了‘‘‘‘‘‘这样会死人的‘‘‘‘‘‘‘‘”
花九看他脸色都不大对了,不禁有些奇怪:“书上是这样讲的。”
卫明楼哭笑不得:“你看得什么破烂书啊?”
“春宫秘籍十八式。”
卫明楼真是哭死的心都有:“那哪能用在‘‘‘‘‘‘‘‘‘笨蛋,快起来吧‘‘‘‘‘‘‘‘”
然而箭在弦上,又哪能抽得出身,卫明楼被他顶得一阵阵的眩晕作呕,暗暗思忖着,日后就算是转了性去找男人,也千万不能找这种生手,简直活活要了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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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大半个时辰,眼前渐渐金星乱冒,身子也实在经不起这样折腾了,竟破天荒的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见花九泥菩萨似的坐在一旁,房门半敞著,一股凉风穿堂而过,吹得他额前的碎发飘飘欲动。卫明楼想问他是什麽时辰了,,略略一动,却全身骨头都被人卸下来似的,痛得他直打哆嗦,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慢慢蜷起了手脚,花九轻声道:“一直在流血。”
卫明楼真不知道该说他什麽好,想花九今年也十九岁了,一直没沾过女人,却拿自己当了替罪羊,只是平日里受了他那麽多恩惠,也实在不好跟他撕破脸,轻叹了口气:“我的裤子呢?”
“扯坏了。”花九眼神飘飘的看向角落处“穿不得了。”
“那你好歹给我找件衣裳。”
“你不穿挺好看的。”
卫明楼真想一头撞死,至少也能搏个烈女的名声:“谢了,不过好像有点凉。”
“是吗?”花九应了一声,却没有了下文。
四月初春的天气,确实是有些凉,那风也是硬的,仿佛藏了无数只小手,在不为人知的暗处一下下的狠拧他。卫明楼眼巴巴的看著花九,他眼睛既黑且沈,让人全不知其中的奥妙。卫明楼忽然有点怀念两年前那个暴躁而略嫌天真的花九,那时候的他仿佛还是一个人,是活生生的,而不是一副画,一件精美绝伦的摆设。
花九冰凉的手指在他腿上一搭,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後躲:“干‘‘‘‘‘‘‘干什麽?”
花九注视他一会儿:“你怕什麽?”
卫明楼无言以对,看他脱下长衫,给自己套在了身上,他们身量差不多,只是花九还是少年的骨架,略微纤瘦些,衣服下面空荡荡的,什麽也没穿,越发有一种淫秽的感觉。卫明楼忍不住提醒他:“那个‘‘‘‘‘裤子‘‘‘‘‘‘‘”
花九却不理他,拖著他出了客栈,卫明楼却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弄到哪儿去,难不成昨夜里一时激动犯了禽兽,一醒来化身为人,就後悔了,恨不能毁尸灭迹?眼看见前面停著马车,卫明楼心里越发惊悸了,却被他推到车上,略一沾座位,立刻痛得蜷缩成一团:“小九‘‘‘‘‘‘‘你放我走吧‘‘‘‘‘‘我什麽都不会说‘‘‘‘‘‘‘‘‘”
花九漠然的看他一眼,他抱住他的腿:“小九,我真的不会乱说话,我念你的情,昨晚的事也算不了什麽的‘‘‘‘‘‘‘”
“小九‘‘‘‘‘‘‘”卫明楼晃了晃他的腿,他却低下头来,冷冷的盯著他。
卫明楼只觉得全身都冒起了一层冷汗,慢慢的松开手,蜷到角落里去。身上新伤叠著旧伤,花九那小子全不知道轻重,静下来的时候,痛楚层层逼上来,马车又不停的摇晃著,他不禁拧起了眉头轻轻吸著凉气:“滋‘‘‘‘‘‘‘‘‘‘真是‘‘‘‘‘‘‘他妈的‘‘‘‘‘‘‘‘”
花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然而那目光里什麽都没有,不喜不怒,是空的。
卫明楼全身痛的厉害,又被他观赏般的打量著,心里一股邪火冒上来,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气极败坏的大吼:“姓花的,上也让你上了,你还想干什麽?左右是命一条,你要杀就干脆点儿‘‘‘‘‘‘‘‘
花九忽然抬脚踩在他腰肋上,他大吼声立刻变成了凄历的惨叫:“啊‘‘‘‘‘‘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做什麽都好‘‘‘‘‘‘随你高兴就是了‘‘‘‘‘‘‘‘‘‘“
花九脚尖略抬,卫明楼立刻滚到了一旁,眼泪汪汪的瞪著他,花九却不看他,他越发的觉得委屈,一手扶住了被他踩过的软肋,轻轻一碰,就能得他眼前一阵发黑:“肋骨都断了‘‘‘‘‘‘“
花九淡淡道:“过几天就长上了。“
“没人性‘‘‘‘‘‘‘“
花九瞄了他一眼,他急忙闭上嘴,吓得一字也不敢再多说。
车马颠簸了将近两日,卫明楼身上的伤越见恶化,常常痛得他抽搐。夜里睡不安稳,躺不好也坐不下,卫明楼吃足了苦头,看见花九就见了鬼似的。偏偏白天夜里都要呆在一处,他也不想跟他说话,渐渐的神智也不清醒了,全身都泛著热气,却是发起高烧来了。
伤拖得久了,发烧倒也是寻常事,但他们一直赶路,他也吃不下东西,一天比一天的情形更糟,恍恍惚惚的听见车夫问花九:“这人怕是不行了。“
花九的声音轻描淡写:“还没断气,断了气就找个地方埋了吧。“
卫明楼心里一阵绞痛,一早就知道花九讨厌他,却没想到连死都不肯让他死个痛快,这麽反反复复的折腾他。卫明楼隐约记起很久以前花九把朱砂水印按在他手里,背後的天空碧蓝如海,他的声音也似天空一般清亮:“日後不管有什麽事,你都可以来找我。“
余音犹在。
物是人非。
卫明楼忽然觉得脸颊一凉,水渍在坐垫上渲染开来,也不过就是略微深了一些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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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香庐在江湖中的地位,就好比阎王和小鬼,皇帝与民丁,是能执掌得了生杀大权的。但日照香庐的主人,其实不过就是个郎中,只有七根手指的郎中,人称七杀神医,他医术虽然精妙,脾气却十分古怪,只有他看着顺眼,让他高兴的人他才肯施以援手,花九当然是他看着顺眼的人,而卫明楼却是他看的十分不顺眼的人。
“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叶七郎淡淡道“大当家何必绕了这么远的路,又跑到我这里来。”
花九却避而不答:“烦劳你。”
叶七郎无奈:“为了这么个混球‘‘‘‘‘‘‘‘”
花九站在院子里,修长的一道身影,犹如孤雁过境,说不出的廖落。叶七郎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手下药就下的极重。
卫明楼半夜里清醒过来,